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选卫宫士郎，降临迦勒底 第231章

　　卫宫抱怨着摁着眉心回忆。

　　“因多米……前几天来的游民，已经加入巡逻队了，今天还正好是他在外执勤？”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城堡与城墙间的空地，将身上的法袍脱了下来。

　　他的背后的隆起，是一对舒展宽大有数米长的洁白羽翼。

　　“我想想……按照执勤表的话，因多米在的那个巡逻队应该……”

　　随后，天使振翼，最迅速而又灵敏的飞鸟们都为之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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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友qq群号：555475258卫宫的流动魔法工坊

　　现在应该还是有许多读者愿意追这本书的，愿意为了这本书和各种杂七杂八知识交流的书友们请来吧，这单机写作我遭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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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尽头之塔

　　“王，魔术师梅林，连夜工作辛苦了。这是厨师刚刚做好的点心，夜宵马上就来。”

　　黑夜已然降临了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但是这黑暗却被王廷明亮的火光阻拦在外。

　　“我说过很多次了，西杜丽，这种小事你交予侍者即可，你是祭司长，白天主持工作已经很辛苦了，没有必要再将夜宵亲自送来，你现在应该在休息。”

　　这里的气候炎热，在场的人除了一个白毛白袍的青年之外，无不穿着轻薄的织物编织的袍，将大半皮肤暴露在外。

　　被称为西杜丽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成熟女性，穿着青色的祭司袍，戴着黑色的面纱。正是在这城中人人爱戴的祭司长，也是王最重要的助手。

　　而正斜靠在王座上的是则一个头戴缀以华丽宝石的布帽的金发青年，他的穿着同样清凉，将他结实精悍的肌肉全部暴露在空气中，他手旁放着一本既似黏土又似黄金的书本。

　　他便是这个城市，这个国度的王者。

　　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看似粗暴的关心显然祭司长西杜丽已经非常习惯了。她笑着摇了摇头：“王的工作比我辛苦地多，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个白袍的青年笑眯眯地接过了话头：“哦呀哦呀，吉尔伽美什王，安安静静地接受别人好意的是个好习惯。虽然你已经是个老头子了，但是年龄还是比我小不少的。这时候慢慢改正自己的臭脾气还来得及。”

　　闻言，吉尔伽美什王俊美的面容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嘲讽：“真是厚颜无耻的发言啊，梅林。你说话的语气竟能如此理所当然，差点都让我误以为，你不是从阿尔比昂逃亡来的流浪者，而是我重金从阿瓦隆聘请来的宫廷魔术师了。”

　　被人当面揭了老底的梅林脸都不红一下：“哦呀，作为魔术师说话这么不严谨可不行，在下会远道而来，也是为了乌鲁克的安全着想，也是在阿尔比昂留下了后手的。”

　　吉尔伽美什嗤笑一声。

　　“如果你把被关在牢里，连【眼睛】都被蒙住动弹不得的状况叫作守护的话，那你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守护者。”

　　“拥有能够依靠现在去观测过去与未来的千里眼，却偏偏对身边的危机一无所知，现在我身边这位魔术师，明明是那个后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王辅，但是来到乌鲁克的时候甚至不知道亚瑟王是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连那个一直玩世不恭的赝作师都露出了又惊又怒的表情！哈哈哈哈哈，那个Faker脸上的表情我真是能再记住两百年，哪怕是我再过几年去了英灵座，大概都不会忘记吧！”

　　“对自己部下的脆弱心灵真是一点关照之心也没有啊，吉尔伽美什王，我此刻好歹也算是你的廷臣，稍微分润一下你的仁慈给我如何？我此刻的【目盲】，阿尔比昂特异点被修正之后就会解除吧。考虑到迦勒底那在各个特异点大杀四方的攻略速度，说不定他们已经在拆我的【牢房】的墙了呢。”

　　“反正就算突破了摩根的悖论世界，来到我们这里之前，还要突破另一个特异点呐。”

　　梅林笑眯眯地把一块甜饼塞进嘴里：“那里的【神之子】，可不会比巴比伦少啊。我会选择来这里帮忙，乌鲁克也该感谢我才对。”

　　“哼，我臣下那帮天真的笨蛋或许会被你骗到，我可不会。你如果真的想做什么的话，就快点把【命运石板】找到吧。现在【护壁】有【他】在，哪怕说是坚如磐石也不为过。哪里需要你在这里抢占本王的夜宵？”

　　两位贤者斗嘴的时候，迦勒底的攻略也确实到了下一个阶段。

　　卡美洛的东方，是一片无人的荒野。

　　丰沃的田地远在此地西方的几十里之外。当产出惊人，无边无际的农田也终于到达尽头之后，便是同样美丽的荒野。

　　清澈的河水在这片大地上蜿蜒流过，如同织物上的缝线。而盛开的花丛则是织物上的华贵的花纹，共同装点了这片土地。

　　是一座美丽而又无垠的海洋。

　　海潮确实拍打着岸边。

　　但是从岸边却完全看不到理应存在的彼岸，仿佛这是一个远离世界的孤岛一样。

　　这片区域却是理想之国的禁区。

　　但是，既然是禁区，就总有好奇的访客。

　　譬如今天，这里就有了生人的拜访。

　　没有任何征兆，在这片大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不是人。一个无论如何不是人的生物。

　　所有见到那个生物的地球生灵都能确定这个事实。

　　这个勉强能看得出人形的生物是完完全全由土石和金属构成的。但是它的形体简陋地仿佛是儿童的铅笔盒。四肢都粗壮地如同能够撞开城门的攻城锤，可称得上头部的部分有着勉强可以称之为五官的几个裂痕，并与躯干直接连在一起。

　　它出现的时候显然是做好了立刻被攻击的准备，以至于他在完成传送之后立刻微弓身体，缩小了自身的受击面积并做出了战斗姿态。在意识到周围确实没有恶意存在之后，才站起身来。

　　他的身上发出了声音，但那与其说是说话，反倒更像是风吹过空穴时带起的嗡鸣。

　　“这次这么幸运么，居然一次成功，我都做好被埋进地里的准备了。”

　　它以防万一地再度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周围。

　　“不过没看见尽头之塔啊。毕竟只是听过了描述，有偏差也是很正常的。”

　　这块行走的土石的表面微微闪过了淡淡的光辉，随后整个身体扭曲流动，变成了一个穿着白袍的红发青年。

　　青年把腰带上缠绕的一块丝绸解了下来，在空中展开为一块方布，铺在了白色的荒芜地面上。在方布接触大地的一瞬间，中间就凹陷了下去，露出了藏在方布背后的空间。

　　以及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金发少女。

　　青年向她伸出了手。

　　“已经到了，没有意外，安稳落地。在次元洞里呆着很不舒服吧，抱歉，阿尔托莉雅。”

　　“没必要为此道歉，我也仅仅是进来了几秒钟罢了。”

　　她握住了青年的手，微微用力就跳离了洞口，轻轻落地，在有脚踝高的青草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好，那么第一步就十分顺利地完成了。”青年满意地把丝绸收起，重新绑在腰间：“接下来第二步就是找梅林现在的【住所】了。应该会被魔法保护着吧，按说到了卡美洛以东的话，那座高塔应该已经一目了然了才对。”

　　“？”

　　阿尔托莉雅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怎么了吗？”青年很迷茫。

　　骑士王伸出手指，指向了天空。

　　青年顺着少女的手指抬起了头。

　　光辉有些刺眼。

　　天空中，有一座高塔。

　　一座白色的高塔。

　　它并非以地面为基，从大地或者海洋中升起。

　　恰恰相反。

　　在东阿尔比昂，卡美洛所在至善之地，天空澄澈如湖，只有淡淡几抹云彩作为点缀。

　　而那座高塔，就从无垠的靑空中向下伸出。

　　高塔的顶端，是一座被虹彩一样的光辉之壁环绕的居室，而在那之下，便是如同太阳一样明亮，普照大地的光辉。

　　这个世界中，并没有太阳。

第六十九章 目标天空

　　西阿尔比昂是在乌云下苟延残喘的永暗之地，那么从理所当然的对称角度思考，在黑森林的东方，纯洁的白垩之城的卡美洛的天空中，要么是一切如常的日月轮转，仅仅是西阿尔比昂被异化。

　　要么，白垩之城的上方，也许就处于永昼中也说不定。

　　他和阿尔托莉雅在刚刚传送到这里时已经身处于黑森林之中，出于避免第一时间与可能的特异点之王见面暴露身份的考虑，他们两人是选择向西方赶去。

　　自然，他们其实从未看到过黑森林以东的天空。

　　藤丸立香三人固然曾经拜访过卡美洛，但是被搪塞到了黑森林中，也并没有在卡美洛中久呆，自然也不会考虑到此地天象的异常。

　　——不，人是会轻易被自己的成见迷惑的生物。

　　人对事物的理解过程，并非是很多人自以为的那样：将所看到的东西仔细观察，然后从头分析。

　　人的大脑在这方面是非常偷懒的。它们会只提炼眼睛捕捉到事物的特点，与自己的记忆的残响进行比对，往往只要有一些相似，大脑可能就会大言不惭地宣告自己理解了这个事物，因而，在大脑已然下了结论之后，人类就会不自觉地忽略这个事物的某些不同。而这成见不通过极其明确的矛盾，往往就难以消除。

　　而玛修她们就是如此。

　　卡美洛是一个热情的，美丽的城市。

　　乍一看这个城市十分正常。

　　那么，天上的【太阳】就不可能是她们的第一怀疑方向，在她们尚未排除其他可能之前，就第一时间去怀疑太阳的异常，那与其说是是敏锐与智慧，还不如说像是拙劣的推理小说作家，在推理的线索根本没有集齐的情况下，就把答案塞到了主角手里。

　　“虽然到了这里再提问有些尴尬……”卫宫看着从天空中倒立垂下的光之塔，问道：“到底什么是尽头之塔？”

　　“我也只是从梅林那里偶然听到过罢了。”骑士王从回忆中挖出了魔术师说的只言片语。但那对她来说毕竟是刚刚过去几年的事情，记得还算是比较清晰。

　　“首先是最基础的理论……人类，不，生灵，严格来说并非是生活在星球上的。在星球真正的物质表面之上，还有一层被称之为织物。自然，这只是个比喻，并非说地球的表面上真的有一层纤维编织而成的布。这层织物的正体，是规则。”

　　“虽然具体有哪些规则不得而知，但是足以确定的是，这层织物不但不是一成不变，反而作为如此重要的东西而已，它相当擅变，每当一类生物在生存的竞争中占得上风，在这个世界上占有越来越强的地位，织物就会向有利于这类生物的方向上不断转变，最终，曾经能在星球上生存的霸主们会沦落到连仅仅在空气中呼吸都做不到的地步。这就是织物最直观的效果。”

　　“而且，正因为织物如此不稳定，所以往往需要名为【岚之锚】的至宝来将织物们【钉】在星球上，来保证织物的安全。而尽头之塔，就是【岚之锚】中的一个，位于不列颠以西的海平面的边界上。曾几何时，不列颠上的人民还是可以看到那光之塔的。”

　　阿尔托莉雅抬头看了看那座天空之上的白塔，摇了摇头。

　　“可能只是摩根起的名字吧。那应该不是真正的尽头之塔。尽头之塔……理应是一道纯粹的金色光之柱才对……不。”说着说着她又摇了摇头自我否定。

　　“虽然我曾经拿到过的武装，也是你在圆桌堡见到的那把圣枪，闪耀于终焉之枪确实在我手里，但实际上我只是从梅林那里拿到罢了。那岚之锚的正体我也并没有真的看见过。也许那座尽头之塔真的长成这副模样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她长长地吐了口气：“毕竟，那是代表了一个时代的终焉的至宝。如果它真的来到了凡人也可触及的地方，大概也就意味着世界的终焉的来临吧。反过来说……”

　　“象征着时代终焉的尽头之塔也不太可能像现在这样变成光源是么。”

　　与之前的数个特异点不同。

　　即便这里并没有乌云，天空中也并没有那道不祥的热之环。

　　所有的光芒，都来自于那道光辉之塔。

　　果然，这个阿尔比昂也并非是真正的特异点，不，或者说并非特异点的全部吧。那道光环在前几个特异点都出现了，在这个特异点却没有的理由，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阿尔比昂其实是特异点之主的固有结界。

　　卫宫士郎这么想着。

　　想要将世界的日与月抹去或是改造为自己想要的事物，那毫无疑问是足以让魔法使都动容的究极奇迹。

　　即便摩根同样是世界闻名的魔女，仅仅是拿到圣杯，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但是，固有结界不同。

　　固有结界，是用内心的心象世界侵蚀现实世界，进行空想的具现的究极魔术，被部分魔术师认为是最为接近那种超乎人类想象的奇迹——魔法的大魔术。但从实现上看，固有结界的本质是能够将现世中的物质拖入自己的心象世界之中更为贴切。

　　所有被固有结界拖入的受术者都会从现实世界中消失，在结束之后才会被丢回现实。

　　——换而言之，只要释放者不想，就会被留在现实里。

　　所以，那道毁灭的光之环可能被隔离在了这个世界之外。

　　至于摩根是如何将英格兰岛那么大的固有结界展现出来，并维持了长达数年的时间……大概是依靠圣杯吧。

　　不过，这不是问题。

　　固有结界最大的弱点，恰恰就是结界的主人本身。

　　即便是那拥有无尽与无敌的军势的征服王，在自身被击倒的情况下，固有结界【王之军势】也就土崩瓦解了。

　　摩根也不应该例外。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一个强大的魔术师构造的特异点，到底存下了什么后手。

　　你永远也不知道一个施法者的底牌会是什么牛鬼蛇神。

　　将这个特异点的情况在心中快速复盘之后。卫宫士郎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抬头看着倒悬于空中的白塔，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