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汪才超凶
“怎么回事，刚刚还夸他们来着……你，去问问福山那边，怎么没信号了？”
小泽监督面露不爽，向旁边的工作人员吩咐道。
这个实时舆论数据，是福山的「天人网络」提供的“观战窗口”，方便大客户实时查看投入真金白银后，产生的舆论效果。
“监督，福山的电话，提示不在服务区……”
“公司办公室那边，打过去也是忙音。”
没一会，那名工作人员，一脸纳闷地向他汇报道。
“联系不上？福山这个破作坊，该不会穷到交不起电话费和网络费了吧？”
“算了，等一下再联络。”
“继续关注舆论情况，多构思一点做文章的新‘黑料’，给「天人网络」那边发过去……”
呲笑了一下，小泽监督躺在老板椅内，双脚抬到桌面，悠闲地闭目养神起来。
对于「天人网络」这种网络灰色业务公司，他的态度就像职业游戏玩家对待外挂一样……
虽然全身心地透露出不屑，但实际用起来，却免不得喊一句“真香”。
“监督，夏凡的热搜……热搜……降了……”
半小时后，一名工作人员有些急躁地跑来汇报。
“降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公司花那么多钱、人脉和资源，不就是为了降夏凡的热搜和排名吗？”
小泽监督睁开眼，因为正浓的睡意被打断，有些不爽。
“不是，是关于夏凡的黑热搜，热度全都断崖式退坡，已经跌出话题榜五十名开外了。”
组织了一下语言，那名工作人员重新说了一遍。
“啊？好不容易逼近前十的，这才半個小时，怎么就凉了？”
“天人网络联系上了吗，干什么吃的？”
这下，小泽监督也无法淡定，双脚从桌面上收了下来。
“所有联系方式都试过了，还是没能联系上……”
“根据我们自己的渠道查看，负面话题的评论、转发等数据，从半个小时前就停滞了。”
“连带着，练习生们的票数增长也放慢了下来，现在夏凡已经马上回到前三了。”
那名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手机，也是一脸的疑惑。
“福山这家伙，在关键时候，突然寸止……”
“难道，是看见是‘无预算上限’的单子，不想一下把夏凡给锤死了，打算反复拉锯多燃烧点经费？”
“不行，这个夏凡太难缠了，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翻盘的机会，我亲自去「天人网络」一趟！”
拿上外套，小泽监督朝门外走去。
“咳咳，对了，他们的办公场所，地址是哪里来着……”
他又突兀地回过头，尴尬地看向那名职员。
虽然“战略合作”了这么多年，但为了避嫌，一直都是和福山如同网友一样远程联系，从来没有去过对方公司。
“我也没去过，天人网络似乎没有在注册地址办公。稍等，我看下上一次对账单邮寄的地址……”
那名职员愣了一下，埋头翻找了起来。
“你抓紧查一下，我接个电话……”
与此同时，小泽监督的手机上，显示出「松平杰尼」的来电。
“松平社长，您听我解释，是福山那边消极怠工，才会出现舆论和票数的反扑……”
“我马上亲自去「天人网络」交涉，务必会让他们……”
接起电话，小泽不待对方开口，已经点头哈腰地汇报起来。
“你亲自去天人网络？你哪里都别去，就给我呆在办公室！”
电话那头，松平杰尼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阴冷。
“可是，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价钱，现在又是舆论争斗的关键时期，怎么能让那帮吸血鬼……”
“福山找中间人通知了我，「天人网络」已经被警方查封了。我通过警视厅的线人确认，「天人网络」已经被立案调查，除了数据造假、舆论造谣之外，据说还牵涉了一些‘不能说’的案子。你现在去天人网络办公室，是准备向正在现场调查的警方投案自首吗？”
“什、什么？！被警方查封了？！”
“总之，天人网络那帮家伙这次引火烧身，警方顺藤摸瓜大概率已经盯上我们这边了。我已经找了高层关系斡旋，财务那边也把所有和「天人网络」有关的交易收尾干净了，你这里也马上开始自查清理……”
“好……我立刻安排……”
小泽监督尚未来得及反驳，已经被松平杰尼接下来说的话，惊到丧失语言功能。
第367章 让步
“社长，舆论和人气票这边正是僵持的关键时刻，事关节目结果的保障……”
“现在福山被查封了，要不然我另外再找一家？”
整理了一下思路，小泽监督又小心翼翼地试探松平杰尼的口风。
“再找一家？不，现在这种敏感时期，不宜再动手动脚，暂时按常规的来……”
“热搜那边，安排公司底边艺人，放几个劲爆消息出去，比如发专辑、出柜、出轨、爸爸活一类的……”
“还有，你们现在，调用公司层面一切宣发资源，把原本匹配给天人网络的资金，投放给内定出道的练习生，务必全力覆盖节目投票窗口期。”
松平杰尼沉吟了一下，否定了他的建议。
「天人网络」给J、A、S三家公司当“网络雇佣军”，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果那边被警方查个底朝天，把操控舆论和买内部票的事扯出来，这几家公司不但名誉扫地，还会背上一连串的罪名。
眼下的情况，再找另外一家“网络雇佣军”，和反复在警方眼皮底下横跳没什么区别，无异于引火自焚。
“走正常宣发渠道？挤兑热搜？”
“可是夏凡现在的人气和票数，哪怕再怎么宣传其他练习生，宣传那些底边艺人的花边新闻，恐怕也很难阻止他出道……”
小泽监督慌乱地组织着语言。
他就差没直说，以夏凡的外形、实力和争议度，排名前九的练习生加起来也比不上……
而那些底边艺人本来就没什么流量了，哪怕发点劲爆新闻也只是博人一笑，很难有什么轰动效应。
之前那种“全网黑”的操作都没法压过他，光靠常规的“宣发竞争”，怎么可能达到既定的出道目标。
“这个夏凡，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无法阻止的话……也没办法……”
“哪怕让个出道位给他，也不能把公司基本盘搭上。”
原本咬牙切齿的松平杰尼，语气忽然变得无力。
“他就算出了道又怎么样，限定团始终在我手里，来日方长……”
这位不久前还信誓旦旦，号称举全公司之力要阻止夏凡出道的J社社长，态度罕见地软了下来。
“好……好的……社长，我知道了……”
小泽监督有气无力地挂掉了电话，愣愣地倒入了办公椅内。
自他入职J社几十年来以来，这似乎是第一次，松平社长在选秀结果上，做出让步。
“监督，不好了，夏凡的热搜又霸榜前十了！那些黑他的账号突然没了声音，网民们更认定是几家公司买了水军打压，闹得更厉害了……”
“还有人气票那边，夏凡已经爆掉永濑海人，重回第三了！”
候在门外的工作人员，心急如焚地跑了进来。
仿佛商量好的一样，「天人网络」那边的舆论攻势一停，夏凡的正面热搜立马卷土重来，应援票也发疯了一样的蹭蹭往回涨……
“安排下去，之前的预案全部暂停，所有资源投放到‘正面宣发’上去。”
“还有，清理掉所有和「天人网络」那边联系的证据，从今天开始公司，里不能提任何与他们有关的事。”
整理了一下思绪，他叫过候在旁边的工作人员，仔细吩咐道。
“难道，「天人网络」出了什么问题？可是，只依靠正面宣发竞争的话……”
“我难道不知道吗，别啰嗦，这是社长的最高指令，照办就行了。至于能达到什么样的结果，就听天由命吧。”
“反正，我只是半途接手，公司要追责，也只能怪秋元万次郎前期控盘不力，让夏凡的人气发育了起来……”
不待对方说完，小泽监督掏出香烟和打火机，喃喃自语着走出了办公室。
……
九天后，第九课指挥部。
一身黑翼黑裤，戴着鸭舌帽和黑口罩的夏凡，正走在第九课办公区的走廊上。
“夏凡顾问，早上好！”
“夏凡顾问，您好！”
沿途行色匆忙的探员们，见到他都会脚步略停，或鞠躬或敬礼，用力地大声问候。
“夏凡顾问，恭喜‘出院’！”
从走廊另一侧过来的相叶结衣，眼神温柔地递上了一束粉色玫瑰。
“啊，谢谢……我也不是真的住院了，没必要这么正式吧……”
“话说，为什么我打扮成‘粽子’，大家都还是认得出我？”
夏凡礼貌地收下那束玫瑰，又好奇地嘟囔了一句。
“或许，是因为您那双眼睛，实在太特别了……”
和他眼神相触，相叶结衣双手环胸，娇羞地侧过了脸，细长双腿不安分地扭动着。
这段时间，不知怎的，夏凡无论是在照片还是影响里的形象，都格外灵动，给人一种触手可及的迫真感……
这导致，她每次回到那铺满夏凡形象的闺房，就会在“眼神攻势”下被迫缴械。
而现在夏凡真人当面，那如同宝石般瑰丽的眼睛，在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纯黑套装衬托下，释放出更加强烈、让人无法直视的独特魅力……
相叶结衣身体条件反射，感觉要原地投降了。
“原来是眼睛吗，那我下次带個墨镜……”
“对了，日暮警部和神宫寺约我过来的，他们到了吗？”
没意识到这位女探员的异样情绪，夏凡正好奇地打量着走廊上的一间间办公室。
今天，是“偶像诞生祭录制安全事故”相关人员结束“治疗观察期”的日子。
在这期间，第九课的“捕鱼行动”，在线上线下都大有收获，不但抓捕了一帮阿玛比埃的残余狂信徒，还帮网络警察局破获了一个专业的“网络犯罪团伙”，连带着挖出了几名在逃通缉犯……
涉事的练习生、导师和工作人员，也在夜以继日的“心理治疗”下，逐渐消除了“瓦斯过量吸入”带来的“幻觉记忆“……
似乎一切都在朝着正轨回归。
刚刚正式结束在猫地藏堂深居简出的生活，夏凡就接到了第九课的邀请，让他过来帮忙调查另外一桩“超自然案件”。
“日暮警部和神宫寺顾问一早就来了，正在那边的‘保密区域’问讯嫌疑人。我已经通知了日暮警部，他马上出来接您，请在这里稍等。”
提到公事，相叶结衣极有专业素养地回答道。
二人就这么安静地侯在走廊上。
“对了，夏凡顾问……”
相叶结衣面露纠结之色，突然如同下定了决心一般，面色通红地相夏凡一鞠躬：“明天，就是您正式出道的日子了，在这里，提前恭喜您！”
第368章 怎及天心之皓月
“啊，谢谢……出了这种事，节目居然还能继续放送，实在是出乎意料。”
“两个月前报名的时候，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能拿到出道位。”
提到这件事，夏凡也是感慨万千。
距离「偶像诞生祭」最新一集放送到现在，已经过了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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