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莱斯利格林
虽然她还没有说完，但是藤丸立香已经在心里替她补上了后半句。
在埃及，赫波塞德节（Heb Sed）是一种庆祝法老统治年限的节日。它通常会在法老继位三十年后举行第一次，并在之后每过三到四年再度举行一次。
而在古埃及，有这么一位法老，在他离世之前，他的统治节已经举行了第十四次。换而言之，他的统治在埃及已经持续了将近七十年，如此一个数字，即便是在人类几千年的历史中，即便算上所有的文明，仍然是一个足以称得上震古烁今的数字。
其名为拉美西斯二世，他被希腊人称为奥兹曼迪亚斯，埃及第十九王朝的第三任法老，在平均寿命只有三四十岁的埃及活到了九十岁，曾被无数埃及人认为将要与时间一同不朽，是现世的神明的太阳之王。在古埃及的几千年历史之中，仍然出类拔萃乃至于近乎数一数二的王者，是法老这个职位的最为伟大的代表。
而面前的少女，就是他的第一任王后，在**法老之前就已经结婚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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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菲特莉……”
在神殿与宫殿的结合体之中，法老的玉座之上，底比斯的王者轻轻呢喃着这个名字，随后如同惊醒了一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拉美西斯大人？果然一直维持着固有结界的消耗，并不断容纳新进的市民的消耗还是太大了一些么？”
映入他的眼帘的，是留着足以及地的紫发，穿着华贵的女法老。
他嗤笑一声：“不要说胡话，尼托克丽丝，只不过是区区数百万人之众，算得上什么负担？只不过是偶有走神罢了。我们说到哪里了？”
“抱歉，请宽恕我的冒犯。”女法老微微欠身，继续说道，“我的结界运转一切正常，但是我对罗阿的术式的破解进展缓慢，至少还需要几个月……”
显然是觉得这个数字还是太过离谱，她重重地摇了摇头：“大概还需要一个月左右，应该就不需要再和他……呃，现在是她了。一个月后，我就不需要再和那条毒蛇合作了。”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问道：“陛下，那条毒蛇实在是太过危险了，我必须提醒您，这条来自埃及之外的毒蛇，不会尊重您作为法老的权威，她的毒牙时时刻刻都在对准您的脖颈。”
“这一点余当然知道。”拉美西斯二世冷哼一声，“他用妮菲特莉的手镯将余召唤出来，余也给予了他毁灭之罚。但是他能够再度转生到一个女性身上那是他的能力，余却不能因为一次犯罪而降下两次审判，因而便给了她证明自己的机会，如此罢了。也如今，她也的确完成了她对自己的每一次吹嘘，那余也不能无端降罪于她。”
“可是……”
在这时，侍卫行色匆匆地爬上了高耸的层层的阶梯，跑到了神殿之外跪下身子：“陛下……符合你们要求严令搜寻的特征的那四个骑手来到了底比斯，要求和您会面。”
五十 太阳的碎片（一）
“Archer，从刚才开始，你是在想事情么？”
“……想么？”原本一直凝视着漂浮在天空之中的大神殿的阿拉什听到阿尔托莉雅的声音，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应该说……是努力回忆一些东西比较准确吧。来自英灵殿的本体的那些零星而又模糊的记忆，在与现实一一印证的时候，多多少少也变得比较清晰一些了。”
出乎他们一行人意料的是，直截了当向卫兵要求面见法老——如此唐突的拜访，居然得到了此地的帝王的同意。
在这种情况下退缩，不免在气势上天生就弱了一分。对面有将敌人邀请到腹心之地的气魄，他们总不能连与敌人见面的勇气也没有。
但是当他们乘上用于接引求见者到达天空中的神殿的飞舟之时，阿拉什的目光却被那座光辉的复合神殿完全吸引住了。
这个固有结界中没有太阳，但是仅仅大神殿本身，这座无与伦比的魔力聚合体散发出的光辉就不逊色于日光半分。而这光辉，或许只不过是流淌在这建筑群的内外的逸散的魔力带来的光与热罢了。
之所以称呼其为复合神殿，是因为这座巧夺天工的建筑群在克服重力的束缚之后，以近乎挑战人类想象力的方式巧妙地修建在一起——看似彼此堆叠，实则给连接彼此的回廊留出了充足的空间，但同时又在防卫时足以彼此照应。
大致上被分为四层的神殿从远方看，更接近于八面体，又或者说，是类似于两座大金字塔的底部连在一起的形状。一二层的两座神殿近乎倒置，入口分布于神殿各处，或许可称为这座大神殿的下层。而这两座神殿也事实上位于大神殿主入口的下方。
第三层的两座神殿分侍于第四层的主神殿的两侧，而主神殿就这样静静地矗立于所有建筑之上，宽阔的空间与天空连接在一起。
那座神殿的正中，便是法老的玉座，俯瞰埃及之地，统领天空与太阳之人的象征所在。
黑发而高大健壮的法老就静静地坐在玉座之上，支颐沉思。
“嘿……”阿拉什将他那双看穿了层层护壁，将神殿内部的情景一览无余的目光收了回来，低笑了一声。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骑士王，不禁笑出声来。
与持有星之圣剑的圣剑使并肩作战，原本还只是聊胜于无的祈愿，但是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居然已经变成现实了。
玛修不禁微微露出惊容：“archer先生，你说破碎的印象……难道是说你也回忆起来了曾经参加的某次圣杯战争么？”
阿拉什笑得有些灿烂：“啊啊，虽然细节还是非常模糊，但是印象里也是在一座钢铁森林里进行，规模比阿卡姆还要大上数倍的级别吧。然后记得我曾经与rider，啊啊，就是面前的这个法老大战过一场，哦哦，当然不是一对一，我虽然在波斯还算是有些名气，但是还不敢自大到和那位法老同日而语。即便集合众多英灵的力量，那场战斗虽然结束得绚烂，可惜不能说赢得光彩啊。”
绚烂的结束，自然就是指以象征着彼此的信念与人生，荣耀的集合的宝具，彼此轰击为结束。而击倒rider，集合了至少四骑……不，也许甚至是五骑英灵的力量，才最终将他们面前的这座复合大神殿击溃。而他阿拉什，在没有卫宫士郎的术式的保护的情况下，解放宝具的结局自然是粉身碎骨，连那场圣杯战争的最终结局都并不了解。
在四人走下飞舟，踏上了神殿的平台的同一瞬间，大神殿开始轰鸣。
数十米高的神殿群，开始活动了起来。
这些庞然大物，如同有着生命一样，掀起了嘶吼的暴风，沉重的风压挤压着在场之人的鼓膜，如同有铁锤伸进了耳道，正在冲撞他们的双耳。
看似整体的神殿，各个部分却表现出了惊人的活动性，看似严丝合缝的神殿却开始缓缓地变换形态，进而让整个大神殿的构造发生变化。
而更令人畏怖的，是明明如此的庞然大物，在开始缓缓运动，变换这座大神殿的形态之时，却没有出现任何的摩擦声，仿佛每个石块都被精巧地打磨光滑，不存在任何不必要的挤压一样。这除了设计者的才能，施工者的技巧，加护者的威力都同样震古烁今之外，再没有其它的解释。
原本阻拦住众人视野的神殿让到了一旁，一座通天的阶梯就在缓慢的转动之中被缓慢拼接而出，一直延伸到了众人的面前。
与此同时，法老王如同钟鸣一样响亮的声音也顺着长长的阶梯一同到来：“余乃统领一切的法老中的法老，世间万象皆在余的眼中。既然如此，胜乃是余之光辉所致，失败乃是余之疏忽所成，无论成败，余皆无允许旁人分润之可能！那次决战，是余先于archer你退场，因而败就是败了。因而，作为击败余的勇士，自然有与余会面的资格。”
“……嘿。”阿拉什爽朗一笑，“气魄还是和那次一模一样啊。”
卫宫士郎微微眯了眯眼睛。
将王的玉座放在至高点，允许王对所有拜访者都有居高临下的姿态，已经是诸王的常态，像阿尔托莉雅那样与骑士分享同一张圆桌的才是少数中的少数。而这位法老显然是对自己的自信堪称绝对，到了会被人认为是狂妄的地步。
虽然长长的阶梯最终会通向法老的神殿之前，但是设计者却在阶梯的弧度说做了微妙的手脚：阶梯的前半段异常陡峭，足以让普通的来访者劳累气喘，同时因为阶梯的角度，在刚开始攀爬时，是绝无法看到法老的真容的。
——唯有到了最后，心脏已经因为劳累开始剧烈跳动时，于玉座之上的法老的面容才会映入拜访者的双眼。
于此同时，当众人开始踏上阶梯之后，平台之下的两层神殿之中，也响起了沉闷的振翼之声。
从最下层的神殿的出口中飞出的，是人面狮身的神兽，斯芬克斯。
而从高一层的神殿中飞出的是两头虽然从形态上来看似乎同样是是斯芬克斯，但是看似黝黑的皮毛却闪烁着淡淡的蓝色光辉——又或者它们的躯体本就是无限的宇宙的一角。
阿尔托莉雅看着这些即便只是一头都足以在神话中成为被人永远诵唱的传说在此刻纷至沓来，侍卫在阶梯之旁，为法老的光辉增光添彩，轻轻叹道：“星空斯芬克斯，与龙种同级的幻想种，居然有两头之多么……”
而卫宫士郎的关注点则在另外的地方：“……没有鹰首狮身兽，不，即便是人面的，也【不是一种】……么。”
在这种时候，火急火燎地奔跑上阶，反而会先天就在气势上弱了一筹。因而哪怕一旁的斯芬克斯们时不时不怀好意地摩擦一下双爪，从咽喉中发出低吼，迦勒底一行人依旧不紧不慢。
在长达数分钟的跋涉之后，漫长的阶梯终于走到了尽头。
显露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位英俊而健壮的青年，他没有戴头饰，手持蓝黄相间的手杖，上半身几乎裸露，只穿着一件近乎皮肤的亚麻斗篷，高坐在玉座之上。
他看似是个青年，但是在迦勒底于底比斯的短暂探查中，却发现底比斯的人民正在为法老的第十五个赫波塞德节而做准备。也就是说，面前的这个人，包括生前的时间在内，已经统治了上下埃及超过七十年。
拥有如此寿命的法老，即便在埃及中也只有拉美西斯二世一人而已。
当玛修的目光从光辉夺目的拉美西斯二世的身上稍微移开，就牢牢钉死在了于他身旁侍立的女性身上。
她有着一头茂密而垂到脚边的紫色长发，手中拿着和拉美西斯二世近乎同样款式的手杖。
——正是那个在赫利奥波利斯袭击了她们，让藤丸立香失踪的从者。
虽然两方理论上是初次会面，但是仅仅是目光的交织，就几乎在空气中擦出了火花。
友好的气氛不过是痴人说梦，不当场拔出剑就已经是克制的表现。
阿拉什瞥了女法老一眼，扬起了眉毛，沉声说道：“Rider，你身边的这位陪侍，可是让这次会面的气氛有些紧张啊。”
“啊啊，余的眼睛高悬于天，无所不知。”太阳之王，拉美西斯二世波澜不惊地答道，“你们是来自天文台的魔术师和从者，正在为拯救特异点而战，并且已经修复了三个特异点。这些余皆已熟知。”
“至于你和这位盾兵的御主……”拉美西斯二世沉吟了一下，说道，“虽然余的命令是让她去北方确认赫利奥波利斯的情报，但是战场上的侦骑有所斩获亦是理所应当，更应有临时机变之权，这笔血债你们只管记到余的头上即可。”
“你……！”
阿拉什拍了拍玛修的肩膀，让已经忍不住具现出盾牌的少女稍安勿躁，走上前去，瞪着拉美西斯二世说道：“rider，在你我参加的那次圣杯战争里，你可是义正词严地声称要讨伐阿波菲斯，为此不惜要将东京化成焦土。然而，此刻你选择站在人理的对立面么？”
法老王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站起身来，对着他们张开双臂：“敢于来到玉座之前，向余发出不敬之语之人，法老们都祈求于时间尽头的复生，以获得自己的生命最终的延续，这点你们可知晓？”
玛修深吸了一口气：“……啊啊，被你们杀死的我的御主，对埃及神话下过不少功夫，她曾经给我详细讲解过。埃及人虽然将逝者下葬，但稍有地位之人都会给逝者的葬仪上倾尽心力财富，以求他们在冥世中依旧生活安逸，乃至于在时间的尽头可以再度复活。”
法老王听到了满意的回答，点了点头，他昂然地说道：“正是如此，然而，此地与东京时不同，在那里，余谋求的不过是延续自己的统治，向圣杯祈求生命，如此便已足够。”
“但是，现在不同了，这里便是埃及，这里的子民便是余宣誓要保护之人——”
到了这里，那位女法老走上前一步，呵斥道：“愚昧之辈，你们还没有意识到么！这个特异点已经是时间的尽头了！”
五十一 决裂
“……时间的尽头？”一直在左顾右盼的卫宫士郎终于听到了他比较在意的话题，“这个特异点是18世纪末，无论是玛雅的世界末日也好，各个宗教的审判日也好，都与时间的尽头无关吧？”
“哼，现代的魔术师果然是缺乏才能的。连如此轻易的事实都没有发现。”不知名的女法老走到众人身前，喝道，“你们莫非以为人理烧却是某项正在进行时，你们是去阻止正在蓄谋已久邪恶术士的救世主？错了！你们的行动已经太晚太晚了！特异点固然是引爆人理烧却的**，但是人理烧却已经完成了！”
“【人理史中出现了七个让人理存在颠覆的特异点】，这是已经是干涸的过去……！不，在你们的救世之旅开始之前就已经过时了！你们还没有发现么，修复一个特异点之后，回复的仅仅是【特异点】而已……与特异点相关，前后的时间都仍然是被烧却的状态，绝大部分时间的烧却都并没有被逆转不是么？”
女法老将手杖高举，指向神殿之外的天空。
虽然在固有结界之中，天空中澄澈无物，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指的是什么东西。
“看看在大神殿的范围之外，高悬于天空中的那道毁灭之环吧……！那道光环由纯粹的热量编织，漫漫天空的层云都会在它的威光面前化为水汽，不论昼夜，它都依旧闪耀……你们以为那是什么？那的确是烧却人理的人的宝具，但是那也正是人理烧却的结果。”
拉美西斯二世坐在玉座之上，话语中并不包含任何感情：“你们修复了三个特异点，这是连余都不得不正视的功绩，因而余准许你们来到朕的玉座之前与余对话。但是以你们的力量也就只能够到达这里了。”
他审视的目光从众人的身上一一掠过：“那道光环，是将数千年的人理作为燃料，每一分每一秒都尽数烧却的产物，其中蕴含的能量不但超出一个从者灵基的极限百倍千倍，即便加上圣杯，也仍然远远不够，七个圣杯？别开玩笑了。你们或许可以将特异点全部修复，走到魔术王的身前，只要打倒他就能将这毁灭消弭于发生之前——”
他从玉座上站起身来，将手杖指向众人，声音洪亮如狮吼：“余作为法老中的法老，上下埃及的统御者的荣耀在此宣告：想从正面战胜那个始作俑者，是绝无可能的。”
“敌人有多么不可战胜，这一点我不关心，胜机只要在之后的冒险中继续寻找即可。因为我们没有退路……”刚说完这句话，卫宫士郎就理解了法老们究竟在干什么，他的表情一下子冷淡了下来。
“……原来如此，我们没有退路，但是你们是有的。所以你们选择保留特异点——不，你们选择成为帮凶。甚至主动袭击我们。”
卫宫士郎的缺乏恭谨的态度立刻让女法老的一双细眉竖了起来：“不过是一介区区魔术师，居然试图指责法老——”
她对着红发青年呵斥道：“你不过是亚瑟王的御主，而且暂代阿拉什的御主之职，所以才有资格站在这里，你那能够供应两骑从者活动所需，还依旧能够正常行动的生命力确实值得夸耀，在魔术师中也称得上是佼佼者，但是仍不能与伟大的阿蒙之子相提并论，不要太自视甚高了！”
拉美西斯二世举起手来，示意自己的副手暂且安静：“可以了，尼托。”
“……是。”
虽然让自己的副手退到了一旁，但是太阳王显然也对冒犯并无耐心，他对魔术师的冒犯回报以同等的敌意：“你说的不错，你们寻求的圣杯从一开始就在余的宝库之中。倘若是往常，倘若世间之人值得余去庇护，余不介意挥洒太阳之辉。但是此次不同！”
“这个特异点以埃及为中心，而余已经决心将这个特异点保护于余的神躯之内，免于人理烧却的灾厄，而你们想要修复这个特异点，来效仿希腊伊卡洛斯的愚行，让余的心血付诸流水，那么，除了亲手打倒余之外绝无第二种可能。”
“不，换而言之，如果你们连余都无法打倒，那么更不要说去挑战人理烧却的制造者了。但是，阿拉什，你应该很清楚。在东京的那次圣杯战争中，你们集合五骑英灵和阿波菲斯之力才能凌驾于余的大神殿之上。”
“而这一次，saber与archer固然如故，但是saber的御主不及那个邪魔远甚，甚至依靠一个魔术师供给魔力的存在的眼下，这大神殿便是诸神的神域，绝非凡人可以凌驾之物。”
换而言之，如果迦勒底一行人仍打算拯救人理，那么法老的这一番话，便是正式的宣战。
不，这么说也不免太过自欺欺人了一些，在确认袭击他们的正是面前的法老们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绝无再和解的可能。他们之所以来拜访，初心不过是为了确认这里的法老和袭击者的联系罢了。
在死亡一样的沉默与对视中，玛修突然开口问道：“等一下，还有一件事。您是叫尼托……陛下是吧。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吗？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玛修一侧的长长紫发在魔力鼓动的气流中微微扬了起来，将她的原本被遮住的单只眼睛露了出来。
“……呜。”刚刚还盛气凌人的尼托触碰到玛修的目光，顿时如同幼兽一样从咽喉中发出一声悲鸣，忍不住将目光侧到了一旁。
玛修一字一顿地说：“我的御主，藤丸立香前辈，是已经死在您的宝具之下了么？”
“当……”尼托的话说到了一半，就在玛修的杀气腾腾的瞪视之下咽了回去，“……如果你们没办法让她从冥界离开的话，她当然就不算生存于现世。”
说到这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忙地补充道：“如果你们发现了能让人离开【冥界】，重新于现世活动的办法，只要告诉我们，即便是将圣杯交给你们也——”
“尼托！”
就在她说完之前，拉美西斯二世断喝一声：“你说得太多了！”
“……抱歉，太阳王。”尼托在拉美西斯二世的声音中抖了一下，瑟缩地躲回了玉座旁的阴影中。
但是正如拉美西斯二世所说的那样，她说的已经足够多了。
卫宫士郎的目光从玉座之上的奥西里斯神像上收了回来，平静地说：“看来端坐于奥西里斯的神殿之中，从英灵殿中复生的法老王，却依旧对冥界无可奈何。获得神的加护与获得神的权柄，中间的差距终究还是如同地中海一样宽阔啊。你绑架安哥拉·曼纽，想必也是与这个有关吧。”
“……”
大概，这一次是的的确确戳到了王的逆鳞。
这一次，连出言反呛都不存在。
法老王的傲慢实实在在地变成了近乎凝固的凛冽杀意，如同剑锋一样向着卫宫士郎斩去。
红发的青年恍若未觉，继续说道：“那就如此吧，再次见面时，便是不死不休了。另外——”
他平静地补充：“把大神殿换个位置吧，否则法老的玉座于天空中四分五裂时，免不了会伤到平民。”
太阳之辉轰鸣而出。
从他们原本所在的位置直到神殿的入口为止，所有的部分都在一击之下轰为齑粉。
而迦勒底一行人的身影在轰击到来之前，就已经消失于原地。
五十二 等待，并心怀希望
典雅而神圣的咏唱正在神殿之中回响。
身形窈窕的修女在神殿的阴影中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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