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汪才超凶
对于这样的状况，亲自监督了最后一集节目制作的她，自然是早有预料，直接放出了准备好的“反击预案”。
那几篇数据详实、极深研几的“考据文章”是提前就准备好的，修图认证则是请第九课合作机构加急出具的。
而加藤、北村花道，以及前淘汰练习生们的出言支持，则是夏凡个人魅力带来的神来之笔。
这一系列针锋相对的舆论话题，通过第九课官方渠道安排相关机构转发，再加上群体日益庞大的「夏日病」的传播下，很快就把大部分黑料压了下去。
当然，对于相叶结衣这种利用工作便利，变相帮夏凡洗白的事，第九课探员们不但毫无抵触，还主动出谋划策。
且不提他们只是再“还原事实”，单就看在夏凡对第九课许多探员有着救命之恩的份上，哪怕是“混淆黑白”，探员们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
“不要脸的家伙，真以为我们看不出，这种毫不掩饰的涨票规律吗？”
点开人气榜，看着夏凡已经跌落到第四名，相叶结衣眼角微微抽搐。
从几個小时前开始，排在夏凡后一位的练习生，票数必然会猛涨……
导致夏凡的排名，仿佛被一双无形大手拉住，一直在往下滑。
“刷票的家伙，应该和带头抹黑夏凡大人的，是同一帮子人吧？”
「偶像诞生祭」最后一轮公演已经放送，距离正式出道位的决定，只剩下九天的投票窗口期。
没有了现场投票，练习生在这期间的网络投票，将会直接左右最终的投票结果。
从舆论战争中暂时腾出手的相叶结衣，直接进入「偶像诞生祭」投票服务器后台，调出了最近投票的用户信息……
没错，眼下攻守异位，在出道结果发布之前，警视厅才是真正的“节目组”，最大的主办方J社反而成了“客场作战”。
“嗯，用来投票的这些‘僵尸号’实名认证信息驳杂、数量庞大，应援票产生的消费渠道几乎每个赞助商都有，增值税登记也没有异常，看来是用心包装过了。”
“登陆时作为跳板的服务器也是好多个，哪怕有后台数据，追踪这帮投票用户背后的家伙，也要浪费大量时间……”
就在相叶结衣调查“刷票渠道”陷入困境时，一条“量子计算机异常访问”的提示信息弹了出来。
“喔？！”
“有未授权用户，一路追着「仲夏」操控的账号，破解了我的加密数据，找到了富士4号身上？”
仔细阅读那条提示，她大眼绽放出晶莹的光芒……
“这算是英雄所见略同吗，对方居然，先一步找上门来了……”
“既然访问了富士，这么短时间想要抹掉脚印，根本是不可能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那么，就互相之间来个，开门见山吧。”
敲打着键盘，相叶结衣将某个数据包，发送给了另外一名探员。
“跟着这个非法访问数据回溯过去，对方很可能是和‘阿玛比埃’相关的、有组织的、掌握了黑客技术的邪教徒组织。”
第365章 活下去也是一种战斗
“有组织的异常活动……那岂不是找到大鱼了？！”
“交给我吧，十分钟搞不定，立马辞职谢罪。”
听见有“大鱼”，那名探员兴奋地接下了工作。
和普通黑客剥茧抽丝、层层递进的追踪方式不同，警视厅作为执法部门，在这样的行动中，直接可以要求所有网络运营商开放服务器和基站底层数据，一步追踪到位。
关于这个“查水表”的效率有多高，几个月前还是“民间黑客”的相叶结衣，已经亲身感受过了。
……
“老泰，不就试探了一下量子服务器端口嘛，不至于吓得这么厉害。”
“你懂个屁，要是被警方上门调查了，你们倒无所谓，我可是‘在逃通缉犯’，一抓一个准。”
「天人网络客服株式会社」公司门口，背着大型登山包的老泰，正和福山纠缠着。
“不至于，在外面蹭一蹭，又没真的进去，不到犯法的范畴。”
“应该是哪個寂寞深闺的老处女研究员，利用测试算力的权限，在帮那个小偶像刷数据而已……”
今年最大一笔订单，第一阶段就受挫，福山怎么舍得在这个时候放走老泰这个廉价技术大佬，双手死死抓着对方的登山包。
“放手，研究员可没有调动这种级别算力的权限，这一定是官方授权的某种正式行动……”
老泰如同一条被网缠住的鱼，张口呼吸着，左右扭动身体，一步步向楼梯间走去。
“什么正式行动，官方难道会用‘富士’这种国之重器，帮一个小偶像维护名声？”
“我看你是办公室呆久了，胆子都缩水了。哪怕是查到我们刷数据、刷评论、炮制吸引眼球的文章又怎么样，警方也不至于闲到上门来抓我……”
福山则是双手吊住对方的登山包上不放，语气不屑地劝说着。
长期做这一行，他早就和合作的律师事务所把相关法规研究透了。
舆论和网络数据造假虽然违法，但在司法实践中界限很模糊、定性也很难，在“金主”斡旋之下最多罚款了事，没那么容易踩雷。
就在二人争执之时，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响起。
数名身穿制服、整齐列队的警员，自楼梯下方，出现在二人视线中……
“喂喂喂……”
“这……这是……”
纠缠不休的二人，顿时石化在了原地。
“你好，请问这里是「天人网络客服株式会社」对吧？”
带头的警员，表情平静地上前询问道。
“抱、抱歉，我是找旅行社误入的登山客，并不太清楚。”
“我有点内急，下去上个厕所，麻烦借过一下……”
老泰故作冷静的脸上，挂满了细密汗珠，整个人动作僵硬地想要自人缝中下楼，但后方的警员们显然没打算让路给他通过。
“身份认证中……确认是「天人网络客服株式会社」的法人代表，福山大和。”
拿出搜查用的人脸识别仪，对着福山照了一下，那名警员点了点头。
“福山大和，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群体性非法宗教活动，麻烦配合我们回去调查……”
“警官你搞错了，这里只有普通的网络客服公司，并没有在网络上传播、制造任何虚……等等……你刚才说的是，非法宗教活动？”
既然选择了干这种灰色行业，福山自然不是没有做过“进局子”的心理准备。
但“非法宗教活动”这种意想不到的罪名，让他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这位，也麻烦配合，识别一下身份……”
“不，我不太方便……”
见那名警员手中的“人脸识别仪”，开始对向自己，老泰双眼惊悚地瞪大……
“混蛋福山！我早跟你说了，会惹上大麻烦！”
他将登山包往那名警员身上一甩，整个人自楼梯上方猛地一个鱼跃，身轻如燕地从下方警员们脑袋上掠过，连滚带爬地跑下了楼……
“人脸识别都不敢做，果然和总部说的一样，是条‘大鱼’，快截住他！”
回过神来的警员们，这才乱哄哄地从后面追了下去。
“所有人，马上，启动数据销毁程序！”
趁此机会，福山跑回了办公室，对一脸茫然的职员们大呼小叫起来。
“数据销毁？老大，这边的大业务，正在激烈进行中呢……”
“警察都找上门来了，还管什么大业务！”
“什么？警察？！”
听到“警察上门”，职员们才如梦初醒地站了起来。
“抓紧时间清理数据！记住，死咬住伱们只是在从事普通的网络客服工作就行了！”
这么说了一句，福山翻到窗外，打开阳台地板上的铁板，沿着十一区居民楼特有的“外置火灾逃生扶梯”滑到了下一层。
“什么，等等，福山老大……”
“这里是东京都警视厅，现在怀疑你们涉嫌群体性非法宗教活动！”
“什么，宗教活动？我们只是普通的客服……”
“所有人举起手来，任何把手隐藏在视线外的动作，均有可能被视为暴力威胁，而遭到武力制服！”
“这是……真枪？”
“把人都拷走，电脑全部打包回去调查。”
“手铐？好紧好痛……不，我的硅胶人偶分期还没还完……绝对不能被逮捕……”
头顶上方，办公室内一阵杂乱的骚动，混杂着职员们的啜泣声。
“报告，主要嫌疑人福山大和从消防梯跑下楼了，立刻追捕！”
一名警员自窗外探头，紧张地看向下方。
“抱歉，诸君，活下去也是一种战斗。”
狼狈落地的福山大和，头也不回地跨上一辆摩托车，轰鸣着消失在了巷口。
……
“相叶探员，你刚才提供的那条‘大鱼’有消息了……”
“我们在IP地址现场查获了一家名为「天人网络」的公司，经过审问公司的职员，已经确认涉嫌网络信息犯罪、造谣诋毁、投票造假等罪名，但因为法人代表福山大和逃离现场，其与‘阿玛比埃’的关联度有待进一步问询和调查……”
“对了，我们还在现场抓获了前段时间‘政府研究数据泄露案’的在逃嫌疑人、前理化研究所研究员高原直泰，也算是意外收获。”
“现场人员，以及电脑和服务器，全都正在带回警视厅的路上，后续情况再联络。”
第九课指挥部，相叶结衣手中的电话里，一名探员正通报着任务执行情况。
第366章 反攻的号角
“好的，辛苦了。”
“请将那些服务器和电脑的硬盘数据送到信息组，我们也会想办法协助调查。”
联络完毕，相叶结衣微笑着挂掉了电话。
“半个小时内，关于夏凡大人的负面评论，增长趋势呈断崖式下跌……”
“看样子，被请回去‘协助调查’的那家公司，应该就是J社雇佣的‘网络黑手’了吧？”
扫视着「仲夏」反馈的舆论情况，相叶结衣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趁你病，要你命，是时候吹响反攻的号角了……”
“十万夏日病，随我出征！为夏凡大人登上王座，扫平道路！”
她轻点鼠标，「仲夏神社」网站首页，发布了一篇名为《最终应援计划》的文章。
……
J社大厦，「偶像诞生祭」临时制作委员会。
“关于夏凡的事，在网络上吵得很厉害呢，不光节目粉丝群体，就连路人网民都过来吃瓜了……“
“虽然没能完全压掉夏凡的热度，但给他贴上一堆‘黑热搜’，也比让他光鲜亮丽地出道来得好。”
注视着电脑显示器内，由「天人网络」共享过来的，关于夏凡的实时舆论数据，小泽监督悠闲地抿了一口热茶。
“有这些黑热搜在，人气票排名不断下降也有了‘合理’的理由，正好掩盖掉‘内部票’的事。”
“看样子，「天人网络」这个舆论小作坊，还是有在好好卖力干活的嘛。”
按目前的趋势发展下去，松平社长定下的任务目标，能毫无悬念地完成。
“哼，秋元万次郎，这种搞女团出身的‘外来和尚’，也不是那么会念经嘛。”
临危受命、力挽狂澜的他，也将一跃成为J社顶级男团监督，综艺节目随便选，再也不用被秋元万次郎排挤去拍硬糖软吃的男男恋综了。
“嗯？”
他面前的显示器，数据忽然停止了刷新……
然后，出现了「服务器连接已断开」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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