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修道院开始的成神指南 第19章

　　其他的学徒还有，但此时都不在修道院这里。

　　不过这次考核，汤马士只是路人甲。因为从上到下，没人认为他有资格通过考核。

　　毕竟他才练了几个月。在这个时代，练剑数年才被认为能有小成，几个月的训练算个毛。

　　这次考核是朱利阿诺提议的，一旦通过，就可以成为正式骑士。

　　虽然是教会的骑士，但那也是可以得到骑士身份，这个身份同样是受到广泛承认的。

　　可以留在修道院里过着平静日子，也完全可以凭借这个身份离开修道院，到任何一个地方去。在这个年代，动乱并不陌生，波西米亚和隔壁波兰的冲突简直是家常便饭。一名有实力的骑士去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虽说在火枪和弓弩面前，骑士就这样。但那只是说正常情况。战场上，你虽然可以上火枪和弓弩，骑士也可以披上重甲。

　　除了他们之外，场地边缘还有五六个生面孔。

　　五六个穿着打扮各不相同，但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精悍之气的陌生人。

　　这些人是康拉德请来过的佣兵。

　　表面上的理由是教会的人手不足，防御力量不够。背后的理由那就不好说了。他们也来这里作为观众，旁观这次考核。

　　首先是一些基本的演武。

　　五个人逐个上前，出手演武。

　　康拉德本身不是职业的战士，但所谓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对于刀剑之道他也是有点了解的。从这些骑士学徒们表现出来的速度力量，就能大致推算他们的实力。

　　其实只有一个人是考核，其他人都是陪考。之所以参加陪考是出自一种督促的考虑，增加他们练武的动力。。

　　此时前面四人都已经演练完毕，四人的水准只能说不错，只有第一个叫做维萨的学徒特别出众。他也是实际上的考生。

　　这人已经练武五六年，实力达到中坚的层次。这种程度，给一个骑士称号可真心不亏。

　　中坚号称要练十年，但实际上真的有天赋有老师加上勤练不掇，五六年变成中坚也很正常。

　　汤马士看完了所有人的演武，确信这个平行位面的武力水准，大概比前世地球高一小档。

　　中坚大概就是世界冠军的水准。

　　不过这一小档在火枪面前不够看。或者说，再强的近战能力也会在历史发展中消亡的。

　　当然把魔法算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可惜十年冥想，才能使用一次魔法。魔法压根不是正常人能消费的起的。

　　维萨的动作非常娴熟敏捷，脚步和动作之间有一种奇妙的节奏感。

　　他的挥剑速度不能说特别快，而是时快时慢，但动作间自然带有一种韵律。

　　有时脚步和剑的节奏会结合，整个人浑然一体。有时手脚却完全独立，两种截然不同的节奏。

　　这就是中坚的战力水准。

　　面对这样的敌人，水准不够的战士完全把握不住对方的节奏，会很容易的陷入被牵着鼻子走的困境。

　　轮到汤马士上场了。

　　他没有展露多少水平，只是中规中矩的踏出步法，挥剑。招数虽然熟练，但看不出什么。

　　速度和力量并没有特别之处。

　　但是考虑到他练武时间太短，这种表现也算是中规中矩。

　　“你练的是什么？”众人表演完毕，康拉德终于将维萨叫到自己面前。“也是提气斩吗？”

　　“是的。”维萨回答。

　　“提气斩？”汤马士心中一惊。这是什么？

　　“骑士的魔法。”朱利阿诺正在汤马士边上，似乎察觉到了汤马士。“你现在知道这个还太早，等你能够接触第一层魔网的时候就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骑士的魔法不像普通法术一样华而不实。毕竟近身搏斗，务求有效和低消耗。”

　　“提气斩是低消耗的？”

　　“嗯，提气斩是最简单的魔法，等同于一级法术，但它可以用三次。它简单到不需要任何人教，是个人，达到中坚就可以自己领悟。其实就是将魔力以刀剑为载体劈出，有效杀伤范围不超过十步。” 朱利阿诺说道。“比火枪差远了，但是……某些情况下很致命！”

　　汤马士回头看看其他几位学徒，好几个人都微微咬住嘴唇。纵然他们面色不变，但明显这件事对他们产生了不小的震撼。

　　这个叫做维萨的，实力远在众人之上啊。五六年时间就有资格被册为骑士了。

　　不过汤马士更加重视的是那几个陌生人。前面说过，是康拉德招来的佣兵。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更加看重自己而非那边的维萨。他们的目光时不时投过来。

　　这引起了他的警惕。

　　要特别说明的是，康拉德虽然是考核者，但汤马士知道这位副院长并没有册封骑士的权力。真正的册封者应该是是霍穆托夫主教，甚至可能是利托梅日采大主教。

　　所以还有一个上报的流程。

　　这就是为什么必须掌握维萨的各种细节，以备上报之用。

　　佣兵中领头的那个走上来。那是一个看上去非常精悍的男人。

　　他也该上来了。

　　虽然这是修道院内部的考核，表面上和佣兵们无关，但实际上请他们在这里旁观，本身就是很明显的暗示。

　　这也是要看看这几位有什么本事的意思。

　　现场就有这么五个实力档次分明的学徒，正好可以对比参照，了解一下这几个佣兵实力。

　　“不错不错，”那人说道。“很优秀，不过终究只是演武。不对练一下还是展示不出实力的。”

　　他的目光瞟到汤马士身上来。

　　“不如由我们几个对练一下，也好看看实力？”

第34节 比武2

　　两边穿上了训练用的护甲和武器——演武场这边各种训练器械齐全。但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剑。不同人选择不同的剑。

　　长矛、长戟之类对剑有极大优势，但是如果不是上战场，谁也不会没事扛着长矛长戟之类笨重的家伙，更别说弓弩火枪了。事实上，这种武器是如此累赘，哪怕是战场上，骑士都得专门安排一个随从给自己扛着长枪呢。

　　在日常中，剑才是最合适的武器。

　　第一轮是汤马士上场。他手中是标准的制式长剑，而对方则选择了比普通长剑更宽也更重的阔剑。

　　对手是那几个人中高子最高的一个，自称“卢梭”。他只报这个名字，没有报姓氏，也不说自己父名母名。

　　一上来，完全没有任何讲究，对方直接一个飞跃，以顶劈式用出最凶狠的劈击。

　　这是典型的欺负汤马士是个新手。

　　跳跃攻击很有力，但绝不适合用在陌生的敌人身上。毕竟一剑要是被招架住，被卸开，或者被躲开，极大概率会被敌人乘隙反击。实战中很容易被立刻一招秒杀。

　　汤马士不知道对方的力气有多大，不敢硬接，而是小心地后退一步，避开这一剑。

　　他没有乘隙反击。

　　对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落地后他立即借着自己前一剑落空的余力，阔剑向前探出，横劈向汤马士的腿部。

　　他完全没有在乎汤马士的反击。因为他很清楚，汤马士来不及反击。

　　普通人或许不明白，但受过真正训练的战士都会知道，锻炼不止是增加人类的力量，人类的反应和速度会随着长期训练而增强。

　　当然和力量一样，速度和反应也不是无限增强的。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在一两年左右达到巅峰。以后再继续训练，虽然也会提升，但提升的幅度就很小了。甚至会因为岁月增长，人体衰老而变得迟缓。

　　或者说，别看汤马士之前演武的时候动作中规中矩，但真正打起来，他的动作就会比较慢。

　　在汤马士眼里，卢梭的动作很快，但卢梭眼里，汤马士的动作比较慢——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所以，这就是一场以快打慢的比赛。优势在我！

　　朱利阿诺皱起眉头。

　　情况有点不太对……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汤马士的情况，知道这是个没训练多久的新人。

　　卢梭的攻击太过于凶猛，不仅凶猛，而且是全力以赴。

　　这又不是生死之战，而是点到为止的竞技，而且你的对手更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新人。

　　你打赢了也得不到什么，就连荣誉都不会有。

　　真的情况不妙被逼急了那另外说，刚开始较量何必如此凶猛？

　　汤马士没有进一步后退，或者说在对方第一击落空的时候，他就预判出对方的下一击动作。

　　阔剑攻击他的腿部，而汤马士剑尖刺向对手的头部。

　　他舍弃了敌人第一击落空后的反击机会，从而在这一刻得到了足够的余裕，弥补了速度不如人的缺陷。

　　在自己攻击敌人腿部的时候，敌人则攻击自己没有防护的头部——虽然训练用剑杀不死人，但这种交换肯定亏本。卢梭舍弃攻击，选择后退避让并站直。

　　第一回合下来，双方居然拼了个旗鼓相当。至少表面旗鼓相当。

　　朱利阿诺都忍不住轻轻鼓掌——汤马士表现的超乎意料之外的好。面对着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超过自己的对手，他果断放弃了第一个还击机会，换来一个完美反击。

　　卢梭开始再一次进攻，一连串的刺击迫使汤马士步步后退。

　　副院长看着正在较量的两人，微微颔首。

　　汤马士的表现比预想中的好。虽然看上去他节节后退，处于下风，但是内行人都知道他的步法丝毫不乱，身体平衡始终掌控良好。这也意味着他看似屈居下风，但拥有随时反击的能力。

　　这小子有点天分，几个月下来练到这个程度很难。

　　朱利阿诺的目光则盯着卢梭的动作——这个动作有古怪。

　　阔剑当然可以用来刺击，但它真正的用处还是劈砍。

　　而对方的动作，那种熟练度，那种微妙的不协调感……也就是说，阔剑并非对方的惯用武器？

　　对方应该更擅长其他的剑，比方说制式剑，或者说迅捷剑之类，否则不会擅长这种连环刺杀动作。

　　看不起汤马士这个新手，所以随意选择武器吗？还是另有玄机？

　　在其他人还盯着场中两人的时候，他却已经从边上拿起一根长矛——说是长矛，但训练器械没有锋刃，称之为长棍更贴切。

　　突然之间，卢梭一声暴喝。声音之大，震的稍远的人都耳朵嗡嗡响。近距离的汤马士则首当其冲，身形都微微一窒。

　　这种就是战斗中的小花招，虽然不入流，但必须承认很有点出其不意的效果。

　　卢梭双手举剑，猛的冲着汤马士的脖子斩落。

　　汤马士的眼睛微微眯起，如一头随时准备出击的猛兽。

　　虽然阔剑是没有开锋的训练用剑，但是它依然是实打实的钢铁武器。而且阔剑的分量十足，杀伤力不会逊色于鞭、锏之类武器。

　　这一剑要是砍中身体，无论是上半身哪个地方，都有致命的危险。砍中头部直接就是脑浆崩裂，砍中肩膀就是直接打碎锁骨肩骨，砍中脖子就是立刻折断脖子。

　　这可不是点到为止的比试了，而是足以杀人的一击。

　　这家伙想杀我？

　　汤马士全身蓄力，准备招架这一击。

　　不能正面招架，因为那力量太大，极难招架住。他想卸力，拨开对方的阔剑。

　　这不是他所学剑术流派。因为朱利阿诺的剑法中，强调用强剑身来防御，用弱剑身来攻击。

　　汤马士此刻所想的却是“拨”。用弱剑身，以比较小的力量，影响对方的攻击轨迹，从而让对方落空。

　　四两可拨千斤。

　　完全和他所学不同，但汤马士下意识的就想这么做了。

　　两人的剑接触的最后一瞬间，斜刺里一股大力传来。

　　朱利阿诺及时出手，他用手中的长棍从侧面刺中了卢梭的身体，让他失去了平衡，冲着侧面踉跄了两步。

　　如泰山压顶般的一击，也随之消散于无形。汤马士的剑也落空了。

　　“你！”卢梭站稳脚步，又惊又怒。

　　“算你赢了。”朱利阿诺说道，随手丢了长棍。

　　卢梭还想做点什么，但身后的同伴已经上来，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恨恨的怒扭头就就走。

第35节 中坚

　　这一战其实没有造成什么后果，所以一切至少还能掩盖得过去。

　　不是亲身体会，是不会明白刚才那一剑的杀机的。

　　这家伙确实想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