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莱斯利格林
“我们费尽心力去找其他的补充，崔斯坦去周围打猎，猎杀了一些猎物，贝狄威尔则找到了一些可以食用的野果野菜。”
说到这里，阿尔托莉雅脸上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
“……嗯，就和现在的状况很像……”
“之后，高文卿就突然自告奋勇地要负责做饭，我们本不该像信任他本人一样信任的他的所有才能的。高文卿的土豆泥……”阿尔托莉雅咬了咬牙：“我们猜测，他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细致处理，于是将土豆在没有削皮的情况下煮熟，带着皮全部碾碎，剁成土豆泥，随后将各种野菜和生肉也一起切碎，然后将三种食物混合搅拌成糊状，在热水煮沸后将它们倒入锅中煮熟，最后倒入大量醋遮挡生肉的腥臭味，然后在锅中一直煮到水分逐渐收干呈泥状，高文土豆泥就完成了。”
“………………………………………………那……味道呢……？”
“…………”
阿尔托莉雅的脸别到了一边。
“很粗糙。”
“果然，听制作过程就感觉是很超乎常理的料理啊。”卫宫士郎叹了口气，在厨房的各面墙上微微一点，几道道亮光在墙上绽放，明亮的光辉照亮了厨房。
“嘛，不过这个食材配组确实很适合作土豆炖肉呢，我做出来的应该不会有高文爵士的作品那么触目惊心，”
卫宫士郎拿起厨房墙上的一把短刀。因为西阿尔比昂湿润的环境，和显然缺乏用于维护的各种油脂，这把刀的状况不是太好。
“在这里生活真是辛苦了。”他叹了口气，
随后便是对厨房中挂起的几匹恐狼的狼肉。恐狼的体型是普通的野狼的两到三倍，身体也更健壮，幸好崔斯坦猎来的不是座狼。座狼虽然也属于狼类家族，然而它们的智力已经从野兽的狡猾上升到了拥有智慧，拥有自己语言，可以交流的水平了。用某些人特别爱用的智力单位来说，座狼的智力大约有青年白龙的智力。同为高等智慧生物，它们，不，他们的肉能不能吃？这是个有一定争议的问题，如果拿到的是座狼肉，法师说不得要痛苦地纠结一会了。
噼啪！
卫宫士郎左脸上的魔术回路启动，手中绽放出一朵电火花，然而汇聚的魔力终究没能变成武器。“投影还是不能用……”
卫宫士郎叹了口气，只能从次元袋中摸出尖刀：“嗯，剥皮和清洗的工作都做完了，这下可省了不少事。”
恐狼是异常健壮的生物，脂肪含量并不高，因此他们的肉其实并不好吃，如果不经过处理就直接下锅炖煮的话，恐怕出锅后，土豆会比狼肉更先被吃完。
高质量的食材只需要最简单的处理。
不那么出彩的食材主厨就不得不费些心力了。
“阿尔托莉雅，这些狼肉得分割之后拍松才行，但以我的力量处理这些恐狼肉恐怕得费一番功夫，这项工作可以交给你么？”
王毫无犹疑地点了点头。
“只享受而不劳动是有违骑士道德的，只管吩咐我就好，士郎。”
一条条狼肉开始在案板上被不列颠红龙的龙之力蹂躏，卫宫则趁这个机会开始处理土豆。卫宫士郎估计了一下土豆的大小：“这里好像没有米饭面包这种主食呢……也难怪，毕竟是这种环境。那土豆不仅是蔬菜，更是主要的热量来源，炖菜里土豆的数量要足，而且因为没有主食配合，味道不得不清淡一些才行。”
他拿起土豆仔细端详了一下，捏了一下：“……是比较容易被煮碎的类型呢，说到炖菜，如果炖得太碎，出锅时品相会非常难看吧。而且大锅炖的话炖的时间应该会比较久，剁成小块可能最后就一块土豆都看不见了。那么就大块一些吧。”
用于十余人大餐的土豆可不是个小数目，如果一颗颗去皮的话可是要花不少时间。
即便卫宫士郎是个相当熟练的厨师，给土豆去皮的工作也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而数十斤的狼肉处理起来也不是简单的工作。
“士郎，狼肉已经处理好了。”当阿尔托莉雅将的工作告一段落后，最后一颗土豆的皮也正好从他的手上滑落。
“好，几乎同时完成。我们配合得也越来越默契了呢。”
阿尔托莉雅稍微偏了偏头：“嗯，是数个月来朝夕相处的结果吧。”
卫宫士郎脸有些发烫，他甩了甩头。“咳嗯，接下来就得将肉焯水了。”厨房里有两口大锅，看锅的大小，说不定这种十几人的聚餐在这里经常举行。厨房中水缸里的水也是满的。在这种环境下将肉焯水说不定比较奢侈。但因为法师有的是凭空造水的办法，这里浪费一点也无所谓。
两个锅被搬到底下满是灰烬的支架上，大桶的水倒入两个锅中，随后是生肉。贮藏室里也有些葱姜，葱折为小节，姜切片。
“……是醋呢。”
“啊，没错，是醋。”
卫宫士郎还在灶台上发现了高文土豆泥的点睛之笔。他打开了容器的塞子，闻到了一股带有芳香的酸味。
他将醋倒入锅中。这样，作为焯水去腥的准备就完成了。
法师没打算使用木柴。他对火焰的掌握可能比他对做饭火候的掌握还要好。
炽烈的火焰法球在锅下燃起，锅的底部开始发红。
需要担心的不是火力不足，而是过于猛烈的火焰会将铁锅烧熔。
很快，在水渐渐沸腾时，锅的顶部开始浮现一层层淡红色的腥臭浮沫。卫宫士郎拍了拍手，锅内的水托起浮沫和葱姜从锅中升起，然后顺着法师的指挥一路飞出窗外，最终泼洒在城墙之外。
随后，他的手指在锅内转了一圈，伴随着咒语，将锅内最后的腥味也一扫而空。漫长的准备阶段终于结束了。
如果清理浮沫不是用的法术的话，此时多半还得重新换一锅水。此刻就省去了这道工序。
“【挥砍，域】。”
魔力涌动，在两个锅内浮现出了两朵匕首之云，其中锋利的匕首以惊人的速度转动，大块的狼肉被精确地分割成小块。
盐是必须的。但是在食材并不那么尽如人意的情况下，想要好味道少不了更多调味品的辅助，这些东西在贫瘠的西阿尔比昂自然是没有的。于是卫宫士郎不得不从自己的次元袋中拿出存货，将红酒和酱油倒入锅内。
盖上锅盖，这些在硬度上比起肉更接近金属的恐狼肉可不是一时半会可以煮烂的。
足足一个小时之后，浓郁的蒸汽已经让厨房内有些朦胧。这时终于到了倒入土豆的时候了。已经被切成小块的土豆填进了狼肉之间的空间。开始等待锅内的汁水被吸收干净。
在收汁阶段，从锅内散发出的香味是最为浓郁的。因而，从厨房外伸出窥伺着厨房内部的人不知不觉已经超过了两位数。
卫宫士郎掀起锅盖，确认了一下。打了个响指，锅下的火焰法球消失不见。
土豆的甜香，狼肉的异香，酱油的鲜香味一起从锅内涌出。
“大功告成，招待不周，麻烦来帮忙将这两锅搬去餐厅如何？”卫宫士郎满意的笑了笑。。
“……
听到这句话，厨房外的人头攒动的景象暂停了一瞬。
在挑起第一次大战的高文被镇压了几个小时后，第二次厨房大战爆发了。
“……好……好香！”
“卫宫先生，不，卫宫大师！请让我来帮你把锅端到宴会厅里去！这才是这道菜应该在的位置！等一下加雷斯不要挤啊！”
“让我出去啦，我直接去宴会厅等着开饭，所以说不要挤，让我出去啊！”
第十一章 风雨欲来
在圆桌堡，自然不可能是整个城堡的居民一起用餐。事实上圆桌堡有数个厨房，获得的粮食圆桌骑士们作为领导者仅有的特权，就是可以有他们单独使用的厨房。而且圆桌骑士们由于留在城堡内的人数往往不足四人，事实上当天巡逻队如果尚是独居状态的话，也会来参加。
“本来城堡里的厨房是完全混用的。转折点，就是我把的独家土豆泥分享给大家的那一天啊。”
在卫宫士郎的晚饭大功告成之时，浓郁的香味传遍了大半个圆桌堡，原本气势汹汹的高文押解队土崩瓦解，高文也就同样赶了过来。此时正在提着一口大锅走在众人的最前方：“按我们的计算的时间，那时是新年，为了庆祝在这里艰难度过的时光，我们打算举行一次让全堡一起参与的宴会，但是，很遗憾，虽然设想的时候慷慨激昂，执行的时候出了大问题。”
高文回忆道：“虽然我们平常各自做饭的时候并没有问题，但是实际上各家的厨师都只会做普通的家常菜。但是遇到需要制作十几人或者几十人份的大餐大菜的时候严重缺乏经验。其实当时会做饭的人都脸色不佳，自觉自己没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
“但是毕竟是一场盛大的节日，如果是人民中的几位负起了准备食物的责任，但是做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的话，说不定会被以后自己的邻里背后诟病，会对以后的生活造成影响吧。在这里的生活本来就非常压抑了，如果再被人在背后议论，圆桌堡真的是一个比牢房还可怕的地方了。”
高文的话勾起了当时就已经在城堡的几人的回忆，气氛低沉了下来。
“这可不行！”高文斩钉截铁地说：“如果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我却将如此重大的责任推诿给别人承担，任由他们在忧虑的漩涡中煎熬的话，我就妄为骑士了。”
“于是，我将做新年宴会的任务一手承接了下来。”
说到了回忆的高潮处，高文的声音渐渐高亢：
“既然是全堡人一同享用的宴会，那么数量必须要保证，如果让大家空着肚子回到家中，那不就成了闹剧了么！所以我首先使用了大量的土豆！土豆这种既是蔬菜又是主食的食物，作为菜的基底再合适不过了！但是土豆的味道太过清淡，不足以提起人的胃口，所以必须弥补以野菜和各种香草的清香，但因为我们费尽全力也没找到多少，所以它们的数量严重不足，为了保证菜品的味道均匀，我将这些绿色植物也一并切碎混合均匀，顺便调整了菜的颜色！但是只有蔬菜和土豆，营养过于单调，根本不足以饱腹，也肯定吸引不了那些嘴刁的孩子们，于是在那天之前，我们集体出动前往森林中，猎获了相当数量的鹿与野兔，将它们的肉也一起切碎，将肉馅也一并填入盆中，用大棒混合均匀，这样原料的准备就完成了！”
“但是只是单纯的将这些糊放入锅中，受热是不可能均匀的，只会出现外层都已经焦黑而内层还未熟的外行人错误。所以最终我天才地决定将这道土豆泥倒入锅中，加水做成糊状，随后大火煮沸，逐渐蒸出菜的水分，虽然在煮的过程中消耗了大量的柴火，之后去森林砍柴着实有些辛苦，也有不少土豆泥溢了出来，但最终，无论男女老少都能食用，营养丰富制作简单的土豆泥大功告成！”
高文嘴角止不住地上翘：“本来我还担心制作工序会不会太简单，导致食物太过注重营养而缺乏口感，但那之后，之前常常听到的孩子厌食的传闻就彻底消失了！让他们在这个苦寒的西阿尔比昂也能体验到美食，这就是我在圆桌堡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做出的一点小小的贡献。我作为骑士已经失格了，如果还连一方城堡里的孩子的笑容都无法守护的话，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说到这，他还有些遗憾：
“说起来，加雷斯是在那之后才来的，真是可惜，明明是大家团聚的日子，但是当时在圆桌堡的只有我、崔斯坦和兰斯洛特呢，我的弟弟和妹妹都还在卡美洛中。”
加雷斯，是高文的妹妹，是个比阿尔托莉雅还要娇小几分的女性骑士，或许也是因为圆桌骑士中本来就有数个女骑士的原因，圆桌堡的人都没有对阿尔托莉雅的女骑士身份有任何额外的反应。但是看上去娇小的加雷斯用的却是沉重的巨大骑枪与大盾，只能说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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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雷斯听到高文的话，有些低落。
“嗯……是啊。我在对王和母亲的忠诚和对哥哥和兰斯洛特的思念中犹豫了太久。居然错过了哥哥的家宴，直到加赫里斯也出了事，我才下定决心来圆桌堡，我作为妹妹真是失格。”
“加雷斯，抬起头来。”高文有些生气。
加雷斯迷茫的抬起头，对上了高文坚定的眼神
“我虽然因为对王不满而离开了卡美洛，但无论如何忠诚乃是骑士最重要的美德，你只需要为此感到骄傲，就足够了！”
“是！哥哥！”
给地狱独有的饭食饰以兄妹情深，如同蝴蝶一样优美的泳姿却出现在沼泽的淤泥之中。崔斯坦默然无语。
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加雷斯面前指责高文的料理水平，乃是在场之人的共识。
虽然城堡中大部分地方都处于黑暗中，但是宴会厅还是点燃了火把，成为了这西阿尔比昂中少有的光明。
正如此前所说，在圆桌堡中，骑士们的餐厅延续了过往在卡美洛的传统，餐食被摆在圆桌之上，圆桌旁不分高低贵贱，但是显然他们还是将原本的主位默认地空了出来。就连在场圆桌骑士就坐的顺序也和阿尔托莉雅记忆中完全相同。
只不过她此刻不能再坐在那个熟悉的位置上了。
当时崔斯坦为了让高文放弃下厨，让士郎做六人份的晚饭，实际上一锅炖菜的分量，如果考虑到就餐者中可能的老弱妇孺的话，夸口说是数十人份也不为过，即便是供圆桌骑士们食用，一锅也足足包含了大约十人份的量。
事实上，被搬运来的确实也只有一锅。
在土豆炖肉刚刚出锅，香味就引来了城堡中的几乎全部家庭，在场的骑士们一致同意分一锅给其他人——士郎更不必说，他在这种时候几乎没有拒绝的可能。甚至他主动提着那一锅前往了平民的居所，现如今，和骑士们来到了宴会厅的只有阿尔托莉雅一人而已。
来到宴会厅的除了之前在城门见过的巡逻队中的几个年轻人、圆桌骑士高文、崔斯坦、阿格规文、加雷斯四人之外，还有一个和她一样，戴着面甲，遮掩了面容的骑士。
崔斯坦将在场的人一一介绍给她，直到那个遮掩面容的骑士：“这位努尔骑士。也是在几个月前来此暂住的，武艺高强，他没有成为圆桌骑士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他此前没有来到卡美洛罢了。”
“幸会。”阿尔托莉雅伸出手，而努尔在伸出手之前，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她数遍，才伸出手来：“幸会。”随后垂下头去，避开了她的目光。
崔斯坦摇了摇头。
“沉默是这位骑士的财富，我代他向您道歉，阿尔托莉雅小姐。”
阿尔托莉雅答道：“并非只有能言善辩的才是骑士，这怎么能算是冒犯呢”。
与此同时，她的目光也忍不住被努尔吸引。
努尔的身形也非常的熟悉，几乎能和她认识的某个人完全叠在一起。
卫宫士郎回来的的速度相当快，于是崔斯坦为他介绍了第二遍在场的客人，在这寒暄之时，阿尔托莉雅正在苦苦思索。
某个人非常非常熟悉的人，但是又好像缺少了某个最重要的元素，以至于她始终想不起来是谁。
“那么，炖菜就分配完了！”
在她思考的时候，每人面前的大碗已经被均等地扣上了满满一勺的炖肉。已经熟透的狼肉在酱油的作用下有些微微发红，在精心处置之后已经不再柔韧，入口即碎，而土豆在高温炖煮之后也十分松软，还有不少部分已经粉碎在汤中，让汤的口感多了许多厚重。
第一勺带着汤汁的土豆和狼肉入口。
本来还有些喧闹的宴会厅陷入了绝对的寂静，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好，好香！”
“……这让我以后怎么吃别人做的菜啊！”
还有更多的人以更快的速度将第二勺放进嘴里咀嚼之后，随后齐齐地发出一声满足的感叹。然后看着已经缺了一块的饭菜，陷入了犹豫。
我是快点吃下一勺，享受美食，还是慢点吃，让美味在唇舌间更长时间地停留？
“说起来，兰斯洛特没有回来呢。他最近是真的被影之国的女王迷住了啊。”突然有人随口说。
少了一个大肚汉分菜，真好。
“有一件事，在这个时候提问真是抱歉。”阿尔托莉雅将自己的目光从面前的碗中拖走，问圆桌堡的众人：
“你们见过影之国的女王么？确定是那个爱尔兰光之子的老师，斯卡哈么？”
阿格规文放下手里的勺子，摇了摇头：“我和她有一面之缘。我对她的身份也有所怀疑，在我看来，她的气质太过娴静优雅，不像是能锻炼出库丘林那样英雄的人，在我看来，比起武者，那个自称斯卡哈的女性更接近于魔术师。”
“但是毕竟我们圆桌堡的生活有大半都仰赖于她的支持。”高文耸了耸肩：“即便有所怀疑，也只能藏在心中。恩将仇报并非骑士之道。”
阿尔托莉雅的右手被碰了一下，士郎的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我刚刚在路上联系上了立香她们，她们已经成功到了影之国那里，据说受到了良好的招待，我会和她们保持联系。”
骑士王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抱歉，那还有一个关于我个人的问题，请问现在阿托利斯堡状况如何？我有一个朋友出身于阿托利斯堡，我想知道近况如何了。”
几位圆桌骑士思考了一下，尚未来得及回答，一直沉默的努尔却突然开口了：“我就是阿托利斯堡出身，但是也许久未曾归乡，我可以带你们去。”
在卡美洛，此刻也已是夜晚，不过王和王辅的宫殿内，添加了熏香的不灭火把扔在熊熊燃烧，将宫殿照亮如同白昼。
然而，几声突兀的狐鸣在王的寝宫外响起。
亚瑟王站起身来，打开窗户，空旷的宫殿庭院中不知何时停着一辆没有挽马的马车，在王打开窗户时，一个少女正坐在马车上。
此刻的她却不像在圆桌堡外那样全身包裹在斗篷中。她现在穿着华丽的蓝色套裙，披白色如雪的披肩，两只狐耳从她的橙色头发中冒出，比起商人，更像是一个从妖精域中走出来的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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