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帝国 第20章

　　“我们需要购买五十名能干石匠，木匠活的奴工。”蕾妮对奴隶主说道。

　　这可是一单大生意，奴隶主搓着手说道：“懂手艺的奴工要贵一点。”

　　“贵一点没关系，”蕾妮说道，“但身体要健康，不能有疾病和残疾。”

　　“您放心，”奴隶主拍着胸脯保证道，“我汉斯一向是最讲信誉的，卖出去的奴工个个强壮得像马驹。”

　　“你说了不算，我们自己会检查的。”蕾妮说道。

　　埃里克·斯卡马里奥带着两名骑士侍从跟着奴隶主去挑选奴工，并且检查奴工的“质量”——也就是身体是否健康，健全。

　　这时另一名奴隶主却又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各位尊客购买这么多石匠和木匠是修城堡吗？”

　　夏洛特看向这位奴隶主，挑挑眉毛，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奴隶主笑道：“若尊客想要修城堡，我这边倒是还有个不错的奴隶，可以给您推荐一下。他可是一位建筑大师，曾经参与过翡第城的修建。”

　　翡第是爱叶同盟中最大的城邦，据说它的城市也是整个索克亚半岛上最雄伟，最富有艺术气息的。

　　“哦？这么厉害？”夏洛特饶有兴趣，“将他带来给我看看。”

　　奴隶主立刻回去，很快便牵来了一个脖子上戴着铁链，胡子头发都已花白的男子。

　　男子虽然年纪不小了，但长得细皮嫩肉的，确实不像是一个奴隶。

　　“你就是那个建筑大师？你参与过翡第城的修建？”夏洛特问道。

　　男子喉结蠕动了一阵，才缓缓回答道：“是，是的。”

　　“你叫什么名字？”夏洛特又问道。

　　“乔纳森，乔纳森·哈克曼。”男子说道。

　　夏洛特又考察了男子一些建筑与数学上的问题，男子基本对答如流。夏洛特点了点头，对奴隶主说道：“这人我们买下了。”

　　“多谢惠顾。”奴隶主喜悦地说道，他本以为这个又老又虚的奴隶要砸在手里了，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一个还价都不还的客人。

　　忽然，夏洛特又眼珠一转，问道：“对了，你们这有漂亮的女奴吗？”

　　“女奴？”奴隶主微微一愣，因为夏洛特等人实在不像是要买女奴的主顾，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女奴，当然有了，我们的女奴不仅漂亮，还有很多品种呢。”

　　“真的？”

　　“小姐！”

　　夏洛特刚想问问有什么品种就被蕾妮打断了。

　　“我就买十个女奴。”夏洛特说道。

　　蕾妮翻了个白眼：“小姐，不要乱花钱！”

　　“九个！”

　　“八个！”

　　“七个！”

　　“六个！”

　　……

　　最终，蕾妮受不了自家小姐的软磨硬泡，只能同意夏洛特买两个女奴。

　　“挑最好看的，还要处（和谐）子。”数量上大打折扣，夏洛特只能在品质上要求更高一些了。

　　挑选好的奴隶被暂时寄存在了奴隶市场，等到明天超凡材料送来，夏洛特一行人再一起带走。

　　大客户的这么一点小要求，奴隶主们自然欣然同意。

　　在城里逛了差不多一整天，夏洛特等人也基本买齐了领地需要的物资和人口，顺便也给碧翠丝母女买了两件具有城邦风格的首饰。

　　碧翠丝本是坚持不要的，但夏洛特还是硬塞给了她，安娜倒是很开心地收下了礼物。

　　傍晚时，一行人回到了他们居住的旅店。昨天高呼着烧死希斯的小伙计殷勤地为夏洛特等人端上了丰盛的晚餐，丝毫看不出一点恶毒凶狠的模样。

　　“果然，他们都只是普通人呢。”餐桌上，为夏洛特剥着虾仁的蕾妮忽然说道。

　　今天，他们在城市中见到了许多许多城邦人，他们或是油滑，或是热心，或是斤斤计较，或是有些市井小聪明。但总体而言，正如夏洛特所说，都是些很常见的普通人，他们或许称不上品行高洁，但也不能算是野蛮邪恶。

　　“既然都是一些普通人，那他们昨天为什么又会毫不犹豫地烧死自己的同胞呢？”蕾妮又疑惑地问道。

　　“因为当许多普通人聚集成一群人的时候，他们就丧失了正常思考的能力了。群体性的行为往往是情绪化的，盲目的，弱智的。”夏洛特说道。

　　希斯之死，让夏洛特想起了另一个死于民主屠刀下的伟人——苏格拉底。

　　据说，苏格拉底被审判时很多参与投票的公民其实并不清楚苏格拉底到底犯了什么罪，但他们觉得当时雅典城邦中名气极大的领导者，阿奴图斯都指控苏格拉底有罪，那想必这个苏格拉底肯定是有罪的。

　　希斯之死也是一样的。虽然很多公民连勾股定理，平方，对角线是什么都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觉得希斯有罪，因为台上长老，学者，宗教审判官都觉得希斯有罪呢。

　　既然希斯有罪，那公民们就有理由满足自己想看一场火刑的兴趣了。

　　“可是安布拉图将自己的管理权力交给了全体公民，公民大会已经正常管理城邦很多年了。”蕾妮对于自家小姐的惊人之语还存有些怀疑。

　　夏洛特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蕾妮，我们来打个赌吧？安布拉图公民们的任性，早晚会给这座城市带来灭顶之灾。”

　　PS：前面的错误已修改，感谢“海拉味西瓜”大佬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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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32章第29章 情报与石刻

　　“关闭了，真的关闭了。”

　　“谁都不许过？”

　　“谁都不许过！”

　　“那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放行？”

　　“这我哪里知道？”

　　次日上午，夏洛特刚走出自己租住的旅店房间，就听到旅店一楼，被当做公共餐厅的大堂里正在喧哗。

　　夏洛特听了一阵，原来是澜湾子爵领封闭边境的消息终于在安布拉图传开了。夏洛特只能感慨这年头消息传递未免也太慢了，事情都发生两天了，这才传进普通市民阶层。

　　走进餐厅，夏洛特目光四处搜寻。这时餐厅里一个幽暗僻静的角落中，一个金发男子也注意到了夏洛特，他挥了挥手，引起夏洛特的注意，然后又站起身对夏洛特微微鞠躬。

　　那人便是刚抵达澜湾子爵领就被夏洛特派遣来安布拉图的骑士，罗宾·曼奇尼。

　　夏洛特来到罗宾·曼奇尼对面坐下。

　　“日安，我尊敬的小姐。”罗宾·曼奇尼还是用他那轻浮的语气向夏洛特问道。

　　“日安，我忠诚的骑士。我交给你的任务还算顺利吗？”夏洛特问道。

　　听到夏洛特的问题，罗宾·曼奇尼不由笑道：“如果您想问的是，让我陪哈维·谢尔文阁下吃喝玩乐的任务的话，那实在是没有什么不顺利的。”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夏洛特严肃地说道。

　　罗宾·曼奇尼终于收起了他那副轻浮的笑容：“当然，也完成地很好。”他取出了一只皮革封面精致的小本子，递到了夏洛特面前。

　　夏洛特接过笔记本，就在这嘈杂的餐厅中翻阅了起来。

　　带哈维·谢尔文来安布拉图吃喝玩乐，只是夏洛特交给罗宾·曼奇尼的第一个任务。他还有另外一个任务，那便是搜集安布拉图的基本情报。

　　关于第二个任务，罗宾·曼奇尼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果都体现在夏洛特手中的这本小本子上了。

　　正如夏洛特初见时的印象，

　　安布拉图城内大约只有九万多常住人口，其中公民两万八千余人，自由民五万余人，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奴隶，还有一些外邦人。

　　不过，安布拉图还有一部分人住在城外，他们有些是不被允许居住在城内的外邦人，有些是城里贵人家的庄园上的管家或者农奴，还有些是附近零散村庄的村民，这些人的人数也不少，全部加起来，安布拉图的总人口可能能够超过十一万。

　　理论上，城邦每一个公民在战争时期都有义务服兵役，所以说安布拉图的总兵力就应该是两万八千余人。不过，这个世界战争的主要战斗力依然是超凡者，安布拉图的超凡者大约有一千三百余人，这在以往数次战争中都有据可查。

　　目前，安布拉图长老院中的十名长老，分别名叫

　　奥利维耶·卡皮诺，卢卡斯·卡皮诺，克洛泽·巴拉克，尤尔根·沃勒尔，哈里·凯恩，努诺·凯恩，马丁·克莱默，安塔纳斯，萨留斯，约翰·赖斯。

　　就和大多数成熟的城邦政坛一样，安布拉图长老院也分为民主派和寡头派两大阵营。

　　顾名思义，民主派主张权力属于大多数人，城邦中的一切事物都要通过长老院全体投票决定，寡头派却主张城邦应当由一个强有力的人物主政，带领城邦前进。

　　这种分野的出现根源在于这些长老背后支持者的不同。一些长老，出身政治世家，他们的父辈祖辈可能都是长老，他们一如政坛就有一群拥趸和追随者，这些拥趸和追随者大抵也是城中的富家名门。还有一些长老，出身卑微，他们以前可能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市民，从事着渔夫，鞋匠，皮匠等工作，凭借着极富煽动性的口才，出众的聪明才智以及在战场上博取的一些功绩，才得到了一群城邦底层公民的支持，被选入了长老院成为长老。

　　若是站在不了解情况的外人的角度上看来，很容易误认为前者是寡头派，后者才是民主派。

　　毕竟，世家门阀给人的印象一向就是——总是想着垄断权力与财富，阻断底层人的上升通道。

　　然而，现实却恰恰相反。城邦政治中的寡头派往往不是出身底层公民的长老，就是代表着底层公民的利益，得到底层公民的支持的长老。那些出身政治世家，等到豪门支持的长老才是主张权力属于大多数人的民主派。

　　就拿安布拉图的长老院来说，民主派的奥利维耶·卡皮诺，卢卡斯·卡皮诺，克洛泽·巴拉克，尤尔根·沃勒尔，哈里·凯恩，努诺·凯恩，马丁·克莱默七位长老，全部都出自政坛世家。卡皮诺，巴拉克，沃勒尔，凯恩，克莱默都是安布拉图的政坛常青树家族。

　　而安塔纳斯，萨留斯，约翰·赖斯这些寡头派，安塔纳斯最初只是一位普通的货船舵手，后来被征召进入爱丽联盟舰队，在战争中获得了功勋才进入了政坛。萨留斯和约翰·赖斯也差不多，前者最初只是个皮匠，后者以教人辩论为业，都穷得叮当响。

　　每一位长老的家庭背景，人际关系，甚至还有一些花边新闻，罗宾·曼奇尼的笔记中都写得十分详细。

　　“很好，你没有怠慢你的任务。”夏洛特合上笔记本说道。

　　罗宾·曼奇尼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并没有做什么了不得的工作，我之所以能搜集到这么多信息，完全要归功于您的睿智。”

　　来安布拉图之前，夏洛特就告诉罗宾·曼奇尼，哈维·谢尔文是个好用的工具，可以帮助罗宾·曼奇尼搜罗情报，让罗宾·曼奇尼一定要跟好了哈维·谢尔文。

　　之后不久，心怀疑惑罗宾·曼奇尼理解了夏洛特那番话的意思。

　　来到安布拉图后，哈维·谢尔文放纵享乐，花钱大手大脚，很快就引起了城里大人物的注意，被邀请到了一位长老家做客，好酒好菜地招待着。

　　哈维·谢尔文本就是个喜好享受和炫耀的性格，吃了些酒之后，便开始自报家门，吹嘘自己是柯欣王国的王室子弟，绿原公爵的亲戚，罗茜·梅勒菲尔德就是他亲姑姑，甚至还拿出了印着罗茜·梅勒菲尔德私章的信件作证。

　　至于科欣王国的王室子弟为什么不姓缪拉……你们难道没见过私生子吗？

　　顿时，哈维·谢尔文成了安布拉图城内大家族争相宴请的贵客。就算仅仅是为了看看奥兰帝国的大贵族长什么样，请吃一顿饭也不亏啊。

　　罗宾·曼奇尼这几天就一直跟着哈维·谢尔文四处赴宴，宴会上大家谈天说地，消息灵通，罗宾·曼奇尼轻而易举地获知了不少从市井中听不到的秘辛，因此对夏洛特的才智佩服不已。

　　合上笔记本后，夏洛特又被笔记本的皮革封面吸引了注意力，那封面不仅制作精美，还用金粉绘制着一些古朴简单的绘画。那些绘画给了夏洛特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小姐，我这次是跟随你们回去呢？还是继续留在安布拉图？”罗宾·曼奇尼见夏洛特合起笔记本就没下文了，忍不住主动开口问道。

　　“当然是留在安布拉图了，你想回去？”夏洛特反问道。

　　“啊，这个……”罗宾·曼奇尼支支吾吾。

　　“行了，我知道你不想回去。”夏洛特翻了个白眼，“你就留在安布拉图继续陪哈维·谢尔文玩，等到哈维·谢尔文玩腻了，或者我重新给你命令，你再回去。”

　　“遵命，我的小姐。”罗宾·曼奇尼立刻高兴地回应道。

　　“你留下安布拉图也不能只知道吃喝玩了，打听消息的工作还要继续。”夏洛特说道。

　　罗宾·曼奇尼连连点头。

　　“另外，我会给你一些钱，你去尽量多地结识一些安布拉图公民，他们最好是生活不如意的，类似于做生意破产了的，被高额债务逼得要卖身还债了的，在城邦战争中的家破人亡了的，在战争中残疾却没有得到很好照料的……”夏洛特掰着手指列举道。

　　罗宾·曼奇尼一一牢记，然后点头道：“我明白了。”也没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本笔记本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夏洛特举起手中的笔记本，问道。

　　“我就在这边的市场上随便买的，听说安布拉图的皮匠手艺不错，这笔记本有什么问题吗？”罗宾·曼奇尼疑惑地说道。

　　夏洛特轻轻摇头，然后指着皮革封面上的画，又问道：“你知道这上面的画有什么来历吗？”

　　罗宾·曼奇尼以为夏洛特贵族小姐的文艺病犯了，立刻来了兴致，说道：“小姐也觉得这画很特别吗？我当时也觉得这画很有味道，便向那皮匠打听过了，这上面的画来自于安布拉图城外的石刻，安布拉图城外石桥上有四副石刻，据说是安布拉图人的祖先留下来的绘画，描绘了开荒者与野兽争抢这片肥沃土地的历史……”

　　罗宾·曼奇尼双手比划着示意石刻大概有桌面大小，侃侃而谈。

　　夏洛特却摆摆手打断了罗宾·曼奇尼，问道：“允许拓印吗？”

　　“呃，应该可以……”罗宾·曼奇尼点了点头，“我之前还见驴子在撒尿来着，安布拉图人也没介意。”

　　“请尽快拓印一份给我，我要一起带走。”夏洛特说道。

　　“好的。”罗宾·曼奇尼一头雾水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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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33章第30章 文字与会议

　　夏洛特和蕾妮就在旅馆的餐厅里吃完早饭，罗宾·曼奇尼就带着墨迹未干的拓印纸张回来了。

　　很快，售卖超凡材料的卖家也来通知，夏洛特需求的超凡材料也已经取来了。

　　蕾妮指挥着仆役们将货物全部装上车。埃里克带着侍从们将采购的五十三名奴隶从奴隶贩子那边领来，一行人重新整装返回澜湾子爵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