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场惊心
“我能告诉你，你的朋友现在的去向和处境，以及DEM的真面目。”
“——！？”
阿尔提米西亚眼瞳一缩。
仅仅一句话，便准确无误戳中了阿尔提米西亚的心事，让她的情绪难以抑制的燥热起来。
渺无音讯的亲友，让人感觉诡异的上司和同事。微小而又强烈的违和感横在心头久驱不散，让她既无法安心委身于现状，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就仿佛迷路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即使明白必须离开此地，却完全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前进。
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前来和两仪梦月碰面。即使她并不相信精灵，但她依旧希望借这个机会找到某种突破口。
“你……知道些什么？”
将焦急的心情咽下喉咙，阿尔提米西亚故作平静的问道。
“嗯，我想想……基本上你想知道的我应该都能回答你。你先听哪一个？”
梦月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一个选择题抛了回去。犹豫片刻，阿尔提米西亚才做出了回答。
“……我朋友的去向。”
“哼……”
听到这话，梦月有些开心了笑了起来。但阿尔提米西亚却有种自己被小看的感觉，略微有些。
“你笑什么？”
“不，没什么。”
梦月摇了摇头，用叉子卷起意面后一口吃掉后，开始回答阿尔提米西亚的问题。
“先从结果上说，你的朋友都平安无事。不管是艾希莉o辛克莱、利奥诺拉o希尔斯、赛希尔o欧布莱恩，现在都还在伦敦的SSS部队中服役呢。”
“你对我的人际关系还真是清楚啊。”
听到梦月一字不差的念出自己朋友的姓名，阿尔提米西亚忍不住吐槽道。
“侵犯你隐私的话我就先道个歉。毕竟你和我还是敌人的立场，为了确保安全收集情报是必要。”
阿尔提米西亚叹了口气，倒也没计较这些，继续问道。
“依据呢？”
阿尔提米西亚自然不可能一下子相信梦月的一面之词。如果人真的都在伦敦，为什么联系那么多次都没有回复。
“我可以帮你连接上她们拥有的通信终端，你可以自己联系确认一下。”
说着，梦月拿出自己手机，摆弄两下后递到了阿尔提米西亚面前。
半信半疑地看着梦月，最后，阿尔提米西亚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对了，给你打个预防针，如果接通的话，无论发生事情都请不要惊讶。”
“什么意思？”
没等阿尔提米西亚明白梦月的意思，电话中便传来了接通的声音。
【……那个……你是哪位？……】
“利奥诺拉，你没事吗？你现在在哪？”
听到电话中传出的声音后，阿尔提米西亚不禁惊喜地喊道。
【……诶……我是没事…这是伦敦…那个……】
电话那一头迟疑片刻后，出声问道。
【你是……谁啊？为什么……打电话给我……还知道我的名字……】
“是我，阿尔提米西亚，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来吗？”
【阿尔提米西亚……】
对方复读了一遍她的名字。然而从利奥诺拉的声音中，阿尔提米西亚感觉到的并不是欣喜与激动，而是一种困惑和不知所措。
而就在这时，电话那边，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哟，利奥诺拉，你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和谁打电话？摸鱼的话也算我一个。】
【艾希莉……阿尔提米西亚……这个名字你知道吗？】
【阿尔提米西亚？那不是我们部队最强的魔术师大小姐吗？你突然提她干嘛？】
【有一个女生打电话过来……说她是阿尔提米西亚。】
【哈？那肯定是骗人的，那种贵族的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会跟我们这种三流魔术师联系啊。】
【利奥诺拉、艾希莉。你们在干什么？】
【哟，赛希尔，你也来从训练中偷跑出来摸鱼了吗。】
【刚刚……我的通讯器突然有反应……说是阿尔提米西亚……】
【阿尔提米西亚？等等？！你这通讯终端被入侵了——】
话到这里时，通讯便从另一边被挂断了。
“喂喂！？利奥诺拉！艾希莉！赛希尔！”
阿尔提米西亚焦急地对着手机喊道。
“没用的，对方已经将终端破坏了，你再打也联系不上的。”
梦月在一旁平静地说道。
“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阿尔提米西亚看着梦月，眼中充满了怒火和杀意。
“哈？为什么这么说？”
梦月诧异地问道。
“别跟我装傻，大家都失去了关于我的记忆，这种事只有你们精灵能够做到。”
“你冷静一点。做这种事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看着情绪激动的阿尔提米西亚，梦月无奈地叹了口气。
“再说，你的伙伴不是在伦敦吗？那里可是你们DEM的地盘，为什么还要把她们特地从天宫市送回去伦敦？如果我想拿你的伙伴做人质要挟你的话，何必要做那么拐弯抹角的事情？而且——”
说到这，梦月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厌恶。
“删除别人记忆这种恶趣味的事情，我可没有兴趣做。”
“……”
被梦月这么一说后，阿尔提米西亚多少冷静了下来。先不谈梦月这话的真伪，如果仅仅只是想拿她的朋友做人质要挟她的话，确实有些太兜圈子了。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最起码她的伙伴没有性命上的危险，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那么如果不是你们，又是谁做的？”
“撒……为了不让你产生误解。在回答你之前，我们先讨论一下第二个问题。”
梦月不慌不忙地了一口咖啡，问道。
“阿尔提米西亚，对于你来说，DEM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组织？”
“什么组织……发明了显现装置，给予了人类消灭精灵的力量，为世界带来希望的组织。”
阿尔提米西亚的声音有些变扭，对着精灵回答这个问题，就好像猎人跟猛兽说明猎枪有多么牛逼，总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噗——”
梦月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吗？”
“呀~我只是在想到底是维斯考特的演技太过优秀了？还是你这位大小姐太过天真善良了？”
听到这话，阿尔提米西亚显得十分不快。如果说之前梦月的笑没有什么恶意，但这次可是露骨的嘲讽了。
似乎察觉到了对方的不满，梦月耸了耸肩说道。
“嘛，也许你说的也并没错。毕竟一个组织的性质是多面的，既可以是一个经商做大的私营公司，也可以是一个拥有可怕力量的武装集团，也可以是一个有力量干涉国事的政治党派。如果你代表DEM，确实可以说这个组织带有些拯救世界的意义。但很遗憾，从我的角度看，DEM可以说是从树根处就已经腐烂透。”
“那是因为你是精灵。”
阿尔提米西亚反驳道。
“不不，只要是一个知晓内幕的人，都会和我用同样的感想。”
梦月摆了摆手指，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了阿尔提米西亚。
“这是什么？”
“证明DEM罪恶滔天的证据资料。虽然我还有其他的资料，但这份对于你来说，应该是最有说服力的。”
有点不明白梦月的意思，阿尔提米西亚疑惑地接过了文件。
首先引入眼帘的，便是封面上印着DEM公司的全名“deus ex machine”的大字标题，以及最下角注明的“顶级机密”的印标。
阿尔提米西亚忍不住撇了梦月一眼。
这个级别的文件，就连阿尔提米西亚也没有查阅的权限，只有董事级别的职员才有资格。也只有Hacker（黑客）这样规格外的精灵，才能像掏大白菜一样随意查阅这种机密文件。
“新型显现装置——阿修克罗夫特……”
翻阅着手中的文件，阿尔提米西亚表情越发凝重，从最初的疑惑、震惊、最终变成了难以置信。
Ashcroft（阿修克罗夫特），是DEM为了加强魔术师战力而开发的一款新型显现装置。而它的设计核心，则是某位魔术师进行人体实验，提取她的大脑情报，并根据魔术师个人现实对随意领域的特殊应用，开发出五款具有特殊能力的显现装置。
一号——Ailce（爱丽丝）。
二号——Jabberwock（空间巨龙）。
三号——Leon（里昂）。
四号——Unicorn（独角兽）。
五号——Cheshire Cat（赤郡猫）。
对于这五个名字，阿尔提米西亚并不感到陌生，那正是她的战术单元“兰斯洛特”上带有的武装。
而翻到文件最后，这名被实验的魔术师不是别人，正是阿尔提米西亚本人。
文件从松开的双手中脱落，阿尔提米西亚的表情中写满了凌乱。
（怎、怎么回事……我曾经被DEM做过人体实验……为什么我完全想不起来……）
抱着脑袋试图回想这段记忆，然而无论阿尔提米西亚怎么思考，那段时间的事情就仿佛被盖上了一层厚重的纱窗般，朦朦胧胧。
PS：文中阿尔提米西亚的相关剧情，均出自外传漫画《约会大进击》，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补一补。
15 相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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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计划，说是为了消灭精灵而展开实验，但实际上，只不过是起草者为了满足自己私欲而找的好听借口而已。”
看着一副怀疑人生表情的阿尔提米西亚，梦月平静地讲述了自己的看法。
“稍微思考就明白了。如果真的是打算消灭精灵，计划的内容就应该是对你这个魔术师进行定向的能力强化，而不是对你的脑袋开刀，将本来只有你才能使用的技能拆分移植到机械上给其他魔术师使用。”
在梦月看来，这种做法就像斗地主时把手上的炸和飞机全部拆开，然后一张一张打出去般傻叉。虽然装备这开发出来的显现装置会比一般魔术师要强一些，但这要打精灵的话连提鞋都不配。
不过，如果说梦月一开始查到这计划时还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在实际上接触阿尔提米西亚过后，梦月倒是有了眉目。
在她看来，阿尔提米西亚性格友善，正义感极强，为人外柔内刚。但作为一名从温室中培育的贵族大小姐，举止中也多少带着一些天真。
如果让她去和精灵交战，也许她会全力以赴，但让她参与人与人的权利斗争，就很难了。
大概是幕后黑手贪图她的力量，却又认为得不到她的相助，才会出此下策。
“起草者的名字……我没记错应该叫埃德加o卡罗尔。据我调查，DEM的董事会成员里已经没有这号人物，恐怕是已经被灭口。理由八九不离十是想要谋权篡位，代替维斯考特成为董事长一类吧。”
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毕竟维斯考特的本质与其说是商人更接近研究者和愉悦犯，并不在意成本和盈利，在那些唯利是图的资本家眼中自然成了一颗碍事的眼中钉。但想要扳倒他，又必须解决他身边武力值爆表的艾伦，那么自然目光就会锁定到阿尔提米西亚身上。
实际上，梦月从DEM那黑到的脏料有一大半都和维斯考特没有直接的关系。他更多只是提供了一个可以肆意妄为的舞台，放着他的部下去做丧心病狂有违人道的事情。
至于那些董事，只要精灵的空间震不砸到自己头上，他们还巴不得多来几次好多挣一些钱。
“说真的我很惊讶，都被做了那种事，你居然还能在DEM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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