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读书的人
无论是大公,还是法官,或者城中大小贵族,亦或者城中市民,似乎都忘记了曾经有一个叫做格瓦兰的新晋贵族。
只有进了这个酒馆,只有在这个无人在意的集镇酒馆里,才有流言流言稍微提及此事此人。
细细听来,大概意思是那位奴隶贩子得罪了某个大人物,被灭了。
奴隶贩子嘛……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无人在意。
大家也只是说说,并没有什么义愤填膺,反而更多的在幸灾乐祸。
而且,似乎大公收回了那个建设得不错的码头,归为公有,并且派了官员和税吏过去。
当然现在沃尔霍夫河还没有完全解冻,码头并未实际运营。
汤马士听了一会,听不出有什么新意。
就在他意兴阑珊之时,酒馆门口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萨鲁曼,他依然一身黑袍,一副神神秘秘不敢见光的样子。
汤马士招了招手,萨鲁曼才磨磨蹭蹭的走到汤马士桌子边上坐下。
“来点格瓦斯吗?还是来点酒?”
“格瓦斯就好。”萨鲁曼说道。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社会底层人士各种服饰都有,包括还有几个穿着教士袍的。他这一身打扮在这地方倒也不算起眼。
汤马士给对方倒了满满一杯。
“大人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哦,本来想向你学习几个法术什么的,但现在看来恐怕没这个闲暇了。”
“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只是临时有事而已。很意外,我联系你的时候还没这种事情。哦,对了,我偶然听人说,你是一个……专精死灵派系的魔法师?”
“大人,称之为‘死灵’绝对是一种偏见,事实上,生命和死亡就是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有生才有死,有死才有生。”萨鲁曼正色回答道。“如果您愿意,叫我为‘生命派系’更合适一些。”
“哦哦,这么说也对。但我们很难对抗世俗的偏见……我这里有几个问题。”
“请只管问。”
“我身上的魔法标记……自动消退掉了吗?”
“我不是很确定……按照情况来判断,它差不多应该是这个时候该消失了。但如果非要确定,那恐怕只能通过魔法来判断了。”萨鲁曼说道。“我愿意为您施法确认这一点,两千弗罗林!”
两千弗罗林得到一个并无帮助的回答……汤马士嘴角抽了抽,觉得对方可能是故意这么说。
“你好像现在……比以前更愿意施法了?”
“感谢您给我的那本魔法书。”
“里面的内容是真的?”
“我想是的。不过,您也是个施法者,就没有试过?那书您应该看过才对。”
萨鲁曼从胸口摸出自己的项链,冲着汤马士示意了一下。
那项链的坠子就是一个神徽,锤头和镰刀交叉。
现在萨鲁曼已经是无名之神的虔诚信徒了。不管他心里是不是真的信仰无名之神,但至少他的嘴上,他的行动上已经没有任何问题。
“我虽然接触魔网,但我一直没机会尝试。”汤马士回答道。“对我来说,魔法虽然重要,但远不是全部。”
“哦,您说的对。”
“真的可以恢复……施法?如果真的话,为什么要这么贵?”
“我也不敢置信,但事实就是如此。”萨鲁曼一本正经的说道。“事实上,若非因为您的要求,换一个人,我起码开价五千弗罗林。找一个三流法师施法,和找我这样的一流法师,哪怕是同样的法术,价格也是不一样的。另外,如果您需要我的药粉,我可以给您一份。您可以当做魔法物品使用……一份一千弗罗林,等同于我一次服务。”
“好吧,给我一份。”汤马士叹了口气,然后把自己身上携带的木盒拿出来。“看看这个。”
“这是……”萨鲁曼打开木盒看了一眼,正是汤马士的那把祭祀刀。
当然此时此刻祭祀刀已经恢复最初的样子,青铜和钢铁混合打造,刀刃更是黑黝黝的毫不起眼。
“您的意思是?”萨鲁曼将盒子盖回去。
“它为什么变回这样子了?”汤马士问道。“当它砍杀猎物的时候,它似乎有吸血效果。而吸血之后,它会变成金色,而且刀刃会变得……更锋利,坚固,甚至无法磨损。可是呢,等我拿回家,用不了多久时间,它就变回来了。”
“哦,这不是它的问题。它只是一把普通的刀。”萨鲁曼说道。“有问题是您。”
“我?可是我……”
“您是怎么拿到它的?我猜一定是某个人交给您的,而且那个人还凑巧重病、受伤或者其他什么理由,总之他自己再也不能用它了。对不对?”
“算是对吧。”汤马士敷衍的说道。
“他交给您的,表面上是这把普通的刀,实际上他交给您的是一种特殊的力量……嗯,我们暂时可以称之为次级权柄。”
“次级权柄?”
第259节 次级权柄2
“您非要理解,您可以认为是一种身份上的认同。”萨鲁曼说道。“有人认同您是他的遗产继承人,然后您就有权继承遗产了。整个遗嘱起草过程中其实不需要您参与,您甚至可以从头到尾都不知情。然后大笔财富就合理合法的落在您手中。当然了,如果您愿意,你完全可以不去领取遗产。一切都悉听尊便。”
“那这个认同……谁认同了我?”
“某个神祇或者祂的代行者认同了您,所以现在,您,就是这个神祇的代行者。”
“可我不知道呀!”
“我刚才说过了,不需要您知道……不需要您做任何事情,反正这个权柄归您了。这可能是一个误会,也可能是一个和您没什么关系的阴谋,甚至可以是阴差阳错搞错了对象。但无所谓,反正权柄在您手里,想要用或者不用,都没什么关系。”
“我可以将它转走吗?交给别人?”
“没必要。就像是刚才的那个比方一样,别人定下遗嘱是他们的事,您去领取遗产是您自己的事情。您如果不领取,那绝对不会有人逼迫你领取。所以您觉得麻烦可以压根不理会它,次级权柄是没有副作用的。”
“我担心,那位神祇会因此找我麻烦。”
“不会的。想想看,如果祂能找上你的麻烦,那权柄就不会转移到你手里。从一开始就阻止这一切不是更好更省事吗?所以祂阻止不了,或者不想阻止。”
“但是这东西比较……不灵活,不好用。”汤马士说道。“我可以将它换成别的武器吗?比方说我的剑?制式长剑。”
“恐怕不行。”萨鲁曼惋惜的说道。“这需要神祇本身的意志。次级权柄源自神祇,如果祂规定只能用祭祀刀,那就只能用祭祀刀。除非祂改变了想法。”
“如果我死了呢?”
“权柄消散,回到神祇手中。或许某日赏赐给下一个信徒。”
汤马士突然明白了什么。
“次级权柄是神祇的……一种力量?”
“是的,神祇众多力量中的一种。”萨鲁曼说道。“通常只赐给神祇的最高大祭司。弱小的神灵经常只有一种权柄,只能赐给一个信徒,而强大的神灵可以可以赋予多位信徒。”
“假设,我只是做一个假设,另外一个神祇劫持了我,能够从我这里夺走这个权柄吗?”
“如果您不怕自己灰飞烟灭的话……是的,理论上没问题。权柄终究是一种力量,可以被夺走的。如果另外一个神夺走了它……嗯,如果祂原本不能赐予信徒这个能力,现在就能做到了。但大部分情况下,神祇都有这种能力。总之,您无需深究,不理会它就好。当然要用也没问题。”
到这一步就没什么好问的了。汤马士将盒子重新收起来,放在脚边。
“感谢你的解释。”汤马士说道。“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很愿意为您效劳,大人。”
“我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前段时间,我读了一本书,叫做‘超凡法术’。你知道这本书吗?”
“哦。”萨鲁曼回答。“我知道,我也读过。虽然我不确定我们读过的是不是同一个版本。”
“里面提及了一个概念。神灵为什么需要人类的信仰,是因为人类本质中,存在着一份随着造物主而来的最高等的神性。”
“是的,我有印象。”
“这种说法……我一直有所疑惑。”汤马士说道。“如果所有神祇需求的东西是一样的,那么理所当然的,他们的做法应该是类似的。但为什么不同神祇的要求不同呢?有些神灵渴求血祭,有些希望信徒在篝火边上载歌载舞,有些则希望信徒安静的静坐祈祷。”
“因为,”萨鲁曼说道。“我猜测,这是因为神格的差异。”
“神格?你说神格?”
“怎么了?”
“不,没什么。”汤马士好不容易才控制着情绪。“之前有人告诉我说,神格只是一种虚构的谎言,是无知者的臆测。”
“不同人有不同观点,因为这方面很难求证。我也不能保证我所知的正确,这方面,我们多多少少都抱有一点怀疑的态度。总之,我的理论认为这是神格存在差异,”萨鲁曼说道。
“这个理论的源头呢?”
“哦,那是古老的希腊时代的一种认知。不同神灵掌握不同神格,所以拥有不同力量,但是在祂们之上,有最高的造物主,或者叫创世神,或者叫神上之神,或者其他什么。您明白,人类虽然渺小,但人类自身的那一丝微小的神性却是来自造物主。这个神性微小,而且在不断下行劣化,但它完整,而诸神的神性虽然强大,但却不完整。”
“啊……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诸神可不能吸收人类蕴含的全部神性,否则祂就成了造物主了。”萨鲁曼说道。“祂们只能吸收其中一部分……”
“符合自己神格的那一部分?”汤马士点头。
这个理论完全的解释了诸神的偏好问题。
“是的。在人类处于不同状态的情况下,比方说战斗中,谈情说爱中,或者是沉睡中……都会释放出不同的神性。或者说神性中的不同部分被激活。然后这种力量会被诸神收集,变成他们的力量。”
“通过神格……”汤马士明白了。
这个理论也完整的解释了汤马士的疑惑。
果然是破损神格的自身的局限性。
破损神格只适合安静久坐,默默祈祷的宗教仪式,而不是那种载歌载舞的,或者血腥祭祀的,或者是充满激情的。
这也是为什么,汤马士在教堂里才有最大收获。
参加其他什么神祇的仪式的时候,那效果就差多了。
当然还有一些不明白的问题,但有了这个启发,就可以朝着这个方向进行研究。
萨鲁曼只有理论,无法验证,但汤马士能。
至少未来能。
“另外,我还有一个……”
说话的时候,汤马士注意到有人走进了酒馆。
看似很平常的一个人,但汤马士的精神场告诉他,这是一个精锐级的战士!
不止如此,这还是一个熟人!
是骑士团的一名骑士长!在汤马士还是骑士长的时候,大家不止一次打过照面。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感谢读者无敌战龙、SEERS的打赏。
无敌战龙还打赏了两次,让我汗颜。
今天加更。
第260节 受命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骑士团的人进来了。
“今天到此为止,你先离开。”汤马士对着萨鲁曼说道。“恐怕有骑士团的人来了。”
“好的,大人。”萨鲁曼回答道。
他起身离开,出门的时候,正好和大团长擦肩而过。
麻蛋,这是怎么回事?大团长都来了?
确实,大团长说会过来,但没说收信之后立刻会到……
哦,对了,运信的邮车是昨天到的,也就是说,大团长距离邮车只有一天?
眼看着萨鲁曼走远了,汤马士立刻起身冲着那边打招呼。
大团长等人正在抖去外衣上的雪花——显然在汤马士进来不久,外面就又一次开始下雪了。
“汤马士?”众人这才意识到汤马士居然也在酒馆里。
人太多,因此只有大团长带着另外两个人过来这边,其他人则另外选桌子。
“大团长,您怎么……现在就来了?”
“情况比预想中的还紧急。”大团长说道。“我写信的时候情况还没这么糟糕。”
上一篇:原神:我将剧情写成小说剧透未来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