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读书的人
“我要的东西怎么样了？”汤马士又问。
“正打算交给您，大团长。”言毕，瑞达加斯特从身上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来。
像是某种薄膜——汤马士不确定这是肠衣还是猪尿泡之类的玩意——像是一个装水的气球一样。只不过气球里面是一种难以名状的黑暗。似乎是装了一滩墨水。
但里面的东西绝不是墨水。它是纯粹的，吸收一切光线的，宛如黑洞那样的黑。看到它的第一时间，你本能的就知道，这玩意绝非正常世界之中能够存在的东西。
只有魔法之类超自然能力才能让其存在。
路易过去，将这个黑色气球转交给汤马士。
气球拿在手里软软的，像是某种液体，但并无液体的冰凉感。重量也不重。
汤马士凝视了几秒钟，想起狼神身上那黑色的光环。
“路易，你先出去，我有事情和瑞达加斯特大师谈。”汤马士说道。
路易离开了。
“大师，这里太空旷了，去我的房间那边谈谈吧。”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汤马士自己起居室这边的客厅。照顾这里的是一名哑巴仆人，确保一切都可以保密。更别说此刻连哑巴仆人都不在。
“这就是所谓的‘要素’？”汤马士问道。从狼神脑袋里提炼出来的？
“是的。”
“它要怎么使用？”
“我不知道。”老头回答道。“这是一种……嗯，从魔法角度来说，难以形容的物质。它似乎是割取了这个世界某一处本源一样。”
“如果我将这个外壳，这层膜撕破，会怎么样？”汤马士好奇的问。
“这层膜是我制造的简单魔法物品。如果没有魔法的保护和隔离，它会立刻消散。”老头说道。
汤马士猜测，如果自己此时将它撕破，里面这种被称为“要素”的东西，有较大可能会被破损神格直接吸收。
破损神格一直都很饥渴，会吸收周边所有能吸收的东西。
汤马士可忘记不了当初那个什么佩伦的一缕意念就是被破损神格直接吸收了。
哪怕忘记了，现在破损神格周边的镜子，火种和祭祀刀都会提醒他的。
可是他把握不住这是好是坏。
以前是不懂，也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吸收也就吸收了。
但是现在，却要担心一下这种吸收到底是不是好事。
毕竟狼神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以神祇的标准来说，那也压根算不得什么。至少在汤马士的概念里，狼神这种神，完全就是滥竽充数的。
比护国强一点，但也强的有限。
吸收了这种玩意，会不会狗尾续貂，导致破损神格潜力降低？
先收起来，在没有更多情报之前慎重使用。
他心念一转，差不多也要去见见索尔了。
之前事情比较多，倒是抽不出空过去。事实上，汤马士之前前去见索尔有些太过于招摇了。
基本上都是仗着自己是大团长，带着一支小队伍直接过去。也不讲究遮掩行踪这一套。
或许这些知情者中，很大一部分没有那么多好奇心，不想追究大团长的行动。但是肯定其中有好奇心的人。
汤马士猜测，骑士团内部一定有人去那边查看过，想知道那个洞穴里到底有什么。
可惜有着几十米的岩层遮挡，他们怎么找都是徒劳。
现在随着汤马士地位提高，权威巩固，也知道当初这种做法是错误的。
这是硬生生的在自己部下之中制造不安。
汤马士不想更多人察觉到这一点，所以找个合适的无人的机会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我明白了，大师，辛苦了。”
老魔法师立刻逊谢。
接下去就是去见一次索尔。
现在，骑士团上下备战，又因为之前的阿萨辛刺客刺杀，所以汤马士的行动反而自由了。
他可以以此为理由，阻止手下跟随。
毕竟阿萨辛玩的是自爆这一手。普通的刺客需要身边有足够多的护卫，但面对会自爆的刺客，人多是没有意义的。身边人多不等于安全。相反人少，消息保密，更加安全。
“对了，大师，能不能占卜一下，这一仗胜负如何？”汤马士突然问。
“大团长，这种事情还需要占卜吗？”瑞达加斯特微微一笑。
“啊，怎么说？”汤马士说道。“您恐怕不知道，就连我的老师，教皇猊下，都对这一战不看好！”
“那是他不懂您的真正实力，大团长。”老魔法师回答道。“懂的人，绝不会下注押错的。”
“哈哈，连我都没有这么有信心啊。”汤马士叹了口气。
虽然他知道棱堡厉害，但话要说回来，上辈子的时候，医院骑士团照样打输，罗德岛沦陷。
虽然是有条件的认输，不至于全灭，但那也是输！
“大团长，您太看不起自己的力量了。”老魔法师说道。“我在过来的时候，看到了雷纳德骑士，也就是档案负责人。”
“啊，他也来到这里了吗？”汤马士假装不知道。
本来雷纳德要呆在更为安全的罗德岛，但现在肯定要来这边了。毕竟不能浪费一个护国战力。
“我从他看似老迈的身体上，感觉到了力量。”瑞达加斯特说道。“您拥有这样不可思议的力量，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第276节 交易结束
初日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照得人暖洋洋的。
汤马士坐在高处一块石头上，遥望四周海天一色。这一次真的只有他一个人。
索尔只能正午时候出来，所以汤马士每次来的都比较早。
随着骑士团主力迁往士麦那，罗德岛上的防御日渐空虚。原本监督四周海域的大小哨站，如今已经撤的差不多了。
因为如今的骑士团已经不怎么怕罗德岛受到什么外敌攻打了。
这就是优势海军的好处。
人少，登陆上来也没什么用。人多……骑士团可以直接把敌人后路给断了。
直接就成了关门打狗的态势。
除非有特殊手段，确保一定能攻陷城堡，否则
至于小规模渗透嘛……
那是没办法的，有哨站也好，没哨站也好，都挡不住。
毕竟这个时代的技术水平就这样，没有卫星也没有监控系统。
来到这边担任大团长也有三四年了，虽然中间磕磕碰碰，但总算是打出一片天地来了。
这场士麦那之战，说起来就是汤马士一直等待的天劫。
从汤马士成为大团长的那一天起，就知道星月之剑迟早会对罗德岛动手的。
天劫发生在罗德岛，那失败的话就是彻底玩完。
现在天劫发生在士麦那，那就是多了一条命。如果失败……至少还有海军，撤退，或者说撤走残兵还是不成问题的。
当然反过来说，如果士麦那一战获胜，那骑士团前途无限光明。
这并不是仅仅守住士麦那的问题。
而是这样的失败会对罗姆苏丹国造成毁灭性的影响。甚至整个国家直接瓦解掉都有可能。
汤马士记得上辈子的时候，罗姆苏丹国似乎就是因为内外交困瓦解掉的。结果导致奥斯曼人乘势崛起。
不过这段历史他所知不多。不过这种游牧性质的帝国，正是“兴也勃焉，亡也忽焉”。帝国的统治非常依赖其军事能力。能不能取得军事胜利，就决定了苏丹能不能掌控整个国家。
骑士团哪怕吃了败仗，在失去大团长且损失惨重之下，依然能正常运作。
而汤马士相信罗姆苏丹国就做不到。
如果士麦那一战失败，塞尔柱人内外交困之下，极有可能分裂瓦解。而一旦分裂瓦解，那就是骑士团扩张的大好时机。
深入内陆也许暂时做不到，但控制一整片沿海领地应该没问题。
小亚细亚半岛也是骑士团扩张的最理想地盘——因为这片土地上生活着大量的基督徒。
虽然被星月教徒统治，但基督徒的数量上非常可观。
所以只要赶走星月教统治者，骑士团能够很容易建立起统治！
心中有些热络的想着骑士团的未来，汤马士突然警觉正午将至。
他不再浪费时间，而是进入那个作为驻扎点的洞穴里面。
这里的环境和上次一样。
只是暂时被遗弃，却没有遭到毁坏。
各种家具之上，多了一层厚厚的灰。
汤马士一路走到那个能够和索尔沟通交流的位置。
按照他对于时间的了解，此时距离日中，也就是索尔的活动时间，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距离的。说不清楚多少分钟，但肯定没到点。
但事实上他踏入的时候，索尔的声音却是瞬间在他耳边响起。
“啊……年轻的神祇。你这一别怎么这么久？”
“嗯，有些事情在身上，必须处理，实在没办法。”汤马士承认。“你也觉得很久吗？我还以为你经历无数时光，早就没多少时间概念了呢。”
大概是大半年时间了……比之索尔在这里的时间，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点头即忘。
“哈，事实正好相反。越是存在长久，越能珍惜时间。”索尔笑道。“你去干什么了？”
“说实话，打仗！”汤马士说道。“现在骑士团的主力已经调到士麦那，即将面临和塞尔柱人的大战。据说，塞尔柱人调集了二十万大军。”
“啊，年轻的神祇，你打算打一战？”
“我能有选择吗？还是你有办法让苏丹退兵？”
“我当然没这个能力。”索尔笑道。“但作为一个神祇……嗯，说实话，投身战争绝对不是什么聪明的选择。”
“为什么？”
“因为神王时代已经过去了。”索尔叹息。
“神王时代？”
“神即是王，王即是神。”索尔说道。“想必你也听说过一些古老的传说。在那些传说之中，人类的君王并非是在人类内部之间通过暴力，欺诈，推举之类手段而产生的。而是由神来统治的。众神之中派出的某个神祇，作为君主统治着人类。人类对君主的服从是天然的，无需任何条件的。那曾经是个很美好的时代……”
“你经历过？”
“哈……可惜没有。在我还能在大地上自由行动的时候，那个时代就已经永远结束了。”
“为什么会结束呢？”汤马士问。
“因为，”索尔说道。“这种方式对神祇来说太不利了。”
“和人类生活在一起，被人类当做君王，神祇会被侵蚀的。”
“侵蚀？”汤马士不解。他当大团长三四年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啊。
“它会影响你在封神之路上的前进。升扬之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条路上有无数的忌讳和危险。”索尔明显不想对这个话题深入阐述了。“上一次我们说什么来着？对了，就是准神聚集之地。这个世界不断的会有准神诞生，而最终他们都会聚集在一个地方……”
“撒马尔罕？”汤马士脱口而出。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索尔也有些惊讶。
“嗯，应该说我受到了邀请。”汤马士说道。“有人通过命运的流动，找上了我。”
“啊，难怪，这也正常。”索尔也有些感慨。“不过这种手段虽然可靠，但延迟不可控。”
“索尔，正好我有问题想要问你。”
“什么问题？”
汤马士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空气中泛起一股半透明的涟漪。他张开了自己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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