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帝国 第31章

　　“我吗？”塞西莉亚惊讶指着自己的鼻子。

　　“嗯。”夏洛特点了点头。

　　“我还是算了吧，”塞西莉亚连忙摆手，苦笑道，“我的超凡资质很差……”

　　“我让你去就去。”夏洛特蹙眉不容置疑地打断了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微微咬着嘴唇，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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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49章第43章 安娜的册封与关税谈判

　　入冬后澜湾地区开始出现大幅降温。

　　不过，夏洛特凭体感粗略估计天虽然冷了，但还在十摄氏度以下，零摄氏度以上。这种温度并不足以影响建筑工的正常劳作。她依然可以让领民们一天工作十个小时，一周工作七天。

　　因为常常起风的缘故，澜湾子爵领晚上可能会冷很多，但鰦鱼皮夹层的茅屋具有很好的防风保暖效果，夜间御寒也足够了。

　　吃饱穿暖后，民工营地又闹了一点小幺蛾子。

　　据说一个村庄里抓住了一个女妖，村民们在营地里架起了火堆说是要将她烧死。

　　塞西莉亚听说之后很奇怪，女妖这种传说中的种族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辖区内，而且还会被一群手无寸铁的农民抓住。她匆匆赶去一看，结果却发现被捆在柴堆上即将被烧死的仅仅只是一个干瘦的老妇人。

　　塞西莉亚将老妇人救了下来，然后罚那个村子连续上了几天夜班。

　　“真是胡闹，他们居然还在坚持说那个老妇人是女妖！”

　　澜湾子爵城堡顶层，塞西莉亚忍不住向夏洛特抱怨道。

　　夏洛特看着面前的雅兰本，笑了笑，说道：“抓女妖是奥兰农村很常见的习俗，越是贫穷的地方越常见，越是粮食欠缺的年节，村民越乐意抓女妖，他们认为烧死女妖可以带来来年的丰收。这些女妖一般都是上年纪的老人，或者寡居的妇人，明白了吗？”

　　“您是说……”塞西莉亚微张着嘴。

　　“上年纪的老人无法劳作，直接烧死可以节省粮食。”夏洛特继续说道，“寡居的妇人烧死之后，不仅可以节省粮食，村民们还可以顺理成章地分享她的遗产，帮助一部分人度过困难时节。”

　　“可是他们已经能吃饱了……”塞西莉亚只是说了半句，便以一声轻叹，中断了谈话。

　　塞西莉亚也意识到“抓女巫”这种风俗已经被村民们赋予了更加“正大光明”的意义——乞求丰收，它并不会村民们暂时吃饱就立刻消失。相反，大概正是因为夏洛特给村民们分发土地，刺激村民们燃起了对来年耕种的热情，他们这才会想起通过烧死女妖来祈祷丰收。

　　星星点点的光芒消散，跪坐在雅兰本中央的女孩背后多了一片灰色的光之翼。安娜·都兰睁开了眼睛，俏脸上满是惊喜之意，她站起身小跑到夏洛特面前。

　　“恭喜你，安娜，你现在是一名超凡者了。”夏洛特微笑着说道。

　　“大，大人，我，我……”

　　安娜·都兰因为过于激动，有点语无伦次。

　　夏洛特没有介意，她拔出了腰间象征子爵身份的短剑，说道：“既然你已经觉醒，那我也应该履行我的承诺了。”

　　安娜在夏洛特面前跪下，夏洛特将短剑按在安娜的肩膀上，说道：“我澜湾子爵夏洛特·梅勒菲尔德册封安娜·都兰为我的骑士，你是我成为子爵以来册封的第一个骑士，希望你能为我献上你的忠诚。”

　　“我愿为您奉献我的一切。”安娜亲吻夏洛特的手指，用近乎狂**语气说道。

　　夏洛特册封完安娜，莉莉丝又开始重新布置雅兰本。

　　夏洛特又转头对塞西莉亚说道：“轮到你了。”

　　塞西莉亚深吸一口气。在巨榕学园求学时，塞西莉亚就接受过几次检测了，她深知自己没什么超凡资质，但当一次启灵仪式的机会摆在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情不自禁生出些许侥幸。

　　然而，现实是残忍的。

　　仪式结束，塞西莉亚连一点点凝聚出一翼的迹象都没有。

　　“你……你可能不太适合皇家骑士团派系。”莉莉丝尽可能委婉地安慰塞西莉亚道，“或许可以试试糖果派系？”

　　糖果派系，又被称为大小姐派系或者皇后派系。据说一千多年前的温布顿帝国曾有一位皇后，她羡慕超凡者对比普通人的种种优势，又不想在不够优雅的事情上花费太多的时间与汗水，于是她便召集天下的才学之士为她专门设计了一个超凡派系，这个派系当时就被称为“皇后派系”。

　　这一派系几乎不能提供任何战斗力，它效果集中体现在能修正身材，能除体味，除口臭，能让人肌肤紧致有弹性，能够延长青春，保持美貌等等这些方面。广受贵族小姐，夫人们的青睐，所以又被称为“大小姐派系”。

　　又因为那位皇后的要求——不用流汗，该派系被天才地设计出了一套可以用吃糖代替日常修习的机制，所以又得到了“糖果派系”这一美称。

　　除了可以吃糖代替日常修习以外，糖果派系还有另外一个优点，那就是它的启灵仪式对资质的要求相对于大多数派系要低一点。

　　不过，也仅仅只是低一点罢了……

　　“莉莉丝小姐，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的资质有多差。”塞西莉亚无奈地笑道。大概是因为理智上对结果早有预料吧，塞西莉亚要说有多么伤心倒也不至于。

　　整理好心情，塞西莉亚对夏洛特和莉莉丝微微鞠躬致谢，然后便下楼继续去为夏洛特的领地而忙碌了。

　　莉莉丝收拾好启灵仪式使用的工具和剩余超凡材料，然后对夏洛特说道：“我要走了。”

　　“诶？”夏洛特双手捂着胸口，一脸悲戚地说道，“莉莉丝要抛弃我了吗？”

　　莉莉丝翻了个白眼，解释道：“上次你带回来的拓片，上面的文字实在是太少了，我无法确定上面的文字就是卢扬文字，还是另一种相似文字。我打算去索克亚半岛上逛一圈，找一找还有没有其他证据。”

　　“你自己去可以吗？”夏洛特疑虑地说道，“索克亚半岛可不是什么和平的地方。要不你再等我一阵子，我把安布拉图拿下了，在和你一起去索克亚半岛上的城邦里逛一逛？”

　　莉莉丝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不用了，冒险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帮上过我的忙？我一个人去就行……”

　　忽然，莉莉丝背后的光之翼浮现了出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以莉莉丝为中心弥散开来……

　　莉莉丝面色大变，连忙举起手做投降状，小嘴像连珠炮一样快速说道：“我只是去打个前站如果有什么发现会立刻回来通知夏洛克一起去冒险的！我发誓！我向那该死的伊格发誓！”

　　光之翼消散，一切仿佛都化作了微风。

　　莉莉丝松了一口气。

　　夏洛特却被吓了一跳，刚才那股力量是如此宏大，宏大到仿佛无可阻挡，宏大到根本不应当出现在一个一翼术士身上。

　　她一转头看到身旁的蕾妮也是一副后怕的表情，甚至蕾妮的手指都已经按到腰间的银链剑上了。

　　在那一瞬间，夏洛特和蕾妮心中生出了无数念头，包括杀害莉莉丝，囚禁莉莉丝……

　　夏洛特立即意识到那股力量是在阻止莉莉丝违约，若只是夏洛特一人受到影响，那还则罢了，毕竟夏洛特是缔约方，但蕾妮居然也会被灵契影响。就仿佛，那灵契会调动一切可调动的因素确保违约者受到惩罚。

　　这种骇人的力量着实刷新了夏洛特对灵契术士的印象，以往她总觉得莉莉丝修习的灵契派系简直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

　　“好吧，我作为冒险队的队长就委托莉莉丝小姐先前往索克亚半岛寻找古代文明的线索吧。”

　　夏洛特笑了笑说道。

　　虽然爱惜莉莉丝博文广知的才华，也很想一直把莉莉丝留在身边。但认识了这么多年，夏洛特也知道莉莉丝有自己的追求。

　　作为朋友，莉莉丝会给夏洛特很多帮助，但她不会成为夏洛特臣子，将夏洛特的梦想当成她自己的梦想。

　　所以，莉莉丝突然想要离开澜湾子爵领，夏洛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塞西莉亚自城堡顶层下来，途中遇到了夏洛特的那两个小女奴。

　　这两个小女奴刚买来的时候没有名字，夏洛特给年纪较大的女奴起名叫尼娜，年纪较小的起名叫索菲亚。

　　尼娜温柔娇媚，索菲亚活泼可爱，两人各有千秋。

　　“老师。”

　　见到塞西莉亚后，索菲亚立刻热情地喊道。

　　尼娜跟随其后也柔声喊了一句：“老师。”

　　这两声老师叫得塞西莉亚俏脸一红。

　　昨晚，与夏洛特同床的时候，夏洛特非要与塞西莉亚分享她买的这两个小女奴。塞西莉亚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小姑娘在闺房里确实很有一套，昨晚塞西莉亚也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体验。

　　然后，今天早起，夏洛特却把这两个小姑娘也一齐丢给塞西莉亚学习读写算术等基础知识。

　　昨天晚上还一齐缠绵，今天就成了人家老师。

　　虽然这两个小姑娘看起来是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但塞西莉亚稍微想想就觉得耳朵发烫。

　　“老师，”索菲亚见塞西莉亚愣着没反应，便又叫了一声，问道，“请问主人在上面吗？”

　　索菲亚口中的主人自然是指夏洛特，原本两个小女奴也是称夏洛特为“大人”的，但不知为什么夏洛特坚持让她们改称“主人”了，还让她们戴上了蕾丝编织的黑色项圈。

　　塞西莉亚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索菲亚想了想，大概是觉得与塞西莉亚通报也是一样的，于是便说道：“城堡外来了一辆马车，贾罗德·加西亚骑士大人说是主人的表兄和来自于安布拉图的宾客，想要面见主人。”

　　塞西莉亚立刻想到了夏洛特的谋划，吩咐道：“你们先将客人带到会客室去，我去通知夏洛特小姐。”

　　两个姑娘点了点头，便下楼去接待客人了。

　　很快，夏洛特便知道了访客到来的消息。

　　其实，夏洛特昨晚就已经得知了安布拉图长老院决定与自己谈判的消息了，甚至还知道了对方为什么要与自己进行谈判，那是罗宾·曼奇尼骑士连夜传回的消息。

　　安布拉图长老院那种决策风格就决定了对方根本就没有对情报进行保密的可能性。

　　夏洛特没有耽搁，立刻换好一身待客的衣裙前往城堡的会客室。

　　马丁·克莱默与哈维·谢尔文正在会客室内等得心焦。

　　前者是因为从澜湾地峡进入澜湾子爵领后一路上所见的景象。澜湾子爵领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动，马丁·克莱默原本还想先拜访一下自己曾经有过接触的几位南部骑士，结果发现那些人的住处全部都不见踪影了。这说明这位新任的澜湾子爵确实与前任不一样，马丁·克莱默心中难免有些不安。

　　后者则是因为担心自己的牛皮吹破了。这一路上哈维·谢尔文都在吹嘘自己在澜湾子爵领的影响力，结果却发现进入澜湾子爵领后，没一个人理他，就连当初唯他马首是瞻的那十八人骑士小队中的骑士都对他视而不见了，包括那个被罗茜夫人亲口叮嘱要听自己话的三翼骑士，贾罗德·加西亚。

　　哈维·谢尔文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抛下所有实际上的追随者，独自跑去享乐的行为会给他的个人威望带来多么糟糕的影响。

　　即使有罗茜·梅勒菲尔德的站台，那些名义上都是绿原公爵赐予自己女儿的护卫的骑士们也不想跟着一头猪混了。

　　既然那些骑士都懒得理自己了，那夏洛特小姐还会不会给自己面子呢？

　　正当两人忐忑之际，会客室的门被仆人推开了，一个穿着蓝色天鹅绒长裙的美丽少女走了进来。

　　哈维·谢尔文连忙起身，鞠躬道：“夏洛特小姐。”

　　马丁·克莱默见到哈维·谢尔文如此郑重的模样，也猜到了来者的身份，立刻也起身鞠躬。

　　“哈维·谢尔文骑士，真是好久不见了。”夏洛特微笑着说道。

　　哈维·谢尔文骑士被夏洛特这一句话说得有点尴尬，按照罗茜的说法，他原本的使命帮助夏洛特治理澜湾子爵领的才对，结果这段时间他一点正事都没做。一时间，哈维·谢尔文也不知道夏洛特是不是在讥讽自己。

　　不过，幸好夏洛特小姐似乎真的没有恶意，她甚至还亲手给哈维·谢尔文倒上了一杯红茶。

　　哈维·谢尔文受宠若惊地接过了茶杯。

　　马丁·克莱默见到这一幕，心中顿时安定了一半，哈维·谢尔文与澜湾子爵的关系越好，就代表他这一次任务的难度就越低。

　　“这位是安布拉图长老院的长老，马丁·克莱默先生。”哈维·谢尔文为夏洛特介绍道。

　　“很荣幸见到您，克莱默阁下。”夏洛特礼貌地说道。

　　“不不，以您的尊贵姓氏，我才应该感到荣幸，”马丁·克莱默立即笑着说道，“我早就听说，澜湾子爵领换了主人，但没想到居然是一位如此美丽的小姐。”

　　“哈哈，您过奖了。”夏洛特掩嘴轻笑。

　　稍微寒暄了几句之后，夏洛特便说道：“想必应该如我所想的那样，克莱默长老这一次是为了关税而来的吧？”

　　“没错，”马丁·克莱默点了点头，说道，“子爵阁下想在自己的领地内收取过路费，这是合理合法的事情。我们城邦的商人也愿意遵守您的规矩。但是您想让我们补偿您受封之前五年的所有关税，是不是不太合理了？”

　　“有什么不合理的？”夏洛特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的子爵头衔是巴西力克子爵立下遗嘱传与我的，而澜湾子爵领的关税，是巴西力克子爵父亲在位时就订下的，这其中至少有四十年你们没有交一分钱关税，我只让你们补缴五年的关税，很多吗？”

　　“这……”马丁·克莱默哑口无言，从法理上来说，夏洛特的理由好像确实是成立的。

　　“可是，这五年的关税该怎么计算？想必贵子爵领也没有过往五年通过澜湾地峡的人货记录吧？”马丁·克莱默换了一个角度反驳道。

　　“很简单啊，”夏洛特显然对此早有考虑，“在以后的五年，我会让人统计好自安布拉图而来的所有货物和他们的价值，前前任澜湾子爵订下的税率是十分之一，你们每年年底就将当年货物总价值的十分之一的弗索交给我就行了。”

　　听到这个方案，马丁·克莱默不由眼睛一亮。因为这个方案并不是立刻要钱，给了安布拉图很大的操作空间，安布拉图完全可以在澜湾地峡的另一端再设置一个关卡，再收一遍税，年底在将关卡税金交给夏洛特就行了。安布拉图的公库并不用为此承担很大的负担。

　　但略做思考后，马丁·克莱默又微微皱眉说道：“您的提议听起来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可是十分之一的税率还是有点高。”

　　“但总不会比澜湾地峡一直封锁给你们带来的损失高。”夏洛特说道。

　　闻言，马丁·克莱默露出了苦笑，他摊开手说道：“您这种威胁对于我这样的民主派长老来说，无疑是有效的，澜湾地峡的封锁给我带来了许多困扰，我个人也倾向于向您缴税。但是您要知道在我们城邦真正享有最终决定权的是公民大会，然而大多数公民是感受不到我这种困扰的。”

　　夏洛特忽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轻轻呡了一口红茶，缓缓开口道：“所以，克莱默先生，你首先应该尝试一下，让安布拉图的所有公民们体会到你的困扰，或者更进一步……痛苦？”

　　坐在一旁就像一个普通抄写员一样，默默记录着这一场洽谈的塞西莉亚此刻莫名地感觉自己从夏洛特脸上看到了传说中的恶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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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 第50章第44章 刺杀计划与失败的公民大会

　　“让公民们感到我的困扰？”

　　马丁·克莱默对夏洛特的话有些困惑不解。

　　“马丁·克莱默先生，你是做什么生意的？”夏洛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