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莱斯利格林
——这正是名为骑之英灵的职介与上三骑对战时最为常见的战法。
他们的坐骑往往有着极强的机动性,攻守兼备的同时又耗魔不大。因而英灵战最常见的宝具解放彼此正面冲击反而极为不利,最合理的战术,就是将决战分解为无数次小规模但又具有烈度,连续而无暇休息的战斗,一点点地积累优势。
这也是汉尼拔想出来的应对那种拥有强力但是高消耗的宝具的办法。
于是,话题就转到了汉尼拔来此的真正目的:“——那么你现在在干什么?Saber此刻就在罗马军团的大营中安然地休息吧?你的骚扰在哪里?”
“哈哈哈,原来来这里是为了兴师问罪的啊。”伊斯坎达尔摸着头大笑起来:“因为我现在被另一件事困扰啊,不得不修改战术啊。”
红发的马其顿之王说道:“我的两名最得力的部下在全力解放宝具之时被牢牢地困在原地动弹不得,亚瑟王的传说中可没有能禁锢住从者与宝具的部分,她到底是怎么办到这一点的?这种事情再来一次我可坚持不住了,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我担心我派出去多少就有多少人回不来啊。那可就变成我用添油战术白白消耗我的兵力了。”
“那你在等待什么?胜利变成馅饼直接砸到你的头上?”
“关于那个禁锢术式,我的老师亚里士多德已然表示无法解析,他虽然能做到接近的事情,但是不可能做的那么干脆。但是我的另外两名擅长魔术的部下在几天前失踪了。但是却并没有退场。此刻她们应该还在特异点的某处。”
“我必须花费精力去找到她们两个,被困住也好,被擒住也好,都要找到并解救他们,那两个人是对破解那个奇怪而又强大的术式,绝对必要的助力。”
“总不能无限制地等下去?”
“——两天,赫费斯提翁是刚刚恢复,所以正在休息,不久之后,我就得和他一同在高卢行省里寻找那两人失踪的位置。两天之后,如果还找不到的话,我就放弃寻找,开始发动总攻。”
“真是小心啊,连真名都不愿意透露么?”
“那是当然啊,汉尼拔·巴卡先生。”伊斯坎达尔龇牙一笑:“——当罗马覆灭之后,你在北非的迦太基也同样是我的征服目标。从埃及向西,也是条不错的路线。我可不会向敌人泄露我最重要的底牌。”
两天。
恰好和汉尼拔的计划相同。
魔象连带着他的主人转过身去,逐渐加速助跑,从山谷的一端高高跃起。
“那就两天好了。但愿你的那两个从者还有和你再见的机会。你就这样倒在亚瑟王的剑下,我也是很困扰的。”
伊斯坎达尔想了想,突然喊道:“——说起来,我上次遇到的亚瑟王的御主就是个麻烦的家伙,说不定是什么缘分,每次和亚瑟王扯上关系的魔术师大概都和梅林一样棘手,你要对她现在的御主多加注意!”
迦太基人的声音从风中微微飘到征服王的耳中。
“——那也不过是连我的魔象的皮毛都切不断的现代魔术师而已。”
三十八 齐头并进
一个魔术师正常一天要休息多久?
尼禄陛下对此是毫无概念的。
因而,在太阳从天空的正中再度向西方划过几个刻度,乃至于已经渐渐向着海平面下落之时,才看到营地边缘那被刻意划出的空荡荡角落中的帐篷才仿佛不情不愿地有了些动静之后,尼禄也不禁怒从心中起。
那对主从表现出的实力让她不得不表现出绝对的重视,现在的军团的实力并没有得到增强,反而恺撒自身作为从者的情报已然泄露了个七七八八,想要在马其顿大军第二次袭来之时扭转绝对的战力劣势,那个被称为亚瑟王的不知道是谁的从者的力量是绝对必要的。
——但是,即便如此,即便不可能要求他们作为客卿像是近侍一样努力侍奉左右,但是在生死存亡之际却在营帐里将整个白天酣睡过去也不免太过分了一些吧!哪怕抛开对欧洲唯一的皇帝的尊重不谈,在这个时机是不是有些太过缺乏危机感了?
营帐的帘布被一只手掀了起来,红发的魔术师从帐篷中探出了一个头,四处张望了一下。
双目可见的所有帐篷上都已经满是积雪与雪花融化的湿润痕迹,这座建立在一座小小的坡地上的军营中已经被积雪变成了一座仿佛由积雪堆砌而成的营寨。只不过在军改之后的罗马军人被称为马略的骡子,其吃苦耐劳在欧洲堪称一霸,更不要说此次出军,辅助的后勤人员也是一并赶来的。所以哪怕是这种艰难的环境,只要工资不拖欠,还不足以让罗马军人失去战斗的意志。
更何况,他们也刚刚在不久前得到了重要的物资。
因而,虽然大雪持续了数个小时,如果是降雨的话,道路大概早就已经泥泞不堪了,然而在罗马人同样时刻不歇的奋斗之下,主要通路上的积雪早已被清理出来,反而麻烦要比大雨时要小了不少。
红发魔术师走出了营帐,此刻的他却没有像之前那样风格堪称特立独行地**上身,而是穿上了一件规整的淡紫色衬衣,打上了绿色的领带,下身也同样是深紫色调的长裤。虽然仍然不能说是在这个世界是多么正常的打扮,但至少反而迎合了正常人对魔术师打扮的印象。紫色这种稀少而昂贵的色调放在行动模式颇为异常的魔术师身上反而减少了一些出世的距离感。
魔术师看到已然天翻地覆的雪景,发出了一声惊呼,转头对着帐篷内喊道:
“哦——!阿尔托莉雅小姐,没想到在睡觉的时候居然下了的雪居然这么大啊!”
亚瑟王紧随着走出营帐,四目相对。
她对着搭档使了个眼色。
“御主,注意形象。”
“——形象!”
“————”
红发的魔术师呆了一下,猛地咳嗽了一声:“咳哼——!saber,在这个时节就下这么大的雪可不同寻常,大概是对方从者的宝具吧?”
虽然冬天的霜寒不请自来,但是还在外活动的罗马军人身上已经披上厚实温暖的羊毛披风。虽然这个时代,成为后世御寒必备的种种利器还普遍未曾出现,但是其他动物的产出品已然成为人类在冬季活动的最重要装备之一。
“—噢噢噢噢——咳哼,”
带有欢喜的惊呼声半路被咽了回去。
“——原来如此,那就是罗马军团在冬天御寒用的羊毛披风萨古姆(Sagum)。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早就听闻罗马军团的后勤补给在同时代堪称一绝,现在补给船队被灭,居然还能找出原本可能会在两个月后才用的上的装备,难不成这种装备居然是随身携带的么?做到这个地步可真是让人讶异。”
对话重新回到了正常的基调。
骑士王点头应和道:“是,罗马帝国是幅员辽阔世所罕见的帝国,在这个前提下进行的战争,后勤也会变成重中之重吧,能从盟友的角度见识到这个帝国的庞大潜力也是不会有第二次的机遇吧。”
“呵,这个级别的机遇余……不,余相信罗马大概也不会想再遇到一次了。”
罗马皇帝的声音随着她的脚步声一同到达了。原本的皇帝陛下穿着的红色外衣轻薄接近透明,配合她丰腴的身材可以说是近乎犯规的大胆与。但在大雪之中这种服饰也只好收了起来。此刻的皇帝陛下的全身也笼罩在厚厚的羊毛披风之下,雪花洒在上面,也区分不出是雪更纯洁还是羊毛更加无垢。
“陛下,您今天心情不好?”
不过,显然皇帝陛下哪怕听到了有礼的问候,也没有心情感叹雪景的美丽:“正是如此,余十分依仗的客卿面对近在眼前的危机还能酣睡到月亮将升。这点让余颇为忧虑。”
皇帝陛下的脸上带着笑容。
但是显然甚至连掩藏在那后面的寒气的打算都没有。不过最吸引人注意力还是某个怪异的关键词。
“——月亮?”
闻言,魔术师将头转向西方。
诚如罗马的红色蔷薇所言,西方已经有月轮的边缘微微越过了高高的营墙。
“——真的假的,我还以为我是大吃一顿之后安然地睡了八个小时,结果竟然将整个白天都睡过去了么!?”
魔术师连忙向罗马皇帝陛下微微躬身:“万分抱歉,陛下,是我太过没有危机感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
像是完全没预料到这种回答一样,阿尔托莉雅微不可查地轻轻叹了口气,而尼禄的脸上则微微露出惊容。
“……咳。”
在稍微呆了一下之后,她恢复了常态:“——无妨,也是余白天遇上了极其败坏心情的人,以至于现在状态不佳,而且余确实也未曾事先与卿等约过时间,卿也没有犯下什么过失。”
“极其败坏心情?出什么事了?”
显然,皇帝此刻心中一肚子气正要找人倾诉,魔术师的提问来得恰到好处:“余给卿等一个忠告吧。小心一个自称妲己的女商人,不然你会被对面骗光钱财还不得不把含笑把她送走——!”
“……?”
妲己这个名字,自然,在从者的知识和正常的历史传说中也不可能是寂寂无名之辈。
不过,妲己?商人?这个名字更应该是和九尾狐这种大妖的身份联系在一起吧?不,如果说妲己是商人也确实没错……
但不论如何,一个问题的回答确实只像是丢进水谭的大石一样,只引发了更多的问题。
红发的魔术师轻咳了一声:“尼禄陛下,您到底遇见了什么?”
尼禄像是蓄力一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们说的余都听到了,那些羊毛披风怎么可能是士兵们随身携带的东西,正常来说距离寒冷到不得不穿上的季节起码还有一个月,虽然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带上了,但是早就被马其顿人的雷霆烧成灰烬了。现在士兵身上的羊毛披风都是那条突然出现的狐狸卖给余的。”
刚开始的声音还算冷静,但似乎是将那一幕在他人面前转述这件事反而将那让她怒发冲冠的情景变得越发清明的缘故,刚刚被短暂遗忘的恼火反而再度鲜活了起来,让皇帝的声音再度高亢乃至尖利了起来:
“余生平第一次和人做大宗生意,结果居然就遇上了这个级别的奸商!把余自己仓库里的东西被她用最紧俏商品的价格卖给余自己!而她因而可以在余的宝库里予取予求的许可居然还是余亲自给的!可恶!当年罗马市民有多憎恨克拉苏(恺撒时代的三巨头之一,罗马城的大房地产商人,曾被认为是全罗马最富有的人之一)余现在完全理解了!这种奸商就该被钉上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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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像是上好了发条的闹钟一样,随着呼吸从口鼻中吐露,红发的魔术师醒了过来。
“真是吓人,说八小时就八小时,连一秒都没有超出啊。”阿拉什站在不远的山丘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开朗。
“不要取笑我了,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少睡一会。”archer的同伴站起身来,看着有些昏暗的天空,露出了一丝愕然:“天黑了?我真的只睡了八个小时?”
“是……。”玛修的身影则在另一侧,显然也做着警戒。
她看了一眼腕表:“如果迦勒底的腕表没有出问题的话,那现在确实只有下午五点而已。”
“——那么,这场雪的意义,或许必须要重新考虑了。或许不止是气温变化这么简单。”
这么说着,魔术师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一套堪称怪奇的全身封闭式的装备正摆在旁边。
如果说正常的防毒面具是畏惧空气中的不谐之物破坏呼吸系统,所以不得不将空气进行内循环的话,这套装备就简直是连来自外界的光都恨不得阻挡在外,试图在物质和魔术的双重概念上进行封闭,将一切来自外界的影响都阻隔在外,如果能完全化甚至可以将自我封闭在独属于自家世界中的魔术礼装。
不用说也可以一眼看出,这是试图对汉尼拔固有结界进行防护而准备的对策。
至于出自何人之手,虽然没有必要但还是被加上的,带有迦勒底某个很愿意署名的在此暂不署名的技术部长特色的红蓝金三色涂装,便可以看出了。
魔术师费力地将这套穿上之后连行动都十分困难的装束穿上之后,整个人如同是穿着一件巨大的玩偶装。
“——没问题么,感觉……”玛修看着原本纤细苗条的身体被装备加粗了数倍之后变成了类似机械人偶的人形,不禁捂着脸惊道:“感觉,连行动都变成难题了?本来的话,或许已经倒在地上了吧?”
“唔,是有一些。不过困难就是用来克服的。”
自然,连声音都变得失真。即便这样,人形还是对着山丘上的弓之英灵奋力挥起手臂:“阿拉什先生,能过来一下么?”
“哦?”穿着青色铠甲的青年从山丘上一跃而下,走到了这身装备主人的身旁。“怎么了?莫非等会不得不要我扛着你走么?我是无所谓的。”
“——不,那还是算了。只不过我突然想到一个关于你的宝具的一个想法。”
“哦?加强攻击范围,增强威力?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很欢迎啊。”
“——抱歉,我对加强宝具的效果这件事是毫无办法的。”人偶笨拙的鲁钝末端搭到了阿拉什的肩膀上:“虽然我不喜欢讲谜语,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起效的祝福就只能先容我卖一下关子了,如果真的能如愿再吹嘘好了。总之只需要按照以往的作战方式去加入战场就好了。”
“但愿,你能在仅下一次的死亡中生还。”
“结果不还是在说谜语么?”阿拉什长叹了一口气。
他举起右手,一道由金色的手握住的天平出现在他的右手上:“算了,反正我的眼睛看你从来就只能看到火焰而已。”
人形做完了工作,笨拙的挥了挥手,大声喊道:“那么,各位,接下来,就得为了活命,往罗马军营那边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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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巴达克斯先生,你不跟着我们来吗?”
“再往北,你们也要如同溅起的水花一样四散归乡了吧,除非你们把我切成十七块,不然我一个人怎么也没有办法护送你们其他人的。”
在罗马帝国与蛮族的北方的界限上,解救者与被解救者进行了最后的告别。
高大如山峦的壮汉平静地说“我生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只不过成为了罗马酒馆的谈资,在这里能救出一些人就已经算是此次现世的胜利了。你们安心走吧,不能早些回到家乡,等到入冬,当自由民的日子也未必就比当奴隶的日子好过多少。”
他面前的青年虽然也算健壮,但是在前角斗士的面前仍然如同婴儿。
“——那么,斯巴达克斯先生——再见了。”
“快走!男子汉哪怕用鲜血浇灌土地,也不该用那丢人的泪水暴露自己的懦弱,快走!”
斯巴达克斯在青年的背上重重一推,让他打了个趔趄。当青年再度试图回头时,斯巴达克斯亮出了自己的那仿佛长剑一样的角斗匕首。
另一个身穿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盔甲的青年自然地走到了角斗士的身边。
“——这样的话,我们沿路的解救的奴隶就都离开罗马帝国境内了吧?斯巴达克斯先生你的事业就告一段落了。”
“——查理曼,到底是什么时候你开始如此自然地用【我们】了?”
法兰克帝国的王者对着角斗士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大概,是从阿斯托尔福向你提出帮忙,你没有拒绝,于是阿斯托尔福又把我拖来当劳力之后?”
三十九 时移
入夜之后,是万物休憩之时。白昼时的雨云早就在酣畅淋漓的大雪中因为水分消散而消失。而这却导致地表的热量加速在寒冷的空气中流失,在积雪的融化的几个小时之中已然比早晨时落雪之前骤降了将近二十度。
在这种不宜出行的恶劣环境下,却还有不得不在仅有的微薄月光下赶路的人。
不,其中一个人的装扮如果说是人也太过勉强了。
三匹身体两侧有修长羽翼的飞马正在天空中疾驰,宽大的翅膀每在天空中拍动一下都足以支撑他们在空中划过惊人的距离,三匹飞马前中后排开,在前方的飞马上的少女手持着让人怀疑是否可能比她自己还要巨大的盾牌,而在后方飞马上的是一个黑色短发在风中轻扬的青色铠甲的健壮青年,手中如同长矛一样的箭矢搭在弓弦之上,远胜鹰隼的双眼一刻不停地观察着四周的一切蛛丝马迹。
而位于正中,被两骑从者保护的飞马身上的……
它的四肢与躯体都粗得惊人,与长度比起来显得极为笨重,按比例来说,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更接近于游乐园中某种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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