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辅的人民公仆 第85章

　　有着政治敏锐性的弗拉基米尔此时已经猜到了哈尼耶夫和谢尔比茨基的计划，知道从上个月发展到今天的所谓的“乌克兰人民运动”本质上就是哈尼耶夫为了帮助谢尔比茨基复出搞的政治活动，目的就是扳倒古连科。

　　政治斗争总是危机四伏的，哈尼耶夫组织发动的人民运动的过程十分危险，现在结果已经明朗，是儿子一方胜利了。

　　弗拉基米尔亲手给儿子倒了一杯茶，问道：“你出狱后有什么打算，还准备继续领导乌克兰人民运动批判改革吗？”

　　哈尼耶夫微微一笑：“谢尔比茨基都已经重新掌控乌克兰的大权了，我干嘛还要搞事情，那不是给老爷子找麻烦吗？”

　　弗拉基米尔微微一笑，听的满头雾水的西德洛夫正要发问，就听到家中的电话响起，妹妹接起后就叫道：“大哥，找你的。”

　　哈尼耶夫放下碗筷用手绢擦了擦嘴才去接电话。

　　看着小儿子满脸迷惑，似有所悟，弗拉基米尔低声说道：“你最近不也每天去参加人民运动吗，你应该知道人民运动的背后是你的哥哥在指挥，可是小子你想过吗？

　　你的哥哥只是一个教委副主任，他都被关进了克格勃的秘密监狱，是如何有能力把领导人民运动的指令发出来的，他怎么能在克格勃的监狱中还遥控指挥基辅甚至整个乌克兰的人民运动的？”

　　西德洛夫低声道：“这说明我大哥有许多乌克兰中央做大官的朋友帮助他，起码国家安全委员会里就有大官帮助他。”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帮你哥哥，你哥哥的级别权利还不如他们，他们帮维克托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西德洛夫思索片刻，联想到哈尼耶夫和父亲的对话，脑中灵光一闪：“我明白了，哥哥的背后是谢尔比茨基！”

　　“聪明。”

　　弗拉基米尔微笑点头，西德洛夫低声说道：“怪不得……”

　　在父子两个正在说话的时候哈尼耶夫已经与妻子吻别，急忙穿上一件毛呢大衣，说道：“谢尔比茨基召见我，接我的车子应该快到了，中午不用等我回来吃饭了……”

　　“亲爱的慢一点，外面天冷……”

　　说着哈尼耶夫就要出门，塔季扬娜又叫住了他，亲手为他戴上了一顶熊皮帽子，这才放行。

　　哈尼耶夫出门后就看到了一辆海鸥轿车停在自己家门口，走到车前哈尼耶夫看到了熟悉的面容。

　　“哈尼耶夫书记，请上车。”

　　哈尼耶夫认得开车的是在友谊疗养院保护谢尔比茨基的内务部特警，与他笑着打个招呼哈尼耶夫就上车了。

　　很快车子驶入了陆军参谋部大楼，哈尼耶夫也在一间办公室内见到了谢尔比茨基和尼古拉、诺维科夫、波拉丹诺夫等人。

　　这些人全是谢尔比茨基的心腹之人，哈尼耶夫在12号别墅也都跟大家见过，甚至可以说“乌克兰人民运动”的成长和自11月以来的发展的人民运动都要归功于这些部级干部。

　　哈尼耶夫进来后众人一一与他握手，站到谢尔比茨基的身前，哈尼耶夫微微躬身，抱着老爷子说道：“欢迎您回家，亲爱的慈父。”

　　谢尔比茨基笑着拍了怕哈尼耶夫的肩膀，说道：“你辛苦了。”

　　“不辛苦。”

　　……

　　寒暄几句后，谢尔比茨基开门见山的说道：“咱们的计划成功了，你的人民运动非常成功，戈尔巴乔夫对古连科十分失望，又不敢冒着风险出动军队镇压集会的群众和学生，他只能请我出山，现在乌克兰就是我说的算，你要马上安排人民运动停止了，我们总要让莫斯科看到我们的诚意和我对乌克兰的掌控力。”

　　哈尼耶夫点点头，说道：“就等您老人家发话了，我现在就可以下令让围堵马琳宫和最高拉达的人民运动的成员、学生们散去，可是我觉得就这么让他们散掉是不是太浪费？”

　　谢尔比茨基夹杂着几根白毛的眉毛一动，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您可是咱们乌克兰执政时间最长的领导人了，您老人家的威望成绩每一个乌克兰人都知道并感恩，我觉得您应该出面跟人民运动的群众代表和学生代表们讲讲话，此时此刻境外和国内的媒体记者都盯着基辅，您不应该借机大出风头吗，也好让您的此次复出奠定基础！”

　　听了哈尼耶夫的提议后，谢尔比茨基稍稍思索，微笑着说道：“你是人民运动的真正负责人，最清楚这些人想听什么，需要什么，你亲自给我撰稿，我今天下午就去玛莉英斯基宫外与人民群众们对话。”

　　哈尼耶夫答应后就被人带到一个小房间开始撰写发言稿。

　　谢尔比茨基的身份特殊，是在乌克兰颇有威望的老领导，又是一直反对改革的保守派领袖，他的身份让他不能够随心所欲的讲话，等到与人民运动的代表们讲话的内容报道出来后一定会被许多人进行解读。

　　哈尼耶夫知道谢尔比茨基想要稳稳的接着干乌克兰第一书记是觉得不能公然的批判戈尔巴乔夫的改革，也不能公然的赞成和支持乌克兰人民运动的正当性。

　　所以在他亲自捉刀写的发言稿中，对改革问题是避重就轻，但是着重说了乌克兰中央对抓捕哈尼耶夫为首的乌克兰人民运动委员会以及参与组织乌克兰人民运动的群众、学生的决定是错误的，是古连科为首的乌克兰中央干部对苏共中央的精神把握不精准造成的误判。

　　在谢尔比茨基的发言中还是保护了戈尔巴乔夫，并且把引发了乌克兰人民运动的这一严重后果的责任全都推给了古连科，事到如今，乌克兰的人民运动已经取得了胜利。

　　赢家是谢尔比茨基和乌克兰人民运动组织，输家也必须要有，那么想要让戈尔巴乔夫片叶不沾身，满意谢尔比茨基的处理方式，就只能让古连科做十恶不赦的替罪羊了。

　　这个处理结果是在谢尔比茨基复出时就已经定下来的，不过哈尼耶夫还要让谢尔比茨基通过跟人民运动代表们的讲话中深入人心的强调一下，争取把古连科以及他的团伙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哈尼耶夫这么做不是为了给自己泄愤，更多的是为了给谢尔比茨基树威，同时能通过彻底打倒古连科一党确保未来的乌克兰就是谢尔比茨基一派的人掌权，这样哈尼耶夫才能把自己的影响力放大的最大化，以在苏联解体前的短暂的数年光景中为个人和乌克兰谋求最大的好处。

　　哈尼耶夫写了两个多小时就把发言稿完成了，他先是向乌克兰人民委员会传达了最新的指示，而后把发言稿送到谢尔比茨基面前后。

　　老书记看后基本满意，又亲自修改了一些内容，而后就带着自己重新调整好的乌克兰最高领导班子乘坐装甲车和坦克车去了玛莉英斯基公园。

　　哈尼耶夫因为其身份特殊，是这次政治旋涡的中心，即使被释放了也不便于抛头露面，所以在谢尔比茨基一行出门后，哈尼耶夫就被内务部警察开车回送家了。

　　回到家里的哈尼耶夫让妻子打开了电视机，已经失去信号好几天的电视机在今天早晨的时候就恢复了信号，同时乌克兰国家电视台和苏联国家电视台的节目新闻都准时准点的播放，尤其是乌克兰国家电视台从今天上午开始就现场直播基辅的人民运动的情况已经苏联中央对乌克兰的关注决策。

　　电视节目中不止一次的播报今天凌晨临危受命的谢尔比茨基书记回到了基辅后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释放被捕的乌克兰人民运动的成员，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基辅的大街小巷，也传遍了乌克兰的各个城市。

　　本来还气势汹汹的人民运动也在今天上午开始慢慢没了动静，虽然基辅的人民运动的十万群众代表还聚集在玛莉英斯基宫外，但是一直没有得到组织上的最新指示的人民运动的成员骨干们也不再带领群众学生喊口号了，大家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在中午12点的时候，玛莉英斯基宫外的人民运动的代表们得到了委员会传来的最新指示——

　　“乌克兰人民运动已经取得全面胜利，保守派首领成为乌克兰最高领袖并选择与乌克兰人民运动委员会合作，所以请所有的人民运动的成员在谢尔比茨基要求对话时积极配合，并顺势散去，回归正常的生产生活，积蓄力量等待下一次运动的最新指示……”

第224章 改革春风吹进门（5）

　　哈尼耶夫的指令很快就传达到了围堵玛莉英斯基宫和最高拉达的基辅人民之中。

　　人民运动的领导们和大学青年会的骨干们经过一个月来的人民运动已经磨合的十分成熟，尤其是这一次大运动斗倒了古连科的成功让所有人的士气高昂，几乎所有成员对哈尼耶夫也是崇拜至极，言听计从。

　　在人民运动的数百名领导者们领会精神后，他们就把哈尼耶夫的意思在骨干中传达，十多万的基辅的知识分子和学生、青年等很快都又有了主心骨，准备着最后演一场戏就圆满结束这次斗争。

　　下午2点的时候谢尔比茨基果然出现在了玛莉英斯基宫外。

　　站在装甲车上的谢尔比茨基挥舞着苏联的旗帜要求与人民运动的代表们对话。

　　得到了哈尼耶夫最新指示的人民运动首领们都很配合的走出人群响应着谢尔比茨基。

　　在国内和国外的众多媒体的眼中，谢尔比茨基拥有非常好的群众基础，有不少之前对苏共和乌克兰党中央咬牙切齿的青年、学者和大学生在看到谢尔比茨基慈祥的笑容，听到他亲切的问候关怀后都激动地痛哭流涕，高举起了双手欢迎老书记的回归。

　　谢尔比茨基在人民运动面前受到的礼遇和重视对比古连科的狼狈就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只是这么一个场景，如果在路透社、美联社、法新社、塔斯社、乌通社进行报道，但凡能配上影像，谢尔比茨基在乌克兰的至高威望就会得到确立了。

　　以后就算是苏共总书记戈尔巴乔夫想要扳倒谢尔比茨基也不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谢尔比茨基感受到了自己受到了集会的十万多民众的欢迎，他一部分是对哈尼耶夫的安排部署满意，另一半也觉得应该就是自己在乌克兰经营多年积攒的名声威望，他红光满面的高高举起手，说道：“我代表苏共党中央，代表最高苏维埃，前来处理基辅的人民运动，不是来处理你们的，而是来处理让人民群众不满意的苏共干部的，我在乌克兰担任第一书记将近15年，最是知道我们乌克兰人民的善良、勇敢、忠诚和伟大……

　　如果不是古连科等人太过分，违背了总书记改革的诺言和方针，强行抓捕了正常行使自身权益的乌克兰人民运动的同志们，又怎么会引起大家的愤怒，引来基辅数十万人的集会游行呢？

　　我原本已经准备在雅尔塔疗养休息，不再工作了，可是古连科太不成器，总书记专程请我出山，我不忍心看到古连科等人毁掉乌克兰，毁掉我们祖辈几代人共同建设的家园，所以我连夜飞回了基辅……

　　同志们、老师们、同学们、朋友们，现在被误抓的乌克兰人民运动的一千多人已经悉数释放，过后我会责成相关部门对他们进行精神和物质双层面的补偿，绝对不会让忠诚善良的苏联民众受到无端的伤害……

　　我以苏维埃主席团成员、政治局委员，分管乌克兰党务的中央委员的身份，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你们的一切合理诉求我都会重视并尽力去办，引起这次巨大纠纷和破坏干群关系的罪魁祸首我会亲自向苏共中央汇报，并提出处理意见，请大家放心，我以我的党性人格保证，我一定不会对犯下严重错误的古连科网开一面，一定会还乌克兰人民运动和乌克兰的学生们一个公道！”

　　在谢尔比茨基的讲话内容是哈尼耶夫捉刀，他亲自修改而成的，其中把戈尔巴乔夫摘得干干净净，但也把古连科彻底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在谢尔比茨基的讲话中已经为闹了十多天的乌克兰人民运动定了性，就是因为古连科等人的自作主张，违反了改革的要求，明明总书记已经开放报禁，允许言论自由，他们却还因乌克兰人民运动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语，发行了一些有不吹捧他们的报纸就把上千名的乌克兰的大知识分子、大学教授、中学校长、部级厅级的干部等抓了起来，这是非常官僚主义的行为，必须进行严肃处理。

　　很多时候风向一变，一切都跟着变了。

　　原本有了哈尼耶夫的指示，众多乌克兰人民运动的成员和知识分子、学生都已经决定了无条件附和谢尔比茨基，可是听了谢尔比茨基的讲话后，大家都觉得老书记说到了自己的心缝里，开始发自肺腑的认可了老书记。

　　在谢尔比茨基的讲话结束后，不需要乌克兰人民运动成员带领，玛莉英斯基宫外就响起了雷鸣的掌声和欢呼。

　　谢尔比茨基站在装甲车上，高高在上的看着人山人海的玛莉英斯基公园，看着身后的玛莉英斯基宫和最高拉达，他觉得自己已经再次拥有了乌克兰。

　　心情愉悦的谢尔比茨基灵光一闪，举起手激动的喊道：“苏联万岁，苏维埃万岁，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万岁！”

　　十多万民众跟着谢尔比茨基也大喊起来，声音一开始杂乱无章，可是随着呼喊声的不断重复，十多万人的声音汇聚成了一种声音——

　　“苏联万岁……

　　苏维埃万岁……

　　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万岁……”

　　基辅人民“乌拉”的呼声惊天动地，呼喊的民众也各个撕心裂肺，声嘶力竭，显得他们是那样的狂热。

　　可是任何热度都有消散的那一天。

　　在基辅轰轰烈烈闹了十多天的乌克兰人民运动在谢尔比茨基带领的这一场万岁欢呼声中结束了。

　　基辅的民众在第二天就以非凡的速度回归了以往的正常生活中。

　　所有停课的大学中学都复课了，被释放的大学老师和学生们好似没有任何影响的正常上课，参与人民运动的首都青年和干部、工人、民众们也和以前一样的上班工作。

　　整个基辅从人民运动的浪潮中迅速扭转回到了不曾发生过运动的平静状态，连谢尔比茨基得知后都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这自然是归功于哈尼耶夫亲自领导的“乌克兰人民运动委员会”和委员会管理的“人民运动”、“大学青年会”等诸多组织，经过这次为期十多天的取得了重大胜利的人民运动，“鲁赫”的思想已经完全统一在了哈尼耶夫的意志下，整个组织的凝聚力战斗力也达到了以往从来不曾有的状态。

　　哈尼耶夫在运动结束的第二天召开了“乌克兰人民运动委员扩大会议”，不仅三十多个委员参加，各大高校的青年会主席和此次运动中崛起的骨干精英也都受邀参加，参会人员达到了601人的数目。

　　因为人数众多，哈尼耶夫把会场选在了基辅国立大学的礼堂，在会议上哈尼耶夫回顾了带领大家奋斗的历程和取得的成绩，而后高举自己创造的“理性改革”政治理念和“乌克兰民族史观”的大旗，要求所有人员坚持学习，严格按照组织管理开战活动，为乌克兰民族的复兴和苏联的未来尽一份力。

　　哈尼耶夫组织的这一次大会标志着“乌克兰人民运动”得到了巨大的发展壮大，同时也从民间环保组织真正的转型成为了一个要求参政议政的政治组织，而且是一个有着政治纲领和政治诉求的政治组织，只要哈尼耶夫的运筹得当，《人民报》持续宣传，假以时日“乌克兰人民运动”必然能成为乌克兰内部与苏共分庭抗礼的政治力量。

　　大会结束后，哈尼耶夫又留下来三十个委员开会，会议上通过了吸收183名新委员的提议，而后哈尼耶夫对委员们和秘书长、副秘书长们进行了分工，要求他们从《人民报》、“大学青年会”、“工人运动会”等各个方面重新组建力量，同时坚持宣传和学习，确保大运动结束后的“乌克兰人民运动”在快速增长壮大的同时不变质，不变色，依旧坚定不移的跟随着哈尼耶夫。

　　等到把乌克兰人民运动的内部事情处理完，哈尼耶夫也吩咐委员会的委员们积极地与各州的人民运动外围力量进行沟通联系，要求他们也和基辅的人民运动一样，顺势结束运动，回到平时的正常的生产生活中继续学习。

　　为了以后能彻底领导好各州的人民运动，哈尼耶夫还要求德拉克等人研究一个名单，挑选一些骨干排到各州去整合确立“乌克兰人民运动”在各州的分部，这是乌克兰人民运动发展的必经之路也是极为重要的一步。

　　等到哈尼耶夫安排好乌克兰人民运动的诸多事务后已经是深夜11点，他辞别了众人，独自驾车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哈尼耶夫一边开车一边思考着乌克兰人民运动的事情，他觉得即使自己拿苏共作为榜样在人民运动中建立组织框架已经省了很多事，但是因为时间仓促，组织内部也大都是心思复杂的知识分子，所以乌克兰人民运动想要发展成了一个成熟的政党恐怕还需要不短的时间和不少的心血浇灌了。

第225章 春风不度玉门关

　　牵一发而动全身说的好像是一个人，抓他头发就能让他的身体也随着力量的牵引而做出动作。

　　可是其中蕴含的的道理在政治上更加明显。

　　在哈尼耶夫主导的乌克兰人民运动出现后，作为苏联第一大的加盟共和国的首都都能出现规模宏大的群众集会游行，苏联的其他加盟共和国得知后，老实本分的之后惊叹可本就不老实的则难免动一些歪心思了。

　　1988年的年末就是一个多事之秋，从11月份开始，一直到12月，数十天里，苏联就不止一个地点一个国家的爆发出了各种原因和诉求的群众事件。

　　……

　　随着改革推进导致苏共对民族主义的管控松动，许多加盟共和国内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民族问题。

　　格鲁吉亚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近些年就一直被阿布哈兹民族主义困扰，阿布哈兹人一直要求独立，可是格鲁吉亚人却决不允许。

　　随着戈尔巴乔夫改革开放的步伐一同前行的还有格鲁吉亚人和阿布哈兹人的民族斗争，在哈尼耶夫和塔季扬娜结婚度假的时候，在第比利斯就曾亲眼看到过阿布哈兹人在集会宣传了，当时可是年初的事情。

　　由于事态在不断恶化，在11月份的时候，格鲁吉亚人就搞出过一次大型的集会抗议活动，这个活动一开始是反对阿布哈兹独立，可是随着西方势力的渗透，慢慢的变成了攻击大俄罗斯主义和要求格鲁吉亚也脱离苏联的呼吁了。

　　得知情况震惊不已的戈尔巴乔夫把自己的心腹，同时也是原格鲁吉亚第一书记的谢瓦尔德纳泽派去第比利斯处理群众事件。

　　谢瓦尔德纳泽在格鲁吉亚经营多年，积累的威望确实很高，他的手腕能力也非常杰出，在第比利斯没几天，声势浩大的格鲁吉亚群众事件就得到了解决。

　　可是随着12月初乌克兰基辅爆发的人民运动横空出世，苏联的威望受到了一次强烈打击，这个行动的细节传出去后也给了许多小国的民族主义分子信心。

　　许多人都认为，既然乌克兰人能比的乌克兰第一书记古连科束手无策，甚至吓得昏死过去，那么苏共也许已经是一个纸老虎了。

　　乌克兰人能办到的事情，我们格鲁吉亚人（爱沙尼亚人、立陶宛人）也一定行。

　　所以在12月10号左右，刚刚安分没几天的格鲁吉亚再次爆发群众集会事件，而且规模比上个月大得多了。

　　戈尔巴乔夫再次派遣谢瓦尔德纳泽前去处理，同时为了解决乌克兰的人民运动，捏着鼻子请了谢尔比茨基出山。

　　12月16日，谢尔比茨基释放被捕的乌克兰人民运动领导人，当天晚上首都十多万集会抗议的人群散去。

　　17日开始，乌克兰各州首府的人民运动也迅速消散，乌克兰的人民运动得到了圆满的解决，谢尔比茨基也在苏共高层内名声大噪。

　　谢尔比茨基向莫斯科发电报汇报处理过程和调查情况，表明乌克兰人民运动的成员和其领袖哈尼耶夫虽有小问题却无原则性过错，更不是反革命，所以乌克兰群众集会抗议确系古连科妄自决定的抓捕行动引起的恶劣反噬。

　　古连科的擅自行动侵犯了苏联人民的人权和言论自由权，完全是违背了戈尔巴乔夫改革的精神。

　　谢尔比茨基建议苏共中央对古连科进行严肃处理。

　　谢尔比茨基的处理被乌克兰国家通讯社和苏联不少官方媒体誉为“教科书式的处理方法”，其讲话内容也在登报后得到了国内外的一致好评。

　　路透社更是把谢尔比茨基夸成了苏联少有的优秀老干部，字里行间都是对谢尔比茨基和戈尔巴乔夫的挑拨。

　　美国人和英国人一直把苏联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苏联制造麻烦的机会。

　　虽然乌克兰的群众集会抗议的问题在谢尔比茨基出山后迅速得到了解决，但是持续11天的基辅人民运动已经起到了某种奇妙的化学作用。

　　乌克兰的问题解决后，其他的加盟共和国却不约而同的爆发了类似的群众集会抗议事件。

　　12月17日，第比利斯的格鲁吉亚人对阿布哈兹人寻求独立的抗议集会活动再次演变为要求格鲁吉亚独立和对大俄罗斯沙文主义批判的群众活动。

　　虽然谢瓦尔德纳泽尽力接见各方代表寻求和解交流，但是也许是乌克兰的成功给了他们胆量，格鲁吉亚的民族独立分子们的态度十分坚决，得知情况的戈尔巴乔夫十分愤怒，要求格鲁吉亚党中央马上给出解决意见。

　　对于莫斯科而言，格鲁吉亚的重要性和地位远不如乌克兰，如果第比利斯想要学习基辅，那么苏共完全可以出重击，警醒一下苏联的各个弱小民族和弱小的加盟共和国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