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诡骗师 第34章

天干物燥 : 062.国王の生活

　　“呜......哦，”在沉重的喘息之后，魁梧的老人重重地跪倒在地，他的眼里是一种混合着释然、懊悔、不甘、感慨的情绪，终于随着长刀拔出胸膛，彻底失去了生息。

　　代号是犬科动物的忍者缓缓起身，挥刀斩断了老人的尸体的咽喉。一段救命、养育、悉心栽培的恩情就此中断。

　　喜多川v介颤抖着双手，跪在电视机前，他通关了。名为“苇名国”的地狱再也不能束缚他。

　　或许这就是成长。

　　从未接触过主机游戏的艺术生，为了完成那份被激发的创作灵感，在无休止的刀剑碰撞里，一步步蜕变成能对决剑圣的传奇。

　　他喜极而泣，连续两周的牢狱生活终于结束了。

　　喜多川v介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掏出手机，在Line里找到那个置顶的账号，开始老年人式的二指禅敲字。

　　......

　　秀尽高中。

　　刚刚张贴完榜单的成绩公示板前面挤满了人。

　　国王陛下正在中庭里玩手机。

　　忽然就有一条Line的消息提示打断了他的FGO之旅。

　　【喜多川v介：雨宫先生，我做到了。（配图：天守阁修罗）】

　　【我是虫棍高手：今天放学就去你家校验成果。】

　　【喜多川v介：寒舍艰苦，恐怕难以招待。】

　　【喜多川v介：（配图：地图定位）。】

　　【我是虫棍高手：（你等着嗷.jpg）】

　　雨宫莲立刻给拉雯妲打电话。

　　“今天就开始计划的第一步。”

　　“要见面斑目了吗？”

　　“嗯，不出意外能直接进入他的心灵宫殿。”

　　怪盗团的团长看向中庭外日渐泛黄枯瘦的草坪，“你和Mona准备一下补给品。最好是能今天就偷走秘宝。”

　　“收到！”

　　他挂断了电话，稍远处的人群里忽然爆发出惊呼和感叹。

　　其中坂本龙司的声音最响亮。

　　果不其然，那个黄毛冲出了人堆，难以置信地找到了雨宫莲，“你你你......”

　　坂本龙司膛口结舌，仿佛语言功能退化，他的手指在雨宫莲与自己之间来回移动，“我我......你你你......”

　　终于，他的表情变得悲催而凄惨，“你演我！”

　　“我的确是考前在预习。”雨宫莲很坦诚，“只不过都是明年的课程。”

　　“噫！呜！”坂本龙司要窒息了。

　　一起逃课、一起打棒球，一起上课摸鱼的朋友，居然暗地里偷偷在内卷......不对，他好像是一直都在卷，只不过自己是真的在摸鱼，所以完全没发现。

　　但内卷归内卷，你怎么还卷到年级第一去了。

　　坂本龙司面色沉痛。

　　若非是英语作文有零星的语法错误，雨宫莲差点就实现全科满分的秀尽奇迹。

　　出奇的是，1-D班乃至整个一年级职员都没有对此表现出惊讶和意外的情绪。

　　只有坂本龙司一无所知。

　　雨宫莲拍了拍这个脑瓜子不太灵光的哥们的肩膀，“你还是想想办法跟家长解释自己的考试成绩吧。”

　　“雨宫大哥救我！”

　　“无能为力。”

　　“救......！”

　　坂本龙司被雨宫莲抛弃在中庭。

　　......

　　又是放学的时间了。

　　雨宫莲在全班同学肃然起敬的注视里离开了教室。

　　国王陛下的名声不知不觉就从“残暴嗜杀”变成了“冷酷帅气、特立独行”再到如今的“深谋远虑、忍辱负重、气度非凡”......

　　秀尽高中的师生都极力吹捧与赞美他的言行，一如对待当初的鸭志田卓。

　　但不同于鸭志田伪装的“温和亲切可靠”。

　　雨宫莲从不需要运营舆论和人设。

　　他只是自顾自地孤立全校。

　　在旁人眼里，这就是国王陛下身为君主的孤高。

　　不知何时，鞋柜里每天都塞满了来自各个年级的情书。这种事情，雨宫莲在国中时代已经经历过了。他淡定地取出情书，泡水，晾干后送到废品回收站卖掉。

　　女孩们并不沮丧，她们将这件事情视作了一种潮流，每天都会写情书然后在放学后组团投进雨宫莲的鞋柜。

　　这是一笔可观的额外收入。雨宫莲拿了个单肩包装情书，大家都知道他要去废品回收站，于是有懂事的男生端来一只装满水的脸盆。

　　雨宫莲瞥了他一眼，道谢后就把情书全部倒进去泡湿。

　　得到了感谢的男生兴高采烈地跑路，他把这当成了恩典和赏赐。能和大名鼎鼎的出版书作者说上话可是一件足以在同龄人里吹嘘的事情。

　　黄昏里的林荫道，头发蓬松而卷曲宛如绒花的少女站在校门口悄悄注视着他的背影，许久之后才转身离开。

　　（第二更。又是阴间更新，被满课教做人了。）

天干物燥 : 063.两人尾随的放学后

　　摩尔加纳是只猫。

　　但它能用那对锋利的爪子在人格面具的帮助下制作各种各样精致的潜入道具。

　　所以哪怕是丢给它一盒高达.......

　　雨宫莲节约了大量的时间或者一笔代工费，他需要付出的仅仅是一顿物美价廉的大爆炸汉堡。

　　真不是团长想苛待自己的下属，只恨资金周转困难，入不敷出。

　　他看向稍远处的商铺，摩尔加纳背着行囊在其上轻盈地翻越台阶与空隙，行囊里是满满当当的“预告信”。

　　一人一猫在车站附近开始了行动，雨宫莲接过装满预告信的行囊，摩尔加纳钻进了他新买的单肩包里，然后风风火火地走向售票站。

　　在苍山一丁目搭乘电车前往涩谷，雨宫莲戴着宽大的平光眼镜，坐在车厢的角落里低头看书，很是低调。

厌世小说群⑦1④4⑧67⑦0

　　“你听说了吗？最近发生了好多奇怪的意外事故，据说主要原因是始作俑者的突发性情绪失控......”

　　“不是精神失常？我记得昨天看到政府准备在横滨新修三座精神病院的报道。”

　　“真是可怕啊......”

　　“希望不要遇到。”

　　几个大学生在一旁低声聊天。晚高峰拥挤的车厢里比肩接踵是形形色色的乘客，随着人越聚越多，原本闲聊的一行人也就缄口不言。

　　低头看书的雨宫莲皱着眉毛，【俄里翁】不断在提醒：有人一直在跟踪他。

　　会是谁？

　　他小心翼翼地翻动息屏的手机，利用屏幕的反光去观察周遭。

　　能看到的只有一张张疲惫的面庞映在漆黑里，冷光灯柱在车厢顶部提供照明。

　　电车在地下通道里呼啸着穿行，经过施工的预留通道，窗外的光景明暗交错。“涩谷站。”

　　雨宫莲收起手机，他把书本塞进单肩包，然后提上行囊，神色自然地跟随人流离开车厢。他的单肩包里似乎传来了恼火的猫叫声，惹得周围的乘客投来目光。也许是错觉，总归不能打扰到其他人。这样想着，他们很快就挪开了视线。

　　在人群的最末端，梳着齐耳短发的少女拉好口罩，谨慎地寻着雨宫莲的背影前行。

　　她的名字是新岛真，就读秀尽高中二年级，半个月前还在担任学生会的书记。

　　日本的学生会是非常看重资历的，再是优秀的人，第一年级也只能从庶务或者稍高一档的职位做起。

　　秀尽的学生会会长此前是一位兼具才华、容貌的豪门大小姐，大道寺知世。据说是东京商业大亨的大道寺家的继承人。

　　但随着鸭志田卓的诸多丑闻曝光，这位已然三年级的学生会会长干脆地提交了休学申请，说是要跟朋友去中国旅游。她在去年就已经通过各种大型赛事的奖项获得了早稻田大学的青睐。

　　于是在第二学期的期中考试之前，这所学校的学生会就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窘境。

　　每个人都眼馋会长的位置。因为担任秀尽的学生会会长一直到毕业，就可以拿到校方的推荐信，毕竟是重点高中，在择选大学的时候能得到极大的便利。

　　身为书记的新岛真很快就凭借着优秀的成绩与综合能力成为了会长一职的有力竞选者。

　　就在学生会职务紧急竞选大会的前夕，校长找到了她。

　　这个球形态男人看出了新岛真的愿望，他给出承诺，“只要你在就位期间帮我尽可能地收集雨宫莲的行踪，我就会在竞选中确保你的成功。”

　　“为什么是我？”

　　“其他的候选人我都询问过，他们害怕了。”

　　“你笃定我会为了这个位置去挑战一位可能的暴力狂？”

　　“新岛同学，你的姐姐是体系里的检察官，”校长从绷紧的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目光炯炯，“我相信你的能力，所以我愿意给出第二个条件。这是教导主任的电话，仅限这个学期，你可以通过秀尽高中的名义去联系全东京任何的正规补习机构进行校外课程。”

　　新岛真沉默了几分钟，“他只是个有案底的转校生。”

　　“他是个能改变秀尽未来招生方案的天才。你最近应该很少用博客和论坛，你不明白‘来栖晓’这个名字在东京文坛的分量，它意味着绝大部分作家都梦寐以求的流量，意味着潮水般涌来的金钱。”校长早年也是教国文的，所以他看得清楚，心头火热，语气也愈发激动。

　　“......只是需要我通过学生群体来收集他每天的行踪？”新岛真终于有些意动了。

　　“当然，”校长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他终于停下了对雨宫莲的吹捧，浑然忘记当初鸭志田迫害这位转校生时自己的默许与不作为，“至少一周提交一次报告。”

　　新岛真很渴求这份直通名校的推荐信，她再三思考后选择了答应。

　　“很抱歉，雨宫同学。”她想着，看向少年渐渐在街道远离，最终选择继续跟踪。

　　“那是......新上任的学生会会长？！”提着球棒准备去棒球场放松身心的坂本龙司停住脚步，“她在做什么？”

　　黄毛好奇的目光顺着新岛真再往前，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雨宫？学生会会长在跟踪雨宫？”

　　坂本龙司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他想到了恋爱漫画里常见的展开，“该不会是那种暗恋的关系吧！”

　　但想到如果对象是那个雨宫莲也就不足为奇。

　　“真是可恶啊！”坂本龙司的嫉妒和羡慕已经完全溢出来了，他提着球棒就大步跑去，跟在了新岛真后方。

　　三人彼此相隔百来米的距离。

　　坂本龙司→新岛真→雨宫莲。

　　怪盗早就发现他们在跟踪自己，他没有揭穿的意图，只是在某个小巷里消失了身形。

　　新岛真连忙冲进小巷，眼前已经是空无一人，面馆门口的广告牌散发着忽明忽暗的彩光。

　　坂本龙司的脚步声很响，他紧随其后冲进了小巷。

　　巷子里没有雨宫莲，只有跟丢了目标的新岛真。

　　新任的学生会会长面无表情地回头，神色渐渐严肃起来，语气骤然变得冷厉如刀剑，“一年级的坂本同学，你在这里做什么？！”

天干物燥 : 064.雨宫莲脱下了衣服

　　哈。雨宫莲撑着屋顶的边缘，再次发力，让自己完全翻到屋顶。

　　单肩包被甩到堆着碎石子的台阶上，一路颠簸而苦不堪言的摩尔加纳用爪子扒开拉链，试图以虎啸般的怒吼让雨宫莲明白自己的痛楚。

　　怪盗团的王牌看了过来，“你在嚎什么？”

　　摩尔加纳立刻变成了哑巴猫，它不敢吭声。

　　“那里就是斑目一流斋的画舍，”雨宫莲背靠着夕阳盘腿而坐，他指向一条街外的陈旧建筑物。发黄的墙壁、漏风的竹窗，屋顶盖着混合了灰泥的干草，很难相信一位在商业界名声显赫的画家会住在这样简陋的茅屋里。

　　他复述了一遍自己的计划，“等下我会试着进入斑目的心灵殿堂摸索建筑结构图、打探秘宝可能处在的位置，如果有成功的可能，你就把这些信送到斑目的书房里。”

　　“这样子真的能行吗？”摩尔加纳有些惊恐这人居然想24小时解决掉斑目一流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