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修道院开始的成神指南 第190章

　　现在回想，自己为什么会本能的知道那么多梦境的事情？那只能是和马洛维特有关了。

　　原来当初不仅仅是破损神格吸收了马洛维特的精华，填补了一些空缺裂缝。同时，也有很多东西被汤马士自身的精神或者灵魂吸收。

　　只是这些东西被隐藏起来，一时察觉不到罢了。

　　只有在刚才那种情况下，遇到这种梦中刺客，才能明白自己得到了什么。

　　倒是因祸得福了。

　　因为汤马士现在掌握了梦境咒杀的能力。

　　当然这种本事……完全不能和刀剑魔法相比。

　　只能说在其他手段都失效的情况下，好歹多了一个选择。

　　汤马士想起曾经大团长让自己去找的马洛维特信徒的梦中通讯方法。

　　虽然最后没有找到，但想来……应该就是这个了。

　　依靠马洛维特的庇护，通过梦境联络他人。

　　说实话，这种方法用来杀人其实不合适，因为万一遇到一个头铁的，很容易把自己坑进去。

　　但是如果用来联系的话，却非常合适。

　　不过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汤马士清楚的感觉到了危机。

　　虽然不是第一次遇到刺客，但真的是第一次变成刺客的目标。

　　这一次赢了，但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

　　对付刺客是没用的，要对付真正的幕后黑手才行。至于幕后黑手……九成九就是那几只恶狼。

　　汤马士想来想去，关键应该就在昨天的分红会上。那个女招待倒了一些水在他头上、身上。

　　当时汤马士其实是来得及闪避的，但他没有闪避，其实就是想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因为就算女招待是刺客，或者在场所有人都是刺客，他也不怕。

　　但现在看来，他倒真的是小觑了对方。人家的手段，就算是他也没想到。

　　汤马士凝视着天空上的月亮，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

　　原本打算等到那个什么舞会召开，去找奥斯特罗米尔家族的那个叫做多姆纳尔的家主询问……但现在看来，不能拖延那么长时间。必须采取最快速的行动才行！

　　又是一日过去。

　　这段时间来，天气一日冷似一日，降温很明显

　　但距离真正的严寒天气，或者说下雪，那还有一些时日。

　　诺夫哥罗德的城市处于冬日之前最繁忙的状态。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气温进一步降低，天降大雪，那么所有的活动都将不得不暂时停滞。

　　到时候整个城市只能蛰伏起来，如冬眠的熊一样，要等明年气温回升才能恢复活力。

　　奥斯特罗米尔家族的宅邸。

　　家主多姆纳尔处理完一大堆商业上的事务之后，正准备上床休息。

　　那些过来交易的楚德人商人，也正成批离开诺夫哥罗德。

　　最后几天，把事情处理完，然后就可以安心的召开晚会……

　　他一边考虑着晚会必须的布置，以及那些尊贵客人赴会的情况，一边慢慢的沉浸入梦乡。

　　然后突然之间，他感觉到四周情况不对。

　　他不是睡在自己温暖舒适的卧室，而是睡在一处稻草屋里。

　　这处稻草屋子……不是自己出去打猎时候，暂居的猎人小屋吗？

　　打猎曾经是他年轻时候最喜爱的消遣，常常带着几个仆人离家，三五天都不回来的。

　　但问题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从他成为家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个闲暇——也没有这个精力去打猎了。

　　恍惚之中，多姆纳尔起身，推开门，走入外面幽暗的森林。诺夫哥罗德周围适合耕种的土地不多（相对而言），但适合打猎的沼泽、灌木、森林之类地形却很多。

　　这处森林……似曾相识。

　　确实就是他年轻时打猎的那片森林。

　　但是，这不可能。他已经多年没去，那座小屋现在肯定已经坍塌掉了。

　　众所周知，那种简易小屋若没有人居住维护，数年时间就会倒塌。

　　这是……我自己的梦吗？

　　突然之间，他心中一动，却见小屋前方的林间空地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一个陌生的身影，身材高大，腰佩长剑，身披甲胄，而且头戴一顶少见的遮脸式头盔，将面容完全隐藏在头盔之下。

　　“你……是谁？”多姆纳尔心中警兆大作。

　　他知道自己恐怕被某种超自然力量给影响了。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还有一更

第223节隐秘2

　　“奥斯特罗米尔家族的家主多姆纳尔阁下吗？”对方突然开口问道。

　　“是我。”多姆纳尔警惕的看着对方。

　　他手伸向腰间，摸到了自己的佩刀，这让他心头稍安。

　　他不是毫无抵抗能力。

　　“抱歉，邀请您来到这里。”对方主动道歉。“失礼之处，请多多见谅。”

　　“你是谁？”

　　“您可以叫我影狼。”那人说道。“我并没有恶意。我这次冒昧打搅……主要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您。”

　　多姆纳尔心中保持警惕，但形势所迫，不得不说道。“不敢说请教，毕竟我也不是全部都知道。”

　　“我听说格瓦兰这个人……曾经是您家族手下的雇工？”

　　“是的，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是我父亲和祖父掌握家族生意的。我不敢说对他有什么很深入的了解。”

　　“到处都说格瓦兰依靠奴隶贸易发家致富，成为这座城市新崛起的最强大势力。但……这种赚钱的买卖，你们奥斯特罗米尔家族为什么不做？”

　　“因为风险很大。”多姆纳尔正色回答道。“楚德人部落之间确实经常发生战争，但是……极少出现那种一个部落被彻底消灭的情况。也就是说，如果购买战争的俘虏，那么那些俘虏大概率都是有家人的。他们的部落会千方百计，甚至不顾一切把他们夺回去。而这种行为，我们的交易对象——如果没有深厚友谊的话——却极少会告诉你。所以，经常的情况就是，危险会在你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突然到来！一个商队能聚集起一百个护卫差不多就是极限了，不可能比这个更多了。但一支部落军队出现的时候，往往能有上千人甚至几千人！而且野蛮人并不是不通战阵的乌合之众。任何商旅都不可能抵挡这样一支军队。更别说一打起来，所有的俘虏都会立刻暴动。”

　　“事实上，考虑成本问题，一支商队安排三五十个护卫，就已经是很多了。所以在真正的经营之中，很明显，想要利益最大化，你必须，也只能去寻找那些和你有着深厚友谊的部落交易。奥斯特罗米尔家族这么多年经营，也只能和四、五个部落保持如此亲善状态。和其他部落进行贸易不是不可以，但风险极大。所以最终结果是在权衡之后，我们做出了自己认为最有利的选择而已。”

　　“那……格瓦兰是怎么做到的？”汤马士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可能具备某种别人所不具备的政治天分，在楚德诸部落之中如鱼得水，得到各方一致的认同。亦或者他具备强大的力量和勇气，足以应付所有挑战。当然他也可能仅仅是运气比较好，凑巧避开了所有危险而已。”

　　“据我听说，格瓦兰也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了。至少三十年前他就不再亲自前往楚德人的部落。”陌生人摇了摇头。“无论是政治天赋、个人武力，亦或者运气，都不足以解释他能够把这个生意安安稳稳的做上几十年，以至于成为诺夫哥罗德的新贵。”

　　“您对于格瓦兰家族有什么看法？”多姆纳尔问道。

　　“老实说，我不喜欢他们。”对方耸耸肩。“近来我发现他们居然在诺夫哥罗德范围内，公然掠人为奴，实在很过分。如果他们没了，我想这座城市哪怕不会变的更好，至少不会更差。”

　　他这话说的很不客气。

　　“您……来自基辅吗？”多姆纳尔突然问道。

　　“啊……被看出来了吗？”对方没有否认。“你说的对。”

　　“这样的话……或许我可以说更多一点。”多姆纳尔说道。“确实，想要进行这个买卖，我猜测——我要特别说明，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因为我没有调查过——可能需要引入盟友。”

　　“盟友吗？这确实……”

　　“比方说，如果能和诺夫哥罗德大公搭上关系，”多姆纳尔解释道。“大部分部落就不敢对你轻易出手。大公也许保护不了你，但他很大概率会为你复仇。毕竟维护自己的名誉乃是领主的本能。这种情况下，出动一支军队去抢回被俘虏的族人就有些风险。如果部落首领头脑冷静，大概率就会派出一个谈判代表来解决问题。同样一支有三十个护卫的商旅，有大公保护和没大公保护，面临的危险是两回事。”

　　“这个说法确实很合理。”影狼说道。“但是，奥斯特罗米尔家族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因为大公的保护绝非无偿。”多姆纳尔说道。“我不知道您是否精通商旅之道。但这一行之中也有一些天然的规则。比方说，一分风险一分收益。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反之亦然。引入外部盟友确实可以极大减少风险，但代价就是收益就会被分润出去。以至于一个本来有利可图的买卖会变成可有可无的鸡肋。”

　　“那么您的意思是？”

　　“我猜，格瓦兰的发家致富，一定涉及一些外人无法知道的秘密。”多姆纳尔很小心的说道。

　　“至少在商业领域，他有着就连我们家族都无法察觉的奥妙。”

　　“而这个奥秘……”对方明显听明白了。“应该是某个很厉害的靠山？而且这个靠山，并不需要分润利益？”

　　“只能如此猜测。”

　　对方沉吟了很长一段时间。

　　“格瓦兰现在的奴隶贸易好像做的很大。”他换了个话题。

　　“这就是另外一个不解之谜了。”多姆纳尔说到。“楚德部落之中确实经常内战，但内战之中能产生如此之多的俘虏吗？再好战的部落，也不可能年复一年无休止的打仗。爱沙尼亚就这么大，部落的数量就这么多！别人或许对这个数字没概念，但我们家族长期和楚德人来往，我们是很清楚的。”

　　“你是说……可是他们为了方便交易，甚至自己建设了一个颇有规模的码头！”

　　“是呀，所以，他们的生意规模，已经超出了我们家族的想象。您懂得，一个码头可不是小事。这意味着他们家族的生意就被遮掩起来了。除了格瓦兰自己家的人之外，外人再难知道他们家的生意到底做的又多大。但这同样意味着每年要给大公包税的，那个税金绝不是小数字！没有极大的收益，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

　　“啊……”

　　“而且，很凑巧的。”多姆纳尔说道。“前段时间，沃尔霍夫河上一艘船翻了。好多人被淹死，大家才知道这是一艘奴隶船……是的，不是从诺夫哥罗德出发，而是从外地来到沃尔霍夫河的奴隶船。他们是把外面的奴隶，北欧，甚至更遥远地方的战俘，送到这边来，卖给格瓦兰家族。”

　　“二手贩子？”对方不敢置信的问了一句。“格瓦兰家族从其他渠道买入，然后加价卖出？”

　　要是你有一个码头，自然可以这么干。

　　“是的，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诺夫哥罗德其他人也都这么想的。这很合理……但是偏偏，我们家族对这件事稍微上了一点心。所以我们安排了几个人，不做什么，就日夜在那个码头周边，看着那些船只来来往往。”

　　“结果发现了什么？”

　　“结果发现……绝大部分情况下，满载‘货物’的船只在码头里卸货，但只有极少的情况下，才有载货的船只从码头离开。其他都是空载的。”

　　“啊！”这句话说说完，对方都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

第224节 隐秘3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格瓦兰家族在持续的购入奴隶，却不卖出。

　　不止是楚德部落这边，还有其他的渠道，购入了大量的奴隶。

　　不止如此，因为奴隶不够，他们还为非作歹，在诺夫哥罗德城周边掠夺无辜者为奴。

　　那么这些奴隶去哪里了？

　　格瓦兰家族并没有很好的消化奴隶渠道，他们也没有矿山之类可以容纳大量奴隶的资产。

　　一直以来，在人们的观点里，他们只是奴隶贩子，将奴隶卖给需要的人。

　　二手贩子甚至三、四手贩子。

　　但是现在，好像事情完全不同了？

　　影狼沉默许久，才追问了一句“消息可靠吗？”

　　“我自己派出的人是这么回报的。”

　　“那……是不是一个偶然的时间段，这个时间段内，正好是补货期……”对方的话自动停下来了，因为他自己也意识到这是为格瓦兰家族强行辩护。

　　说白了就是这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完全违反了常识，以至于你下意识的会脑补。

　　“格瓦兰家有什么盟友吗？”影狼这一次沉默更长时间，才换了一个话题。“除了楚德人的部落之外。”

　　“据我所知，他们似乎和一个不知道叫做‘狼巢’还是‘黑夜之狼’的组织搭上了关系。但双方是什么性质的结盟就不得而知了。很可能是生意场上的同伴，但也可能是捆绑的更深。”

　　“狼巢？那好像是一个隐秘组织吧？”

　　“过去隐秘，现在不隐秘啦。虽然搞不清楚具体人是谁，但他们确实已经和格瓦拉家族合作了，还建立了一个商站。做出这种事情之后，任何隐秘组织也隐秘不起来了。”

　　“商站？”对方显然不解，“就是那种……”

　　“是的，就是那种负责中转的商站。建立在诺夫哥罗德和楚德人势力的交界之处，”多姆纳尔说道。“摆出一副垄断两地陆地交易的架势来。”

　　“除了狼巢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