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懒逼
这样似乎也很不错。
她这样想着,只是不知少年还会陪她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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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百年悄然逝去,战事再起,卜官符玄领命演算不休。丰饶民大军三度成形,突袭方壶仙舟。玉阙、罗浮同方壶仙舟相去不远,驰援责无旁贷。卜算结果显示,若倾全力迎击,任何参战的仙舟军队都将迎来惨烈的败局——但坚持守势,将会有转圜的余地。
但卦象并未显示转圜之机在何处。符玄反复推演,再三占算,穷观阵输出的结果依旧毫无变化。
「没有人会选择失败。」卜者能做到的,都在这里了。符玄将利害剖陈纸上,把卜算结果上呈神策府。毫无意外,帝弓天将合议的结果,侵逼方壶的丰饶联军兵力庞大,绝不能单纯采取守势。罗浮与玉阙云骑军必须迎战,为曜青部队争取赶来的时机。
那一日符玄隔着投影沙盘,见证了联盟援军的溃败。步离人不仅带来了遮天蔽日的舰队与器兽,更将古老传说中的活体星宿「计都蜃楼」召来。这邪物坠向方壶,即将为其上所有的生命带来灭顶之灾,再现苍城仙舟覆灭的惨剧。而人们只能眼睁睁见证它的降临。
卜者能做到的,真的只有如此吗?在焦灼与愤怒中,符玄心中升起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
“我要见景元将军!”
在面见将军后,少女说出了她的想法。以云骑眼下的力量,想要取胜已不可能。唯一的转机,是令帝弓垂迹示现。
出乎她预料的,在说出这堪称亵渎和荒谬的念头后,眼前这位略显疲惫的将军并未露出任何嗤笑的神情,她只是犹豫了片刻,叹息之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你想怎么做?”
“玉阙仙舟拥有联盟中观星的第一重器,瞰云镜。这座装置不仅能用来观察,它也可以向外发射讯息......我的意思是,用天艟将瞰云镜运往方壶,向帝弓光矢最后的所在处求救。争分夺秒的话,在那颗星星落下前,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很清楚......帝弓降世临凡的唯一征兆和可能带来的后果,对吧?”
“是的。作为方案的提出者,我愿意亲临战场,执行此事。”
少女神色严肃,她十分明白自己提出的想法有多惊世骇俗。
“多谢你的建言。只是,危机之刻应当由六御勠力赴难。何况,你并无权限操作那器物。若事情因此失控,我作为进言呈辞者,会担负全部的后果,希望符小姐不必多虑。”
望着将军离去的背影,符玄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六御勠力赴难」的意义所在:能全权使用瞰云镜,乃至以辨读帝弓诰谕的方式发出讯号的人——
唯有玉阙太卜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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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眉头紧锁。
少年前脚刚走,后脚丰饶联军就成形,很难让人不联想在一起。
可硬要把这两者连在一起,却也不太合理。
至少她是不太相信,那些丰饶民们,知道祛厄定安还活着这件事,还会有勇气进犯仙舟。
当年少年还在战场上活跃的时候,一个人就杀尽了近乎半数的丰饶民,当时丰饶民对他的惧怕程度甚至已经到达了真正可止小儿夜啼的程度了,每当他即将到达一片战场时,很多时候只要放出消息,上面的丰饶民大多都会直接逃跑,要么就是直接投降。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还是说,它们这次有那个自信来对付他?
少女一时间分不清楚。
也没那个时间分个清楚。
现在的情况实在太过急紧了。
安镜在几年前陪伴着丹恒走上了飞船,至今未归,也不知他究竟去向何处。
第一卷 : 第二百三十章:投降的不杀
虽然她早已给少年送去了消息,也收到了回复,可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达,依旧无法确定。
景元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
或许,这一次,真的只有那一个解法了。
纵使要血流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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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光点,以几乎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冰冷却多彩的星空中穿梭。
它分明渺小如天空中微不可见的光点,可散发出的光亮却好像要比永不熄灭的恒星还要耀眼,还要无法直视。
安镜面无表情。
总是,没个安稳。
他有些厌烦了。
与有战事或者没有战事,似乎没什么关系。
而自己到底在厌烦什么,好像也没个具体的概念。
只是觉得,这日子过着实在有些没什么意思。
莫名的累。
好多好多条羁绊,就像是锁链一样,把他牢牢地套了一圈又一圈,每次动弹,都要叮叮咚咚拉响一大堆,吵人得很。
少年也不知道这次自己到底赶不赶得上。
他陪着丹恒走了很远,免得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脑子转不过来弯的蠢货非要追上来寻仇。
哪知道,这刚走还没多久,家直接让人给偷了。
没办法,死命往回赶咯。
物理意义上的死命,开始烧命了已经。
安镜估计自己现在每秒钟燃烧的生命值,得要吸收一整颗丰饶之民星球上所有的生灵才勉强能补的差不多。
不过好在有无休恢复,他每移动1000码距离就会获得治疗效果。
而且是高贵的百分比,2.5%最大生命值加150生命值。
1000码,换算成米也就是914.4米,而以他现在的速度嘛......
一瞬间回一整管血那可真是太绰绰有余了。
所以这命想怎么烧怎么烧,能一直烧到他那到底存不存在都不知道的寿限殆尽。
希望能赶上吧。
他心想。
如果真的赶不上......
那也没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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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鹰盔有两对辅眼,确保能在任何光照条件下看清周身环境。然而辅眼此时**涸的污血附着,视线可及之处都浸染着铁锈色。
将军自昏迷中醒来,从尸山上爬起。身后,「瞰云镜」如一座高耸尖塔向天而立。塔尖之上,一道光芒律动不休,重复着只有观星士们才能解读的密语。承托联盟万亿众生的愿力,它在向神祈愿——此刻,她与那些四处枕藉、早已了无生气的同侪们奋战至今,为的便是令这声低唤上达天听,赐下死亡。
“来了......”
将军喃喃低语,仰天瞩目。她看不见神的形象,听不见祂的纶音,但她能感受到祂抵达的证据:灼热的气浪陡然腾起,宛如烙铁游走于肌肤。炽红的火星随血雾猎猎飞扬,如帷幕遮天,在随后的瞬间里,被不可直视的光撕开——
来了,那道无数将士战死所交换的神迹来了。她曾目睹被神罚化为死域的天体残骸,也曾追逐这光的尾迹而战。她本以为这光极快,快到不容一丝杂念浮想。但她错了,那一刹那至少足够她再想起心爱的弟子:
「那就许个愿吧。愿她行于坦——」
大地如翻涌怒浪,随光之海咆哮而来,她再无俗念,化为光中尘埃。
——本应如此。
一颗光点击打在那道光芒之上,她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神迹......被......被击散了?
不,说是击散或许有些太夸张了,准确点来说,它是被撞了个倾斜,然后与仙舟擦身而过。
可明明是劫后余生,她心里却无一丝侥幸,剩下的只是冰凉。
如果帝弓光失没能成功落下,那他们又该如何阻拦那些丰饶之民?
将军只能想出一个答案,那就是——
她猛地睁大眼睛,看向那颗闪耀至极的星星。
随着它在半空之中的停滞,包裹着星点的刺眼光芒逐渐散去,暴露出之下的内核。
一位少年悬立于半空之中,俯视着其下的茫茫众生,面容平静。
他身上枝条涌动,周遭的空间被极高的温度给模糊扭曲,散发出一种无比浓郁,却令人厌恶的生命气息。
安镜看着这遍地的尸体,几乎都看不见原本的地面了。
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自己的熟人。
总之,先救了吧。
他抬起一只手,顷刻间,生机绽放,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所有还没能死去的人,不论是丰饶民,亦或者是仙舟士卒,伤势尽数恢复完全。
他们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还有周遭的异象,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随着那被莫名勾动的心念,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一瞬间,战场上所有的目光,尽数聚焦于那天空之中的少年。
“......神使......”
一只步离人手中的刀忽然落在了地上,它“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喊起来:“是神使!神使来帮我们了!”
几乎所有丰饶民阵营的士卒们都面露出狂喜,跪地对着少年顶礼膜拜起来,它们高呼神使之名,狂热至极。
安镜有点儿郁闷。
它们这样一搞,自己反而有些不太好意思下手了。
不过也就是不太好意思而已,克服克服就行了。
所以他先回过身,轻轻对着那天空之上快要彻底落下的妖异巨星一点,顷刻之间,那巨星黑红的外表被一层金绿色的植被所包裹,然后一点点变小,直至化作一小团,落入少年手中,融化进手心里。
这回真是顷刻炼化了。
安镜再看向下方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的两班人马。
“投降的不杀。”
少年懒洋洋的说道,顺带抬起一只手。
所有的丰饶民皆被藤蔓缠绕,它们的表情变得不可置信起来,不明白为什么自家的令使却要帮助巡猎的爪牙。
看着它们的表情,安镜只觉得有趣的很。
“你们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之类的,难道没有给你们讲过祛厄定安的故事吗?”
他笑着问道。
然后,死一般的寂静。
第一卷 : 第二百三十一章:白来一趟
“祛厄......定......安?”
一位步离老兵喃喃地,带着些惊恐地重复了一遍,它忽然间双腿开始打颤,只觉得浑身上下提不起半分气力,如若没有那缠绕住它身体的藤蔓作支撑,只怕是马上就要跌倒到地上了。
战场之上,绝大多数算是有些年岁的丰饶老兵们,反应都与它大差不差。
而那些新生代的卒子们,第一时间反而有些迷茫,它们反而并未太多听说过这四个字。
这却也怨不得它们。
当年少年一人将整个丰饶联盟杀的几乎断代,但可笑的是,因为他杀的实在有点太过多了点,以至于那些幸存下来的丰饶民们,就连复仇这件事都不敢想了,直接将祛厄定安的存在近乎抹消在了整个丰饶民联盟的历史之中,谁也不允许提起,免得那些新生代的蒙受那阴影成长,抬不起脊梁。
虽然这种事无论如何都是掩盖不住的,但也没几个丰饶民会闲的没事喜欢深钻那被埋藏的历史,因此倒也还瞒了个大半,再加以自欺欺人,竟也能做到好了伤疤忘了痛,不然怎么敢再来侵犯仙舟?
“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活着!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不是已经被那妖弓祸祖给射杀了吗?!!”
一位还算是有些见识的步离巢父近乎绝望地大喊。
而那些原本士气无比低迷的仙舟士卒们的迷茫一点也不比那些丰饶民少。
他们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甚至要比一开始更加强盛的躯体,又抬眼望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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