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选卫宫士郎,降临迦勒底 第46章

作者:莱斯利格林

  她不过是乌瑟王失落于民间,甚至可以说是私生女的先王的继承者,甚至因为这个身份被自己的姐姐嫉恨了一生,当她拔起选王之剑的时候,乌瑟王曾建立的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了。

  她真正从父亲那里获得的,大概是养父艾克托骑士的教导,与宫廷魔术师梅林的教诲,以及乌瑟之子的身份,这便是所有的所有了。

  军队、追随者、国家——都是在她拔起剑之后,在那数年的巡礼中自行逐渐建立起来的。

  不,如果这么说也太过厚颜无耻了一些。

  伊斯坎达尔是吸引与聚拢麾下的王,而她是被自己的骑士们簇拥到了卡美洛的王座上的。

  因而,当骑士们选择离她而去,那也只能是她自己的过错。

  ——即便她是这么认为的,她有时也会想到,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那场圣杯探索之前,十二位圆桌骑士汇聚于圆桌之前,所有人在餐桌上一同举杯之时就好了。

  然而,那终究是晨曦时在叶片上闪耀的露珠。当太阳渐升,一切都将消散不见。

  她不敢奢望自己真正身死之后,从英灵座上降下的她的从者同样拥有类似王之军势那样的宝具,但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能够与圆桌骑士们再度把酒言欢,而不是像那次圣杯战争中像是与疯狂的兰斯洛特那样拔剑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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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得有些太远了。

  阿尔托莉雅重重地摇了摇自己的头。将注意力重新回到当前的战斗上来。

  她虽然见过王之军势,但是,真的只是见过而已。

  她只见过王之军势的发动与作战的表象,并没有机会以一人之力站在整个马其顿的面前,直面那支横扫欧亚的军队。

  她唯一一次见到王之军势发动攻击,目标是弱小的assassin,想来即便是在assassin之中也并非是擅长战斗的那一批,那次使用王之军势与其说是炫耀武力,还不如说,是为了刚刚在征服王、骑士王与英雄王三位王者之间爆发的争执中,用自己的最强宝具证明自己的王之道途,所以那次战斗并没有能够彰显出王之军势的真正实力。

  而唯一的一次与王之军势并肩作战之时,战斗也完全发生在名为【王之军势】的固有结界的内部,她也没能看到马其顿军队的作战方式。

  结果,就是万万没想到,马其顿大军大规模在外界活动之时,最后还是让马其顿大军成功撤回了王之军势之中。

  但这是不应该的,如果仔细回忆的话,他们还是表现过些许蛛丝马迹的。

  在那次圣杯战争中,与她一起活动的搭档,御主的妻子爱丽丝菲尔·爱因兹贝伦在那次与海怪决胜的战役结束之后,曾经提到过,伊斯坎达尔的传令官曾经在现世短暂地活动过。

  那么,显然意见,马其顿大军,即便似乎是受肉而能在外界自由活动了,拥有随时返回固有结界中的能力的可能性理应也是存在的。

  但是在那之后,就是一连串的冲突与战斗,连续两骑从者退场,然后她的搭档爱丽丝菲尔作为吸纳退场从者的【容器】,就因为容纳了过多的英灵,而彻底失去了活动能力。因而阿尔托莉雅的一切精力都放在了爱丽丝菲尔身上,这小小的细节早已被她抛在脑后。

  但是当她再度看到那微微的空间波动之后,那沉睡在脑海角落的零散记忆才再度鲜活了起来。

  但是已经太晚了。可以预见的是,伊斯坎达尔必然已经得知了她的存在,可以说,像此战这样,能够从侧翼一击贯穿马其顿方阵大军的机会不可能有第二次了了。

  她和卫宫士郎隐匿行迹数日,风餐露宿,只是为了能够在出场时的第一击就有决定性的战果,但是现在看来,有可能还是功亏一篑了。

卷二幕间(四) 复盘

  “……原来如此,果然未能竟全功么……

  当卫宫士郎赶到阿尔托莉雅身边的时候,得知的就是这样一个糟糕的消息。

  虽然誓约胜利之剑被成功解放,而且一切都按照预定的计划进行,那道光之洪流也确实地冲刷了马其顿人的军阵,但是却在最终的战果上出了纰漏。

  从阿尔托莉雅的观察来看,可能王之军势没有失去战斗力。而那道金色的光辉中,卫宫士郎也只能看到一剑斩下之后,神威车轮与两位驾驶者已然从原地消失消失,已然无从区分,那两位不知名的从者到底是退场变为灵子,还是及时逃离了战场。

  阿尔托莉雅原本凛然的头此刻连带着头上灿烂的金发一同低了下来。

  “很抱歉,士郎。”

  虽然很多王是自傲自矜并引以为傲的王,让他们低头道歉绝无可能,但是能让圆桌骑士们敬服的王者却绝非是那种人。她也对那种行为嗤之以鼻。

  如果做出了功绩就理应受到褒奖,而诗人们会在卡美洛的城内城外为骑士们的功绩就要谱写出一首崭新的诗歌。

  但是,如果做出了过失,却为此虚言粉饰,那便是理应被所有人鄙弃,甚至有可能比过失本身更严重。

  而阿尔托莉雅是骑士们的王。

  如何能成为骑士们的王?

  阿尔托莉雅的答案是,行事要比骑士更加完美。唯有这样,她才能确保,自己可以问心无愧地站在圆桌骑士的面前。

  虽然对此梅林一度颇有微词:“不,这怎么看都不是王的标准吧?艾克托有意识到他在教的不是一个骑士扈从么?”

  但是,显而易见这时已然为时已晚,总而言之,阿尔托莉雅已经是这样的人了。

  她对着卫宫士郎低声说:“如果我能再仔细回忆一下与伊斯坎达尔作战的细节,说不定就能避免这个结果了。”

  与卫宫士郎同行少女的头颅微微垂了下来,就连头上的那根有些桀骜不驯的头发都有些无精打采。

  卫宫士郎微微叹了口气。

  这种骑士型的队友虽然可以放心地将后背交予他们,但是对自我的过高要求还是经常让人非常困扰。只要有一丝可能,就绝对会把责任扛在自己身上。

  一般来说出了任何问题,法师起码要扛起一半的责任吧。

  “不,阿尔托莉雅,首先,我得先告知你一个事情。”卫宫士郎揉了揉眉间:“在战车上的两个人中,没有伊斯坎达尔。”

  “——没有?”

  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消息让少女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这是什么意思,士郎?”她皱起了眉头:“神威车轮是伊斯坎达尔的宝具,这是毋庸置疑的,从者的宝具能够交给其他人使用这种事情应该是特例中的特例,也即生前就有相关逸闻才……啊。”

  她的声音停了下来,伊斯坎达尔的故事自然也是梅林给未来的王教授历史时的必备内容,马其顿征服王的种种逸事她也是烂熟于心,因而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她从喉咙中挤出的声音有些干涩。

  “原来如此……【只因他亦是伊斯坎达尔】么。那么,那辆战车上的驾驶者应该是赫费斯提翁吧。”意识到这一点后,骑士王脸上的阴郁更加深沉了一些:“我见过伊斯坎达尔驾驶神威车轮的身姿,但这结果反而让我又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在她进行进一步的自责之前,并试图挖掘进一步自己的记忆之前,“不,阿尔托莉雅,我必须要声明一点,即便你告诉我他们有可能可以通过固有结界逃离战场,我也想不出任何解决的办法。”

  马其顿的大军绵延出数公里之遥,能够封锁数十平方公里的生物空间移动的法术即便存在,那也不是能够临时准备出来的东西,查阅资料,准备法术材料,进行研究试验,不是几个昼夜就能赶制出来的东西。所以无论如何,如果马其顿大军有某种宝具使他们能够撤离战场,那他们两人是毫无办法的。

  而在天空中疾驰的神威战车是另外的一种麻烦。

  全速前进的牛车驾驭雷霆,其速度几乎接近音速。而这速度的骇人之处,越是靠近才能体会得越深。

  在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上,四百公里每小时这个速度显得过于可怕了。

  因而,想要封锁这两个人和之前那一战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想要再度实现次元锁与力场墙的复合锁定,变成了近乎不可能。

  他的拟像,虽然以分身相称,但严格来说,那只不过是一个与他完全一样的【另一个生物】。只不过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同一个人而已。卫宫士郎对拟像并没有魔法意义上的绝对控制权,只不过拟像会对施法者会有天生的极强友好感并且会服从命令罢了。自然,共享感官心灵也是不存在的事情。

  即便是所谓的【同时】,事实上是不可能的。因为魔法最大的限制之一,是绝大多数法术都要求,目标与施法者之间必须畅通无阻,存在一条不存在实体格挡的效果线才能够正常释放。

  所谓畅通无阻,即两个生物之间不能存在任何起到物理阻碍作用的实体。

  ——很显然,力场墙这种能让宝具都望而却步的近乎绝对防御的透明之墙,自然也会阻断法术释放。

  因而,能够封锁从者空间移动的次元锁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在力场墙之前放出。卫宫士郎必须确认次元锁已然施法完成之后才能释放力场墙。否则次元锁的释放就会失败。

  然而,次元锁的妨碍范围只有半径不到7米,以神威车轮的速度,从这座绿色的封锁结界之中逃出,只需要不到0.1秒的时间,可能甚至车上的两人的速度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个时间的空隙实在是过于短暂,即便是卫宫士郎也无法保证他和自己的拟像能够默契到这个地步。

  而一旦次元锁释放完成,对被时间停止凝滞的生物造成了影响,法术就会立刻终止。

  届时神威车轮会再次向前卷起雷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大地上的罗马英灵发动攻击,不需要一秒钟,他们就有可能甚至会离开力场墙的释放范围,那么就可以说,在有可能不得不马上赶路去救援藤丸立香的**开始之前,他们就先一步完全浪费了一个无比珍贵的九环法术,这样的结果是完全不可接受的。更不要说如果这次突袭完全失败,和马其顿大军大打出手,为了战胜这数万英灵和正在天空中奔驰的神威车轮,还要再花多少法术?

  所以最终的决策是,直接力场墙封锁住两名英灵的行动。然后一切交给阿尔托莉雅的圣剑。在做好完全准备之后,圣剑劈下也只需要寥寥数秒,速度要远比他的法术进行进一步封锁更快,如果圣剑的攻击他们都能躲过,那次元锁多半是来不及再次释放了。理论上这就是最兼顾成功率与战果的方案。

  “我们的方案没有任何问题。”

  即便是站在战后复盘的角度,卫宫士郎也同样可以如此断言。

  “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摧毁神威战车上的英灵,攻击马其顿大军是次要目标。王之军势是宝具,同样也是需要解放语的。如果真的是伊斯坎达尔本人在此,那么他一定会殒命于此。而他的部下进入结界的速度甚至快于他本人,这种事情我们是无法预料的。”

  卫宫士郎想了一下,有了让这场短暂的讨论宣告结束的办法:“阿尔托莉雅,如果我们知道马其顿人有办法可以极为迅速地返回固有结界,我们可以为了寻找更好的战机而不参战么?”

  阿尔托莉雅环顾了四周。

  战场上的马其顿人的身影早已烟消云散,但是他们留下的痕迹还在。

  罗马军人虽然早已看见了在战场上旁若无人的交谈的两人,对长有双翼的神骏白马自然也并非毫无好奇之心。

  但是金发娇小少女身前那道如同护城河一样延伸到天边的长长剑痕足以让他们收敛起任何不轨之心。更不要说百夫长的怒吼之声也从未停歇过。

  收敛尸体,抢救伤员,打扫战场——一场战斗结束之后,需要做的事情堆积如山。罗马军团是纪律严明的军队,可没有给普通的士兵留下在战后随意走出队伍围观的余裕。即便说是到了抢掠战利品的阶段,也需要先从军团的指挥官层层往下发布命令才行。

  与马其顿方阵交战的士兵的伤亡尚不算非常惨重,但是,军阵中那条十余米宽的雷霆轰击留下的焦痕之中,已然躺着数百名罗马军队的尸体。仅仅是宝具解放的余波,已然不是罗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攻击。

  但这不过是开始,如果罗马人的骑兵最终在与伙友骑兵的绞杀中落败,又或者军团的一翼先行崩溃,这里就会彻底地变成屠宰场,数万人在伙友骑兵的追杀之下只能在投降与死亡之中选择一个。

  而在不远处那个正在听军团指挥官汇报,手持红色巨剑,之前曾与一名英灵搏斗的金发娇小而丰腴的少女,想来就是罗马的皇帝尼禄了。

  他们可以坐视罗马的数个军团,皇帝本人,以及隶属于罗马的一名英灵在此身亡,只为了寻求更好的战机么?

  “不。”阿尔托莉雅立刻得出了结论:“这一战是无论如何也要进行的。这里是罗马帝国能最快调动的所有机动兵力,如果在这里损失殆尽,那半个罗马帝国都不会再有任何反抗的余力。”

  “那么,结果就显而易见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打,哪怕我们明知道对方可以逃跑也必须出手救下罗马军。而能立刻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誓约胜利之剑,”卫宫士郎答道:“虽然存在一些细微到不需要追究的问题,但是对后续并没有造成任何后果,就是这样。”

二十九 亚瑟王与罗马皇帝

  “余乃罗马帝国的奥古斯都,尼禄·,克劳迪乌斯·日耳曼库斯,余代表罗马感谢你们的帮助,刚才真是千钧一发,唔姆,大概再过几分钟,那个文质彬彬的黑发枪兵的骑枪大概就要贯穿余的胸膛了吧。两位可以说是救了余的性命也不为过!”

  当两人的讨论终于告一段落之时,罗马皇帝陛下的统筹也终于告一段落。作为交涉的开始的就是美丽的罗马之花充满真挚的感谢。

  “你们应该也是魔术师,嗯,这位骑士小姐……”

  尼禄原本对同样娇小挥剑的剑士颇为有些亲近,然而不幸的是,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就发现,两人的相似之处甚至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同样的长长金发在脑后束成发髻,另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根不羁的长发从头顶冒出,几乎要垂到额前。她们两人的五官虽然有些相似,但是气质大相径庭。如果说尼禄是鲜红而浓郁,盛开于夏日的蔷薇,那眼前这个少女就是在凛冬都能迎着寒风,在霜雪中怒放的雪滴花。几乎所有人都能从她那凛然的气质一眼认出,她是个高洁的剑士。因而即便她们两人站在一起,也不可能会有人会认错。即便尼禄拿出作为皇帝的威严,表现出来的威势大概也会与这个少女大为不同。

  ——说到站在一起。

  本来下意识地走得比较近的尼禄悄无声息地向后退了几步,重新拉开了和眼前骑士少女的距离。

  皇帝陛下的身高即便在女性中也属于矮小的那一批,因为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有资格站得离她很近,也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昂首挺胸,因而她很少会遇到这个问题。

  眼前这个看样子年纪不大,可能甚至比尼禄还小的骑士少女,居然身高比她,伟大的奥古斯都,还要高大约五公分!

  比那些身材高大的罗马军官与贵族们矮也就罢了,比另一个看起来年纪就不大的女性还要矮这件事着实有些刺痛了皇帝陛下的自尊心。

  尼禄不动声色地把眼光往下漂了一下。

  ——真是狡猾,用铠甲将自己的作为女性的另一特征藏得严严实实,这样不就没办法比较了么!不过没关系,胸甲后面肯定什么也没有!(注1)

  尼禄伸出了手和阿尔托莉雅小姐的手握在了一起,她没有用力,毕竟肉掌和臂铠较劲实在是有些想不开。不过在握手之前,尼禄还是突然说:““……不,你不是骑士吧。”

  阿尔托莉雅微微偏了偏头:“不,尼禄陛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唔姆……你穿的铠甲不是这个时代的样式,不,准确的说显然铸造工艺要比罗马现在流行的盔甲精致得多。那柄剑的威力之强,大概罗马神祖罗慕路斯的枪才能与那一剑的威能相媲美,这样的剑余却闻所未闻,综合来看,你是来自未来的英灵吧。”

  “当然,上面说的只是一部分,对余来说,最关键的是——”

  尼禄握着的拇指在阿尔托莉雅的手心摩擦了一下:“你面对罗马皇帝的姿态也太过平静了吧。你对余的姿态是完全平等的,而且对此感到理所当然,不认为有任何不对,即便是最桀骜的元老院的老头子虽然会倚老卖老,但也没人真的敢在余面前摆出这种姿态。骑士虽然有着高洁的品德,但是对君主是先天的弱势,是不应该有这样的姿态的。或许不会怯懦,但是谦退是有的。”

  罗马的皇帝微微一笑:“——你也是个国王,对吧。”

  阿尔托莉雅怔了一下,正打算点头时,一个昂扬的声音插进了对话。

  “——正是如此。陛下,这位英灵的时代虽然尚未到来,但是在后世却也是一颗无比闪耀的星辰。”

  一辆金色的战车从三人的背后奔来,其上的一位黑色卷发的英俊青年从战车上跳下,他向尼禄行礼之后,说道:“虽然暴露英灵的真名是毫无疑问极为失礼之事,但是星辰悬于天空,即便偶有乌云,也无法遮掩其光芒。这位剑之英灵,您的圣剑的辉耀对所有英灵而言都是耳熟能详之物。只要见到那把剑,英灵殿上虽然英灵无数,但也绝不存在认不出您之真名之人。”

  恺撒将一只手伸向阿尔托莉雅:“陛下,请容我为您介绍!这位是亚瑟王,真名为亚瑟·潘德拉贡,是一位在您的时代之后数百年的另一位王者,因其与麾下无数强大而高洁的骑士所创下的功业与传说,是有着骑士王之名的英灵。如您所见,她的灵基规格不在那位马其顿的伊斯坎达尔之下。”

  自然,亚瑟王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国王,这件会让气氛十分尴尬的重要事宜被所有人默契地敷衍过去。

  罗马的最接近帝位的独裁官以他那热情的语调说道:“——她来源于何地并不重要,但是,骑士王必然是我们无比强力的臂助!”

  “正是。”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她指了指正覆盖了整个欧洲大陆,将无垠的碧蓝天空切割为内外两层的炽白圆环:“我大概就是为了解决这次异变而被召唤出来的。在这里,我的剑将为了保护罗马而挥动。”

  说到这里,她微微侧了侧头,看向了**洋溢,刚刚驾驶着战车与两名英灵相搏不落下风的骑之英灵:“那么,从您的装束与身上的充沛的魔力浓度来看,阁下想必是罗马两千年中一位举足轻重的伟人。”

  “感谢您的溢美之词,既然我报出了您的真名,那么自然也理应以报出我的真名才是礼仪。”

  恺撒微微欠身:“盖乌斯·尤里乌斯·恺撒,现归属于罗马唯一的皇帝,职介为rider。能跨越千年与阁下相见,这也是我生前绝无可能的奇遇啊。”

  他很满意地看到,眼前两个从刚才开始就平静的人在听到这个在人类数千年的历史中都堪称如雷贯耳的名字之时,瞳孔也微微收缩了一下。

  他的目光微微飘向了站在阿尔托莉雅身后的卫宫士郎。

  “——我是何等失礼!”他仿佛才刚刚看到一样,向他伸出手:“您一定是剑之英灵的御主吧!请原谅在下的失礼!已故之人重新获得生命,已然失去了生前的周全礼仪,还请见谅。”

  “……”卫宫士郎的脸上表情如同钢铁一样丝毫没有变化,只是伸出手和恺撒的手握在了一起:“英灵之名即便在千年之后依然人尽皆知,而魔术师这种崇尚神秘的生物的名字无关紧要,叫我卫宫即可。”

  卫宫士郎那**上身,只有左臂上的一条红色护臂的怪异装束,自然是一眼可见的并非本地人。头发火红,琥珀色的眼睛中几乎不带有感情,很是冷漠。看五官来看,无论是和拉丁人、凯尔特人还是日耳曼人都差距甚远,是否是这个时代的人都十分可疑。虽然看面容十分年轻,但是气质冷冽,完全不像是个青年人。

  ——但是,问题就在于,魔术师装束怪异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想要从装束上认为他们同样并非是这个时代的人,虽然恺撒有所猜测,却也不能就这么下定论。

  恺撒也不着恼,他笑着说:“两位,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批前来帮助的魔术师了。”

  直到这时,一直平静的红发魔术师的双瞳才收缩了一下:“除了我们,还有别的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