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莱斯利格林
因而,他也常常被认为是魔术师中的名侦探。
所谓侦探,就是用已然发现、已然结束的事情留下的蛛丝马迹,反推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职业。
只不过与最知名的咨询侦探先生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不同。这位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因为生于长于魔术世界,这个地球的黑暗里侧,所有奇幻与诡秘——推理最大的敌人们——对他而言都是家常便饭。因而试图像福尔摩斯在《血字的研究》中一样,通过现场的些许痕迹就能判断出Howdunit(怎样做到的),再通过后续侦查将Whodunit(谁做的)与Whydunit(动机是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最擅长的,还是寻找到行动的动机。
“落叶的深度。”
正在一瘸一拐地在落叶中行走着,每一步都带起一大片落叶的埃尔梅罗二世突然说道。
“哈?”
“我并不是刻意地用这个姿势走路,只不过是我所在的地面不平整罢了。”
他一边行走着,随后突然皱了一下眉头,将自己的行进的方向沿着一个细微的弧度调整了一下。
“存在着一道不甚明显但又确乎存在的弧状的边界,在这界限之内,落叶要不正常得厚了好几个公分,所以我的走路才这么奇怪。”
“这代表着什么?这是术式的发动条件,术式的发动过程,术式的发动结果,还是术式发动带来的副作用?”
“不知道。”
说着,诸葛孔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走过的路线,估算了一下那条弧线的角度。
“大部分魔术术式都会采用对称的圆形,那样的话,这会是一个影响范围到达可怕的半径五英里的术式。”
他摁了摁自己的眉心:“现在的问题是,Whydunit?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到了神代消退之时,这个时代的魔术师已经渐渐失去了来自神代的赐福,想要完成这种术式,消耗必然巨大,那么他打算用这个术式做什么?”
“——埃尔梅罗。”
就在这时,因为不满于征服王,而已然数日不再作任何响应的属于诸葛孔明的灵基突然活动了起来。
“……武侯大人?”
与从者的灵基结合诞生的拟似从者,如果偶然的情况下,也有机会与体内的英雄进行对话,而且交流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
原本,因为他被召唤出来之后选择帮助征服王,令那位仁爱的丞相极为不满,拒绝再与他进行任何交流,这时突然开口,却令他
“中国有一个很古老的故事。东周之时,一位叫庞涓的将领带兵到了一个地形崎岖狭窄之地,突然,他发现道旁有一棵树,本该黑漆漆的树皮上白了一块,似乎有一些字,但当时已经天黑,他看不清楚,于是他点亮了火把,把上面的字念了出来——【庞涓死于此树之下】。”
魔术师体内的军师长叹一声:“你们两个中伏了!”
“——快逃!否则悔之晚矣!”
大军师话音刚落,空气中的魔力便汇聚到了他面前几十尺处。
埃尔梅罗来不及细想,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八卦阵图的虚影旋即开始在他的周边环绕,保护他的身躯。
首先,是保证自身的防护,虽然他是从者之躯,但是避免他作为术之英灵的脆弱身躯会在assassin的奇袭之下一击就失去战斗力。
随后,便是【缩地】。并不是通过空间的转移和跳跃,而是通过将自己的移动步伐用魔术增远多倍的移动方式,据说进展到极致甚至可以咫尺天涯。诸葛孔明虽然不精擅此道,但在法术运转之时也足以让不少从者都自愧不如。
然后,他看清了他面前数十尺外的那个一头鲜艳如火的红发的青年的面容。
那是一张他很有印象,但完完全全在他意料之外的脸。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会在这里?!
十六 遭遇
一念之差,便是败局之始。
而更加让埃尔梅罗二世惊骇的,是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青年并肩站在他的面前。
是幻术?但是这种东西和那张脸的主人有什么关系!?他除了投影魔术和剑术弓道家政,还会别的东西!?
明明连强化魔术都惨不忍睹!
不管怎么说,因为他的某个得意门生的关系,他对这个青年颇为了解,这个青年虽然是生者,但是一旦用出投影魔术,将想象力具现为真实,手中持剑,近身作战足以与从者相搏。
必须立刻拉开距离!一旦被贴身,几回合之内,他就要在此退场了。
埃尔梅罗把杂念全部驱赶出脑海,右足踏下。
而两个青年的行动并不一致,说明两个青年并非是同一人的投影。
其中一人手上握着一个水晶,用完全未知的语言开始吟唱。
而另一个青年,目光银芒一闪,一道幽绿色的球形屏障就立刻以埃尔梅罗为中心张开,将他完全笼罩其中。
“缩地!”
没有时间去分析这从未见过的绿色屏障的正体,汹涌的魔力从埃尔梅罗的脚下炸开,三对“--”状的阴爻在他脚下如莲花一样绽放。
然后,在这绿色的屏障中,术式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他没有按照术式逃到数里之外,仍然在原地踏步。
“……咦?”
埃尔梅罗惊愕地再次踏了一下大地。
术式正常张开。
但是预定的功能却完全没有运转
就在他为这完全意料之外的展开而浪费的几秒之内,手持水晶的青年也已经完成了吟唱。
青年的手指向着他遥遥一点。
魔力在他的身周编织为一道球形的透明之墙,将他包围其中。
既不属于时钟塔的西洋魔术,也非日本的本土魔术。
甚至连咒文都听不懂,那绝不是地球上的语言。
无法分析,无法理解。
更不要说,那个青年居然会拔剑上来砍之外的战术,这一点本身就让埃尔梅罗大为震撼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绝对无法逾越无法打破的护壁。
数个八卦图在他面前浮现,有A级威力的金黄色的魔力射线从两仪图正中咆哮而出,重重地撞在力场墙上,但是在上面不要说波纹,连个魔力流动都没有带起来。
“——了不起。”就在这时,大军师慢悠悠地说:“将真以太用几乎不存在的间距用惊人的密度堆积在一起,砌起一道透明的魔力之墙,这个密度的话,就连光与魔力都透不过来,所谓透明甚至可以说是假象。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的术式。而那绿色的屏障锁死了周围的所有空间,让缩地完全失效。组合起来就是让人惊叹的绝对禁锢。”
“……武侯先生,请问你对着墙有办法么??”
“比A级宝具还要高上两级的攻击大概可以强行打穿那道墙,又或者可以试试用对魔力强行无效化这面墙和绿色屏障的封锁。”
“那种根本不是从者能拥有的攻击力暂且放到一边——我是术之英灵,哪有上三骑剑枪弓的对魔力?”
“那……自求多福。”
然后,诸葛孔明的声音就此消失了。
——那个大军师根本就是到现在还在记恨我用着他的力量去追随征服王吧?!
埃尔梅罗把杂念赶出大脑。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这面【墙】,是单向的,还是双向的?
如果这面墙能够仅仅阻挡住从内侧发动的动机,那他就没有任何胜机了。在这种狭窄的地方,被单方面攻击,即便这面墙的持续时间不会很久,但是术之英灵被剥夺了机动性后,生存力实在是过于堪忧。
埃尔梅罗二世死死地盯着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青年的动作。
与他所认识的那个青年带的温和与开朗不同,面前的这个人,带着无比凛冽的杀气。
不,是因为他只认识那个卫宫士郎作为一个学生与拜访者的一面而已,如果他对凛不利的话,那个卫宫士郎将他惯用的双剑握在手中之时,大概也会露出相同的表情。
手持水晶的青年正再度开始咏唱。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魔术师会使用的魔术,不外乎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允许隔着那堵坚不可摧之墙对他进行攻击的魔术。
这种情况下,不用多说,他作为从者就必然会在此退场了。
第二种,是可以在那堵魔力之墙上开出一个小小的孔,在保证他难以逃离这堵墙的同时,通过孔来对他进行攻击。而且为了保证这一击的杀伤力,他一定会追求一击必杀,不会给我太多反攻的机会。
嗡嗡嗡……埃尔梅罗张开右手,将全身的魔力灌入身前的八卦图中。
滋滋。
魔力在另一个青年的背后凝聚,在空气中发出如同闪电一样的嗡鸣。
一把剑。
一把流淌着惊人魔力的剑就这样凭空出现,它在半空中漂浮着旋转起来,飞舞的剑锋掀起了一场小小的旋风。
而且,并不是单纯的剑。
埃尔梅罗能够感觉到,那把剑上凝聚着幻想与祈愿。
那把剑从想象中诞生,寄宿着剑主人的意志。
能够看到,那个并不存在于此地的这把剑的主人的身影。
那是一个手持高扬的鸢尾花旗帜,在圣洁光辉照耀下,骑在马上率军冲锋的少女。
“……”
埃尔梅罗几乎想一巴掌拍在头上。
“F*U*C*K!我还以为他转性了,顶着那糟糕的天赋靠毅力强行学了其他的魔术,结果还是投影魔术收尾啊!”
就是本人!
………………
“咕……”
【赫费斯提翁】感觉到,她的眼皮前所未有得沉重。
作为一个情报人员,这种现象可十分不妙。
她用自己的虎牙重重咬住自己的舌头,刺骨的剧痛让她昏昏沉沉的头脑清醒了一下,她试图挣扎着起身,然而几乎将身体撕成两半的痛苦让她差点惨叫出声,她紧咬牙关,将这种会让她无比失态的冲动强行镇压了下去。
她受了极重的伤,全身的魔力都为了维持身体不崩溃而几乎枯竭,现在她已经连行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还不止如此,她此刻的四肢也被人用极其强大的附有魔术术式的锁链捆了个严严实实,如果说她全盛状态下尚可以尝试挣扎一下的话,在此时再想做出什么行动就是痴心妄想了。
“……你醒了,Miss·赫费斯提翁。”
就在这时,她最讨厌的声音之一响了起来。
“——韦伯·维尔维特!?”有着异色妖瞳的女从者又惊又怒地下意识挣扎了起来,但是无比坚固的魔术锁链忠实地完成了它的设计功能,虚弱的【赫费斯提翁】甚至连让锁链晃动一下都做不到。
“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我也很好奇这一点。”
大军师此刻的造型也与【赫费斯提翁】相差无几,被牢牢地固定在她的对面,他像是口中还叼着他喜爱的雪茄一样吐了口气。
“……你在失去意识之前,应该看到了一道金黄色的光辉吧?Miss.赫费斯提翁。”
“呜……!”
仅仅是听到描述,她身上那道隐藏在体表之下的剑创就又痛了起来,她低语道:“……没错,森林太过茂密,我没能及时观察到她,那道光辉突然之间就冲天而起,朝着我轰然落下,战车还来不及加速就被那道光辉击为飞灰了……”
“很正常。”埃尔梅罗的双眼微微上扬露出了不堪回首的表情。
“——毕竟,在我和王参加的那次圣杯战争中,在我和王并肩让神威车轮全力解放宝具,使用【遥远的蹂躏制霸】之时,在我们能够估算出那把剑的解放速度的前提下,最终还是以放弃神威车轮为代价才侥幸逃得一命。在被偷袭的情况下,你居然能从那把圣剑的斩击下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
思考了,他又改了口:“不,从结果来看,我们两个人都变成了她的俘虏,或许是挥剑之人打算抓活的,所以微微偏了偏剑刃的斩击方向,如此而已吧。”
【赫费斯提翁】是马其顿军的情报官,自然绝顶聪明,马上就理解了这些话背后的含义。
“……原来如此。”【赫费斯提翁】看向他:“你知道那发宝具和那个从者的真身。”
“那道延伸到天际的金色光辉也是和王的背影一样,是我永远也无法忘却的东西之一啊。”埃尔梅罗目光游离:“亚瑟王……这就是你的敌人的名字。嗯,就是在魔眼列车上,格蕾用的那把将你正面击溃的圣枪——闪耀于终焉之枪的原主人,那道光辉的正体就是亚瑟王更为闻名的湖中剑。”
“啧!”
即便是心高气傲的【赫费斯提翁】听到那个骑士之王的名字时也如同被当面打了一拳一样,不由得把头偏到了一旁。她本就是刻意隐匿了自己声名的存在,从者之躯要远比生前的自己弱很多,更不要说她生前也不是擅长正面作战的类型,与一般的敌人作战尚可,与亚瑟王那样英雄传说的结晶相比显然是自取其辱。即便并非以偷袭开始,战斗大概也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不对,韦伯·维尔维特。”
情报官敏锐地察觉的了一个被他刻意隐瞒的事实。
“——我是被亚瑟王一击击倒了,但是你作为从者,规格明明要远高于我要比我强得多吧?你是被谁打倒的?”
“……被一个,本以为已经改邪归正当一个正统魔术师,结果在战斗最后又开始用投影魔术与幻想崩坏砸人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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