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读书的人
或者说，面对有准备的敌人就不太好使了。
他也想明白了，等到这一阶段课程告一段落，他也要研究研究魔法。
约书亚又和他说了一大堆魔法的基本知识，然后两个人才各干各的。
约书亚在那边冥想，汤马士则安静的看书。
第六十三节 卡丹城
利托梅日采郡，卡丹城。
这是一座工商业的城市，城市虽然属于利托梅日采领主雅罗米尔伯爵统治下，但实际上早已经取得自治地位。
城中的市长并非领主任命，而是众多势力，包括各种行会，包括大商人组成的众多议员之中选举产生。
不能说完全独立，但拥有不受伯爵管辖的军队（城防军）和税收、财政权，所以至少也算是半独立。如果真的发生战争，特别是那种争夺统治权的内战，这座城市有资格中立。或者说，它中立了，雅罗米尔伯爵也没什么好办法。
而且这个城市有个特点，城里有一个雇佣兵公会。
是的，这里是一个可以公开、合法招募雇佣兵的地方。
可以招募那种数量较大的雇佣兵团队，也可以招募数量较少的小队，甚至连单人的也可以。
当然，这年头单人佣兵很少。事实上，独自一个很难充当佣兵，除非实力非常出色。
但如果实力非常出色，你大可以作为队长，自己拉起一支人马来。毕竟这一行，武力是最重要的本钱之一。
此时此刻，佣兵工会所在的大楼顶层，整个楼层都被空出来。一张张椅子被有序排好。
一名名佣兵中介，或者是佣兵队长，都带着自己亲信护卫坐在椅子上。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当中坐着的一高挑女子身上。
女子虽然身材高挑修长，面容憔悴，头发花白，眼角隐现鱼尾纹，年纪却是不小。估摸着四五十岁了。
在这个年代，这个年龄已经勉强算“老年”范围。
她身上穿着一件淡白色的长袍，却不是通常女性的服饰，而是男人的服饰，将整个身段都包裹得严严实实。
在这个初秋时节，却是穿的有点多。
女子低头咳嗽几声。“大家可能听说了，我的儿子死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她顿了顿。
卡丹城里稍微有点消息的人，都知道这女人的身份。
现任佣兵工会会长，前任佣兵工会会长的女儿，也是雅罗米尔伯爵的情妇。
因为是女性，所以并不常出来走动，对佣兵工会的控制力也没那么强。但真的要做什么的话，大家还真的只能先听着。
“伯爵大人带回了他的尸体……很惨。被人开膛破肚了。”
“如果真的有什么大罪，或者是生死决斗，那也没什么办法。”女人说道。“但是如果是贵族的决斗，又没有证人和助手。如果是混战中误杀，他死的地方可不是战场。如果是犯罪当死……没有法官，没有陪审员，更没有领主的见证。”
“伯爵大人说，极可能是霍穆托夫修道院那边干的。他开罪了霍穆托夫修道院。如果不是伯爵所说，我简直不敢相信一个修道院会如此狠毒！居然非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霍穆托夫修道院也就是一间很普通的修道院吧？”一名体型壮硕的中年男人开口说道
“普通？不普通啦！他们占据着整个霍穆托夫地区差不多一半的土地。据说单单租金就一年超过一千两百弗罗林！”另外一人回答。“不过，我倒是知道霍穆托夫修道院的实力不怎么样，修道院的骑士加上骑士学徒，也就是十几人二十来人的样子……很一般，还不如一个普通的佣兵小队呢。”
“你忘记考虑了修道院的其他修士。”另外有人低沉说道。“修道院里，年轻力壮者至少好几百个！而且除了这些之外……那终究是修道院！”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很重。
修道院不是好对付的。
修道院里修士中，冥想了十几年，几十年的老家伙比比皆是。谁也说不好会不会出手丢过来一个高阶法术。
而且，修道院是教会的一份子，而教会是一个真正的庞然大物。
“其实……”女会长又开口。“我已经调查清楚，这次事情……是修道院和公爵联手做的。不过公爵那边并未赶尽杀绝，他们故意留有余地，放了我儿一马。只是我儿在返回路上忽然遭到袭击，死时身上的伤痕……他死于提气斩之下。”
提气斩这个词，普通百姓可能不懂，但在佣兵工会相关人员中无人不知。
“提气斩吗？”那个中年汉子皱眉。“正常人都不会随意浪费，所以是真的下了杀手？！”
“确实，那是通常情况下留着保命的技能……虽然几乎所有练成者都会在他们前几次的生死之战中用掉。”一名中介补充道。
“现在霍穆托夫修道院里，谁有提气斩？”另外一人看似无意的问。
“想要有提气斩，往小里说，至少五年时间没和别人真正生死较量过来。”有人说道。“所以加入修道院不足五年的骑士都可以忽略，因为可能性不大。”
加入修道院之后，基本上就没有使用提气斩的需要了，才有重新积蓄的可能。
“据我所知，只有一个人，就是修道院的骑士队长，朱利阿诺。他应该加入正好五年了！”一人说道。“另外一个可能就是新晋骑士。他们有新晋骑士吗？”
“没有，我对大主教那边情况比较熟，他们近期没听说册封什么骑士。至少现在没有！”
“也就是说……朱利阿诺的可能性最大吗？”
“就算不是他，他也一定知道是谁！”
“不，只可能是他。”一名穿着甲胄的佣兵队长说道。
“为什么这么肯定？”
“这是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多。朱利阿诺曾经是斯维托佩尔克伯爵的宾客。”
波西米亚的统治者，普舍美斯家族家族面临着内忧外患。内忧自然是兄弟相争，外患则是兹济莉卡家族的斯维托佩尔克伯爵虎视眈眈，想要乘机捞一把，甚至改朝换代。
在佣兵行业中，这可不是什么秘密。至少在佣兵队长这个团体中，这是人人都知道的。
很多人都等着这个机会呢。战争对于平民是灾难，对佣兵则是机会。
发财的机会。
“是斯维托佩尔克伯爵的……暗子？”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如此一来，似乎一切疑问都可以烟消云散了。斯维托佩尔克伯爵当然会很乐意插一手，如果能挑起兄弟之间的战争，那自然再好不过。哪怕没有，至少也能增加兄弟二人的罅隙。
“如此看来，最可能的就是朱利阿诺了。”女会长的脸色越发阴沉。
“斯维托佩尔克伯爵的宾客，当真了不得啊……他既然敢杀我儿子，如此肆无忌惮。那我这边也都不用顾忌什么了！”
她低头再度咳嗽几声，这次却用手帕捂嘴。等到放下手帕时，上却隐隐浮现血迹。
边上眼尖的人能够感觉到，这位女会长的健康，恐怕不那么好。
当然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没有现代医疗技术，能活到老的都是上帝保佑的结果。
上帝老人家再仁慈，目光也看不到大部分人。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明明是个女人，但那目光不知为何能让身经百战的雇佣兵心头发毛。
“各位，我有一个计划……朱利阿诺如果躲在修道院，确实没人能奈他何。”
“但是，斯维托佩尔克伯爵在卡丹有一个据点。另外，卡丹城教堂和我们有联系。我们可以通过这两条渠道，让他来这里……就算朱利阿诺再狡猾，也肯定想不到！”
第64节 突破
秋天到来的时候，高强度的学习生涯终于告一段落。
逻辑、语法、修辞、数学、几何、天文、音乐……七门课程的基础部分都已经教授完毕。
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接下去就不是这种班级制的教学了。
你要深入进一步学习，就必须自己找门路了。
最新一批的见习修士中上进的那些，都找到了老师。他们虽然还顶着“见习修士”的名头，但实际上已经不被视为见习修士，而是修道院的一员。
不上进的，要么被清退，要么就沦为杂役，已经不在修道院高层的视野里面。
除非有特别的机遇，否则这些见习修士的未来已经被注定了，没有任何希望。
按照原本的惯例，现在要寻找新一批的见习修士了。
不过，由于高层的人事问题，特别是新院长迟迟不见过来，而康拉德副院长的伤势又反复发作，始终不见好，所以这事情被耽搁下来。
院长的事情其实容不下修道院自己决定，是来自更高层的博弈，但副院长不一样。
他一死，那个位置就被空出来了。
别看是一个副院长，但足够不知道多少人打破头了。
整个修道院看起来恢复了往日平静，虽然暗处激流涌动，但这些涌动和汤马士无关。
反正不管人事变动怎么变化，和他都没什么太大关系。因为他已经被明确指认，要被派到不远处的卡丹城教堂。
这是很常见的人员流动，大概类似于他前世那种单位之间的借用。领导招呼打好就行。
时间大概一年左右。
这种事情很常见，几乎所有骑士都会遇到——作为队长的朱利阿诺例外。
汤马士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武艺修行来到了一个瓶颈。
对别人来说，所谓瓶颈就是长时间锻炼却无法得到任何有效增长。
对汤马士来说，那就是一团神力砸下去几乎无效。
之前是一团神力灌注之后立刻能感觉到提升，但现在却完全感觉不到什么明显变化。
他现在被卡在“中坚下阶”这个层次上。
朱利阿诺对此完全没感觉。对于他来说，几个月的时间没有寸进乃是常态——何必在意？
别说几个月，一两年没有明显增长都是正常的。
练武哪里这么简单。要是真的这么简单，那中坚也就不称为中坚了。
不过好处是文化课程的结束，让汤马士终于有余力开始积攒神力。
面对着最不负责的老师传授的最难课程，不用神力压根学不会啊！
天色暗淡。修道院的演武场里，汤马士独自在这边。
在离开修道院之前，他希望自己能再进一步。
汤马士小心的拿出魔药盒子。三个弗罗林买来的魔药，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点了。
看着见底的盒子，汤马士心头感叹。
‘以前常听人说穷文富武，现在才知道生活的无奈。’
要吃要喝，还要用药。
修道院的常规伙食是不够的，在开始训练后，汤马士就开始吃小灶。
修道院里，有供骑士专门的小食堂。汤马士可以吃到普通修士吃不到的如蜂蜜肉汤之类。
但哪怕这也不够，还需要额外饮食。这些都需要付费了。
汤马士之前得到的战利品，基本上都变成了这种开销。
但比起魔药来，吃喝真的不是大头。
他正式开始用魔药还不是很久，三个金币的魔药，用最节省的方式，也持续了两个月。
如果正常方式使用，估计一个月就耗光了。
“关键是效果还不怎么样……”
魔药再好，也不能和神力比。但怎么说呢，神力产出速度终究有限。文化课太消耗神力了。
但魔药，就只看你有没有钱！
他叹口气，审视了一下自己的破损神格。
现在一共有九团神力了。
他想明白了，既然要去城里，那就可以比较容易买药。
魔药的配方已经到手，要自己尝试学会调配。自己调配的价格，那就可以明显降低一大截了。
估计能节约一个弗罗林。
看着不多，但长年累月下来那也是很大的数字。
接着，他开始热身运动。
简单的跑步，做操，可以将身体状态调整到最高，此外还可以借此吸收魔药的效力。
把所有准备工作完成之后，汤马士回到场地中央，拿起一把训练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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