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想要的约会 第273章

　　经济、艺术、宗教……

　　天文、地理、历史……

　　宇宙的形成、星辰的陨灭、地球的诞生、生命树的分化、人类的繁衍……

　　小到一个夸克的变动，大到无法探测的宇宙。世间森罗万象的知识就好像无数的星辰，围绕在二亚的身边，按照某种奇妙的规律舞动着。

　　（好美……）

　　二亚情不自禁地发出感慨，伸出手，想要触碰这片星辰。然而在那之前，指尖却突然碰到了一层类似电网的屏障，麻刺的感觉让她猛然清醒过来。

　　【警告！眼前的情报量超出人类大脑的接受容量，强行接受，100%会造成宿主人格的崩坏。】

　　听到拂晓贤者的警报，二亚顿时一惊，赶忙把手缩回，不敢再作死了。

　　（这就是嗫告篇帙的本质吗？）

　　二亚惊讶的想到。以前，她只是把自己的天使当做一个方便的搜索器加监视器来使用，直到今天，她才明白“知晓世间一切”这句话所代表的份量。

　　就在这时，电子音再次在二亚的脑海中响起。

　　【连接完成，概率被动提升为主动技能——未来窥视，发动。】

　　刹那间，眼前的所有的一切，都伴随着一声巨响，被轰成了粉碎。

　　过滤、聚合、粉碎、再过滤、再聚合、再粉碎……

　　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这样的循环后，下一秒，破碎的粉末聚集在了一起，化作了一副画面呈现在二亚的眼帘。

　　终于出现自己能够看懂的东西了。二亚不由在心中感慨。

　　然而，在看清这幅画的内容后，二亚却不由愣住。

　　画面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二亚自己。

　　宛若漆黑的灵力仿佛污泥一般倾斜到地上朝着四处蔓延，如同剧毒腐蚀大地，其中，一个个形态诡异的“异形”不断从淤泥中冒出。

　　二亚位于淤泥的正中央中，额头、手脚、身体的各处都出现了伤口，流淌出了大量的鲜血，看起来就仿佛可在诚恳信徒身上的圣痕一般。原本神圣的修女装，此时也变得破烂不堪，被不详的邪气所缠绕。

　　二亚哭喊着、哀嚎着、尖叫着、仿佛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流着血泪仰望着天空。

　　（这是……什么？）

　　二亚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但是就算如此，身体还是十分诚实的传来了排斥反应，无法言喻的违和感宛若锉刀一般刺痛着皮肤，口中涌出一股和醉酒大相径庭的恶心感，仿佛要身体里的血液呕吐出来一般，想吐，却又不敢吐。

　　然而，这还没完。

　　就在这时，从二亚的视角无法看到的位置，从“二亚”背后，仿佛从茧中破壳而出的昆虫一般，一只沾满鲜血的手从她的胸膛穿出。

　　（难道说……）

　　仿佛理解了什么，二亚的呼吸都在同一时间停止了。宛若生锈的机械一般僵硬地低下脖子。

　　不知何时，自己的胸口，出现了一只沾满鲜血的手。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杀我。）

　　无法抑制住恐惧，二亚不断的哀求着。

　　——拂晓贤者，切断连接！

　　【了解！】

　　——！

　　脚底传来了踩着地板的实感。

　　二亚猛然抬起头，漫画，沙发，日光灯，电视……毋庸置疑，这是自己居住的公寓。

　　惊魂不定地看着周围，突然，二亚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上面既没有窟窿，也没有什么沾满鲜血的手臂，心脏似乎在证明自己活着的事实清晰的跳动着。

　　“……幻觉吗？哈哈……哈哈哈哈……”

　　二亚不禁安心的松了口气，喉咙中发出有些嘶哑的干笑。

　　“不，不是幻觉。但同样，也不是现实。”

　　耳边响起的声音，让二亚猛然抬起头。她看到，两仪梦月正趴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汗水给浸湿了。

　　微微抿着嘴唇，犹豫了很久后，梦月开口说出了，二亚不想要接受的，残酷的回答。

　　“那是你——本条二亚，无法回避的未来”

　　PS：考试考完了，然后七月还要实习，呵呵……（眼神死。）

　　[注*：由奥地利物理学家薛定谔于1935年提出的有关猫生死叠加的著名思想实验，是把微观领域的量子行为扩展到宏观世界的推演。实验是这样的：在一个盒子里有一只猫，以及少量放射性物质。之后，有50%的概率放射性物质将会衰变并释放出毒气杀死这只猫，同时有50%的概率放射性物质不会衰变而猫将活下来。]

17 无法规避的收束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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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30日，夜晚11点50分，五河家。

　　“呼……好冷……”

　　夜晚的寒冷比白天更加的渗人，看着街坊邻居家的灯火一盏盏逐渐的熄灭，士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双手伸进棉袄的口袋中取暖。

　　“欧尼酱，快点进来吧，继续站在门口吹风可是会感冒的哦。”

　　从家中走了出来，琴里不禁担心的说道。

　　“没事，我还是继续等一会儿吧。”

　　士道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吐了一口白雾，视线望向前方的十字路口，默默等待着某个人的身影从转角处出现。

　　（梦月……已经把二亚送回家了吗？）

　　鞋子轻轻的踩踏着地板，士道默默地想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现在她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吧。

　　九点多时，士道正在和琴里为明天的漫画对决做一些最后确认，其他人则是因为这几天的赶稿而累的筋疲力尽，所以那时候梦月便一个人出去散步了。

　　起初，士道知道这事时还不以为意，认为一个散步花不了多少时间。可没想到，梦月这一出门，就是整整两个多小时。

　　明天就是和二亚对决的日子，以少女的性格不可能会在这种时候还到处瞎逛，随着时间逐渐逼近深夜，众人的紧张逐渐转变为了不安。

　　就在琴里忍不住想要派手下去寻找梦月的时候，士道的手机突然收到了梦月的短信。

　　【抱歉，散步时遇到了二亚发生了点事。现在这家伙喝醉了，我把她送回家后就回去。你们先睡吧。】

　　似乎怕士道等人担心，短信中还附带了一张照片，画面中的梦月正一脸无奈地背着已经醉成一滩烂泥的二亚。

　　虽然说有很多在意的地方，但确认到梦月平安无事后，大家也终于松了口气，随即便顶不住这几天积累的疲劳，先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琴里也快点去睡吧。我过一会儿也去睡了。”

　　“是吗……哈~抱歉欧尼酱……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哦，明天可是要早起的。”

　　揉了揉快要合上的双眼，琴里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后，便轻轻地点了点头，嘱咐士道一句后，便回屋内休息了。

　　（大家都累坏了啊……）

　　看着已经全部熄灯的精灵公寓，士道不由得想道。

　　不只是负责赶稿的七罪她们，这几天，十香、美九、四糸乃她们虽然不会画画，但也十分积极地配合着琴里进行各式各样幕后的准备工作，而明天也是轮到她们作为王牌真正上阵的时候，不可能让她们陪着自己熬夜的。

　　士道要说自己不累，不想立刻扑进床单里呼呼大睡——那是骗人了。现在执意站在这里，也仅仅是他的任性而已。

　　12月31号，0时9分。

　　“……！不好不好！”

　　差点就这么靠在墙壁上睡着，士道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撑起差点就要合上的眼皮。

　　（最起码……要跟她说一声‘欢迎回家’再睡……）

　　————————铃铃铃铃！

　　就在这时，口袋中手机的铃声宛若春雷一般，在这寂静的街道中突然响起，让士道瞬间清醒过来。

　　赶忙掏出手机，看到通信人是梦月后，士道接通了电话。

　　“喂！梦月，你现在哪啊？”

　　【在二亚的公寓里……话说你接的真快啊。】

　　回答了士道的问题后，梦月有点意外的问道。

　　【我还以为要等一会才能接通呢。还没有睡吗士道？】

　　“诶？啊——那个，我刚起来上了个厕所。正好你就打来了。”

　　不好意思把自己还在等她的事情说出来，士道稍微撒了个小谎蒙混过去。

　　“二亚她呢？现在怎么样了？”

　　【二亚……现在正在卧室的床上休息了。因为她的情绪太不稳定了，就稍微用了点强硬的手段。】

　　“梦月？”

　　听到梦月的回答，士道感到一丝丝的违和。

　　如果结合上之前发来的短信思考的话，士道会把这话理解成梦月受不了二亚发酒疯而发的牢骚。但此时，士道却无法从梦月的声音中听到以往的从容和稳重。

　　——自责，困惑，还有不安。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脸色不禁严肃了几分，士道担心地问道。

　　【……呼。】

　　一阵深长的呼吸声从手机中响起，随后，梦月的声音冷静了不少。

　　“稍微……遇上了一点麻烦的问题。我需要你的帮忙，士道。”

　　————————————————————我是转移场景的分界线————————

　　“好了……已经切换到Ratatoskr(拉塔托斯克）的加密频道……除非遇到二亚或者梦月那样的情况……否则基本没有被窃听的可能……”

　　晚上0点46分，在学校的物理准备室内，村雨令音敲击着键盘上说道。

　　“不好意思啊令音，这么晚了还来麻烦你。”

　　士道有些抱歉的说道。

　　“没事……本来…真…我就不睡觉的……”

　　顶着一副十分有说服力的黑眼圈，令音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在意。

　　这时，口袋中的手机再次响起，士道把手机放在桌上，点击了免提键。

　　【好了，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士道，你那边如何？】

　　“已经完成频道加密了……虽然可能没你那么牢固……”

　　没等士道开口，令音便率先开口道。

　　【令音啊……也是，这个时间段也就你还醒着吧。也罢，琴里她们还是明天再通知吧。】

　　听到令音的声音，梦月的声音一开始有点意外，不过很快，她也就接受令音在场的事，开始对两人进行说明。

　　【我们这边发生的事情，详细说起来很难解释清楚。所以我先说结论。】

　　梦月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

　　【明天，在漫展结束之后，二亚会变成反转精灵，然后被DEM杀死。】

　　“什——！”

　　二亚会反转？还会被DEM杀死？

　　听到超出预料的内容，士道瞪大了双眼，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麻烦……详细说明一下……梦月……”

　　相对于士道，令音的反应则是平静了许多，仅仅沉默了片刻，便接受了梦月的说法，等待着下文。

　　紧接着，梦月把昨天，拂晓贤者和嗫告篇帙连接后，拂晓贤者发动了未来窥视，看到二亚反转，并被“某个人”杀死的事情，简单明了的说明了一遍。

　　“等等——梦月。”

　　听着梦月的说明，士道不禁产生了一个疑问。

　　“如果只是预测未来的话，即使不依靠嗫告篇帙，你也可以做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