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夺命猫猫拳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毕竟按常理来说，只不过是个一阶新人驱魔者的洛尔，根本不可能拥有这么多灵力！
当然，实际上他的灵力是足够的，只是洛尔不太想在他人面前暴露自己现在的灵力水平已经远超普通的一阶超凡者这一事实。
不，等等……
洛尔忽然心生一计。
“呃，这位朋友，不好意思，我先前的计算结果好像有点问题……”梵恩搓着手，抱歉道，“能不能请你回一趟教会，找个二阶以上的驱魔者问问，看他有没有兴趣参与我的实验？”
“不必，我的灵力足够了。”洛尔淡定的摇了摇头，“……如果你这次的计算结果没有错的话。”
“绝对不会再出错了，我已经验算好几遍了！”梵恩拍着胸脯保证，紧接着又一脸担忧，“你……真的没问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是个新人驱魔者吧，真有那么多灵力？如果透支过度的话，搞不好……”
就在这时，洛尔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新人？你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不是吗？”梵恩愣了一下。
洛尔笑而不语。
这下子，给梵恩彻底整不会了。
他心想，莫非这小子其实并不是个刚刚加入教会的菜鸟，而是从其他教区调职过来的资深驱魔者？
但这也不对啊，想当初，我可是亲眼看着他走进教会、进行入职宣誓的……当时我特意在教堂外面蹲点，想着能不能发展个新客户……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新人驱魔者洛尔”，明显对自己的灵力水平很有自信！
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就当我真的只是个‘新人驱魔者’吧。”
就在这时，洛尔忽然说道，仿佛能猜透对方的心思一般：
“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你的实验细节，相对的，你也要为我的事保密。至于帮你完成实验的报酬嘛……嗯，事后你帮我一个小忙就行了。”
“小忙？”梵恩忽然有些战战兢兢。
对于洛尔的真实身份，他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测……一种令他十分不安的猜测。
“放心，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洛尔淡然道，“那么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开始实验吧？”
“好、好的！”梵恩如同小鸡啄米似的答应道。
他心想，无论这个所谓“新人驱魔者”的真实身份到底如何，都是他们“圣光教会”内部的事……我只需要关心我自己的研究就是了！
对！
这才是最重要的！
30.我香槟呢？
梵恩动作利落的行动起来。
先是将实验室内的残骸和碎片通通扫到桌角，又将地板上那已经残缺不全的魔法阵用粉笔重新描绘了一遍。
紧接着便夺门而去，几分钟后，带回两只装满浑浊溶液的玻璃罐。
这就是他的“实验素材”。
“这是两只活的低阶超凡生物，危险性不大，而且用我们秘术协会特制的溶液限制了活性。”梵恩一边解释，一边将罐子分别摆到法阵左右两侧。
洛尔好奇的上前观察，之间其中一只罐子里，泡着一只深紫色、巴掌大小的蜥蜴，后背生有尖刺。
它的尾巴微微有所晃动，看来确实还活着。
“致幻毒蜥？”洛尔认出了这只生物。
“没错，一只属于‘巫毒’根源的低阶怪物。”梵恩道，“它的毒液会让人产生幻觉，见到潜意识深处最为害怕的东西……几乎每年都有被这种生物活活吓死的倒霉蛋。”
洛尔点点头，又看向另外一只罐子。
那里面的东西就更特殊了。
乍一看去，完全看不到任何“活物”的影子，只能见到一片六角形的几何晶体。这东西的形状不断缓缓改变，就仿佛不断融化、又不断重新凝结的雪花。
“这是一只‘元素灵’，具体来说，是一只水元素灵。”梵恩继续介绍道，“这是由能量汇聚而成的超凡生物，身上拥有许多神奇的特性，比如说……”
“就不用详细介绍了。”洛尔打断道，“这一只属于‘秘术’根源对吧？”
“看来您对这些生物都很了解，不愧是您！”梵恩称赞道，不知不觉间，他对洛尔已经开始用尊称了。
……
梵恩的计划，是将“致幻毒蜥”的灵力全部抽取出来，褪去“巫毒”根源的色彩，然后全部注入到“元素灵”体内。
如果成功的话，元素灵的超凡力量会得到增强；反之，倘若失败，元素灵则会受到“巫毒”根源的污染，或者发狂、或者自灭，或者发狂后自灭。
判定标准很清晰。
“嘶——”秘术师梵恩深吸一口气，“如果您没意见的话，咱们这就开始吧？为避免互相干扰，咱们两个要先后向法阵注入灵力，先由我开始。”
随着灵力注入，法阵开始微微发光。
大概一分钟后，梵恩的灵力逐渐耗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接下来轮到洛尔。
梵恩擦擦额头，开始小心翼翼的观察洛尔……只见这人轻松自若，二十秒过去了、三十秒过去，连一点汗都没出，呼吸也依旧匀称。
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灵力水平比我强很多，至少是三阶……不，说不定是四阶以上的中阶超凡者！
梵恩心想。
像他这样的强者，为什么会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加入哥顿市驱魔小队？除非，“新人驱魔者”这个身份，只是一个幌子！
对，肯定是这样！
我以前听说，圣光教会内部有一群被称为“审判官”的特殊成员。
他们的真实身份严格保密，乍看起来可能只是普通的驱魔者、牧师，甚至干脆在明面上并不隶属于教会……可是实际上，这些人都是对圣光教极度忠诚的精英高手，暗地里执行者各种各样的隐秘任务！
比如说，处理教会内部某些背弃了“圣光”信条的败类；又或者，渗透进其他超凡组织中，进行间谍调查活动……
总而言之，这群“审判官”个个手腕高强，如果眼前这个洛尔也是其中一员的话……要让只是一个区区二阶秘术师的我人间蒸发，简直易如反掌！
“我说，梵恩先生？”就在这时，洛尔忽然开口道。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只是乱猜而已！”冷不丁被叫到名字的梵恩，顿时浑身一颤，“放心，您的秘密，我绝不会透露给任何人的！”
这反应，让洛尔差点没绷住。
看样子他明显是产生了某种误解，以为我是“审判官”之类的危险人物……嗯，跟我事先预想的完全一样。
本来我还想着，能不能用金钱来收买他。
现在看来，这笔钱可以省了。
“别紧张，梵恩先生。”洛尔语气放松的说道，“我是想说，感觉法阵内的灵力已经接近饱和了，是不是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只见法阵忽然发出明光。
两只装有不同超凡生物的玻璃罐，缓缓升空。
左手边罐子中的“致幻毒蜥”开始剧烈挣扎，身体也逐渐干瘪……蕴含在它体内的超凡力量被抽离出来，成为纯粹的、不带任何“色彩”的灵力，缓缓朝另一只实验素材“元素灵”流淌而去。
“成功了？我的实验，终于成功了？”梵恩欢呼雀跃，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三年啊！我为这项研究付出了整整三年的青春啊……这必须庆祝一下！我香槟呢？”
可是他的兴奋，只维持了短短的一刹那。
以为突然间，洛尔和梵恩同时意识到，从“致幻毒蜥”体内流淌出来的灵力，逐渐变得不再存粹，并且开始散发出“巫毒”根源的污浊气息！
“又、又失败了……”梵恩眼前一黑。
就结果而言，他并没有将实验素材的“根源”和“灵力”完全剥离开……接下来，另一边的“元素灵”无疑会遭到污染，陷入狂暴状态后自灭。
本来应该是是这样的。
然而……
“等等。”洛尔皱起眉头。
他观察到，另一边玻璃罐中的“元素灵”，似乎并没有陷入狂暴……它那原本呈雪花般的规则形体，渐渐发生了变化。
先是蜷缩成圆球，然后渐渐变得复杂，有头、有尾、有四肢，像是卵中尚未孵化的胚胎……然后，它所有身体部位，以肉眼可见迅速伸展开来！
啪！
玻璃罐炸裂开来。
寒气四溢，在周遭形成一阵白雾。
在那雾气中，幼小的双翼逐渐张开，紧接着，一阵尖锐的鸣叫声，响彻整间实验室！
这只刚刚诞生的幼小生物通体雪白、周身不断散发寒气，它形似蜥蜴，背上又长着翅膀……这造型，毫无疑问是……
“龙？”洛尔和梵恩都愣住了。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此时此刻，这只体型比一只麻雀大不了多少的幼龙，正不断散发出一种让人感觉很特殊的灵力。
这种感觉，既不属于致幻毒蜥所属的“巫毒”根源，也不属于元素灵所属的“秘术”根源……而是用前所未见、也闻所未闻的陌生“根源”！
“这……怎么可能？”
这个出人意料的疯狂结果，令秘术师梵恩目瞪口呆。
31.不该被发现的知识
龙族早已灭绝。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可是现在，一条活生生的幼龙，就站在洛尔和梵恩面前……这可是龙啊，昔日叱诧风云、令整个世界都为之胆寒的恐怖超凡生物！
虽说，眼前这只幼龙还只有麻雀大小，灵力也相当微弱，与“恐怖”二字丝毫不沾边。
但……
“这是足以震撼整个学术界的重大发现！”
梵恩两眼放光，学术之魂被彻底点燃了：“这小家伙的灵力属性很特殊，莫非这就是失落已久的‘巨龙’根源？”
根源的种类多不胜数，因为种种原因，有些根源在今天已经不再有修习者。
“巨龙”就是其中之一。
毕竟在龙族绝迹的今日，追寻这一根源已经不再有意义。
不过，“巨龙”这一根源也曾辉煌过，千年前也是“正源”之一。
根据洛尔曾经接触过的史料记载，“巨龙”根源的超凡者被称为“龙使”，拥有不俗的魔法能力，半神级的人类“龙使”不仅能号令龙族，自身也能变身为巨龙形态。
至于龙族本身，则生来就拥有超凡力量，一般情况下实力随年龄而增长，四阶以上可获得化身为人类形态的能力。
“简直不可思议……为什么？一只元素灵在吸收‘巫毒’属性的灵力之后，居然能转化成了新的形态？甚至连‘根源’也发生了改变？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梵恩不停兴奋的自言自语着，试探着朝白色幼龙伸出一根食指。
结果被狠狠咬了一口。
小家伙还挺凶的。
“虽说这个结果纯属意外，但也足以颠覆常识了！”
梵恩不以为意的甩着手上的手指，热情丝毫没有消减半分：
“两种根源融合在一起，不仅没有彼此排斥，反倒融合转化成了拥有另一种根源之力的全新生物……而且，还是绝迹已久的龙族！”
确实，这完全违背了关于超凡力量的基本常识。
无论是人类也好，还是其他生物也罢，理论上来说只能追寻一种超凡根源。如果试图兼修来自其他根源的力量，轻则因排斥而无法习得，重则伤及自身、甚至丧命。
固然，既是教会驱魔者、又是血族眷属的洛尔，的确在拥有圣光之力的同时，又能在一定程度上使用属于“血族”根源的超凡能力……但这份血族之力，归根结底只是从伊丽莎白那里借来的，并不属于他本人。
然而现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匪夷所思的“根源融合”现象确实出现了。
……的确是重大发现没错。
但，洛尔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
与此同时，梵恩却完全沉浸在兴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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