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第四杰 第63章

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子弹和暴雷一般的枪声差不多同时到达,刚才还哇呀呀冲锋的皖军倒了一片。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第二轮齐射。官惠民拉栓,退出空弹壳,推上第三发子弹。在自己做动作的同时,他还右视全班,看其他士兵的上弹情况。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五轮齐射之后,副排长:“嘟——”“压弹!”

  许继慎:“轻机枪,开火!”

  刚才一直没发声的麦德森轻机枪开始射击,十几挺轻机枪的子弹在排枪之后无缝接上覆盖了对面。

  对面的皖军已经被排枪五连彻底打傻了,有的卧倒在地上哇哇大叫,有的在地上一声都不带吭的,有的连卧倒都忘记了,站在原地瑟瑟发抖。轻机枪的子弹一串串飞过来时,这四百多皖军不少人开始掉头向后跑。

  许继慎望远镜转移视界,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敌军只有这一波散兵冲击波吗?第二波呢?

  “啪——”

  北岸,徐向前打出一发信号弹。

  北岸高地的视野还是比河滩广阔一些,团部知道敌军只有这一波步兵冲锋,眼下二营可以发动反冲击,歼灭或逼退一直在扫射河岸的重机枪,这样第三营也能登船过河参战。

  “上刺刀!”

  重机枪已经从船上抬下来组装好,替代轻机枪进行火力压制。二营全体从地上起身,刺刀上枪,在进攻命令下,三百多人又自动按班组分成了以轻机枪为核心的战斗小队。

  许继慎:“全营都有,冲啊!”

  “叼你老母!!!”

  ……

  永修县城。

  “旅座!你……怎么就回来了?”

  “……旅座!我的两个营呢?!”

  王普神色沮丧、目光呆滞:“打不过。咱们马上撤。”

  “啊?桥头堡也不要了?”“修水铁桥也不守了?”

  “守守守,守个屁啊!马勒个孬万吊尻的,这北伐军特娘的从哪里冒出来的……”

  永修桥头阵地、永修县的皖军全体南逃。一营发现对面桥头堡的敌军在从阵地搬出重机枪,营长郑洞国当即决定发动正面强攻。一营就这么直接冲过了100多米的铁路桥,正在慌忙搬家的皖军更加混乱不堪,由原本的有序撤退变成了溃败,这一个原本完整的营也丢下了100多人,以及重机枪等等所有一个人无法扛起的重物。

  上午8时,第一团占领永修。

  “我们前方是南昌,后方是九江。”

  现在,陈天衡等人在南浔铁路的铁轨上漫步。

  徐向前:“我们前方是敌人,后方也是敌人。左侧是鄱阳湖,右侧是罗霄山。”

  袁忠贤咂嘴:“怎么听起来像是我们陷入了死地一样。”

  徐向前:“没事,置之死地而后生。”

  黄维走到铁道边:“团长,辎重营和补充营已经过桥,准备安置在永修城内。另外收容队预计今天下午抵达。”

  陈天衡:“好。另外,永修城内外,皖军丢弃了不少武器弹药、军事物资,后勤部门尽快把它们归拢起来,整理分类,能用的就用上。”

  “是。”

  谦登若宪:“团长!工兵连从路警站打来电话!”

  陈天衡走进团部:“游步瀛!铁路破坏得怎么样了?”

  “报告团长,已经切断了铁路线,扒掉了四十多米的铁轨!”

  陈天衡:“我在永修站找到一个能开的火车头,中午能送到你们那里,破坏得再彻底一点。孙军可有增援由北而来?”

  “目前没有,但是十分钟前有一台火车头南行,在我们破坏掉的路段前停下,又开回去了,应当是孙军来查看路况了!”

  ……

  陈天衡放下电话:“我们虽然切断了电报线,但五省联军不缺无线电台,孙传芳肯定知道蒋介石在攻南昌。但我们不清楚孙传芳的援军有多快能动身,只能依靠前方警站的回报。侦察连,你们派一个班去路警站,接替工兵连向我们回报消息。工兵连破坏完铁路之后要回到永修协助加固工事。”

  徐向前:“我们的防御主要面向北方布置,南边会不会也来敌人?”

  陈天衡:“虽然校长攻克南昌不太容易,但把南昌围起来还是不太难的。现在我担心的是九江孙传芳派出的援军,他是一个旅一个旅地派,还是一整个师?还是两个甚至三个师一起来?”

  黄维:“团长,我有南浔铁路在役火车头数量和车皮数量的情报。孙传芳的援军受到这个的限制。他们最多只能一次运送一个步兵师。”

  徐向前:“‘只能’?‘一个师’?我们第一团可能要承受五省联军一个师的一波冲锋?”

  陈明仁:“我们团打一个师,还是可以应付的吧。”

  陈天衡:“但话说回来,诸位,我们也不能蹲在永修,一直被动挨打。”

第106章

  10月5日晨。

  苏军第四师(五省联军的江苏军)师长谢鸿勋的专列在德安县城南五公里停下。

  谢鸿勋朝窗外看了一眼就开骂:“妈的这帮子南方赤匪,好好一条铁路给拆成这个样子!?”

  不远处的南浔铁路,八十多米路段的铁轨、枕木不翼而飞。再往远看,几百米外还有个火车头,竟然被北伐军把轮子炸飞了,整个车头斜趴在铁路线上,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法子才能把这个十几吨的家伙挪开。

  “师座,请等待两日,路局两日可把铁轨枕木铺好。火车头也可暂时推到路边。”南浔路局的经理向谢鸿勋表决心。

  “你们慢慢修吧!”谢鸿勋挥挥手让经理赶紧滚蛋,“奉大帅的命令,老子今天要打过去了。”

  苏四师沿着与铁路线平行的土路,第七旅在路左,第八旅在路右,侦察兵作为先导在前方一两公里先行,每一路头一个营都是以临战状态散开,端枪猫着腰向前进。

  ……

  “敌援军出现!正以临战队形,沿铁路两侧南行!从军服判断,是五省联军中的苏军!”

  关麟征在前方,用路警站的电话向团部报告敌情。

  陈天衡:“非常好。速查清南援敌军的人数规模,如有可能,最好是确定其番号!”

  “是!”

  挂断电话。关麟征在南浔线路警站旁的一处土坡,电话线从路警站多扯了一百一多米直接扯到坡上。过了几分钟,一个侦察三人组急奔回来:“连长,在路两侧行进的队伍约七千余人。重机枪配备齐全。在队尾有辎重队和山炮队,计有15门山野炮。”

  关麟征:“可否侦察到敌军番号?”

  “暂未侦察到。敌军警戒心很强,行军队列前方和侧翼均撒出了侦察队。”

  关麟征眉头一皱:“他们的侦察队?这不就是行走的番号吗?”

  南浔铁路外围。离铁路约2公里的沼泽。

  一支苏军的四人侦察队士兵用刺刀拨开一人高的芦苇丛,小心翼翼地伸出脚,确认踩的是坚实陆地,这才放心地向移动。

  侦察兵真是个脏活累活啊!

  与沼泽和芦苇做斗争的侦察队没注意到的是,在他们旁边几米的地方,污泥中慢慢站起一个身影。当侦察队有人注意到这一点时,这个全身上下裹满泥浆的身影已经腾空向侦察队最末尾的人扑来。

  “有……”“啊!”

  队尾的苏军士兵被扑倒,在他的脸沾到泥水之前,他的右胳膊已经被拧脱了臼。前面三人惊恐地转身,还没来得及端枪瞄准,芦苇丛的另一个方向就传来“咚咚咚”的几声响动,三人胸口、脖子顿时插了几只弩箭,歪歪斜斜地摔在了泥浆里。

  永修县,第一团团部的电话又响了。

  “报告团长!敌援军是苏军第四师,包括第七旅全部和第八旅16团,缺第八旅15团,约七千余人。重机枪配备齐全。在队尾有辎重队和山炮队,计有15门山炮。队伍由师长谢鸿勋亲率!”

  放下电话,陈天衡转向参谋部其余人:“同志们,来者是孙传芳的三大主力之一,苏军第四师。”

  ……

  五省联军之苏军第四师,前身是袁世凯所练的武卫右军之北洋常备军第二镇。光绪31年重整新军番号时,更名为新军陆军第四镇,首任镇长,不,首任统制是段祺瑞。民国成立后改名为陆军第四师,1923年被孙传芳收编,成为苏军第四师。

  第四师在其历史上多次战败或被各系军阀收编,主要军官与士官大量流失,肯定是没有什么部队传统了。但收编为苏军之后,因为江苏比较富庶,军费充足,第四师全员1万2千人,装备配置相当精良。官兵训练和战术素养方面也还算是合格水准。

  在孙传芳的五省联军中,头等主力是他的浙军老底子,卢香亭的中央第二师,这是孙传芳按照日本常设师团为样本打造的嫡系,全员两万人。谢鸿勋的苏军第四师、郑俊彦的苏军第10师是二等主力。

  现在孙传芳的三大主力全集中在南昌-南浔线:郑俊彦的苏军第10师在南昌,正在守城;苏军第四师、中央第二师再加上两个渣渣师在九江。此次孙传芳是把苏军第四师派过来了。

  “敌人处于野战行军状态,山野炮无法快速展开;且我方始终在运动,炮兵展开了也得不到准确瞄准参数,无法覆盖射击;南浔线沿途有多处狭窄隘口,铁路平行道路是断头的,他们的队伍在通过时会拉得很长,我方仍然占据信息主动权,可以突然发动袭击,因此,这一仗我们有望击溃苏四师。”

  徐向前作为参谋长,迅速拿出了一个作战方案。

  第一团两个营分别从两侧急进,当苏四师通过狭窄路口时,连个营同时对苏四师的行军队伍后半段发动夹击,如苏四师的前半段部队掉头回去支援,以迫击炮密集封锁最狭窄的路口,同时在正面的一个营则开始猛冲。

  陈天衡:“如果我们只求摧毁敌辎重和山野炮,那么战斗会如何?”

  徐向前:“如果是这个目标,那么就是打击-脱离,大致的部署差不多,两个营的夹击点直接选择在苏四师的两个辎重队,其中一个应是包含山野炮的辎重队,打完了就跑,全体回到修水铁桥设防。”

  卢德铭:“这样就只是挖了苏四师一块肉,没能击溃这个师。我觉得,这样打不疼孙传芳。”

  陈天衡:“五位参谋,袁忠贤,郑洞国,许继慎,杜聿明,我们几个到外面走走。”

  参谋部、党代表、三个营长,这都是知晓战争研究会所有秘密的核心人员。陈天衡带他们走到指挥部外面,对徐向前说道:

  “击溃苏四师的作战方案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而且,成功率还会很高,但是,伤亡太大了。”

  “我们都知道我们的队伍是要做什么的。我们现在是一个团,今后可能是一个师、一个军。现在第一团的每一名指挥员、每一名士官和军士,甚至每一位战士的损失,都是我很难承受的。”

  “武昌之战,候镜如伤了,截肢,以后再也不可能回到指挥员岗位了,一想起老侯我现在都还觉得惋惜。当年在棉湖血战更危险,陈赓当胸中了一枪!回去养伤养了几个月才好利索。”

  “当然,第一师第一团必须是北伐劲旅,革命军的模范,我们要百战百胜,要有赫赫的战功,但是,我们要尽量杜绝像棉湖战斗那样的伤亡惨重的胜利。”

  徐向前陷入沉思。参谋部几个人也陷入沉思。

  “我想说一下我的意见。”

  党代表袁忠贤。

  “一团在武昌攻城战大获全胜,急行军三百公里插入南浔线,昨天又畅快淋漓地歼灭了永修敌军,现在全团士气正在顶峰,求战欲望很强烈。”

  “苏军第四师是孙传芳的精锐,没错,但刚刚我们已经在各连当中做了宣传,干部战士都知道了要碰传说中的孙传芳的精锐,然后,士气更高昂了。我们都盼望着把这个精锐也踩在脚下呢。”

  徐向前:“……嗯,团长,我刚才考虑了一下,袭击摧毁苏四师的辎重和火炮,对减轻我方死守永修时的压力,作用并不太大。”

  “苏四师的火炮被摧毁了,但九江还有孙传芳的三个师,每个师都有山野炮,其中卢香亭师甚至是一个炮兵团。孙传芳会再派出一支炮兵部队,抵达修水北岸轰我们的。”

  杜聿明:“团长,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孙传芳向前方补派的除了炮兵,还有其他部队,比如卢香亭师的一个团、两个团。因为我们对他们进行过掠袭作战,他们吃了亏,知道了我们有多厉害,第二次他们就会用更加多的兵力来对付我们。”

  陈天衡点点头,看向杜聿明:“你说得对,杜聿明,你的思路很清晰。”

  徐向前、袁忠贤:“那团长……?”

  陈天衡看表:“还有20分钟时间。徐向前,你用20分钟时间再完善击溃苏四师的作战方案,我要全团的伤亡降低到最少。”

  徐向前:“是!”

  陈天衡:“三位营长请现在回去,带部队开拔,到修水桥北待命。”

  “团长!”脑子烧到快冒烟的徐向前喊道,“我想,还要加上补充营,我现在刚想到一半的新方案,要用到补充营参战!”

  陈天衡:“可以!如果有必要的话,团部警卫排也可以参战!”

  ……

  南浔线。

  苏军第四师不紧不慢、按照章法地缓缓行军,到中午时已走了约10公里,该停下来休息了。

  “师座,侦察未发现敌军,但有一些小小的情况。”

  第四师参谋长向谢鸿勋报告。

  “在刚经过的一个铁路路警站,我们发现那里的路警全失踪了。电报线被剪过,电话线向德安方向的被剪断了。此外,上午我们放出去的侦察队,有一队四个人没回来。”

  谢鸿勋:“那肯定就是赤匪军干的。永修城和修水铁桥已经在赤匪军手里了,大帅的飞机早就侦察过。只是不知道占领永修的是哪一支广州赤匪军。”

  “五省联军总参谋部也搞不太清楚,正在调查。不过据我在总参谋部的同僚私下说,可能是前阵子从武昌消失的赤军第一军第一师。”

  谢鸿勋:“就是那个黄埔的党军第一师?蒋介石藏了几个月,就只在武昌打了一仗的那支?”

  “是。不过,师座,武昌被攻破,可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啊。三天,才三天就破城了,刘玉春刘帅兵败自杀未遂……”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远处传来一阵一阵的枪声。久经战阵的谢鸿勋腾地站起来:“侦察队和赤军接触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

  还是远处传来的枪声,距离还是一两公里外,但这是另一个方向。

  “哒哒哒……”“哒哒哒……”

  谢鸿勋转身,转身,再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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