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塔博里茨基
“给我坐上去啊混蛋!”“不,不要啊——”
剩下两人一位举着烧红的烙铁,一位拿着个装了只鼠鼠的铜管,怼在了小队长的肚子上,老鼠在热量的驱赶下不断撕挠着面前的肚皮。
坐在旁边观看的凡夫们,虽然不幸没被尼欧斯选中上去给小队长上刑,但他们看的既过瘾又快乐,大口喝着地窖里为数不多的圣酒,边狂笑这现在的状况。
“不要给他停!埃文,给我用烙铁捅他的屁股,我要看看被烧红铁块搅着的人类叛徒会不会兴奋扯旗呀!”
“千万别给他弄死了!这畜生残杀了我们多少同胞,死的太快可不能便宜它了!”“呃啊————杀了我!杀了我吧!”
“哈哈哈...捅进去了!捅进去了!叛徒你感觉如何,感觉如何啊?!”
“巴鲁特执政官!救我呀!!!”
另一边,在废弃小镇里思考进攻方案的巴鲁特执政官好像感应到了异端小队长的呼救。
“什么b动静?”
犹豫一会,执政官便继续做着它的新计划,看着天空那逐渐向远处扩散开的瘟疫飞蝇,也许是他感觉错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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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在先前的那片战场
“噼啪!”
天空一道闪电劈落,在那战场上突然多了一道裂隙,风雪从那色彩斑斓的裂隙中迸发出来,一位穿着轻甲扛着巨剑的女人走了出来:
多米尼加剑士闪亮登场!
“我是谁?”她是多米尼加。
“我在哪?”只有上帝知道她在哪里。
“我要干什么?”驱逐黑圣杯,为守护所有人流尽最后一滴血。
“我该做些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开始杀异端了。
在经历了短短几秒钟的思考后,多米尼加定下了被上帝扔到这鬼地方后的第一个目标:
杀死视野里的所有异端。
“异端!爬过来受死!!”
铁面罩完全挡不住她愤怒的喊叫声,多米尼加的挑衅声在空旷的战场回荡,天上曾遮天蔽日的瘟疫飞蝇也早已离开,只留下人类和异端的残肢断臂,以及——
“这是什么东西?”
多米尼加看见战场中央的那堆庞然大物,不知道哪个修道院的神龛隐士胸膛被打了个大洞,跪倒在地,右臂那坚不可摧的凯瑟琳轮居然碎成了几瓣。
在神龛隐士对面则有一堆废铜烂铁,堆积在一起勉强能看出来是个车的形状,炮塔顶部那硕大的恶魔头颅歪倒在地,眼睛紧闭。
她扛着巨剑,战袍在灵能的作用下飘离地面,这位头戴王冠的半神在战场上拔剑四顾心茫然,四处游荡,犹如一位雄狮巡视着她的领地。
“咔!”
她举起巨剑,把一根还算完整的木桩从铁丝网的缠绕中剥下来,几剑削成一根用着挺顺手的棍子——这削棍子的技术她练习了上百年早已炉火纯青,多米尼加一只手扛着巨剑一只手拿棍开始扒拉这堆废墟。
“哗——喀拉!”“叮!”“咔擦!”
那坚不可摧的金刚石凯瑟琳轮居然在这小小木棍的碰撞下变成碎末,上面悬挂着的诸多十字架和圣物饰品纷纷掉落,多米尼加拿棍往神龛隐士胸口的洞捅了进去,对着僧侣的尸体搅动一番。
“嗯...根据手感,看样子死亡还没超过48小时,但为什么...”
“奇怪...上帝的力量怎么都不见了?”
上百年丰富的战斗经验告诉她,如果一具神龛隐士被摧毁了,那么先于它的躯体被毁灭的必定是身上那些用于沟通上帝神力的神圣饰品,什么圣杯啊十字架啊荆棘冠啊旧约天使的浮雕啊什么的,全都会先被摧毁,然后才会轮到神龛隐士。
但眼前这具神龛隐士的残骸,上面的所有神圣饰品都完好无损——凯瑟琳轮除外,而且根据轮子旁被砍成几段的“完好的朝圣者尸体”也说明着神龛隐士也进行了献祭。
“尸体太完整了——献祭失败了?难道异端开始训练无魂者来突破战场了吗?”
一般来说被挂在凯瑟琳轮上献祭成功的尸体都会变成一滩肉泥,而不是被打成几块大碎片。
或许线索在旁边的奇怪武器残骸上,那残骸似乎被摧毁后还暴力拆卸了一番,根据痕迹她判断:
“有人打扫了这片战场,但是撤离的十分匆忙,如果是异端赢得了胜利,这具神龛隐士不可能还保存的如此完好,如果是教会赢得了胜利,那为什么不收拾一下僧侣的尸体?
他们撤离得绝对很匆忙,这里应该是敌占区,那么教会的残兵应该撤离到这附近的教堂了。”
确实,地上那个被翻出来的油桶和上面焦黑的血手掌印表明着这里绝对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此事在第八章亦有记载)
“我得去找他们。”
衫 飼〇霓 尔爾g四爸 “嗷——!”“啪!”
她翻找残骸的声音吸引了一只黑圣杯猎犬,它喘息着扑向多米尼加似乎毫不设防的后背,然后被多米尼加一剑拍成压缩格式。后面跟着的几只黑圣杯猎犬不敢靠近,远远地跟着她。
“??~”
多米尼加一手扛着剑,一手拿着棍,哼着家乡の小曲晃晃悠悠地朝着远处的废弃小镇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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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官,我的猎犬刚刚告诉我,镇子外面来了教会的援兵。”
巫师一如既往地悬浮在地上,两条胳膊抚摸着石板,心不在焉地对焦虑的巴鲁特执政官说道。
“多少?在哪个方向?”“喏,那边。”
巴鲁特使了个法术,天空中的空气发生了些许细微的变化,镇外的场景在光线的作用下折射到它面前——只有一个人!
“只有一个教会的援兵?你在想什么,说不定那只是占领区内逃亡的难民,别拿这种事情烦我!”
巴鲁特执政官挥手散去法术,朝着地图沉思。
镇外的多米尼加敏锐地察觉到了那股亵渎的力量,她双眼一眯:
“地狱的臭味....受死吧!”
说罢,她将木棍背在身后,抄起巨剑在那非人的身体素质下飞快地朝着执政官等人的位置冲去!
“异——端——”“谁在说话?巫师,要不我们试试让所有火炮女巫进行一轮饱和式打击?”
“执政官,我建议立即撤离。”巫师苍白的手指在石板上划出焦痕,飘动的黑袍下摆突然凝结出冰晶,“我在以太海窥见了一丝未来,我们必须立刻返回!”
“返回?!”巴鲁特执政官布满鳞片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我的军团刚刚攻占这个枢纽!那些下贱的牲畜还在教堂里发抖,而我的部队已经整装待发!你让我像个懦夫......”
“那就留下和你的军团陪葬吧!”巫师突然尖啸着撕裂空间,硫磺火焰从裂缝中喷涌而出,他用最快速度往那缝隙里逃了进去。执政官察觉到一丝不对,可此时寒光已劈开指挥部房顶腐朽的木梁。
“受死吧!”“啪嚓!!”“呃啊——”
多米尼加跃下的瞬间,巨剑在半空划出新月轨迹。执政官见到这上帝暴君的走狗,吓得仓惶后仰!
“你怎么会在这里?!屠夫!!”
他躲闪的速度还是慢了些,背后硕大的翅膀被多米尼加一剑削了下来!他连滚带爬地顺着巫师在现实开的裂隙爬了进去,硫磺烟气中传来执政官气急败坏的咆哮:
“屠夫!你等着吧!我要把你的头颅做成......呃啊!”
“聒噪。”剑士反手对着那裂隙就是一剑,剑尖来自上帝的力量打中了裂隙对面的东西,带起一阵血花。
“可惜,跑的挺快的。”“吼?”“uh?”
她足尖挑起半截从执政官身上斩下的铁链。突然,身后传来砖石崩塌的轰鸣,指挥部后院里合成兽撞穿墙壁扑来,腐臭的涎水滴落在她战靴旁。
见到这女子居然毫无惧意,这几头闲得无聊每天只能撕扯凡夫来娱乐的合成兽发出了疑惑的吼叫声,然后它最后的记忆便是自己那被一斩两段的身躯。
“你是谁?快报上名来,不然我就送你去见地狱之主了!”“你现在就可以去见它了。”
多米尼加一栋接着一栋清理这座镇上的异端,无论是地狱的什么兵种,即使强大如小山般的合成兽,亦或者是最普通的填线宝宝异端士兵,在她面前都只有一剑的机会。
躲在染血帷幔后的一名凡夫捂住身边少年的眼睛。透过破洞,他看见那个戴铁面的女人像跳死亡圆舞曲般穿梭在地狱的怪物群中。
巨剑斩断合成兽脊椎时迸发的光芒,与喷溅的腐臭血液构成诡异的场景。
“叔,她是天使吗?”
遍体鳞伤的少年掰开凡夫的手指,却看见多米尼加正用膝盖压碎最后一个异端士兵的喉咙,战袍上凝结的血晶簌簌掉落。
“嘘——别让她发现我们,谁知道她会不会杀我们,那可是比恶魔更可怕的东西。”
凡夫颤抖着摸向腰间短刀,突然发现那女人转头看向他们藏身之处。铁面具下的呼吸声变得粗重,巨剑在地面拖出火星。
“出来。”冰冷的声音让俩人血液凝固。当多米尼加举起剑的瞬间,凡夫闭眼将少年护在身下——预想中的疼痛没有降临,耳边传来金属斩断肉体的闷响。
三只从屋顶偷袭的突击兽被一剑劈成六段,多米尼加甩去剑上污秽,战袍下伸出锁链将俩人拽到身后:
“我只杀叛徒,不想死就跟紧点。”
迄今为止,目前还没有任何地狱士兵能从她的剑下活过一招,只有那些幸存的凡夫才会被允许跟随在她的身后,凡夫们战战兢兢地跟着这个人挡杀人神挡杀神的煞星,手里端着的简陋武器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安全感。
“这是最后一间屋子了吗?”“是.....是!大人!”“大人,小心!!”
“哧——”(〇一);令yi漆飼五+~jiu丝韭紦
门后,身着重甲头上顶个罗马式头盔的重步兵对着剑士按下了喷火器的开关,地狱火湖里的熊熊烈焰喷涌而出,任何沾染上烈焰的都将遭受永久的炙烤直到被毁灭!
燃料罐上的地狱符文发亮,多米尼加在热浪扑面瞬间将巨剑插入地面,上帝的力量构成的屏障与烈焰相撞迸发刺目光芒,凡夫们如一群鹌鹑一样缩在这雌狮的背后,瑟瑟发抖。
突然,缩在远处掩体的一名女子突然惊叫——有个少年被气浪掀翻在地。
“躲在我身后!”
剑士瞳孔骤缩。那地狱重步兵狞笑着调转枪口,多米尼加一甩身后的战袍,衣袍上刻录的神圣经文发出灿烂的光芒,将火焰硬生生顶回片刻。
趁着这个机会她闪身抓起少年抛向人群。
“燃烧吧!蛆虫们,让世界在地狱的烈焰中颤抖吧!!”
那重步兵狞笑着将火焰喷射器对准凡夫们,在地狱火湖恶臭、充满沥青的湖岸上,他们冥想、吟诵,在湖岸边散落着的燃烧寺庙里举行令人作呕的仪式。火焰灼伤了这些朝圣者的皮肤,但他们毫不在意,因为他们陶醉于扭曲的黑色火焰所赋予的宏伟景象中——
世界将永远在地狱的烈焰中燃烧。
“你们都将——”“给我闭嘴,异端!”
多米尼加一只手把巨剑当盾牌插在地上,一只手从背后抽出那根棍子,她瞄准那头盔下令人作呕的烧伤脸庞,狠狠一掷!
“噗嗤——”“不——你这该死——”“轰!”
那地狱士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木棍扎穿了他的面甲,将他背后的燃油管路捅了个对穿,引发了一场不小的爆炸。
“哧——”
多米尼加听见身后传来肉体和熔岩碰撞的声音——凡夫用身体挡住飞溅的熔渣,后背腾起阵阵青烟。他们自发组成人墙,用捡来的铁皮护住队伍里的伤员。
多米尼加面甲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丝。
“圣...圣人阁下。”一名凡夫颤抖着递上已经被烧焦的战袍,“您的......”
多米尼加拔出那根木棍:“把它擦干净,我带你们回家。”
“谢....感谢您!!”
凡夫们纷纷朝她跪拜,多米尼加转身,拎着棍子挥挥手,带着身后一群凡夫,缓缓向那教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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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教堂内
“好了,兄弟们,接下来我要给大家讲一下如何驱散瘟疫,在紧急时刻——就比如现在,你流落到一个废弃的教堂里,该怎么制作一些消毒器具?”
尼欧斯穿着从地窖里刚翻出来的牧师袍,给面前盘坐在地的朝圣者们讲解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识。
“用消毒水!圣·尼欧斯先生,就像这样...这样....然后这样通电就可以了!”
一名朝圣者在尼欧斯赞许的目光下上前,给众人演示刚刚尼欧斯制作消毒水的步骤。
“哎?怎么没气泡?我通电了啊?”
看着具体上手时却没做出来尼欧斯圣徒想要的效果,这朝圣者急得快哭出来了。
“是不是发电机坏了?”瓦伦汀问道。
“坏了?那这麻烦可就大了啊...我看看,我可不是专业人士啊,我也不太会修,这样吧,我老家有一套和机械沟通的方法——”尼欧斯也有些麻爪,那也只能亲自修一下了。
“看好了先生们!这就是我家乡和机械沟通的方法——”“砰!砰砰!”
尼欧斯对着发电机的外壳拍了两下,手掌和钢铁碰撞的响动回荡在教堂大厅,所有人都盯着台上的发电机。
“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