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选卫宫士郎，降临迦勒底 第158章

　　她一边哼着圣歌，另一方面却把圣歌的节奏作为舞蹈的节奏，举着餐盘回旋着身体，如同天鹅一样在神殿之中跃动。

　　轻盈如燕，迅捷如电。

　　她的目标，是被这座神殿中关押的两名囚徒。

　　在这首赞美诗第一个小节结束之时，她的目的地和她的身体之间的距离也终于归于零。她的两个目标也映入了她的眼帘。

　　两位囚犯的囚牢彼此相对，但如果正常说话，在这个距离勉强足以交流。但是显然这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够好，因而两人并没有彼此交流的打算。在她来到两人中间时，两个人都正蹲坐在囚牢的角落。

　　见状，修女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我真是开心啊，作为研究者发现自己的小白鼠没有正在啃食牢笼，而是安安静静地等待自己的命运，如此一来，就少了多少可能的烦忧，而且也保住了小白鼠自己的性命。这是两方都能从中得益的决策啊。”

　　她笑眯眯地把一侧的囚笼上的一个小小窗口打开，将手中的餐盘递到里面。

　　她轻声说：“您好，陛下，晚饭时间到了哦，请用膳吧。”

　　在神殿西侧囚笼中的身影从角落中站起身来，沉重的镣铐碰撞声开始在空荡荡的神殿之中回响。

　　他迟缓却坚定地一步步走到牢笼的旁把这一顿餐食艰辛地抱起来重新回到了角落之中遁入黑影之中，全程一声不发。

　　修女对此也不生气，只是继续哼着曲转身准备离开。

　　而在他的对面的囚友则忍不住抱怨起来：“罗阿小姐，且不说对面那一位现在还只是司令员，皇帝陛下这个称呼十分奇怪，更奇怪的是，对面那个大将军已经在我眼前吃了十顿饭了！”

　　他粗暴地重重锤击了一下自己的牢笼，发出了利器彼此摩擦时额尖锐噪声：“我对进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需求，但是尼罗河谷的埃及人的饥荒已经严重到不得不在两个囚犯中选一个饿死了么？”

　　“——真是失礼。”

　　修女以优雅的姿态转过身来，晃了晃自己的手指，对着东侧的囚犯的质疑答道：“这几天我明明投喂你了很多饵食了吧。在神殿之中，没有苍蝇和蛆和你争夺食物，所有的营养来源都会维持新鲜，这也是神威的一部分，心怀感激地领下吧。”

　　“哈？饵食？”东侧的囚犯呆了一下，站起身来，在脚下掀起了一片略显得有些粘稠的液体波浪。

　　在黑暗之中，他在囚牢中某种沉重的碎块上重重踢了一脚，响起了一声清脆的裂响：“这几天，我这边不就是不断地有死囚犯拿着武器被送进来，和我——”

　　还没说完，他蓦然沉默了下来，磨着牙齿从嘴里发出一声接近嘲讽的笑声：“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不是每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都会堕落成你们这样啊？”

　　“怎样？我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么？”修女回以异常灿烂的笑容，“莫非世界上的纯粹之恶，居然对虐杀同类这种最寻常可见的邪恶都感到不适么？明明你已经【吃】得非常饱了吧？”

　　“你在说什么啊，谁会对杀人感到厌恶啊。”而东侧的囚笼中，安哥拉·曼纽身上原本的伪装都已经完全消失，露出了遍布全身的血腥纹身，其上已经开始渐渐流淌起蓝色的魔力。

　　如同比赛一样，他对着修女露出了一个更加阳光到近乎疯狂的笑容，“我只是看不惯在毁灭世界的大恶人里面，混进来一个异装癖暴露狂，而且这个精神分裂症在决定毁灭世界的时候，居然还拒绝带上我。”

　　“第一，我不是异装癖。”

　　这么说着的修女，微笑着晃了晃自己完全暴露在外的胸口，只不过在这个尸山血海的神殿之中，没有人对此作出回应罢了。

　　她对此也并不在意：“我确实是巴布拉，但是也是罗阿——嘛，虽然是在几天前才刚刚变成的就是了。虽然第一代罗阿的确是男性，不过这与我是女性并不矛盾。并不是罗阿夺走了巴布拉的身体，而是巴布拉成为了罗阿。虽然我也不期望一个半生的放牛娃半生的囚徒能够理解这一点就是了。”

　　“第二，【我们】从来就不打算毁灭世界，请不要开玩笑。”她双手抱在一起，以一个祈祷的手势看天空，露出一个虔诚的笑容，“没有人比【我们】更【爱】人类了。”

　　“呕……”安哥拉·曼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一屁股坐在自己屠宰出的尸堆上，对着血海猛烈地干呕了几声：“喂，那边披着人皮的杂碎，我好歹还是认识几个神职人员的，能不能不要用那种手势，在我这个人类纯粹之恶面前说这种话？我要吐了！我真的要吐了！”

　　“嗯嗯，果然这些话都很奇怪吧。”罗阿面对安哥拉·曼纽的敌视，却露出一个认同的笑容，“当我转生到这具身体的时候，我就发现，这具身体内潜藏着出乎我意料之外，无比强大的的血脉，更令我吃了一惊的是，这血脉中居然包含了意志和劝诱。”

　　她掰着自己的手指，如数家珍：“【遵循全知与无所不能的魔术王的意志，以圣杯为引，将人类的悲哀与罪恶消弭于它们诞生之前。】虽然在我看来不过是诱骗自暴自弃的蠢材的胡言乱语。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们很蠢，但是力量却是不可否认的强大，如果魔神的血脉正式苏醒的话，我的转生大概就失败了。”

　　安哥拉·曼纽干脆地躺在了自己的黏糊糊的血肉之床上，嗤之以鼻：“所以？你现在不也是加入了这群蠢材的毁灭世界大军了嘛？而且居然把同样有志于毁灭世界的本大爷关在笼子里而不是诚邀我的加入，你的眼眶里长得是章鱼烧么？”

　　“关于这一点，我可是想得非常透彻的。”罗阿笑眯眯地说，“你志向于毁灭世界这一点或许不假，毕竟你虽然是伪物，但是真名是安哥拉·曼纽这点并无虚假。但是正因为如此，当世界真的要濒临毁灭之时，你反而会是人类的盟友。”

　　她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安哥拉·曼纽是一切邪恶的源头，祂想毁灭合情合理。但是，你是不同的，你被寄托了这样的愿望：【你是人类一切邪恶的源头】。这样的愿望固然与真实的你相差甚远，但是愿望却是真实的。换而言之，你是因为人类的愿望而诞生的英灵。你或许的确憎恨人类，你谋杀，屠戮——但是，唯有人类的灭亡是不可接受的。”

　　“你是人类的思念诞生的产物，无论你有多么讨厌这个过程，这都是你这个灵基存在的前提，所以，在人理烧却面前，你会站在人理那一边，这是你作为反英雄的必然结果。”

　　“又或者……”

　　她俯下身来，用手指蘸取地板上那鲜红的酒液，在自己的嘴唇中深深地一抿，发出“啵”的一声脆响：“您是那种为了自己的【理想】，可以自我献身的类型？”

　　“——当——然——不——是。”安哥拉·曼纽把自己的声音拖得很长，“我是某个正义伙伴的反面，他面对人理烧却这种事情，虽然面上悲痛欲绝，但是实际上嘛，如果献祭自己就能拯救世界，恨不得在人理烧却第一天就把自己绑上火刑架烧死。我可就惜身得多啦，我是人类的罪恶的源头，如果我死了，那人类要怎么把自己的罪恶推诿给我呢？”

　　说到这里，他对着罗阿撇了撇嘴：“而且，东拉西扯地说了半天，你还不是怕我去拯救世界嘛？嘲笑了别人半天最后还是和别人同流合污，这样可是比一开始就加入更难堪。没猜错的话，拉美西斯二世这样还算得上正派的英灵都背离人理，全是仰仗你的这张巧嘴吧。都已经给人理烧却出了这么多力，再在背后阴阳怪气，想显得自己的与众不同，你是想把我笑死么？”

　　这一次，在继续开口之前，罗阿带着假笑吟诵了咒文：“数秘纹——雷霆”

　　下一秒，从她掌心跳动的苍蓝闪电在安哥拉·曼纽反应过来之前就占据了他的所有视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用魔力编织出的电流如同盘蛇一样咬啮住他的手指，随后名为雷霆的猛毒瞬间贯穿他的全身。

　　安哥拉·曼纽浑身抽搐着，如同一条活鱼一样在粘稠的囚笼中上佝偻着身体，不可抑制的惨叫声接连不断地从他的口中响起。

　　当雷霆终于告一段落之后，安哥拉躺在地上艰难地喘着粗气。

　　然而说出的的第一句话既不是求饶，也不是进一步的挑衅，而是来自某个古老宗教的咒文，又或者说他自己的宝具：“——万象之伪誊抄！”

　　这次，惨叫的对象换成了罗阿。

　　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雷霆灼痕与伤痛瞬间就将她一击打倒在地。然而，足以将普通人一击致死的雷击灼伤却分明在她的身体上不断修复。

　　等到她的惨叫告一段落之时，她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如初。

　　她施施然地站起身来，仿佛刚才的攻防从来没有发生过，轻轻笑道：“——这已经是多少次了，你都不会腻的么？”

　　“——这话是我该说的吧，你辛辛苦苦把我召唤出来，又把我掳掠过来，到底是想让我干什么？”

　　罗阿的目光转向了神殿的正中。

　　在刚刚雷霆跳跃的短短几秒钟，那里曾被跳动的雷光暂时照亮。

　　那是一面几乎与整个神殿同样大小的镜子。

　　“——当然是期待你像神话那样，在这个没有阿胡拉·马兹达的世界里，为世界带来末日的终战，打破原本坚不可摧的【界限】啊啊。”她轻轻笑着说，“——如果你没有能力，那就只用你的存在本身。”

　　罗阿离开了。

　　安哥拉·曼纽舒展着身体，但是又因为牵拉到伤害，不由得龇牙咧嘴。

　　虽然在他对面的那位大军事家从来没有理会过他，但是因为他本来就没有期待过，反而更加有动力，乐此不疲地反复撩拨对面的那个法……科西嘉人。

　　“原本希望来埃及当亚历山大，但是却变成了大流士的感觉如何啊，拿破仑先生？从现在来看，如果我是炮弹的话，那你最多就是一门加农炮，他们说不定就等着我出膛的一瞬间将你也一块炸碎呢。等待上断头台的感觉，是不是很新鲜？”

　　“……那也得到断头台的锋刃真的落到脖颈上再说。”在安哥拉·曼纽对面的司令平静地说，“直到最后一个法国人都陷入绝望之前，我都必须将我的决心与坚定展示给所有人看。粮食与炮弹只会越用越少，但信念与意志却会在传播中越发壮大。”

　　原本没指望得到回答的安哥拉·曼纽一下子来了兴趣：“哦哦，那大将军，我现在可是真的绝望了，请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啊？”

　　名为拿破仑·波拿巴的人沉默了一下。

　　在军队覆灭的那场战役中，他曾经险些当场死于狮身兽的突袭中。

　　救下他的那个人曾经和他说过一句话。

　　于是，拿破仑答道：“等待，并心怀希望吧。”

　　“……果然是这一句。那家伙是跟谁都说这一句么。”

　　安哥拉·曼纽切了一声，重新躺回自己那一点也不舒适的床上。

　　他张开自己的手掌，在黑暗之中，身上那猩红的纹路开始渐渐发出淡淡的苍蓝辉光。

　　“好吧好吧，正义的使者和亚瑟王小姐”他看着自己身上的纹路的渐变，低声说，“你们最好有办法，而且最好快一点！”

　　又到了月初的悬赏统计时间

　　2022/03/31 月票771 推荐票19634 打赏76160 刀片580

　　2022/05/01 月票822 推荐票20641 打赏81760 刀片611

　　悬赏规则是不变的

　　100月票一更 1000推荐票一更 1000打赏一更 50刀片一更

　　所以

　　4月欠更是推荐票一更，打赏五更，合计欠了六更。

　　目前还债进度是31/86

　　一个月还了20更吧……好歹目前来看，是不存在卷款跑路的问题的。

　　但是我在考虑关悬赏了，目前这个欠更已经是够我更新三个月的了~~( ﹁ ﹁ ) ~~~

五十三 十灾（一）

　　“原来如此，那个魔力反应，是法老王正在扩张的固有结界么……而法老王在这个特异点的目的，有可能是想要复活他的妻子，让她从冥界归来是么？”阿尼姆斯菲亚再确认了一遍。

　　“是的。”控制台上的玛修·基列莱特的影像迟疑了一下。

　　她继续补充道：“如果罗阿小姐那个防止读心的手段是她独有的手段的话。之前罗阿小姐和我们同行的时候，我们有很注意去保护自身的信息。虽然因为阿拉什先生和法老有过往的因缘的原因，他的宝具与真名都已经暴露了，但是他的千里眼能够看穿人心这个情报，我们认为应该还没有暴露给法老们。根据阿拉什先生的千里眼的侦查，法老们的目的是试图打通现世与冥界的界限，与已死的亡者重聚，同时也能够借此保护住他们的子民。”

　　“——前半句我理解了。”阿尼姆斯菲亚皱起了眉头，“但是与死者重聚为什么能够保护生者？”

　　玛修略微思考之后，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不是允许让冥界的人复活，不是允许现世的生者在冥界往返，而是让冥界与现世融合，混淆生者与死者的概念。人理烧却，应该也是烧毁生者的存在，是无法触及到冥界的已故之人的。他们两个认为，借此可以保护迁徙到底比斯的市民免于人理烧却的影响。”

　　“原来如此，所以从孟菲斯向南，所有的空城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出现的么。”阿尼姆斯菲亚将自己的桌面上此前的收集的所有的空城的图像一并收拢到数据库中归属于第四特异点的文件夹中。

　　这些都已经是不再重要的过时信息了。

　　阿尼姆斯菲亚没好气地喃喃道：“神代的英雄，就连毁灭世界的手段都更有创意一些。”

　　现在真正让管制室忧心忡忡的，是还在特异点中的迦勒底攻略组——更具体的说，是玛修和藤丸立香的状态。

　　从某种意义上，这两人面对的其实是同一种问题。

　　阿尼姆斯菲亚把自己口中的拇指重重咬了一下，开口问道：“基列莱特，你应该意识到了吧，藤丸现在的状态和法老们正在做的事情的关联。”

　　“……啊。”

　　迦勒底的亚从者的口中响起了一声苦涩的回应。

　　她喃喃道：“我知道的。既然现在御主被困在埃及的冥界之中，那么，御主实际上是被他们绑架了。我们打倒他们，固然有可能是将御主解放出来，但同时也有可能就永远失去了解放御主的机会。”

　　还不如说，在法老内部，他们或许也有意见上的分歧——被称为尼托，真名或许是尼托克丽丝的女法老希望以藤丸立香为质，而拉美西斯二世则决意将一切阻拦他的人都用日辉化为灰烬。

　　但事实上，哪怕迦勒底真的愿意和他们合作，迦勒底也对如何打通现世与冥界的界限这件事毫无头绪。埃及不是希腊，不能像大英雄赫拉克勒斯一样在冥府来去自如，即便是埃及诸神之中，拥有从冥界归来的传说的也只有奥西里斯再生这样极为罕见的例子。

　　埃及神话中，被死者被认为拥有往生，可以在冥界继续生存，并应当继承生前的财产。但是死而复生，对凡人来说，更多还是作为愿景，而不是真的对复活有着多高的期待。

　　——但是现在，拉美西斯二世就试图将埃及几千年来都未能实现的事情，在19世纪前夕的尼罗河畔重现。

　　成功的概率无比渺茫，但只要这个特异点不被攻略，这个时代之外的人理都必定在灰烬中，绝无再重见天日的机会。

　　以魔术资源与法老交涉并无可能。

　　是的，在迦勒底中的确有死者复生的奇迹存在。而且奇迹的正体就在管制室中指挥，正在和玛修通话。

　　但是，奇迹的实现者早已明确说明，即便排除一切干扰因素，他也不可能复活在几千年前就已经变成白骨的古人。

　　而第四特异点的时间，距离拉美西斯二世的妻子过世，已经过去了超过两千年了。

　　木乃伊或许依旧能够保存良好，但是卫宫士郎在迦勒底之后的复活尝试全部失败。他猜测，问题不在于身体，而在于灵魂。身体复原了，但是如果灵魂依旧无法返回，那么一切都是徒劳。而阿尼姆斯菲亚在复活时，虽然身体是死亡了，但是灵魂却依旧是在正常活动的，才能侥幸逃过死神的追捕。

　　现在，迦勒底众人心中依旧暗怀着藤丸立香从冥界生还的希望，然而这希望是如此渺茫，以至于这细微的光芒更像是能将他们打入更加深沉的绝望的陷阱。

　　阿尼姆斯菲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传感器的读书，说道：“基列莱特，固有结界的范围正在稳步地扩大，你们所在的尼罗河上游，大概再过二十七个小时就会正式被固有结界侵蚀了。但是能量读数却正在和普通的世界趋同，侵蚀速度也在上升。而下一次沙尘暴大约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到了。”

　　“是，所长，那么我切断通……”

　　“——等一下，等一下！”达芬奇的万能工具的部件在空中摇摆，清脆的碰撞声先一步她本人传到了管制室中，“卫宫需要的物资成功赶在死线前结束了！小玛修，准备设置灵子转移阵吧。我这就把东西传送过去！”

　　“是……是！”玛修答应着，将自己身上的各种情绪甩到一旁，开始进行自己的准备工作。

　　不过在忙碌的同时，通过从她的通讯设备中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厉喝，她也发现管制室变得热闹了起来。

　　“莱昂纳多·达·芬奇！你到底搬了什么东西过来！”阿尼姆斯菲亚小姐的怒吼几乎在同一时刻让玛修耳中的通讯设备嗡嗡作响。

　　“这什么味道……！”魔术编制的风声和魔术师的怒吼一起开始在管制室里呼啸，“这里是管制室，不是卫生间！什么？卫宫让你准备的？他要干什么啊！？”

卷四幕间（四） 过往的阴影

　　“我的那次圣杯战争么？真是个好话题啊。即便是我，这个时候倾诉欲也不免高涨起来了。”

　　阿拉什坐在尼罗河岸上，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睛，陷入了追忆。

　　尼罗河的河流流量的大部分都来源于上游埃塞俄比亚高原的降水，因而在夏季的丰水期，从天而降的暴雨冲刷着大地的泥土，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流入尼罗河的河道，即便流经途中不时经过干燥的沙漠地段，河道的丰沛流量仍然足以让这条河流从高原一直穿过它一手冲积出的尼罗河三角洲，汇入地中海之中。

　　阿拉什的目光微微向着南方瞟了一眼。

　　现在正是尼罗河的丰水期，水位正在逐渐上涨的季节，他们一行人现在所在的河畔，在水位最高的时候会被尼罗河水吞没其中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