东京诡骗师 第133章

　　“Fox，这里是Skull。”坂本龙司挠了挠打满头油的短发，满脸嫌恶的把手按在西装的裤脚擦拭，“你那里有发现线索吗？”

　　涩谷的某处酒吧，穿着粉色西装、化妆戴了美瞳的喜多川v介周游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郎中间，出于对自己个性的清楚认知，他干脆就装作哑巴，仅仅是在无线耳机里传来讯息的时候做出回应。

　　“我被缠住了，这群女人太过麻烦。”喜多川v介按照原计划把武见妙制作的包装成药物的淀粉片分发给客户，他丝毫不在意对方可能会发现这是假货......汐见琴音正在柜台后面调酒，她身旁的挂钟表现出一种扑朔迷离的图案，酒杯与酒瓶的摇晃也呈现出规律性的声音。

　　阿良良木历站在酒吧外，逐个拦住那些过路的高中生，将正面是特殊高薪临时工、背面是写有“交易谨慎、小心诈骗”的传单塞到他们手中。

　　酒吧里是一种混乱的氛围，在灯光摇曳里充斥着奢靡和晴色的气息，坐在柜台后玩闹似的抛甩调酒壶的汐见琴音拥有着让一旁舞台上所有的舞女都黯然失色的容貌，那些行乐的帮派成员或者遮面的“购物者”却对她视若无睹，“要一杯伏特加。”

　　有蒙面的魁梧男人用英语这样说着，能看肤色判断他应该是一位黑人。汐见琴音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摸出一把手枪，对准了他的额头，“给你伏特加。付钱吧。”

　　男人淡定地码出一沓钞票放在桌上，“请给我酒。”

　　汐见琴音扣动了扳机，却是抵在自己的太阳穴，“Persona。”

　　【俄普洛斯】在一瞬间出现，它挥动巨大的小提琴将面前的“黑人”砸成了一团漆黑的雾流。

　　他们成功进入了金城润矢的殿堂――没有什么特定地点的说法，整个涩谷都是他内心欲望覆盖的区域。

　　通过现实里的行动，怪盗团的几人以“员工”的身份融入了金城润矢的认知。“Skull，外面的世界现在是什么样的？”

　　“到处都在飘着‘福泽谕吉’。”坂本龙司捉住了一张落在头顶的纸钞，他看向昏暗的天空，那里悬浮着一座巨大的银行，灿烂的金光浩瀚如灼日。

　　“银行在飞，”阿良良木历仰望着狂风里的银行。

　　顺带一提，作为怪盗团的新成员，他给自己选择的代号是Gomi（日语中的“垃圾”的意思），而“阿良良木”这个姓氏的念法是Koyomi，因为口音问题偶尔会让人听成是Gomi，这未尝不是一种巧合。

　　以“垃圾”作为代号没有特别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这种代号说出来能让敌人放松警惕。

　　“行动开始吧。”汐见琴音这样说着。

　　“诶，不等老大吗？”坂本龙司诧异的说。

　　“他去打Boss了，”汐见琴音翻出柜台，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拎着了一柄S刀，“刷副本的事情，我们来就行了。”

　　“总感觉有点不放心。”

　　“你们加一起也打不过我。”

　　“现在放心了。”

　　“呵呵。”汐见琴音推倒了拦路的阴影，那是长着双腿双脚的ATM机。

　　他们站在涩谷中央大街，仰望天空中的银行。

　　酒吧里的人形阴影追出来了，喜多川v介挥了挥手，亮银色的冰晶构成锋利的斩击将它们撕成了碎片。

　　......

　　“有什么事吗？”丸喜拓人正在收拾花束。

　　雨宫莲仔细地打量着店铺里的布局，“我想买些玫瑰花。”

　　丸喜拓人看了看正在门口互相咬耳朵说悄悄话的芳泽姐妹，表情有些古怪，“我明白了。”

　　他拿出剪刀，开始挑选长得最好的几朵红玫瑰做包装，“年轻人还是要注意节制。”

　　“多谢关心，”怪盗收好了装有玫瑰花的礼盒，“在这里的生意有些冷清啊。”

　　“没关系，我已经准备换个工作了。”丸喜拓人温和的笑着，像是一位知心朋友，语气里却藏着一点微弱的哀求，“以后准备到校园里当个心理健康医生，如果你在学习生活里有遇到困惑的事情，可以来这里找我做免费咨询哦。”

　　“真的不会误人子弟吗？”雨宫莲就像是一位同他阔别许久的老朋友，随口说着不着边的话。眼神有些冷漠。

　　“这可是我的专业领域。”丸喜拓人像是在缅怀，等到他从回忆里的宝库里捡起了那些关于“认知诃学”的知识，两年前在东京偶遇的怪盗已经不见了踪迹。

　　“再见。”雨宫莲左拥右抱着美少女双胞胎，他只留下了这样潦草而简单的告别。

　　丸喜拓人盯着他的背影，最后是无奈的笑出了声。

　　他推了推眼镜，“你果然还是要阻止我吗？这是警告啊......雨宫同学，对于越来越高发的废人化，这样又那样的悲剧，你却要熟视无睹......嗯，其实应该是大人的错误才对，将社会的责任推卸到孩子身上真是卑劣之举。”

　　这位曾经名极一时的研究员关掉了花店的卷帘门，提上自己的公文包站在冷清的巷子里，“心灵怪盗团有心灵怪盗团的正义，我也有我的理想......让我们在道路尽头的交汇处再见吧。”

　　初春的风声奏响清冽的离歌。

　　丸喜拓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这个世界的认知悄无声息的开始了修正。

　　“咦？这些玫瑰花是？”芳泽霞看向雨宫莲提着的塑料袋里面的礼盒。

　　“这是霞，”雨宫莲拿起一朵玫瑰花交给她，“这是堇，”这束花给了芳泽堇。

　　“电影要开场了，我们走快点吧。”

　　“嗯！”三人的约会继续着，没有人记得自己曾路过了一处花店。

　　那些因为废人化计划而惨死的受害者，登记他们经历的名单却在印象空间的角落里被快速翻动。

　　两年前的这一天，自称是“蝙蝠侠”的少年闯进了丸喜拓人昏暗的世界，因为犹大而穿越到过去的他本想找到自己的“管家侠”，却不小心唤醒了“罗宾”。

　　作者有话说：

17岁的王牌 : 218.最绝望的一集

　　真是一部让人心惊胆战的电影。

　　雨宫莲坐在座椅里，面无表情的看着怼在自己脸上的摄像机镜头。

　　“奈绪，你玩够了没？”

　　白毛的少女把相机抱在怀里，一屁股坐到了芳泽堇的身旁，“《知名作家来栖晓新添双胞胎女友》这样的新闻标题你感觉如何？”

　　“习惯了。”

　　芳泽霞和芳泽堇笑得有些勉强，显而易见她们还没有做好接受这种程度的绯闻的心理准备。

　　“要我把你们送回家吗？”雨宫莲看向芳泽姐妹。

　　“我觉得你应该先把这位送回家。”友利奈绪指了指电影院的角落。

　　奥村家的大小姐包场了，孤零零的坐在最前排，整个电影院里没有任何人打扰到他们。

　　现在就能解释两位女孩的窘态了，因为是真没见过这种大场面。

　　其实雨宫莲也很纳闷，他已经在明智吾郎日常里的路线里逛了好几趟了，接手了金城润矢的犯罪证据，带着芳泽姐妹买了花、甚至看了一场电影，还约着友利奈绪出来拍新闻专辑，顺带着笼络了奥村春的感情。

　　一整天都快过去了，明智吾郎人呢？这能忍住不出手？别说你废人化的名单里没有“雨宫莲”嗷。

　　雨宫莲一寻思，可能还真没有，毕竟狮童正义现在正求着他的支持。

　　就算是废人化，怎么也得等到他失去了“价值”才对。

　　然后就瞧见明智吾郎背着书包在电影院外搭乘上了一辆计程车。

　　【我找到你了】他拿出手机对准了车尾，索菲亚操控摄像头哐哐一顿狂拍，“正在接入交通网络，已锁定对方坐标。预测方向......”

　　怪盗收好手机，拦住一辆计程车，“去世田谷区的警视厅。”

　　关于友利奈绪的提议，他给出了更好的解决方案：让奥村春送芳泽姐妹回家。

　　友利奈绪要工作，雨宫莲也要工作。

　　美好的少年少女约会终于结束了。

　　接下来是怪盗时间。

　　计程车在警视厅前刹停，雨宫莲步伐匆匆的绕开监控，钻进人群，走进了附近商场的一处卫生间，商场里正在举办漫展，几分钟后，“蝙蝠侠”走出了漫展的场地，身后是一片咔嚓咔嚓的闪光灯。

　　恰巧遇到了走出警视厅，在路边自动贩卖机买咖啡的明智吾郎。

　　明智吾郎在一瞬间面色煞白，记忆回到两年前。有一位同面前这人体型相仿的“蝙蝠侠”就曾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是他第一次执行“废人化”，第一次感受到“超能力”对现实的支配，那种为所欲为的感觉、仿佛无所不能......在离开印象空间的时候，这位“被选中者”发现自己的前方挡着了一位通体漆黑战甲的男人。

　　“你是谁？”明智吾郎谨慎的后退。

　　“I am BatMan。”蝙蝠侠上来就是一拳。

　　“你到底是谁？！”

　　“Bat，Man，”蝙蝠侠的连环拳。

　　“Who are you？”明智吾郎记得英语都飚出来了。

　　“......”蝙蝠侠居然停手了，在漫长的沉默之后，“I am BatPerson。”

　　又是狂风骤雨的攻击。

　　“【罗宾汉】！”明智吾郎咽下一口带血的唾沫，终于忍无可忍。

　　“【俄里翁】！”蝙蝠侠来劲了，一声大喝，魁梧的壮汉横空出世，捏住他的衣领将其砸进墙壁里，扣都扣不出来的那种。

　　“欧啦欧啦欧啦欧啦！！！”这是人格面具的战吼。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明智吾郎失去理智的痛呼。

　　再次见面已经是两年之后。

　　先后经历了足立透与鸣上悠拷打的明智吾郎腿都打颤了，他看向面前的蝙蝠侠，终于是咬了咬牙，印象空间将他们覆盖，人格面具正在被释放。

　　“【罗宾汉】！”

　　一如当年，“【俄里翁】！”

　　或许是挨打的间隔被拉长了，又或许是觉得自己成长了许多，明智吾郎浑然忘记了“蝙蝠侠”的应有的实力。

　　一如当年，他被一拳砸进了墙壁里。

　　狂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伴随出雷鸣般的战吼。

　　此时的明智吾郎衣服里还缠满了绷带，两腿的骨折刚刚愈合没多久......

　　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得不说明智吾郎真是个人才，被揍得再狠，也能完全的从病床上爬起来坚持执行狮童正义安排的“废人化”目标。

　　雨宫莲也不敢把他揍死了，这可是寻找亚尔达拜特的唯一线索，见到他失去意识，就满意的离开了印象空间。只需要不让这个家伙继续在心灵殿堂搅局，目的就算达成了。

　　一位银灰发的美女搜查官挎着公文包、踩着高跟鞋站在雨宫莲的面前，“你有见到过这个家伙吗？”她的手机里是明智吾郎的证件照。

　　“蝙蝠侠”摇头。

　　“再见。”她似乎很忙碌，却匆匆忙忙接通了一个电话，语气带着点急躁，“真，我没空陪你胡闹，赶紧去学习，我有工作要忙。”

　　“姐姐，我......”

　　“听话！”她挂断了电话，风风火火的赶回警视厅的大楼。

17岁的王牌 : 219.新岛假

　　新岛真正在街头调查“秀尽高中大规模厌学”的真相，她一路尾随着在校园论坛上近期传出糟糕名声的村田学姐的身后，跟到了涩谷的“粉红水晶”首饰店。

　　等到她走进站在店门口往里瞧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妙，已经为时过晚。推销员打扮的帮派成员一脚踹在了她的后背。

　　学生会会长一个踉跄撞进了店面里，有人给她套上了麻袋，捆扎着带进了后门，在一条小巷子里坐进低调的面包车。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新岛真挣扎着。

　　鼻青脸肿的村田冷笑着看向她，“当然是你应该去的地方，新岛会长。”

　　“......”新岛真沉默了。

　　“听说你的姐姐是公安里有名的美女检察官。”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带着傲慢与冷漠，像是粘在王冠上的苍蝇，是附着尊贵的肮脏与卑劣。

　　“撞大运了，竟然能遇到这样上等的货色。”套在头上的麻袋被揭开，新岛真咬牙切齿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他身材矮胖，圆滚滚的脸上贴着一对阴翳的眼睛，耳垂打着铁钉，开了领的西装衬衫被装满脂肪的肚腩撑圆了，表情是倨傲的，却有带着些若隐若现的不安。

　　那对秃鹫般的双眼落在了新岛真的身上，显现出猎食者对待食物的尊敬，他的敬意就是吩咐手下用摄像机拍摄新岛真的脸，然后开始录像。

　　全程没有任何人对新岛真有过分的接触，甚至搜身也是让同为女性的村田进行。

　　新岛真是一位各种意义上的美少女，但金城润矢早就过了需要美色来填补心灵空缺的时期，他只相信钱。

　　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叛他，唯独金钱不会。

　　在这个世界上，金钱可以做到任何事。

　　金城润矢的眼中，新岛真不过是个拥有一定反抗能力的货物，在涉及到金钱的交易之中，诚信是最重要的一环，他既然将新岛真作为商品，就必须要保证她的完好无缺。

　　新岛晔枪安里很有名的美女检察官，追求她的男人数不胜数。但金城润矢对她的身体并不感兴趣，他只想要钱。

　　他不会考虑这对美女姐妹需要靠什么手段才能凑齐他索要的钱财，不计过程，只论结果。拿不出钱，那就要接受他夸张的高利贷条约。成为金城润矢牟取更多钱财的工具。

　　“我们现在到哪儿了？”金城润矢看向自己的属下。

　　“距离交易所还有两公里。”体态魁梧的男人恭敬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