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莱斯利格林
他购买角斗士是为了盈利,获得声望,从而让家族更进一步。但是两个价值连城的角斗士此刻却不得不呆在陋室里等待战事结束。
幸好这两个角斗士都是已然训练有素的成品,不然光送进角斗士学校又得他出一笔学费。不过反过来说,如果只是新在边境俘虏的战俘,也就不需要他花那么多钱了。
但是他手下可不止区区两个角斗士而已。角斗士可不是能靠粗糙的麦饼就能打发了事的职业。就像骏马一样,只吃青草,只会饿得皮包骨头。而且虚弱的角斗士如果在竞技场上战斗不利让观众大失所望,甚至被杀死,那就连前期的投入都要打水漂了。
加大投入才能赚得更多。依靠整军经武掠夺周边从来做大做强的罗马人自然懂得这一点。就如同恺撒毫不吝惜地将钱分给了穷苦的罗马市民,最终才能成为罗马共和国的最后一任独裁官,距离帝位只差一步之遥一样。
——话是这么说,贵族算着自己的支出,不禁有些愁眉苦脸。
“这仗要是持续几个月,那可就得找人举债了。希望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吧。”
如果是再早些年的时候,举债者甚至有沦为奴隶,不得不用自己的身体抵偿债务人损失的极大风险。
虽然他这种贵族按说不该对抢走他们权利的皇帝有什么感激之情,但是想到他即便负债也不至于用自己去偿还欠款,他还是在心里对罗马的皇帝们稍微表示了一下感谢。
如果年轻漂亮的皇帝喜欢的是角斗而不是奥林匹克以及艺术的话就完美了。
就在这时,因为常年作战嘶吼喊杀而嘶哑的中年人的嗓音从这个贵族的背后慢悠悠地响起。
“这你就多虑了,我的主人啊。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了。”
“什……”贵族从椅子上站起来,猛地转过身来。
一只饱经风霜,满是困难留下的痕迹的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回头的短短瞬间,扼住了这个贵族的咽喉。难以想象的巨力从手上传来,他的脖颈立刻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响声。
“咯咯……”
罗马贵族奋力地挣扎着,但是他虽然还算健壮,但是力气却连面前中年人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都没有。
扼住他咽喉的,正是他前几天刚刚得到的【角斗士】之一。那只满是白翳的盲眼可以证明。
Rider看着面前这个罗马人奋力挣扎的身影,轻蔑的笑了笑,微微用力。
“罗马,也是一样。”
伴随着喉骨破碎的脆响,他曾经的【主人】就失去了最后挣扎的能力。
自然,rider不是唯一一个反抗者。
——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倒塌声,远方的角斗士的住所群也宣告土崩瓦解。
自从数日之前来到罗马之时就一直佝偻着身子的色雷斯角斗士仅仅是舒展了一下身体,他房间上的石墙就在巨力之下摇摇欲坠,最终在壮汉吐出最后一口气时,完成了使命轰然倒塌,仿佛正在碾碎它们的不是角斗士的健硕的身体而是能够轰碎城门的攻城锤一样。角斗士双手上被特意用来束缚住他的钢铁锁链在尖细而响亮的金属断裂声中被他用双手生生挣断,手铐的截面上留下了能证明行凶者那能开山裂石的怪力的可怖痕迹。
他站起身来,刚想跳动一下,从脚腕上传来的牵拉感让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为了限制他这种肉眼可见的人形巨熊,就连他的双脚也被罗马人加上了束缚,只不过几天来在房间内几乎无法活动,险些让他都忘记了这一点。
“啧。”
他不满地啧了一下嘴,随后,他伸出了自己原本空着的右手。
那原本空空荡荡的右手中,出现了一把【匕首】。
色雷斯角斗士,本就是近乎赤身裸体,仅靠匕首与对手进行周旋的斗士。
他手中的也确实是【匕首】。
只不过,再说一遍。
Saber是一个第一眼望去,会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是人类的壮汉,双拳近乎和稚童的头颅一样巨大,常人定义的匕首对他而言是几乎得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着才可以。
因而,他的【匕首】,几乎可以称之为阔剑。
是以他这样的人形巨兽为前提,才能称之为【匕首】的阔剑。
Saber轻轻一挥,脚上的锁链也被一击而断。在斩掉脚上的牵累之后,他随手在房间的墙体重重一击,于是整座房间最后的遗址也都化为了历史。而原本阻碍他的最后一道障碍在墙体毁灭之时就已经倒在了一旁。
“嘿,在打不开门的时候不如尝试直接拆墙。”saber自言自语着哈哈大笑了起来。终于脱离了束缚的他笑着站直了身体。
他的身高足有两米二。
Rider虽然也是个身体修长的猛士,但是如果两人站在一起,足足矮了他两个头的rider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孩童。
此时听到来自隔壁震耳欲聋的其他角斗士们早就开始隔着门探头探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Saber走到走廊之上。
他张口了嘴,声若轰雷。
“与我一同被束缚于这座城市,余生都只能为贵族取乐的人们啊,你们或许不相信,但是听好了,我之真名乃是斯巴达克斯,百年前曾让罗马栗栗危惧的反叛之人!”
“朋友们,现在我要离开这里寻求自由了,有没有和我一样,宁愿让自己的血洒在战场上,也不愿让自己的血流淌在罗马人的角斗场的好汉?!”
狭窄的居室中微微沉寂了一下。
saber的咆哮声稍歇。
随后响亮而又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填满了这片束缚人类灵魂的魔窟。
罗马城寸土寸金,虽然此刻距离恺撒启用儒略历不过百余年,但是罗马的建筑已经有数层楼高了,rider此刻就站立在他府邸的顶层。
在远方,saber已经一马当先,带领着叛乱的角斗士们冲进了禁卫军大营。禁卫军作为皇帝的直属部队,大部早已在几天之前跟着皇帝远征高卢。剩下的人也散布在罗马城中,营中仅留下少许的守备部队,面对从者毫无反抗的能力。
此刻,罗马已经是近乎毫无防备的空城。
那么。
Rider摸索了一下下巴。想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吧。
首先,要斩杀罗马帝国最后的宫廷魔术师,尼禄的老师与智慧源泉塞内卡,解除这座城市最后的反抗能力。
其次,要夺取并摧毁罗马城的所有仓库,武装叛乱的奴隶和角斗士,让罗马城的数十万人补给断绝。
再次,就摧毁亚平宁半岛上所有的粮仓与港口,让依赖于亚洲来的粮食的帝国心脏饥饿而死。
最后……那也要先完成上述目标再去考虑。
“那就开始吧。来自迦太基的巨兽啊,将罗马的一切掠为己有!”
Rider咆哮着,解放了自己的宝具。
骑之英灵宝具的外形,自然无需多言。
“——风暴止息之锤!”
伴随则他的吼声,一头十二米长,足足有八米高的庞然大物从他的身旁浮现。
那是一头
那是迦太基的主神巴力在得到令他满意的献祭之后。赐予他的最忠勇最智慧的信徒的至宝,只存在于幻想中的魔兽。
它双目鲜红,数米长的獠牙锋利如刀刃,长长的鼻子上的末端长了一圈如同硬头锤一样的打击部,坚实的皮革能让冰火难侵,刀枪不入。粗大的四肢则宽大到让万神殿的立柱都如同是乔木旁的纤细草茎。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头,与其说是生物,还不如说是武器的凶兽。
自然,罗马人的建筑学虽然闻名于世,但是即便是皇帝的宫殿,也不是设计用来负担几百吨重的陆地行舟的。
这座豪华的贵族府邸在巨象的恐怖体重下根本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轰然倒塌,府邸中的奴隶与家眷瞬间就被掩埋于瓦砾之中,而正在巨象下方之人更是下一秒就被挤碎为狰狞的血肉。而苟且的生还者最终也在巨象落地带来的恐怖震波中重伤吐血而死。
rider没有对他们投以一丝一毫的关心。
或许saber那个看起来是毫无智慧的莽汉还会在乎是否有人无辜,但是他可不是那种良善之人。
Rider在巨象落下之时就已经站到了巨象的背上。
即便此刻巨象已然落到了地面上,在大地上砸出了一个恐怖的放射性裂痕,但是只是站在巨象的背上,凭借巨象的高度,他依然可以将几乎整个罗马城收入眼底。
Rider举起双手,放声大笑。他和他的魔象在阳光中投下一片遮天蔽日的阴影。
“——罗马啊,我汉尼拔·巴卡又回来了!”
十二 罗马的守卫官
此刻塞内卡呆在自己的卧室之内,正在左右踱步。一个个困难的抉择的让他发秃的额头上微微冒汗。
与罗马帝国面对的困境相比,做出预言的乌鲁图斯因为预言得到了部分认证,而被升职为万神殿的祭司,这种以往能让元老院怒气冲冠的破格提拔都已经是小事一桩了。
“应该警告陛下……不……可如果这次警告反而……”
已经有了不少皱纹的双手不安地搓动着。
他是皇帝的老师,他的意见陛下一定会非常重视,甚至,只要不是让陛下放弃唱歌这种意见,她都一定会听取的。
“老师是智慧而又珍爱我的人,他的意见一定是没错的。”
皇帝曾经多次说过这句话。
另外,正确的意见不代表会被执行,所以到现在陛下还是很喜欢唱歌而且经常唱歌。
但是,此时此刻,塞内卡少有的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无比地犹豫。
他相信自己的忧虑是没错的。但是他又不能无法承担自己的行为可能带来的后果。他向陛下提出建议这件事情本身就有可能带来无法控制的连锁反应。而那带来的后果是他,是陛下,是整个罗马帝国都无法承受的。
这是一场赌博,而赌注是所有的一切。
他虽然对自己的智慧有绝对的自信,但是智慧并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消除不确定性。
高赔率的背后是极低的成功可能,他虽然对角斗研究不深,但是赌博就是风险与收益的权衡,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哎。”
最终,塞内卡还是开始回到椅子上,将之前搁到一边的笔上沾上墨水,开始在纸上书写。
【陛下,关于英灵……】
但是还没等他将心中的忧虑写下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就从居所外响了起来。
不是雷鸣声,就在刚刚罗马城的天空还万里无云,哪里会有雷鸣声?
老魔术师心中升起了警觉,将桌旁的护符与拿在手中,同时确认了一下,由他保管的最最重要的【钥匙】依旧在他身上。
声音越来越大。
这震动强烈到甚至地面都颤动……不对,这震动与轰鸣声本就是由重物撞击大地所诞生的!
声音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就从让人双耳微微钝痛的嗡鸣增幅成了能将鼓膜瞬间震破的轰鸣。不管发生了什么,目标都有可能就是他,罗马城内最后一个魔术师以及,某个不对公民开放,仅仅由皇室直系掌握的秘密身份。
塞内卡立刻开始吟唱咒文,开始构建防护魔术。
轰——!
铺天盖地的建筑残骸与残肢断臂在未知的巨物的毫不留情的冲击之下被掀到天空中,在空中划出残忍而又美丽的轨道向着塞内卡所在之处落下。
即便是一粒尘埃,当带着汹涌的杀意与速度下坠之时,都不下于锋锐的标枪。
土石血肉重重地撞击在塞内卡的防护罩上,连一丝波纹都没有带起就弹到一旁。这些能深深嵌入城墙的投射物对塞内卡尚不足以成为威胁。
但是,那本就不是攻击,只不过是余波中的余波而已。
“————
■■■■■!”
伴随着仅凭声音就能让建筑摇摇欲坠的咆哮声,间隔在那巨兽与塞内卡之间的最后一个阻碍也消失不见,遮挡了视野的尘土也被冲击波尽数吹飞。
那是一头遮天蔽日的凶兽。
明明理应是一头大象,但是其体型却是正常大象的数倍,原本就让人栗栗危惧的猛兽已经彻底变成了只存在于神话中的梦魇。
一个明显久经风吹雨淋的中年人就这样站在巨象的背上,静静地俯视着他。
他仅剩的那只眼睛依旧有神,但或许是塞内卡的错觉,即便是那只已经盲了的眼睛,都仿佛流淌着让人胆战心惊的魔力。
“——果然,你就是这一代的【守卫官】。”
不速之客平静地说:“那么,只要杀了你,再摧毁军武库中可能的魔术礼装,这座城市应该就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了。”
他是英灵。
塞内卡看着从者身上那副理应已然在数百年前就在罗马人的屠刀中被埋入历史的迦太基铠甲,盲了一只的眼睛,以及阿非利加行省早已随着神秘消退而逐渐灭绝的魔象。
——他是汉尼拔·巴卡!那个在罗马共和国时代,第二次布匿战争中几乎将罗马逼入绝境,让数任执政官兵败,在亚平宁半岛让罗马鸡犬不宁,迦太基最伟大的将领。
“——你是汉尼拔·巴卡!”
已经没有再进一步惊叹的时间了,塞内卡立刻从怀中摸出了【钥匙】。
那是一把微型的红色长矛。
已经开始衰老的躯体爆发出了被时间慢慢夺去的活力,塞内卡对着天空大喊道:
“拟似宝具·吾等之臂开拓一切,至天际!(Per Aspera Ad Astra)”
但是,本应同样开始解放宝具的汉尼拔没有任何动作,他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塞内卡的最后挣扎。
魔力从红色的长矛中咆哮而出,涌向了罗马城的万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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