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读书的人
下一瞬间，魔像崩裂瓦解。
第22节 意外4
在大教堂的顶端，几个身影正举着望远镜，遥望这场战斗。
这个距离人类肉眼是没办法分辨的，再好的视力都不行。但是使用望远镜却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场战斗。
利奥十一世脸上浮现出笑容。
那个汤马士……真的是半步护国！
因为魔像的战力就是半步护国。任何精锐级以下的战士遇到魔像，两三招之间就会左支右拙，应接不暇。足够果断的可以及时爆发出自己的超凡能力拼死一搏——当然也只是多拖上几秒而已——稍有犹豫就会连使出真功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打出GG。
而汤马士在和魔像对抗的时候，打的有攻有守，虽然看上去处于下风，但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绝对没有位格上的压制。
“难道真有这种运气？”他依然不是很相信。
因为之前的紧急调查结果告诉他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个叫汤马士的间谍，居然真的是波西米亚人？
不是法兰西人也不是威尼斯人，更不是什么异教徒。
真真正正修道院培养出来的教士，基督徒？
当然汤马士在修道院主要接受骑士训练之类就可以略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无关紧要。
利奥十一世花费了一点时间，细细复核，免得那些无能且腐败的手下们搞错了。毕竟如这么一个间谍，那肯定不是平白无故冒出来的，肯定有身份的遮掩和同伴的帮助。甚至可能有一整个间谍系统在背后运作。
但好像真的如此。
这个汤马士，好像真的是出身于波西米亚的霍穆托夫修道院。
也真的是农民家庭出生且父母双亡……十五六岁的时候被送到了修道院里。
正是因为如此，利奥十一世认为可能是自己看错了，汤马士可能并非他认为的半步护国，而仅仅是中坚……或者是精锐。
如果是中坚或者精锐那就很正常。毕竟，汤马士离开修道院之后足足两三年。
修道院自身因为卷入内战的缘故，里面修士都被驱离。所以之后两三年之间没人知道汤马士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两三年之间，机缘巧合之下，晋升精锐并非不可能。
至于为什么会看错……那当然是因为他年老体衰，已经逐渐难以使用神赐的权能。
这就是为什么，利奥十一世会想办法用这座魔像来测试对方的真正的实力。
如果护国或者半步护国，仅凭日常训练是看不出和精锐有什么区别的，唯有对战的时候才能看出来。
“圣父……该不该……我怕英灵会伤到他。”
“没事，我已经调整过了。”利奥十一世说道。“现在的英灵虽然会攻击任何靠近的人，但它不会伤到任何人。”
“但……如果英灵受损了呢？”
“几乎不可能。而且在基督的殿堂里，它哪怕被砍成碎片，”利奥十一世心情大好，所以没有在意部下的话。“也可以在一天内恢复如初。”
“啊！”说话之间，有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因为他看到汤马士一剑捅穿魔像胸膛，让这位守护英灵四分五裂，化为满地碎片。
“干……干掉了……守护英灵？”
汤马士在满地石头碎片之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这次亏大了。莫名其妙卷入如此事情。
他迅速拿出眼罩，往头上一戴。然后发现那银色十字架真的只是银色十字架。
也就是一个弗罗林左右的价值，上面并无任何魔法的力量。
麻蛋，真正的关键……是门？
魔法的光辉让他明白，这魔像并非单纯的魔像自身，它是和前方圣库之门绑定的。
这一战没有什么战利品，除非汤马士将整个门给拆走。
汤马士能把门拆走吗？明显是不可能的。
汤马士再次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看到，于是捡起自己的手枪，还有黄金圣物匣。
地上的碎片……如果没人看到没人听到，那就当做不存在吧。
推开这扇没有锁的门，汤马士看到前面有个类似于接待处一样的地方，摆着桌子椅子，但没有人。
“有人吗？”汤马士喊道。“我送东西来了。”
“直接放在桌子上就行，我很忙。”圣库内部传来一个声音。“放那边就行！”
显然，对方早就知道有人送货，也并不在意。
每天在圣库之内进进出出的宝物数不胜数，这么一个黄金圣物匣完全不值一提。
汤马士嘴角抽了抽。
但这不算坏事，因为这样子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汤马士迅速把黄金圣物匣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就走。
这边果然如传说中的，只有管理员没有警卫。而且因为有圣人英魂守护，管理员也完全没有警惕性。
汤马士出门，看到魔像的碎片，赶紧加快脚步。
就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得了。
哪怕事后说起来，也可以推说自己不知道。
他快步往回走，一小会之后就回到了漫长的队伍前。
看起来，至少看起来，长长的排队等候考核魔法造诣的队伍一点都没有缩短。
刚才那位红衣主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汤马士一路向前，来到队伍最前面。
这边前方就是十几个小房间，或者说静室，具体考核都在房间里面。
和汤马士入职时候遇到的模式差不多。
只不过这边有一位明显是高阶教士守在这边，维持秩序。
他看着一路过来的汤马士，下巴微微抬了抬，示意汤马士止步。
“刚才一位枢机告诉我，”汤马士说道。“我可以得到优先排队。”
“哪位枢机？”那个教士皱了皱眉头。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汤马士说道。“但他交代让我送东西，并告诉我送完东西回来就可以排在队伍前面。”
“在这里等一下。”那个教士说道，示意汤马士排在队伍最前面的位置。
汤马士也就站在那边。
“问一下，这一次考核到底怎么考核的？”汤马士问自己身边那位。
身边几个人倒并没有表现出反感，毕竟只插入一个人的话，其实没什么影响。
“怎么考核？和之前一样呗。差不多都是这种花样。”有人懒洋洋的回答道。“你也是考核过的吧？”
“我上次考核的时候，他们就是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在我身上点来点去的……”
“哦，那是你运气好，遇到比较宽松的检查了。”另外一人说道。“但这次应该比较严。”
第23节 暗访1
“比较严？”
“是啊，”说话的那位是一个矮个子的修士。他看了眼汤马士，“无所谓，最多也就是被批评几句罢了。其实魔法什么的，只要不是顶尖天才，我们随便修修就好了。不接触第七层魔网，都是蝼蚁！”
“可是……魔法只要练好了，哪怕没有到第七层，照样可以延年益寿呀。”
汤马士认真的说道。
他有这种感觉，其他人也肯定都是如此。
从第三层魔网开始，魔网就会给人类增益。这就是为什么魔法师完全不锻炼却身体素质上都过得去。
“呵呵，你倒是看得很开。”那人大笑。“这么说虽然没错，但冥想太耗费时间了。我们没天赋的，需要的不是延寿，是享受。说起来，想要延寿，还不如学武呢。毕竟身强力壮，自然也会延寿。而且还能护体防身。”
汤马士注意到对方身高虽然比较矮，但身体倒是很结实。显然也是练过的。
但估摸着够不上中坚的层次，大概就是普通级吧。
只不过这位兄弟看起来三十岁上下，而这个年纪，其实大家都知道，练武算晚了。这个年龄只有普通级，那这辈子能摸到中坚初级就已经是谢天谢地。
也就是强身健体效果。
突然之前，前方有人来了。
“哪位是汤马士？来自波西米亚的汤马士？”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汤马士有些愕然，但随即明白过来……原来红衣主教的承诺是这样的。
“是我。”汤马士出列，看了一下其他人，四周其他人的反应也很正常。
显然以前也有过类似的安排，所以没人在意。
刚才那位矮个子修士还冲着汤马士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
眼见着一切正常，汤马士也安心跟着那仆役打扮的人离开了。
却没有走进这些小房间，而是朝着另外一边，七拐八拐之后进入了一个独立的房间里。
一个华丽的房间，屋顶、四周和各种东西，都有非常精美的宗教浮雕和壁画。
负责考核的，是一个满脸和气，看上去胖乎乎的老人。
老人一身苦修士打扮，灰色的粗制苦修士袍服，腰部系着绳子代替腰带，头上则留着短发，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
看着着六七十岁上下，也许更大一点。
老人坐在一条简单的毯子上，这毯子显然不是这房间原本的东西。因为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很精美，哪怕身后那几个扶手，都雕刻成了天使展翅飞翔的样子。
事实上，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毯子和这老年苦修士，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不要紧张。”老苦修士笑眯眯的开口了。“这里坐。”他指了指自己身下的粗毛毯子。
“波西米亚的汤马士？”
“是我。”汤马士说道。他走到前面，在毯子的另外一端坐下。
这估计就是红衣主教给他的报酬……就像是随随便便指定了汤马士帮他送物一样，也随意的指定了这位老苦修士来给自己考核。
老苦修士身边有几样东西，感觉像是随身物品。其中最显眼的是一把小锤子。另外就是一瓶酒。葡萄酒。
“大师，我们要怎么检查？”汤马士感觉到不太对头，但却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头。只是猜测这位苦修士魔法修为应该不俗。
估计比自己高。
“这个简单。”老苦修士笑了笑。“我是临时过来的……倒也不急。说起来，我也是很久没有和年轻人聊天了，先聊几句。”
他随手从边上拿起两个杯子，然后打开酒瓶，倒满。
汤马士暗自叹了一句“果然！”
这位同样是被枢机主教拉过来的。
“来一杯。”一个杯子被递过来，汤马士接过。
微微小酌一口，觉得味道微酸……葡萄酒果然不合适我。据说葡萄酒的好坏就在于品尝酸味，但汤马士觉得如果自己想要吃酸，就该去喝陈醋，或者酸梅汤！
但他又不好表达出来，毕竟人家客客气气的请他喝酒，不能失礼。
“喜欢这味道吗？”老人问。
“嗯，很香，但……说实话我不是特别欣赏葡萄酒。”汤马士决定说实话。
“是的，事情就是这样，”老人笑了。“这酒可是……在外面售价轻松超过三百弗罗林的极品，但哪怕如此，它也不能让所有人满意。”
总觉得这话意有所指，但汤马士也知道，老人并未生气。
“你上次也是考核过了吧，”老人笑眯眯的说道。“我需要问你一些问题。”
“大师，请问。”
“你学过武，现在还记得以前的老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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