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读书的人
寻找着那些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梵蒂冈这么大一个目标在这里，自然会有无数的敌人。
天主教世界外部不提，内部也是一堆敌人，著名的例子就是天主孝子法兰西。
哪怕不说法兰西，如神罗，如英格兰……基本上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事实上，别说这些外国了，就连意大利本土的威尼斯、热那亚，又哪里有一个省心的？
加上天主教的各级神职人员……那基本上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腐败分子。更有无数人觊觎着教宗的位置。
理所当然的，不知道有多少间谍、密探、刺客、斥候潜藏在这座城市里。
现在他一旦抽出空来，就到处乱转悠，保障这座城市的安全。
虽然这么说很可笑，但真的是他现在能发挥最大效果的工作。其他的，总是有无数掣肘。
他已经记住了至少四个外来的间谍，其中三个是异教徒。
这些人当然不需要他亲自出手对付，只要将外貌特征告诉手下就行。
慢慢悠悠转了一个圈，他来到了教堂边上的侧厅这边，通过窗户，看到这边正在进行的招新活动。
整个天主教中，中高层的任命自然是教皇说了算，至少也是枢机主教说了算，但这些底层的基础职位就不一样的。
有些位置是真的需要有能力，会办事的人。
没办法，机构要运作，总要有干活的人！所以这种招新活动，都是招募真正干活的人。
虽然哪怕真正干活的人也必须送钱……但与其说这是教会贪图这么一点钱，还不如说这是为了不坏了规矩。
腐败，也有腐败的规矩。
就像是一句名言说的，再坏的秩序，也好过没有秩序！
必要说，这钱送的其实是很值得的。因为来梵蒂冈这边工作上几年，就等于镀上了一层金，日后去其他什么地方，都会让人高看一眼。
所以能干归能干，但这些人，基本上都干不长。
这就是为什么这种活动经常举行。
隔着窗户，可以看到那些人一一接受考核。
考核内容有三项，魔法，学问以及武艺。
不过武艺方面是看得出来的——练过的人和没练过的人，看看身材就知道。考核众人中，只有排在后方的一个青年练过。
不过他目光扫过众人时，却在边缘看到自己的学生，洛伦佐，正站在一边。
垂手恭立，非常礼貌，完完全全的接待人员样子。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此时小厅之内，汤马士正在思索自己要不要暴露自己魔法修为。
太低，那容易被人忽视，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最后会被人随随便便分配一个。
要是去负责庶务就惨了。
太高，万一别人当做天才，全身上下扫描检查怎么办？万一被人发现他的异常，被人抓去切片……
在这等世界上，他必须万分小心，特别是这里可是教皇眼皮底下。
汤马士心中犹豫不决。
终究是前期工作没有做到位，信息不足，难以判断。
他扫视了一眼，心仪的岗位此时已经明确了。
圣伯多禄大教堂的司库……下属的一个办事人员。
一个能接触圣物，书籍，以及其他一些贵重物品的位置。
但是，摆明了这个位置竞争者不少。
好几个人都在盯着这边呢！
事少钱多的位置，永远都是稀缺品。
第11节 考校6
那边还在考校神学方面的造诣。这方面的面试并不是三下五除二完成的，而是必须听对方细细阐述，也就是说每个人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成考核。
汤马士没有直接过去，而是朝着一边恭立着的洛伦佐凑过去。
他已经发现了，这家伙非常好说话。眼前也没有别的选择，能利用就利用够了再说。
“洛伦佐兄弟，”汤马士小声问道。“你刚才说，我这个年龄，魔网第三层就算是天才了吧？”
洛伦佐其实感觉自己和对方没那么熟，但他一向面皮薄，也不好不理会。
好歹之前两人也是聊了一阵话的。
“确实如此，怎么？兄弟是修炼到第三层了？”
汤马士看上二十来岁，修炼到接触第三层并不算特别优秀。
毕竟不仅要看你什么水准，也要看你修炼了多久的。
你如果七岁开始修炼，二十岁接触第三层魔法，那你也就是平凡无奇的一个人罢了。
但如果你昨天开始修炼，今天接触第一层魔法……呵，那你哪怕今年五十岁，依然是天才中的天才，教会立刻升你当主教都可能！
“嗯，差不多吧。”汤马士说道。“能不能问问……这个魔法练的比较好，接触高层次的魔网，会有什么特别照顾吗？”
“特别照顾？”洛伦佐想了想。“也没什么特别的……为了保证你的冥想时间，每天干的活会适当减少，同时领的钱变多，算不算？”
“当然算！”汤马士感觉到了什么，他环顾四周。“那还有什么好处没？”
某种战士的直觉告诉他，有人在窥探着他。
但四周无论是考核者还是被考核者，并没有人在意他。大家更在意此刻即将面对的考校。
好在汤马士有精神场，他终于找到了——小厅窗外，有人正隔着玻璃窗看过来。
这边的窗户都是彩色玻璃花窗，有空隙可以看进来。
那人在看自己！是一个普通人而非什么精锐战士。
理智告诉汤马士，这没什么，因为这地方的考校是公开的，别的不说，入口处门都没关。
谁有什么好奇心，都可以进来旁观。
只要不是人太多，影响考校，估摸着也没人在意。
人家在窗外看过来，应该只是偶然路过，有些好奇，随意看一眼。
毕竟今天诸圣节呢。
就在汤马士和偷窥者视线相对的时候，对方也发现汤马士察觉了，于是那双眼睛离开了。
理智明明知道这很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本能有些不安。
另外一边，洛伦佐却并未察觉窗外的窥视者，他无奈的看了看汤马士。
“上头会特别看重，会给你更多的机会……大概也就这样了。哦，对了会有很多交流的机会，可以结识那些同样很有发展潜力的新人。除此之外，如果你真的很厉害，那教会甚至会让专门的骑士过来保护你……当然这种档次的就不是一般人了！”
“喂！到你了！”那边负责考校的冲着汤马士喊道。
这位负责武艺考校，这个很快，因为其他人已经全部通过。
他们的战力都是“新手”级的。
说白了就是完全没练过。
既然没练过，那所谓的考校也就是画个大叉就完事，三秒钟就结束。
事实上，除了少数例外，只需要看看体型，大致就明白人有练过没练过。
至少看起来，汤马士是唯一一个练过的。
说了几句之后，立刻进入测试环节。
双方拿着木棍，在空地上比斗。
这测试摆明了不怎么严谨——当然也不需要如何严谨。
这一次就算是汤马士，也没察觉窗外那双眼睛又出现了。
毕竟注意力要集中在眼前的考官身上。
用棍代剑，两人交手。
这是汤马士离开基辅后第一次和人交手……这一路过来他都选择大路，又不赶时间，居然并没有遇到任何一次需要武力的情况。
棍子和棍子交错，格挡。
对方完全采取攻势，而汤马士完全采取守势。
虽然考官的棍法快得让人目不暇接，但汤马士也守得滴水不漏。
从头到尾都只有棍棒交错的声音，而没有棍子打在人体上的沉闷响声。
良久，前后大概两三分钟，考官才在挥出一招后，及时停下来。
“中坚，”他下了评判。“高阶！”
虽然汤马士没有还手，但他知道汤马士只要反击，自己很可能就要输。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考生打上几棍，那可就太不体面了。
汤马士丢下棍棒，回到了洛伦佐这边。
“不错！”洛伦佐倒是完整看过了整个过程。“武艺很出色！”
“过奖过奖！”汤马士谦逊的说道。他看向那边，其他几个考官都看过来了。
显然这方面他得分最高。
但话是这么说，但是洛伦佐的脸色之中并无任何羡慕，显然在他看来汤马士虽然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
这个“不错”是站在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做出的判断。
要特别强调的是，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流露。
这人应该很厉害！汤马士本能感觉到这位洛伦佐兄弟不平常。
自己刚才的表现，在洛伦佐眼里，不算什么。也就是“良好”，连“优秀”都算不上。
这种程度，也只配在梵蒂冈当一个教士吗？那这边负责安全的正牌骑士，会有什么水准？
当然武艺只是一方面，因为接下去就是学问方面的考校了。
这方面可是汤马士的弱项。
哪怕在边上听着，就知道自己竞争对手在这方面都很厉害。
对于上帝，对于三位一体，对于主的光荣，都有着独到理解的。一个简单的话题，能阐述出一篇长篇大论出来，侃侃而谈好几分钟面不改色。
这边也轮到汤马士了，这一考，那就直接现了原型。
从那位负责的考官面前回来，那真的是垂头丧气，甚至不用看考官给自己打多少分。
汤马士虽然经常去教堂参加各种仪式，但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从来没把那些神甫的布道内容记在心里。
只看猪走路，从来没吃过猪肉。
一旦真正考核到来，那自然是露出了真实水平。
另外，他这两年还在基辅罗斯呢……那边可是东正教的地盘。
你要是拿着东正教的神学学问来面对天主教的考试……那完全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洛伦佐兄弟……我想去司库那边……你说我要怎么才能得到这个职位？”
汤马士小声的问道。
他终于问出来了。
第12节 考校7
“难！”洛伦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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