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诡骗师 第1章

作者:北望月

东京诡骗师 作者: 北望月

介:

“您那扭曲的欲望,将由......啊,抱歉,我已经过了中二的年纪了。”

――雨宫莲,Joker,心灵怪盗团团长,“全世界最好的格洛克使用者”,“十艘跳”免许皆传,银座游戏城街机大统领,不世出的将棋大手,女仆咖啡店老主顾,家庭纠纷的金牌调解员,麻将社与电竞社的救世主,涩谷和四轩茶屋的绝凶舞王,梦想是环球旅行。

师承贝木泥舟,被迫远走东京后,在私立秀尽学园就读一年级。

在一切的故事开始之前,他其实没有什么伟大的目标......除了想拿到《APEX》世界第一猎杀的称号。

(不认识标签的可以当日轻原创看,无阅读门槛。综漫缝合。《女神异闻录5》同人。)

天干物燥 : 001.将正义绳之以法(4K)

  “只有鹦鹉才喋喋不休,但它永远也飞不高。创造,这就是人类精神最高表现,是欢乐和幸福的源泉。”

  ――Wright Brothers,世界航空之父。

  乘坐飞机,对于在乡下长大的孩子而言,是一件稀罕而值得惊奇的事。

  伴随着轰隆隆的躁动,舷窗外的光景由慢转快的变化。在雨打浮萍般的急颤里,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逐渐摆脱重力的束缚,然后只听见一声雷鸣,人类数个世纪的智慧和辛劳在发动机里交织,象征着现代化社会的繁荣,气流喷涌,钢铁巨兽舒展着自己的羽翼,在远方的指示灯的示意下,冲向了黛青的天空。

  “亲爱的旅客,本次航班将前往东京……”广播里依稀响着,大抵只是困倦之际的幻觉。

  机舱里熄灭了顶灯,只余留座位上服务灯在微弱地发着光,昏黄着朦胧一片,贪图便宜的男男女女们购买了深夜的乘票,难免是昏昏欲睡了。

  同周围人相比显得尤其年轻的旅客看向放开了遮阳布的舷窗,窗外是惨白的云海,云海在下,向上是一望无际的夜幕,将黑暗又深邃的光拉伸到视线的尽头。

  他打了个哈欠,搓揉泛着泪花的眼角,靠在软椅里小憩。模糊的月光穿过舷窗洒向单薄的窗帘,厚厚的帆布包被乘客抱在怀里,修长的影融入了机舱的黑暗。

  客机不知是何时进入了平流层,空乘推着装满餐饮的小车从廊道的一端走过,机舱里忽然亮起了灯光。瞬间就驱散了黑暗。

  灯光,孤零零的灯光照在了男孩的脸上。

  就像是审讯室里的强光手电筒。

  让人下意识地就虚起了眼睛,畏缩着躲避。

  “姓名?”面容方正的警员语气沉重。对于基本身份信息的询问,这是审讯时常用的技巧,用于掌握主动权,以及提高犯人的服从性。

  “雨宫莲。”男孩低声说。他的双手被拷在了身后,依照衣领别着的校徽能看出他是附近的直江津高等中学的高中部学生。

  雨宫莲这次没有佩戴那副往常是时刻不离身的平光眼镜,脸上不少青紫,右侧的嘴角红肿而渗出血丝。

  “年龄?”警员的提问还在继续。

  “16岁,就读直江津高等中学的高中部一年级,”雨宫莲冷静地同他对视,“我觉得我们可以跳过这段无意义的你问我答。松本先生。”

  被称作是松本的警员不留痕迹地瞥了眼审讯室角落的摄像头,“你想说什么?”

  “我认罪。”雨宫莲坦然。

  松本警员皱起了粗短的眉毛,嘴角下撇,并不为自己的履历新添一笔而感到喜悦,隐约里是流露出一种无奈和愤怒。

  “没有确切证据的罪名,是不会被法律承认的。”他又看了一眼摄像头,语重心长。

  雨宫莲向他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于是警员也哑然了,两人就彼此沉默着,直到一种莫大的无力感吞没了这个狭厥空间,不由得感到难言的愤慨和失望。

  他跟雨宫莲是熟识,或者说,警视厅里的大多数人都认识这位奇怪的学生。几年前,雨宫莲在放学途中不小心被卷入了同学家庭与邪教的纠纷,经过了称得上险死还生的一天一夜,在某位不留名的路人的帮助下,竟然是协助着警方瓦解了整个邪教在直江津的组织。而这段经历,也被他艺术加工后创作成了悬疑小说,交由出版社发行后在日本各地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但就在今晚,这位受大众称赞和好评的男孩因为涉嫌妨碍政府机关工作人员、故意伤人、恐吓等多项罪名被逮捕。网络上已经开始疯传所谓的天才作家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和反社会人格。

  知情者都明白,这不过是凭空捏造的污蔑之罪,只不过他们必须承认这些子虚乌有为真物,还不能对此做任何进一步的调查、探究,甚至翻案。

  那是黄澄澄的街灯,黑影摇曳里,雨宫莲制止了一位醉酒男子对过路女性的骚扰行为。本该是值得赞扬的正义之举,可惜,始作俑者是近来风头正热的政府议员,颇具背景。以雨宫莲作为“天才小说家”的影响力,也不至于落得锒铛入狱的下场,但似乎是当年的邪教团伙趁机落井下石,明里暗里的操作下,竟然让“见义勇为”变成了“恶意行凶”。

  松本深深地看了雨宫莲一眼,终于是无能为力,“抱歉。”

  他向着雨宫莲低下了头,拳头捏得很紧,“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但是……”

  “松本!”审议室的大门被砸开,一个中年男人大声呵斥,打断了将要酿成祸患的话语。

  松本这才又看向了监控,带着忽明忽暗的红光的红外摄像头已经对准了他。

  “是,阿良良木部长,”松本有一种被无形敌人击溃般的黯然神伤。

  “出来吧,”阿良良木招呼着自己的下属离开审议室,“上面已经把裁决传过来了。”

  厚重的门扉合拢了,雨宫莲抬起头,忍痛对着监控咧嘴露出了一个难看得有些狰狞的笑容。他这一身的伤,都是被那位议员的保镖揍出来的。

  好像忘记让松本先生帮我把眼镜戴上了......算了,那个疯子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跑出来。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也一样。”阿良良木部长还在对松本说。

  “我已经竭尽所能地去保护他了,这就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

  门外的脚步连带着交谈声都渐行渐远了。

  孤零零的灯光下坐着孤零零的男孩,他形单影只,背影被拉得很长,那光又疏远着他,像是能剧演出那明亮的舞台与漆黑的幕后,明暗交错间就悄然划分出两个世界。

  恍惚间就梦醒了,雨宫莲下意识地偏头看向窗外。月光流淌进机舱里,清澈得好像一把放在晶莹的冰块上的刀,冷冽而森然。飞机已经开始降落了。

  群星亮了亮,一时间把月光的清澈也遮掩些许,那是比月光更凄清的倒流的银河,它从大地的尽头奔涌而来,顺着地平线逆流而上仿佛要拥抱整个天空,返回遥远无垠的宇宙。然后银河越过了雨宫莲,落在了一片虚无里。

  他忽然就打了个寒战,这里没有什么银河,只有绚烂霓虹的东京。

  东京市沐浴在春末的晚风里,无数盏红红绿绿的大灯嗤笑着“欢迎罪犯”。

  雨宫莲低头,他的大衣口袋里放着自己的学籍档案,证件的第一页被盖上了“保护观察”的字样,代表着他在未来一年的时间里,都要接受来自警方的监视。

  观察处分啊……也难怪学校里的那些家伙会像看到瘟神一样避开我了。

  他想嘲笑一下自己,大声地吟一段意境潇洒的俳句或者在过廊上酣畅淋漓地跳一曲20世纪美国街头流行的踢踏舞。但这样的情绪很快就消失了。平光眼镜反射着微弱的虹光,舷窗模糊不清的倒映着雨宫莲的双眸。

  我只是一名安静、低调,普通高中生。我会,也必须害怕很多事情,担忧生活、担忧学业,恐惧法律和恶人。

  有声音在他的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于是眼底的狂躁慢慢收敛。

  尽可能地不引人注目,思考后果,顾虑环境。

  我的容错率很低。

  雨宫莲深呼吸,把鼻梁上的眼镜往里推了推,平静地看向舷窗里的自己。

  这个模糊的倒影没有戴眼镜,咧开嘴笑着,惨白的面颊仿佛是油漆涂抹。他笑着,笑容朝向癫狂发展,一直到嘴角都被撕扯开,淌出泊泊鲜血。

  “雨宫莲”舔了舔猩红的嘴唇,眼里盈满着讥讽。

  隐隐约约的,那个声音好像就凑近在耳畔低语,“Why so serious?”

天干物燥 : 002.在自律和自觉中选择了自尽(4K)

  东京,历史悠久的百年古城。当然,在部分文学作品里,也有称五百年之城、千年之城,甚至......万年之城的。倘若要冠以虚假的神话历史,那就当称它为“苇原中国”。

  又或者,苇原之千秋长五百秋之水穗国。

  东京羽田国际机场坐落在在大田区的东南侧,无数钢筋作为骨架支撑起这座惨白色、盖满玻璃的巨人,它俯卧在潮湿的山野,沉重地呼吸,滚烫的热风将一艘艘载客机送上高远的夜空。快要拂晓了,天色在昏暗里若隐若现地透着一丝丝的光亮,群星黯淡,淡薄的灰云悠悠蠕行。东京是一座不会睡觉的城市,从深夜到黎明,始终是灯红酒绿,疲惫的蓝领结束了夜间的忙碌,迎着微冷的街灯回到狭小的出租屋,冷水沾湿毛巾擦了擦蜡黄的面庞,镜子里是沥青色的胡茬,遍布血丝的眼睛,潦草洗漱,黑暗里点燃一根香烟,橙红的火光忽明忽暗。他对自己自嘲地说晚安,然后躺在了堆满杂物的小床上沉沉地入眠,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期待明天,只是偶尔在不经意间哀悼青春和童年。

  雨宫莲仰望穹顶悬挂的LED灯牌,背着书包,左手拖了一只镁铝合金的行李箱兜兜转转走到了机场外,闲着的右手里攒着从候机大厅里捡来的时尚杂志,云海低压的公路上密密麻麻的各式车辆是湍急的河流,背驰划开黑夜的一缕微光从地平线驶来。其实看不见阳光,一盏盏橙黄或炽白的车灯争先恐后地挥动着自己的手,招揽那些徘徊于航站楼外等待的旅客。

  “世田谷区的四轩茶屋,”他没有什么犹豫就握住门把手拉开,坐进了后座。死贵死贵的出租车。司机同样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生怕乘客畏价逃跑。车门紧闭锁死,结束了乘客最后的犹豫不决,也中断了福泽谕吉逃生的希望。

  雨宫莲把书包放到座位上,行李箱则横过来摆在副驾驶座的靠背与后座之间,他打开手机查看时间。

  现在是凌晨5:04。距离电车站发车还有一段时间。但他上午七点就得到目的地。会在这个时间段出来接客的司机赚的就是这笔应急钱。

  作为年纪轻轻就在警视厅留了案底的高中生,真是前途渺茫。雨宫莲在应用界面反复翻动,最终是忍住了点开《Fate/Grand order》的冲动,有这空闲不如多睡一会儿,等会儿有的是要忙碌的。

  被迫离开了故乡直江津,万幸是他的父母在东京有熟人替他找到了一个靠谱的监护人。

  司机没有主动搭话,他看得出来自己乘客脸上的疲惫,很是和谐的安静,一直到漆黑的夜空里忽然有日升之恢弘,遥远的海平面上挤露出一缕灿金色的辉光,深色的海面被渲染成醒目的渐变的橙黄。

  “哟,醒醒,到目的地了,是四茶车站,”说话的人敲了敲驾驶座与后座之间的隔板。

  雨宫莲恍若惊醒,本能驱使着他第一时间打开手机,荧屏上的时间戳显示已经快要上午六点了。

  “很年轻啊,怎么一个人就到东京来了?”司机拿起计费器给他看上面的数字。

  “在老家经历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啊,所以转校到东京了,”雨宫莲看着那昂贵的车费,打开钱包的手都有点发抖,不该贪夜间机票的那点优惠。

  “承惠,5330元。”(热知识:这里是日元,约等于国内的273块钱。东京都的出租车起步价1公里420日元,之后每233米80日元起跳。根据时间段和地区会有价格浮动。)

  司机抓住乘客递来的钞票......这小孩把钱捏得很紧啊。他加了点力气去扯,两三下才拿到了自己手里。

  雨宫莲目送福泽谕吉离开自己的右手,前往隔板另一端的世界,那是属于成年人的世界,他的眼里泛滥出一种不舍的情感,背好书包,提起行李箱,推门离开。一段旅程就到此结束了,但属于他的高中生活才刚刚开始。

  “喂,你东西掉了,”早有家室的老男人留意到后座上还放了本封面印刷有少女偶像的时尚杂志。

  雨宫莲没有回头,正在光速切割过去的自己。

  在这个没人认识我的城市,我要......

  我要做什么来着?完成学业?

  他终究是拿出了手机,以棉被王阿尔托莉雅的侧脸作为图标的软件好像是在闪闪发亮,仿佛伊甸园的金苹果,引诱着一场罪孽的诞生。

  新生活,从清空行动力开始。

  “EX-Caliburn!!!”在大不列颠亚瑟王铿锵有力的战吼里,金色的光波吞噬了前方手持刀戈的骷髅兵,落下满地的暴击星。

  AM6:30,世田谷区,下沉广场。

  街灯熄灭了,坐在长椅上迷失在从者们一声声Master之中的雨宫莲捶胸顿足随即悍然起身。

  怎么就沉迷游戏了?!他沉痛地关掉了FGO,不敢再多看主界面的阿尔托莉雅一眼。

  因为再多看一眼就会......

  就会迟到。

  蔚蓝色的天空,贴满广告纸的电线杆,街角的墙壁打理得整洁干净,红砖灰墙泛着少许年代感。

  这里是四轩茶屋,外部区域趋于整个东京的城市风貌而显得现代化,但逐渐深入其中,就能见到复古昭和风的街道。巷子里的面包店早早地开了门,发丝里又添了点花白的妇人把烘培好的一盘奶油面包端到了展示柜里。

  手机的导航到了这里就不太管用了,错综复杂的小巷纤细到卫星也难以清晰显示。

  目的地是咖啡店,名字是......LeBlanc。“勒布朗”。他想到自己的临时监护人在Line里发的地址,

  雨宫莲向附近执勤的交警稍作打听,兜兜转转在茶屋相当偏僻的巷口处找到了它。店面所在的地方感觉不到什么温度,狭窄的巷子对侧糊着一层铁皮,临近一家卷帘门紧闭的居酒屋和餐厅。巷子里面混乱地安置着老旧的平屋,掉了粉的水泥墙上画着凌乱的涂鸦,几个老人在露天的楼梯旁闲聊着粗茶淡饭的生活。浓厚昭和年代的气息扑面而来。

  “勒布朗”咖啡店。这样的招牌并不醒目,没有光污染似的LED灯,只是简单朴素的木板,开设在这样冷清的地方,让人很怀疑到底能不能招揽到顾客。

  雨宫莲想着这是营业店,就没有敲门,径直是推门而入,“初次见面,早上好,佐仓先生。”

  他有些拘谨地向着那位正在细致擦拭柜台的中年人问好。

  对方转过了身来,露出又高又光亮的额头,戴着一副方框眼睛,黑色的短发整齐地梳理在脑后,生了零星皱纹的端正面庞,下巴和脸侧蓄了厚厚的胡须。佐仓先生是这件咖啡店的主人,他穿着淡粉色的衬衣搭配黑色网线的厨房围裙,一丝不苟地整理好柜台上的瓶瓶罐罐,这才以温和的目光看向了今天营业的第一位客人。

  “你好,想要来点什么吗?”

  年轻人的第一次窒息感出现在监护人初次见面居然不认识自己,“我是直江津的雨宫莲,承蒙您照顾了!”

  雨宫莲结合店铺所在的环境,学着电视剧里的昭和男儿的气血方刚,斩钉截铁地说着。

  “哦,是你啊,”店长立刻板起了脸,“我是佐仓贾卫桑你的监护人。”

  “雨宫莲......”他念叨着这个名字,“没想到来的是像你这样的孩子,我还以为会是那种浑身长满刺的小混混。”

  这位远道而来的少年穿着烫平了褶皱的白色衬衫,身材匀称,体态修长,明显有规律锻炼后的痕迹,并非是阴沉宅男。脸上带着一对宽大的平光圆框眼镜,乍一看会觉得平平无奇,像是校园里随处可见的普通中学生,但仔细观察就能辨别出他的五官立体而细致,倘若摘了眼镜就是无可置疑的“东京帅哥”。如这样的学生不出意外会是班级的中心,年级的现充,成绩方面不可能太差劲。

  佐仓贾卫陕宰鞒烈鳎“听说,你有在写小说,而且出版了?”

  “略有盈利,至少最近几年不需要担忧饿死在桥洞里,”雨宫莲想着对方大概是没读过自己的书,以“几个小孩从邪教围堵中险死还生并最终破坏他们计划”这项真实事件所改变的悬疑小说,在日本算是小有名气。反正,他是靠这笔钱和父母在直江津买了套不错的别墅。

  “看来是能够自己的学杂费和生活费,”佐仓的表情稍稍有点变化,在这个年纪就能实现生活自理甚至财富自由算是稀罕,“不错啦,要是能更让人省心点就好了。”

  他指的是雨宫莲身上背着的“保护观察”,“学校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今天下午吃完饭就一起去办理手续。”

  现在呢?雨宫莲有点饿了。想着到外面去逛逛,买些早点吃......

  佐仓贾卫勺龀隽顺龊跛预料的举动,这个初次见面的监护人让他稍作等待,自己转进厨房里端出来一碟奶酪蛋糕和热咖啡。

  “牛奶和砂糖在你左手边,需要就自己加。这是早饭,吃完了我带去你外面挑一间合适的出租屋。”

  他说完就回到厨房继续忙碌了。

  雨宫莲嗅着蛋糕飘来的甜丝丝的热气,以及那杯调制得不错的黑咖啡,舟车劳顿带来的疲惫消退了不少。

  真是靠谱啊,他感慨着,比大阪那里找到的“监护人”要稳重体贴太多。来东京果然没错。

  雨宫莲的父母为了他的前程可没少操心,翻烂了电话簿,在各种地方寻找愿意接纳他的高中。最终确定的也就是大阪的私立光坂高等学校、县立北高校,以及东京的秀尽高等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