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邪神大人不想当顶流 第213章

　　但这种“无上限”的大手笔订单，还是第一次。

　　“根据金主提供的‘负面话题’，生成不重复的恶评文本？这个简单，套我的‘万能恶评模板生成器’就好了……”

　　“等等，这一次，怎么有这么多‘定制话题’，而且全都是针对这个‘夏凡’一個人的，模板可不太够用了啊！”

　　原本以为分配到轻松任务的某个职员，表情一滞。

　　“我这边的刷票任务也很奇怪，平时都是分配好哪个练习生多少票，直接投就好……这次的规则，居然是‘无限制投票给排在夏凡后面的人，直到他掉出第九名’？”

　　没一会，坐在他隔壁工位的眼镜男，也发出了诧异的低呼。

　　“我这一堆‘热搜打榜’的唯一要求，也是把夏凡的热搜压下去，甚至金主还提供了‘可选热搜清单’……”

　　“什么，你的也是‘夏凡’，我分到的单子，也是对夏凡的说唱内容，制定洗白话术，引导舆论风向……”

　　格子间组成的大办公室里，顿时热闹地讨论了起来。

　　这些平日里各干各的程序员们凑在一起，才发现福山社长刚刚分派的业务，全部都是针对“夏凡”的。

　　“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好像之前是「偶像诞生祭」排名第一的练习生，现在也排在二三名左右？”

　　“也就是说，金主砸下重金，只为了不让这个叫‘夏凡’的小子出道？”

　　“对了，我记得我上个星期，好像还接到过给排在参加节目的其他练习生，刷票的业务……”

　　J社、A社和S社，不惜代价联合针对一个未出道的练习生，不禁让这些平时根本不看男团偶像的“网络数据民工”，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我查查看……夏凡……长得这么帅？”

　　“原来如此，是燃烧系、龙国人，颜值顶，唱跳RAP也很强……要是出道的话，J社这个节目，岂不是给B社做嫁衣了？”

　　“喂喂，快看，这个夏凡，居然在最新一集里，用说唱把‘行业内幕’爆出来了，难怪拉这么大的仇恨！”

　　稍微搜索了一下，他们大概清楚夏凡为何会获得“如此殊荣”了。

　　“等一下，他这么乱说一通，不也是变相砸我们的饭碗吗？”

　　“这个仗着长得好看，又能赚钱又能把妹的小白脸，居然连我们这些可怜虫，最后的饭碗都想端了……”

　　“罪无可恕，不可原谅，我新买的一比一等身硅胶倒模玩偶，还有28个月的分期！”

　　回过味来之后，想到今后无数据可刷的凄惨未来，这些技术宅们对夏凡的怨念，连同平日里对这些男下位也能赚钱的“小白脸偶像”的嫉恨，一起化作熊熊燃烧的怒涛。

　　“你们这群白痴……”

　　“啪……啪……啪……啪……啪……啪……”

　　“金主爸爸让立刻开工……你们给我在这里开小差？！”

　　碾灭手里的烟头，福山把资料卷起，一个个敲在男子们后脑勺上。

　　“这帮子靠不住的家伙……算了，这一次的业务太过重要，关系到今年公司的营业额，由我亲自挂帅指挥……”

　　走到会议室中央，福山坐上了一台集具科技感的圆弧形一体式电脑座舱。

　　“360°无死角零重力驾驶舱启动。”

　　在他坐入之后，那座舱亮起RGB灯光，向后旋转到了平躺的角度。

　　“全周天荧屏启动……”

　　戴上最顶级的混合现实头显设备，如流水般的数据窗口，占据了福山的全部视野。

　　“汇总目前关于‘夏凡’的舆情……”

　　“「偶像诞生祭」最新一集放送已经两个小时了，和‘夏凡’有关的话题热度正在疯狂上升，全部共享到你的虚拟显示屏了……”

　　耳机内传来某个职员的声音，他眼前最大的窗口，浮现出汇总好的一条条热搜关键词，以及对应的网络热度数据。

　　“要说多少次，是‘全周天荧屏’……”

　　这么念叨了一句之后，福山认真阅读起了关于夏凡的热搜情况。

　　“五千年一遇美少年……高音天花板……至尊白巧克力腹肌……”

　　“刷新单肘大回环世界记录……高速说唱……”

　　“偶像选秀潜规则……夏凡被打压……”

　　“这热搜榜，是被这个夏凡承包了嘛？再这么任凭事态发展下去，金主估计要绝望到撤单了……”

　　阅读着表单上密密麻麻的内容，他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因为不久前的“软件票废除事件”，终于让出第一宝座的夏凡，本就处于舆论争议之中。

　　在最后一集录制期间，靠着粉丝们更加卖力的“纯手工无添加投票”，他的人气排名也是追回了第二，正奋起勃发地暴击着平野勇太的正后方。

　　「偶像诞生祭」最新一集播出之后，夏凡凭借各种意义、各种角度都十分炸裂的表现，以及一反常态桀骜不驯的态度和言辞，在网络上掀起了一场舆论的风暴……

　　粉丝们对于夏凡“天花板”级的实力，以及无可挑剔的表现，自然是昂首挺胸地疯狂吹捧。

　　但也有很多“热心网友”认为他口无遮拦“踩线”，态度也过于嚣张。

第361章 舆论联邦军

　　“不管红还是黑，这个夏凡的人气，果然相当爆炸呢……多久没有遇到，这样值得猎杀的目标了？”

　　“让我驾驶这台最新型的Z座舱，一条一条，把这位夏君，引以为傲的地方，逐个击破吧……”

　　双手合拢活动了一下指关节，福山吊儿郎当的气息收敛，整个人变得无比严肃。

　　“这种男团偶像练习生，一上来先把‘娘炮’这个万能黑标签，给他贴脑门上再说！”

　　“五千年一遇美少年？十一区的历史有五千年吗……回溯所有影像资料，搜罗夏凡的‘丑照’……没有？修图也要硬修一批出来，用水军账号以粉丝名义传播，给路人网友留下‘普男硬夸’的印象……”

　　“高音天花板吗……夏凡的高音确实很顶，歌声感情也很充沛，之前抨击他修音的已经被反踩了，不用在这一条上较劲，用‘没有代表作’的话术压热度就好。”

　　他双手化作残影，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时不时在空中挥动“手势”调取窗口。

　　“刷新单肘大回环世界记录……安排水军账号，用‘假论据’锤夏凡的肘回环個数是靠剪辑完成。同时，调用金主资源，让鸡尼斯世界纪录官号发表评论，就说夏凡的单肘大回环个数是录播，且没有记录认证官现场见证不能作数。”

　　“腹肌……这种无聊话题也能上热搜，还涨了那么多粉？说得像哪个瘦子没腹肌一样……安排几个健身教练大V，从专业角度，挑剔一下夏凡的身材‘毫无训练痕迹’……”

　　“高速说唱……这个简单，请几个二三线的说唱歌手，让他们直接录一段freestyle，用说唱批判夏凡的说唱……反正说唱歌手价格便宜，多请几个也无所谓……”

　　“天龙人……挑动十一区和宗主国的情绪，政治上太敏感，没办法做大文章。按之前的先例，还有可能帮他拉到更多的海外票，暂时放弃。”

　　在福山冷静分析、实时指挥下，格子间里响起密密麻麻的键盘声，逐渐将整个办公室淹没。

　　“接下来，是夏凡那番揭露行业内幕的‘说唱词’……这家伙影响的可不只是我们的蛋糕，而是整个‘男团偶像产业链’上的既得利益者……”

　　“立刻编辑话术，让参加过「偶像诞生祭」以及其他选秀节目的练习生们发言，以自身经历证明选秀的‘公平性’，暗中引导粉丝一起抨击夏凡‘不负责’的言论，同时指责他利用弥生月炒作人气……”

　　“人气排行榜那边，加大内部票投放力度，金主要求三天之内让夏凡跌出第九，后面只需要给前九的练习生们轮流刷票‘守门’就好。”

　　在天人网络专业的“数据流水线”作业下，针对夏凡热搜的恶评、营销号发言、谣言、丑图、考据文章，雨后春笋一样诞生，浪潮般席卷整个互联网。

　　“呼，第一阶段的行动，这样应该差不多了……”

　　“这个夏凡，居然一个人霸占了这么多条热搜，还真是麻烦的家伙……可惜，你遇上了专业人士……”

　　安排完这一切，福山熟练地从座舱底部的冰箱内摸出一瓶饮料，润了润干燥的嘴唇。

　　“今天这场舆论战争后，那些公司们会知道，我们天人网络，才是业界最强的‘舆论联邦军’。”

　　“到时候，就算是夏凡背后的燃烧系，也会提着钞票来求我手下留情的。”

　　注视着实时刷新的数据，眼看舆论风向在自己的“无形大手”下，开始朝对夏凡不利的方向逆转，福山只觉一切尽在掌握。

　　……

　　三小时后。

　　“福山老大，第一阶段的计划，执行率85%……”

　　“几个黑热搜都抬进了话题榜前二十，目前网络上夏凡的负面舆论占比从18%提升到了57%……但是夏凡粉丝体量增长势头很猛，发布和他相关言论压力很大，合作的营销号、公众号和个人号都提高了报价……”

　　“票数上，永赖海人票数刚刚追过夏凡，把他挤到了第三名……但是夏凡的粉丝投票后劲很足的样子，我们耗费的‘内部票’超出了预期的三倍……”

　　“几家公司都很配合，安排了现役偶像发言，佐证自己参加的选秀赛制非常公平，以反驳夏凡‘被打压’的无稽之谈……”

　　如同机甲驾驶员一样，戴着护目头盔、平躺在零重力座舱里的福山，耳边响起了社员的汇报。

　　“金主说了‘无上限’的，不用在意报价和资源的问题……”

　　“很好，这次的行动比平时高效多了，等金主结尾款的时候，给你们单独算一笔奖金！”

　　看着眼前的窗口里，夏凡的热度和票数和预期的一样有所“降温”，福山阴测测一笑。

　　“站在阳光下的少年，对阴影中的反派来说，干净脆弱得就像一张厕纸……”

　　“所以说，这个世界，无论‘对错’，还是‘正义’，终归是由‘大人’们决定的。”

　　“曾经梦想成为顶级驾驶员的我，最后还不是只能在阴暗的网络里，寂寞地发霉……”

　　伸了个懒腰，福山取下头盔，调整座舱角度……

　　刚刚提到“厕纸”，承载了太多瓶可乐的膀胱，开始强烈要求他去上个厕所。

　　“老大，不好了！”

　　“有专业健身博主，根据夏凡在节目里的练习状态和舞蹈水准，结合单轴大回环、托马斯的动作难度分析，加上腹肌状态和体脂率，通篇列举数据，认证他的身体素质达到了‘顶级运动员水准’！”

　　“这篇文章引起了粉丝们疯狂转发，说夏凡是‘被偶像耽误的运动员’，我们贴‘娘炮’标签、还有挑剔夏凡身材的言论遭到了不少抨击……”

　　“还有，那几十张辛苦炮制的丑照，被夏凡粉丝送去第三方机构，出具了‘存在大量修图痕迹’的认证报告，还附上了原图出处作为对比，那些个伪装成粉丝传播的号，也被他们扒掉马甲贴上“黑粉”标签了！”

　　待福山一身轻松地从厕所出来，旁边工位的员工，急匆匆地过来汇报。

第362章 何方神圣

　　“喔？为了替区区一个练习生洗白，居然做到这种程度，这种较真的‘考据党’最麻烦了……”

　　福山连手都没来得及洗，就坐回了那台“驾驶舱”。

　　网络舆论，之所以能成为各大娱乐公司操控口碑的利器，除了成本低之外，最重要的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被污蔑的一方，想要洗白，往往要耗费抹黑一方成百上千倍的时间和金钱成本，所以哪怕是一些大公司的顶流明星，对于大部分谣言都会优先采取“不回应”、“冷处理”的态度。

　　对于天人这样的“专业机构”来说，网络论战只会让他们“数据抹黑”更加兴奋，冷处理则会让他们的造谣越发肆意妄为，唯有“跑断腿”也要把真相辨明的考据党是让他们最头疼的存在。

　　“力加健身研究所？这个机构账号有几百万粉丝，在那群健身基佬里很权威……”

　　“没必要在别人擅长的领域去辩论，让‘机器人’用自动生成的‘罗圈话’跟他们掰扯，死咬那些人是燃烧系的‘水军’和买的营销号。”

　　“这个话题先拖着，专注攻击其他话题就行。这么多黑点，随便几个‘破防’，都足以成为让夏凡一辈子翻不了身的‘大山’了。”

　　福山仔细看了一下那篇对夏凡身体素质素质的论证，确认专业程度上无法抗衡，果断放弃了这条战线。

　　“老大，这边也遇到点麻烦……OG加藤亲自下场录制说唱，反驳了批判夏凡说唱无力的那些说唱，还狠狠地批斗了一番我们合作的歌手，怒喷他们‘收了钱’。”

　　“还有我这里，街舞大神北村花道，说夏凡的肘回环是他教的，不但逐帧分析夏凡的动作‘无剪辑’，还用人格和商誉担保夏凡确实破了肘回环世界纪录……十一区的艺人，破了欧美保持的世界记录，现在整個十一区街舞界都高潮了……”

　　“什么，OG加藤、北村花道，他们这种说唱、街舞小众圈子的，来偶像界凑什么热闹，难道经济环境不好，也开始跨界蹭流量、吃烂钱了嘛？”

　　另外几条“战线”那边，反馈的情况，让福山皱起了眉头。

　　“糟了，有网民统计了「偶像诞生祭」所有的影响资料，对比所有练习生的数据，证明夏凡在最后一集之前，出镜率在所有练习生里排名倒数，连舞台都没有单人镜头……”

　　“从节目放送到现在，陆续有上百名参加过J社选秀被淘汰的前练习生们，开始在网络上讲述参赛被打压、甚至潜规则的经历，还晒出了过期保密协议和肛肠科诊断记录，支持夏凡‘被打压’、‘有剧本’、‘潜规则才能上位’等说法……”

　　“老大，有网民把我们的恶评话术模板，全都统计成了合集，作为几家公司买水军打压夏凡的证据……”

　　在接二连三冒出来的最新“战报”之下，原本推进顺畅的“战役”，局势风云变幻，突然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混蛋，这些情绪走在理智前面的网民，今天怎么就人间清醒、睚眦必究了？”

　　“不过，截止目前，至少人气票排名，还在向我们预期的方向发展……”

　　看了一眼人气票排行，确认夏凡排名还在缓慢跌落着，福山又心安不少。

　　毕竟，根据金主的要求，保证夏凡无法出道的优先级，是在抹黑夏凡、洗白舆论之前的。

　　而在几家公司“无限开火权”的内部票面前，任凭夏凡粉丝再狂热，也是没法用真金白银去抗衡这些只需要增值税成本的“内部票”。

　　“不对劲……我们的计划才实施几个小时，连正常话题发酵的时间都还没到，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现舆论反扑？”

　　“哪怕夏凡那帮死忠粉战斗力再强，这个状况也太诡异了。”

　　行业经验丰富、嗅觉敏锐的福山，隐约感受到，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舆论的深海下方，操控着汹涌的暗流与自己针锋相对……

　　“老泰，别睡了……替我挖一下那些替夏凡发言的个人账号，看看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他走到办公室角落里，朝一张乱糟糟的行军床，用力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