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精灵宝钻
她的手指离我的下颚仅有一公分,锋利的龙爪顺着指甲盖慢慢探出,一点点地顶到我的皮肉上。
“杀了你哦~”,她似笑非笑地对问我,“答应还是否决?”
这很不讲道理,但我现在又没法反抗。
怎么办?要答应她的无理要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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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64章第三十九章 赠千年后的你
人为何会恐惧?
当人类遇到无法掌控的事物,身处于未知的环境中就会本能地警惕,开始恐惧。人类会对自己不了解、无法掌控的事物产生恐惧。
正如现在的我。
被一个比自己强的多的异性扼住咽喉,她的爪子正一点点从指甲盖伸出,慢慢抵进我的皮肉。而我却无法动弹,就连剧烈呼吸都会痛苦。
我深刻地意识到我的生命此刻已经属于她,她拥有对我的生杀大权,只要一个念想,手指稍微往前一伸便可置我于死地,这不会比捏死一只虫子困难。
我对一个女人产生了恐惧,一股恶心的、令我喘不过气的恶寒袭来。
万那对没有光亮的眸子微微收缩,同时嘴角上翘、眉头舒张,精致的小脸蛋上浮现出一副愉悦的表情,呼吸频率随之加快。我知道这代表她兴奋起来了,看来她很享受这种支配他人的快感。
她仍在等我
答复,关于之前她提出的那个荒唐提议的答复,而我会很明确地回答她:
“杀了我吧……”
我平淡道,就像不是在决定自己的生命,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出这话后就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难道我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吗?难道我已经对生活产生了厌倦?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也许我只是无法忍受自己屈居于他人之下而已。
万听后瞪大眼、瞳孔随之收缩,她也许也觉得惊讶,惊讶于我一个贪生怕死之辈竟然会在这种时刻做出这种答复。那副表情在她脸上沉淀数秒她后又舒缓面部肌肉,恢复之前的从容。
“无趣…”她淡淡地嘟哝句,随后将右手从我咽喉松开。她起身后抖几下发皱的裙摆,伸直躯干发出低沉的叹息,骨节舒展的声音随之传出。
“啊~开玩笑的,”她轻描淡写地解释刚才那场闹剧,“我只是想看你被人威胁后会做出什么反应,原以为你能回答地更有意思些……”
这个解释听着很敷衍就像随口编出来的,但事到如今我也没办法继续追问下去,求生的本能告诉我最好不要追究这件事,就当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了。
“这样啊……”我被她掐过的咽喉还在微微作痛,看来我要重新审视下“万”这个人物了。
直觉告诉我眼前的女性比想象中复杂,起码她刚才威胁我时展现的杀意与压迫感绝不是假的,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弄死我!
难道……我再次回忆起之前梦到的记忆,虽然还不能确定但一个猜想已经诞生。
而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和万保持距离,但又不能表现地太过抗拒,如果她对我起疑心或是觉得我变得无趣了可能会随手杀死我,这种人骨子里就透着残忍。
就算后面证实我的猜想是对的也决不能声张,更不能以此要挟万,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枪打出头鸟,这世上被害的聪明人不比傻子少。
万、年、凯尔希……她们这些长生种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而这片大地又埋藏着多少秘密?
以及为什么我会梦到那些记忆……难道我也和她们有什么联系吗?
“抱歉,刚才我做的太过火了,我一入戏就容易忘乎所以,”万的尾巴从果篮中取出一颗苹果,尾端一弹,那颗苹果如炮弹般精准地落到她的右手心。她手心迸发几道红光,手中的苹果四分五裂,切口如刀切般平整。
我无暇思考这究竟是什么原理,也许是某种法术之外的特殊能力,也许是肉眼无法看清的技巧。
万左手拿起一块苹果片放入口中咀嚼,边关切地问我,“要吃吗?”
她此刻对我的关心也是真的,话语中的温柔也是,在阳光照耀下她倒也真像个“慈母”,但她之前的残忍也是……她可以上一秒对一个人温柔,也可能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将其杀害。
怎办?我现在喉咙还有些难受,恐怕无法吞咽。但如果拒绝她的话会掉好感度,好感度归零我就会死……这就像一部必须达成happyending(he)的galgame(角色扮演游戏),只要走错一步就会真的死亡……
我又不能一直续命直至通关,唯一的选择只有一命通关。
希望退网多年的那位天才游戏玩家M能将他的游戏之力借给我……听说那位现在的职业是一名儿科医生,我们姑且算同行,都是医药专业。
“给我一块尝尝吧…”我说出自己认为的最优解,现在如果拒绝的话肯定会令她起疑心,不能让她察觉到我对她有戒备。
万身子微微前倾,张开嘴发出“啊~”的声音,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她微笑着将左手拿着的苹果片递过来。
这算什么?给宠物喂食吗?
她光看外表的确是周正的美人,曾几何时我也幻想过被美人投喂,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实现,但我完全高兴不起来。
“啊…啊………”我张开嘴,上下颚微微颤抖,万显然是发现了这点,刻意拉长语气问我,“怎~么~了?你好像在发抖呢~”
她将苹果片收回去一点,“不想吃的话不用勉强自己,真不知道你在逞什么强。”
万的脑袋微微右斜,右脸颊的刘海歪过来盖住右眼,她漆黑的左眼中又透出一丝血色的暗红,在背光的状态下有些鬼魅。
她是在试探我,她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我突然脑袋朝前伸,一口咬住她左手的苹果片,强迫自己吞咽下去,故作强硬地对她说,“要给就给,不给拉倒!吃个苹果都磨磨唧唧的……”
“哦呵~”万露出得意的笑,看来她对我这次的反应很满意。我心里祈祷这一切赶快结束,每和她
多相处哪怕一秒我都觉得背如针扎。
“那这样呢?”她咬住其中一块苹果片,脑袋慢慢靠近我这边,难道是要……
“这是信赖啊~归鞘…你不这么认为吗?”她咬住苹果片却依旧能清晰地吐字,“你就从那头开始把苹果吃下去吧~”
这种香艳场面我只在东国轻小说和动画里见过,只是东国的创作者通常会把苹果替换成德狗常吃的那种巧克力棒,好像叫“百奇”还是什么……
要照做吗?从另一头把苹果吃下去?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为了看我会不会崩溃?
随着万咬住的苹果片一点点朝我嘴唇推进,我最终还是咬住苹果片的另一端,并一点点地将其用牙齿咬碎,而万的脸也慢慢地贴过来,她的身体也是。
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感到喜悦吗?也许有……我从未这么近地接触过异性,即便是我那个租来的女友也从没和我做过如此亲昵的事。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万是离我最近的女性,但她的心又离我很远。
女性的气味,万身上有股很好闻的香波味,应该是清洗头发时残余在发根上的,也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和汗水的腥味……这些气味混合到一起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构成她特有的独一无二的气味,而现在那股气味几乎将我吞没,将我从里到外染上她的气味。
万的脉搏、心跳与呼吸也是格外清晰,我几乎能感受到她胸腔里那颗有力的心脏跳动时产生的震波。那颗从千余年前就一直跳动至今的心,那颗我梦中听过的心跳在千年后与我再次相遇,而我与记忆的主人在病床上相拥……
苹果片一点点地被我的牙齿咬碎,我的心也越来越紧,心跳地越快,万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甚至闭上眼,就像玩生死赛车的车手加速到最后一刻。
终于在我们的嘴唇间只剩下不到一厘米距离时万停下了,我的嘴唇感受她呼出的热气,鼻尖与她的鼻翼相碰,她吃掉仅剩的那点苹果后说:
“我知道你的小秘密。”
啊?!!我大惊,她知道了什么?是evil的存在还是我偷运药物的事,也许是全部………
她看到我额头流出的冷汗,伸出舌头舔舐。那湿湿的带着粘稠唾液的舌头,我的脸皮感受到它滑过时留下的温热。
这一刻就连时间也停止了,在我眼中一切都变成灰色。窗外飞过的鸟悬停在空中,被微风掀起的窗帘保持浮动的姿态,万也停止了活动。
我的思维飞速运转。
她告诉我这个是为了什么?是想威胁我吗?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还只是单纯地觉得有趣?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她从我身上爬起,简单地整理下衣物,又歪脑袋对我微笑下,临走前还装模作样地冲我行个提裙礼,宛若贵族小姐。
最后一切又归于压抑的沉默,我知道自己的命数已被这个女人牢牢掌握,被一个活了千年以上的疯女人……一个令我又恨又怕又爱又可怜的女人。
我看向窗外,时已正午,窗边吹来的风也暖和不少。
床头柜上的果篮中还插着一张贺卡,上面有手写的炎国祝福语,“赠千年后的你”,贺卡上的字迹很漂亮,祝福语旁边还画有一张笑脸涂鸦,应该是万的自画像。
我想将这贺卡撕碎,但手指却发不出它该有的力量,现在的我就连反抗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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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语:先压迫再展现自己温柔的一面,先鞭子再给糖,老训狗达人了。
这样的屑还是做成生姜烧肉比较好
大结局归鞘:原来万宝是这个味道……
涂的万宝,脸画的有些长了而且透视还有点毛病。这角画着很麻烦,也许后面会出剧情把其他几根掰断……
第一卷 : 第66章第四十章 里子与面子
各位有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出名的经历吗?为什么要这么问?因为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万走后的一个小时左右,乌鸦便也装模作样地来探望我了。当然比起我的健康,他更关心的是我负责运输的那批药物的下落。当从我口中得知那批药物下落不明时便能从他眼中看出明显的失落,以及恐慌…?
也许正如我所料,他负责流通的源石病药物是某位不能说出名字的大人物提供的,其真实身份可能是某位德高望
重的高级精英干员,也有可能是医疗部高层。
现在这个信仰匮乏的时期大多数干员都开始想方设法地将自己手中的资源与权力兑现,有的甚至不惜出卖曾经的“荣耀”……最起码之前与我同行的两人就是如此,没准他们也曾是闪灵那样为巴别塔和特雷西娅殿下做出过杰出贡献的战士呢?
然而当死亡突然降临时没有人躲得了,即便他们身上曾发生过怎样扣人心弦的故事,也就在一场爆炸和埋伏中结束。并不是所有人都配得上一个戏剧化的收尾的,现实不存在“英雄”,只有一群为了生存下去选择铤而走险的绝命徒。
也许我以后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谁知道呢?
诞生于这片大地的一切最终也都会回归大地。
你说是吧?万……正如大地会收回你的力量一样,它终有一天也会收走我的生命。我唯一的目的就只剩下在此之前苟延残喘。
乌鸦并没有为难我,毕竟我并没有帮他看管药物的职责,只是搭下顺风车罢了。而且我还在这途中受了伤,这怎么说也有他的部分责任。所以简单问完我几个问题后他便又恢复了之前吊儿郎当的状态,开始和我聊最近的热门话题。
他翻阅手机屏幕里的内容时说,“因为最近频发的天灾切断了其他地区的信号所以无法浏览其他网站,只有罗德岛本地论坛可以用……”,他锁定画面后将手机屏幕翻过来正对着我,“大家最近都在聊这个,都在议论这个帖子是谁发的…”
帖子的标题是,“挂逼了兄弟们!!”再往下是一小段文字,“已经打算跑路了,罗德岛就tm是个黑厂!在那边干了小半年制药流水线还倒欠凯太后两千!”,后面就是几张简陋的干员p图,有经典的白金提桶跑路。
我炸出一阵冷汗。
“谁知道呢……”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太后肯定很不希望罗德岛内部流通这种内容,所以这帖子这么长时间没被删掉令我有些惊奇。
“发这个帖子的人自称是维多利亚大学毕业的,还是我们的校友呢!”乌鸦很激动,也许是深埋于维多利亚人血脉中的侦探基因发作了,毕竟一提到维多利亚肯定离不开蒸汽动力机与悬疑小说和各种连环杀手……
“也许是胡扯的,没准发这个帖子的人是故意放烟雾弹让凯尔希和她的爪牙无法准确判断他的身份呢?”
罗德岛内部局域网不需要注册身份也能使用,在本地论坛甚至可以匿名发帖,这并非是罗德岛宣扬言论自由,纯粹只是太后懒得管这边,“就让那些狗继续狂吠吧,反正在现实中他们什么都做不了”,这大概就是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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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罗德岛本地论坛就成了干员们发泄日常不满与内心阴暗想法的地方,经常可以看到一群没有注册昵称的匿名账号互咬。他们因为一点小事就互冲,用泰拉各地的脏话辱骂素未谋面的其他人。
每当看到这种场面我就会想这些匿名账号下都是谁,摘掉网络这层遮羞布后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也许里面就有不少平时待人和善的干员,或是喜欢在日常生活中标榜自己品德高尚的人,当他们处于无人监视的状态下就变成这副模样……与疯狗无异。
也许那个因为医疗干员工资下调就对其他人狂喷卡兹戴尔脏话的人是闪灵呢?也许那个整天在论坛发各种阴间表情包的抽象人是塞雷娅主任呢?这都有可能。
我接过乌鸦的手机往下翻那帖子的留言,大约在我停止更新的三天后就开始有人刷“R.I.P.”通常还会在后面发几个蜡烛造型的表情。后面连续几十楼都是这个。
一但有什么人带头其他人就会疯狂效仿,在群体狂乱下我看不到个体的冷静。
“帖主还活着吗?”
“这么长时间没消息肯定凉了,没准被红宝灌水泥后沉人工湖里了”
“蛤人”
“@帖主也没反应,估计是真的无了。反正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好看的,就一吊丝把他内心的阴暗想法写出来而已。里面的那些东西与其说是讽刺现实不如说就是他邪恶的yy,套个罗德岛皮写他的篮子罢了。”
“yysy,qs”
“hxd们有女干员瑟图吗?”
“你要哪个?我这有ai换脸的片子。”
“凯尔希太烧了!我要吴涛!”
后面就是连续几十楼的不能细说内容,这个帖子翻到末尾也都是上面这种回复。不是替我默哀就是对我的口诛笔伐,再不然就是无聊的黄色内容和罗德岛笑话。
“没什么意思,”我对乌鸦说,“我对这帖子里的内容不感兴趣,”我将手机还给他后继
续说,“这种东西没多少营养,就是一底层吊丝yy罢了,写的都是些极端思想,还有点添油加醋的感觉,太主观化了。”
乌鸦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伸向我床头柜的果篮,他本人则坐在床下掏出的小凳子上。他从果篮中取出一根香蕉又顺手抽出万留下的贺卡,将贺卡放到鼻子旁轻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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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女人的味道,没想到竟然会有女人会给你送这个,”他不怀好意地怪笑,“字也写的很好看,人肯定也长的不错,我猜女人一向很准。”
乌鸦将那张贺卡反复看了几次,最后将视线聚焦于祝福语上,“赠千年后的你……什么意思?”他望我。
对于这个我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也许只是万即兴创作的,没什么特别的含义;也可能有什么我没有察觉到的点……
“我也不清楚,送我的人故作玄虚吧……”我突然将手从被窝里伸出,不顾身体疼痛地将贺卡夺回。
这个举动也许吓到乌鸦了,他身子下意识后仰差点摔倒,稳住后连忙问我:
“你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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