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辅的人民公仆 第2章

　　想到这里，不管是卡尔托夫还是柯察金对待哈尼耶夫的态度都更加热情了。

　　不一会儿，卡尔托夫和哈尼耶夫、柯察金八人的领导班子就等来了林场厨师送来的烤肉和煎鱼、酸黄瓜、蔬菜沙拉等菜。

　　一个小时后酒足饭饱，哈尼耶夫用他前世的大国酒文化和卡尔托夫、柯察金等人借助酒精的作用很快拉近了关系，半个小时前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等到散场之前，柯察金等人把胸膛拍的梆梆响的表忠心自不用提，卡尔托夫更是悄悄告诉哈尼耶夫：“亲爱的哈尼耶夫老弟啊，2月有一个地区常务会议，到时候地区的大小领导都会参加，我妻子的哥哥是普里皮亚季市长，说话很有分量，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

　　哈尼耶夫笑着致谢，十几分钟自然有人送卡尔托夫去睡觉，哈尼耶夫也感觉有些困乏，就在另一个副场长普利什京的带领下到了早已为自己准备好的大办公室休息。

　　这是一个套间，外面是有着大办公桌、沙发、文件柜、书架的办公室，里面则是有着独立卫生间的卧室，床上是崭新的被子，一摸就知道是从印度进口的布料。

　　几个小时后，哈尼耶夫刚醒了酒，正喝着茶水，门就被敲响了。

　　拉开门见是柯察金，他先是称赞了哈尼耶夫的酒量，然后就说道：“该吃晚饭了，我专门让人在林子里打了两头马鹿，咱们晚上尝尝。”

　　哈尼耶夫点点头，道：“卡尔托夫书记怎么样？”

　　“已经醒了，正在吃下午茶。”

　　柯察金与哈尼耶夫虽然只认识了不到半天，可是已经自觉摸清了领导的脾气，微微笑道：“哈尼耶夫书记先生，卡尔托夫书记是负责管理咱们国营林场的直接领导，我们一直都要想办法跟他处好关系，明天他回去的时候，我建议不能让他空着手回去，不然会对您不利的。”

　　哈尼耶夫喝了一口热茶，感觉胃里舒服了许多，问道：“以往都是怎么办？”

　　柯察金翘着嘴角说道：“另外一头角鹿可以打包好放在他的车上，明天他回去的时候告诉他一声，以我的经验判断，卡尔托夫书记会十分高兴。”

第004章 架空我？

　　听了柯察金的话语，哈尼耶夫就知道送新鲜的野生动物作为礼物是国营林场的得天独厚，可能这种“礼遇”也是林场的老习惯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于是哈尼耶夫点点头，道：“就这么办，如果咱们自酿的葡萄酒还有一些，也用小橡木桶装一些，一起放到卡尔托夫书记的车里。”

　　柯察金点点头：“书记先生说的对，酒原来并不值钱，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算是紧俏物资了，如果我们送他葡萄酒，卡尔托夫书记会十分感激的。”

　　乌克兰的饮食文化受欧洲中世纪以后的习惯影响，总是喜欢在晚上吃的最为丰盛。

　　所以这天晚上肉食的花样更多，香肠、熏肉、牛排、鹿排、欧防风煮羊腿、煮鹿心……

　　除了琳琅满目的肉食，还有两大盘罗宋汤和奶油蘑菇浓汤。

　　杯觥交错间不管是哈尼耶夫还是卡尔托夫、柯察金等全都更彻底的喝醉了。

　　第二天上午吃了一些列巴沾鱼子酱后，哈尼耶夫等人就亲自送卡尔托夫离开了办公楼。

　　苏联时期的乌克兰人送礼并不是很隐晦，到车前，柯察金就轻轻拉开伏尔加轿车的后车门。

　　卡尔托夫看到两个小橡木桶和一头小鹿后十分高兴的跟哈尼耶夫和柯察金等人亲切拥抱，之后就驾驶着这艘空间很大很宽敞的伏尔加汽车离开了林场。

　　送走了卡尔托夫，哈尼耶夫并不急着熟悉情况，先是回到办公大楼睡了个回笼觉。

　　到中午和晚上两顿饭又是和柯察金等人大喝二喝起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哈尼耶夫捂着脑袋感觉到宿醉的头疼欲裂，气呼呼的说道：“说什么也不能再喝了！”

　　但是等到几个小时以后，在餐厅里哈尼耶夫和柯察金相对而坐，每人的身前仍旧放着一满杯红葡萄酒。

　　柯察金端起酒杯，说道：“宿醉很难受，但是再喝一点酒就会变得很舒服了。”

　　哈尼耶夫与柯察金碰杯后喝了一口，然后说道：“柯察金同志，我刚来咱们林场，很多情况都不熟悉，你要带我转一转，也对林场的每一个环节都熟悉一下。”

　　柯察金在林场工作二十多年，从一个临时职工做到了第一副场长，不管是谁来总要被架空，虽然他对哈尼耶夫印象不错，但是听他问工作还是有些不高兴，拉着脸说道：“现在是冬天，会有很多饥饿的动物在林子里穿梭，我觉得哈尼耶夫书记您想要下去走访的主意并不怎么样。”

　　哈尼耶夫也不生气，点点头，说道：“我并不懂得林业单位的具体工作，你能否口头上给我介绍一下？”

　　哈尼耶夫说着就拉着柯察金详细的询问了林场各个部门平日里需要做的工作。

　　柯察金同志这次没有丝毫的厌烦，仔仔细细的给哈尼耶夫作了介绍，并且在饭后领着他在办公区和休息区做了参观。

　　时间很快过了三天，哈尼耶夫到现在已经确定自己是被柯察金架空的，或者说每一任书记都是被柯察金架空了。

　　柯察金主管全面业务和财务工作，更是护林民兵连连长伊万诺夫儿子的老岳父，所以没有书记柯察金也能把林场的所有工作安排下去。

　　可是理论上只能由书记调动，并且听命于书记的林场唯一武装力量护林民兵连，因为连长伊万诺夫对历任书记的阳奉阴违，和柯察金狼狈为奸，导致实际上书记跟本调动不了护林民兵连。

　　也是因为高坡地林场的书记是个烫手山药，没有一位书记能做两年以上，同时他们在调走时一定会建议上级党委不许柯察金接任场长和书记，所以柯察金与每一任书记关系都是明面的和谐。

　　哈尼耶夫每天好吃好喝，办公楼里的所有人基本都能调动，但是走出办公楼，不管是使用公车还是下去走访，又或者看一看财务账目和军备物资等等事情，总会被职工们告知，必须要柯察金场长下达命令。

　　哈尼耶夫十分憋气，他也听说了上一任书记甚至在酒醉时辱骂了柯察金，结果挨了一顿胖揍后才死活不愿干了。

　　哈尼耶夫心中有些后悔下来的决定，他并不想挨揍，但是在安安稳稳的和柯察金处好关系后，由于哈尼耶夫没有表现出对权利的太多的欲望，柯察金觉得自己也许已经稳坐太上皇了，便对哈尼耶夫不如之前尊敬，但也不如之前防备了，只不过他还是忌惮哈尼耶夫是州林业委员会拍下了的高官，不敢做的太过分，大多是好还是表现的恭恭敬敬。

　　哈尼耶夫在熟悉了柯察金的工作风格后开始每天开着自己的车子在七个职工聚居点进行走访，了解职工的生产生活和对林场领导班子以及柯察金的印象评价。

　　经过一周的走访，哈尼耶夫渐渐对国营林场有了清晰的认知，同时也不再对前途迷惑，他现在觉得已经掌握了扳倒柯察金的线索，只需要再等一等，看一看，等待时机。

　　乌克兰拥有全世界30%的黑土地，整个乌克兰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国土面积中，三分之二都是肥沃的黑土地，这标志着乌克兰什么也不用做就能靠着得天独厚的农业资源过上富足的生活。

　　所以自从苏联成立后，乌克兰就是俄罗斯的粮食主要产地，堪称大粮仓，这是因为自己的粮食供应给全苏联人吃，多年来让乌克兰人多多少少有些心里不平衡了，所以才会在未来第一个脱离苏联。

　　不过恰恰就在切尔诺贝利地区却没有丝毫的黑土沃土，这个地区地广人稀，产业完全依靠林业，现在又多了一个核电站，整个地区一多半的人口其实都是核电站的职工和家属。

　　整个切尔诺贝利地区的西北部和白俄罗斯南部形成了一片广袤的大森林，在这片森林里生活着丰富多样的野生动物。所以说两国的国营林场和集体林场的农民除了伐木和采集，还有一个重要的维生手段是打猎。

　　只不过由于苏联立法保护野生动物资源，林场职工能够狩猎的动物很少，而且每年政府允许他们捕猎的时期也很短。相比集体林场，国营林场却能够拥有更多的自主权，当然是因为国营林场的权利够大，地怕也够大。

　　哈尔耶夫同志在向柯察金副场长和其他同志了解后，得知每年国营林场都会打一些野味儿送给市委的书记们品尝。

　　这个是任务外的“任务”，每年要送上去的特殊礼物普遍是角鹿，偶尔还会有黑熊、狼、猞猁等拥有珍稀皮毛的动物。

　　除了动物还有一些可以采集到的蜂蜜、蘑菇，这也是国营林场登记造册的特产，每年都会采集一些被上级部门统一调配。

　　但是会有一定的份额截留下来，截留下来的份额有一部分会被厂里的高层瓜分，剩余的部分也会留着当做珍贵的礼品。

　　哈尼耶夫并不傻，他很清楚国营林场书记原来有如此不菲的油水，也怪不得柯察金会如此专权了，因为那是一年上万卢布的利益掺杂其中。

　　虽然哈尼耶夫已经决定要找机会扳倒柯察金，摆脱自己傀儡书记的身份，但是他明白现在的自己不能跟柯察金撕破脸，所以，在他的刻意交好和忍耐下，与柯察金同志就有了极好的关系，两人也在权利划分中保持着奇怪的默契。

　　哈尼耶夫不去过问人事财政和插手具体工作，而柯察金也会保证哈尼耶夫的生活和优裕的办公环境，并且正在工作会议上对哈尼耶夫保持尊敬，在平时的工作安排上也按照流程让哈尼耶夫在每一份文件上审批签字，只不过附和心意的处理意见自然执行，不符合自己心意的就当做不存在。

　　柯察金的独断专行并不能让所有人对他服气，职工里吃过亏的自然愤怒至极，只是他们敢怒不敢言，就哈尼耶夫掌握的情况，柯察金在七个职工聚居地都有不止一个情妇，而且是正大光明的情人关系，这七个女人的丈夫也曾有人试图报复，但是被柯察金带着民兵连里的十几个心腹打断四五根肋骨后，所有的反抗声音都消失了。

　　职工们对柯察金的愤怒和怨气越积越深，在哈尼耶夫查访时就不止一次被职工请到房间里哭诉柯察金欺男霸女，抢掠民财的事情。

　　哈尼耶夫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柯察金的眼线，只是口头上说着会进行调查，并不敢表露出丝毫的愤怒。

　　不过哈尼耶夫慢慢的了解了柯察金二十多年来的执政情况，也对扳倒他有了极大的信心，只准备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这些民意民怨就会化作一把刺入柯察金后心的尖刀匕首。

　　除了走群众路线，哈尼耶夫还积极的跟林场领导班子的成员处好关系，并且跟各个中层领导拉拢关系，这让哈尼耶夫在林场职工和领导中有着不错的名声，毕竟不做工作就不得罪人，同时又待人和气，这样的领导对于不懂政治的中低层职工而言就是好领导。

第005章 民兵连

　　由于柯察金多年来独断专行，大搞一言堂，其他的林场领导班子成员也没有多少权利，更得不到多少好处。

　　多年来柯察金架空书记，欺瞒上级党组织的事情也让每一个副场长都对他敢怒不敢言，又畏惧又厌恶。

　　哈尼耶夫从州林业委员会下派而来，他的身份和州政府里可能存在的强大关系让好几个对柯察金意见最大的副场长们积极的团结在了哈尼耶夫的身边，他们期盼着哈尼耶夫能动用关系拿掉柯察金。

　　哈尼耶夫当然没有什么拿掉柯察金的关系和权利，不过在和其他领导交流中却表现的模棱两可，让他们以为哈尼耶夫书记背后有着过硬的关系。

　　转眼是哈尼耶夫到任两个礼拜后的时间，此时的哈尼耶夫已经熟练的掌握了林场里所有的信息，并且明白了国营林场各个部门是如何运转的。

　　即使柯察金多方阻拦，但是哈尼耶夫毕竟是书记，班子成员里也有半数都支持他，即使重要部门哈尼耶夫还无法插手，但是许多事情已经可以以书记的身份去做了。

　　哈尼耶夫多次召开党组会议，并且把国营林场往年的所有资料全部看了一遍。

　　如果柯察金能够全力配合的话，哈尼耶夫手中的权力在林场内基本上可以说是能接近无限大的。

　　其中维系权利的重要部门，同时也是真正能够做些事情的，其实也就是120人的护林民兵连。

　　护林民兵连拥有枪支，是武装力量，柯察金能够横行霸道，甚至挤走四任书记，就是靠着十几个民兵心腹和儿女亲家民兵连长伊万诺夫。

　　哈尼耶夫很清楚在自己把护林民兵连抓在手心里之前，都不算完全掌控国营林场。

　　不过，在国营林场内其实还有一个武装力量远超民兵连的消防大队。

　　不过他们只属于内务部管理，如果按照行政等级，消防大队的大队长算起来与自己的林场书记算是平级。

　　林场为他们提供军营场地，他们也要依托国营林场采买物资，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们还是配合国营林场开展工作。

　　乖乖的待在国营林场伐木头，这可不是哈尼耶夫的目标，他想要尽快的把领整个林场牢牢的抓在手心里，加上想要利用好数月后的核泄漏事件，所以他把目光放到了林场旁边的消防大队。

　　哈尼耶夫

　　护林民兵连建制内有120人，武器装备是五成的AK47和五成的Ak74，额外还有一个火箭推进榴弹，也就是所谓的RPG，这些武器都算是物美价廉又耐用的好东西，甚至到几十年后的车臣、索马里、叙利亚等地区仍旧是最普遍且得到一致好评的武器装备。

　　这些武器对于拥有无数军工企业的乌克兰而言啥也不是，对于堂堂的两极之一的大国苏联来说，更是毫不在意，一个国营林场的民兵连装备这么点常规武器还是有些寒酸了。

　　高坡地国营林场民兵连的装备，可能也确实比其他国家的森林护卫队的装备要好一点，毕竟这里的地理位置太过重要。

　　哈尼耶夫很清楚苏联以及乌克兰在未来的时间里，将会面临着一次又一次的严峻考验。

　　自己不管是什么级别的官员，都要抓好手中一切所能抓到的资源，用好手中所能用到的权力，控制好手中的武装力量，这样才能在大厦倾颓时获取最大的利益。

　　甚至可以说，哈尼耶夫级别越低，才越要抓住一切的力量，不然别说在大难临头时做寡头大佬，以后纸醉金迷，就是想独善其身也未必能行了。

　　所以哈尼耶夫一直在琢磨着怎么能先把柯察金扳倒，把护林民兵连抓在自己手心里。

　　时间很快到了1月的月底，也许是上帝眷顾，也许是哈尼耶夫来林场来的正是时候。

　　进入二月的第一天就下了一场鹅毛大雪，等到天亮整个林场就变成了一片雪白，汽车都深深的埋在了厚厚的冰雪之下。

　　雪停了以后林场职工都从木屋里走出来清扫聚居地的冰雪，哈尼耶夫闲来无事也拿着铁锨除雪。

　　所有人都积极的参与劳动，但是就是唯独不见民兵连长伊万诺夫，哈尼耶夫也不用打听，听了众人议论纷纷就知道他的母亲夜里突然犯病，现在正在林场医院治疗。

　　听明白了怎么回事的哈尼耶夫也没有心思干活，丢下工具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到沙发上哈尼耶夫开始思索着自己要做些什么。

　　原来这场大雪带来的空气骤降让伊万诺夫连长的母亲突然犯了哮喘病，据说老太太是每一两年都要犯一次，只不过今年的病情尤为严重，听说是林场医院的医生表示束手无策，只能打葡萄糖进行保守治疗，同时建议尽快转送到大医院治疗。

　　哈尼耶夫觉得也许是上天眷顾自己，当然不是指老太太生病，而是指这个时机，如果伊万诺夫要送她的母亲去大医院治疗，自己又可以做一些文章了。

　　林场医院那简陋的条件和葡萄糖针并没有让老太太的病情得以减轻，所有人都知道再拖下去会危及生命，所以伊万诺夫在中午就找到了哈尼耶夫，希望请假带他的母亲去基辅的大医院看病。

　　苏联时期看病是免费的，但是这种免费待遇只体现在当地医院，比如林场的职工就只能享受在林场医院的免费医疗，如果需要去高一点的医院去看就必须当地部门和医院开证明。

　　如果是去首都基辅的大医院，更可以说是没有过硬的关系，即使有证明也得等候很久。

　　不管怎么说，这个原本对哈尼耶夫爱理不理的伊万诺夫连长现在需要林场书记开具证明，更需要借用林场的公车把母亲送到基辅去。

　　这两件事里的用公车伊万诺夫直接找柯察金就行，但是请书记开证明，必须要有林场党委的党章，这个章就在林场书记哈尼耶夫的手上。

　　柯察金带着伊万诺夫找到了哈尼耶夫，提出了申请，哈尼耶夫早在早上得知消息时就等着他们上门。

第006章 分化瓦解

　　虽然伊万诺夫和柯察金一心，不听从自己的指令，但是哈尼耶夫却并不准备在这个事情上给他小鞋穿，毕竟人家的诉求合情合理，越针对他，他才越会跟柯察金抱得更紧密。

　　综合考量，哈尼耶夫还是决定做一个顺水人情，并且不要把人情做大一些。

　　在柯察金和伊万诺夫两人来的自己的办公室说了诉求后，伊万诺夫就盯着布满血丝的红眼珠紧紧的盯着自己。

　　哈尼耶夫微微一笑，从抽屉里取出刚写好的介绍信，当着两人的面盖上印章，又签上自己的签名——“维克托·弗拉基米尔维奇·哈尼耶夫”。

　　晃了晃介绍信，哈尼耶夫一脸真诚的说道：“伊万诺夫同志，虽然是刚过冬，我们林场没有伐木任务，但是马上就要召开地区部门委员会了，公车不能随意调配，要留着公用。”

　　柯察金眉头一皱，伊万诺夫更是瞬间红了脸，正要怒吼出声，却听哈尼耶夫一拍桌子，抬起手露出了一把车钥匙，伊万诺夫一愣。

　　哈尼耶夫就是要让杀一杀两人的锐气，所以语言动作也是思索几个小时精心设计的，轻咳一声，道：“我是咱们高坡地林场的书记，有义务照顾好每一位同志，伊万诺夫你就开我个人的车送你母亲去基辅吧，这样更方便。”

　　伊万诺夫心头一暖，觉得哈尼耶夫不会是从首都来的，上级部门派他来看来是对了，这位年轻的书记素质就是高。

　　伸手接过介绍信和钥匙，伊万诺夫就微笑的欠身道：“感谢哈尼耶夫书记，我母亲病好回来，一定请您喝酒！”

　　哈尼耶夫早就知道伊万诺夫是个恩怨分明的直肠子，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好些暖心的话，只把伊万诺夫感动的眼圈都红了。

　　见火候差不多了，哈尼耶夫就看向柯察金，沉声道：“柯察金同志，伊万诺夫家出现了重大变故，如果他的母亲在基辅的大医院诊治看病，不仅会非常麻烦，还会用到很多昂贵的进口药和特效药，我想他现在会很需要钱，你马上把财务现金会计叫来，让他拿来五百卢布，我来打条，伊万诺夫会很需要这笔钱的。”

　　五百卢布在这个时代价值等同于五百美金，这笔钱算是哈尼耶夫这位林场书记半年的工资，也等于伊万诺夫一年半的工资，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伊万诺夫有心拒绝，他看了眼柯察金，但是嘴唇动了动开始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因为他听说去基辅大医院是不能享有免费医疗的，而且看病要花很多钱，自己也确实需要多带点钱。

　　柯察金眼神闪烁了几下，咧嘴笑道：“好的，哈尼耶夫书记，我这就去。”

　　说完柯察金出去到隔壁的办公室用电话安排，哈尼耶夫见柯察金不在，就从怀里拿出一个私人信件，说道：“基辅有很多医院，你想好去哪个医院了吗？”

　　伊万诺夫摇摇头，说道：“我听说有内务部医院、全国劳模疗养院附属医院，还有空军附属医院、第一人民医院……这些是医疗条件最好的，我肯定是不考虑了，其他人民医院都行，如果能去第三人民医院就谢天谢地了。”

　　哈尼耶夫微微一笑，说道：“如果真的希望把你母亲送进第三人民医院的话，我想我能帮你。”

　　伊万诺夫惊喜道：“书记您有医院的关系？”

　　“我的表哥在第三人民医院做神经科医生，他叫巴克塞夫·尼古拉耶维奇·普利斯丁，这是我给他写的信，你到了找到他，把信件交给他，他应该会为你母亲尽快安排病房，并且会帮你们找最好的呼吸科专家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