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读书的人
第353节 反噬1
汤马士注意到蓝袍法师衣着完整……
据说魔法师有专门的技巧，可以用冥想来代替睡眠。
这种本事，堪称魔法师的看家绝学，是那种几乎不外传的秘术。
不过，这种技巧对汤马士没什么用，汤马士也从来没想过去学。
他的魔法能力又不是通过普通的冥想来得到的。
“大团长，你这是？”
“大师，我想我已经隔绝掉了那个诅咒了。”汤马士说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它会反噬施诅咒者。”瑞达加斯特没有细问汤马士是怎么做到的。既然汤马士这么说了，他就认可。“您什么都不需要做，耐心等待就好。”
“至于什么时候生效，我已经告诉过您了。这要取决于施加诅咒的力度，最快二三十天就会生效！当然，拖延更久，甚至一年也不是没可能。”
“我的意思是……那个施加诅咒者……斐迪南，他能察觉到吗？”
“理论上是不能的。”瑞达加斯特说道。“特别是，根据您的说法，那个斐迪南并不是魔法师。更不是专修诅咒的，他只是觉醒了此类的超凡能力而已。他使用这种力量，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当然，如果他身边有一个具备特别力量的人，能够观测到他的变化……就像是路易一样，他或许会知道。”
这个可能性就太小了，汤马士觉得忽略不计。
“我是否可以问一下，这个诅咒的反噬效果会是一个什么状况？”
“和您一样。”瑞达加斯特很确定的说道。“可以简单的理解这是同样的一个力量，本来是注入您的身体的，现在因为被截断，所以转而注入他的身体。”
“他会倒霉，倒霉到无以复加，最终在各种厄运的轮番攻击下死去。至于具体怎么一个死法，倒真的是不好说。”
也就是说，类似于汤马士之前遇到的那种“命运反噬”效果。
“但是，如果他真的很强呢？”汤马士问道。“他撑住了那些厄运呢？”
当初汤马士是一个精锐级战士，都能靠着各种方法硬抗过去了。
而现在，斐迪南是一个护国。
他的承受能力绝对比汤马士强上许多。
“这个……”瑞达加斯特想了一下。“大团长，您觉得您能排干一条小河的水吗？”
“应该能。”
“但您能排干大海的水吗？”
汤马士就没办法说话了。
“受诅咒的幸运跌落，和正常的那种‘不幸’是有区别的。这么说吧，它是无限下降的。等到下降到某个程度之后……这是您的情况。”
“而他的情况要更糟糕。因为他的运气并不是逐步跌落，而是瞬间抵达某个极限。”
“您的情况是诸事不顺，而且越来越不顺，最终达到某个阈值，形成生命危险。而他的情况比您还糟糕。以至于……嗯，怎么说呢。喝一口水都能发现里面有毒，出门就遇到旧日宿敌埋伏偷袭的程度。”
“而且，仅凭自己去对抗哪怕不能说没用，起码也是效果不大。无论人自身小心翼翼无懈可击，诅咒照样可以从你身边人入手，一点点的粉碎你的根基。让无懈可击变成有机可乘。这就是这个诅咒的可怕之处。所以说，中诅咒的一个对抗方法就是远离尘世，跑到蛮荒之地，无人之处独自生活。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减少身边人，或者说和你关联者的危险。”
“你身边人越多，越危险，空隙越大。反而独自在蛮荒之地生活，反而空隙少一些。诅咒虽然不是无效，但效率却会大幅度下降。”
“所以，大团长，您就放心吧。那个斐迪南蹦跶不了多久的。”
汤马士微微颔首。
他大致上有些明白了。
和他当初遇到的“命运反噬”类似，但更强，更无底线，除此之外还会波及身边之人。
而且不是汤马士这种一层层降低气运，最终达到致命水平。
而是瞬间，运气就跌破界限，一口气削到底。
所以这个反噬效果，比正常的受诅咒者还危险。因为根本没有给人对策的时间。
既然如此……
当然，也有局限性。那就是命运并不能无中生有，平白无故来个天神降临一巴掌拍死你。或者让你走火入魔直接自爆而亡。命运的力量只能推波助澜，只能利用各种机缘巧合。
既然如此……那汤马士就有机会了！
“大师，我们这次回去要多久。”汤马士问道。
“恐怕比您预想中的要久。”瑞达加斯特说道。“为了避开那些危险的风暴，我们不能走直线。有时候甚至要绕一个大弯。但为了安全，这是必须的。”
“那我们先回士麦那！”汤马士说道。
士麦那和罗德岛其实不远。应该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
他必须要先把自己的旗帜拿回来。
这段时间以来，交战双方几十万人马，天天抬头就可以看见血腥十字旗。
旗帜之上，肯定吸收了很多的力量。
现在已经是可以收获的时候了。
未来的战斗可能非常凶险，汤马士必须要有大量的神力才能提高胜算。
……
“呼……”
斐迪南深深呼出一口白气。冬天的安纳托利亚高原就是冷。
然后，他将同样冰冷的目光转到眼前的信使身上。
“大宗师，”信使的目光里，隐隐夹杂着一丝不善。“议会对您的失败非常不满。更对您的隐瞒战况感到愤怒。所以议会要求您立刻返回，当面给大家一个解释。”
“我可没失败，只是第一个计划无法执行了而已。”斐迪南随口回答道。“借助突厥大军的力量消灭骑士团的主力既然无法做到，那我只能换个方式。这有什么不妥吗？”
“这话您上次已经说过了，但目前为止，没看到您有什么动作啊。而且长老议会也不认为您还能做什么。教团已经将能短期内调用的所有资源都交给了您，然而您却如此敷衍的回复教团的信任……”
“哎。”斐迪南轻轻的摇了摇头。“带着我的答复回去不好吗？我说过了，我要换一个方式！”
“我已经是第三个使者了。前面两个使者都带着您‘一切顺利’的保证回去的。可是教团却没能等到胜利的消息！”
“真是难办……”斐迪南再次叹了口气。“骑士团这边出现了五个护国，这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意外的。基督世界居然聚集起了如此力量来支援骑士团……”
“情报上和判断上的失误，需要有人负责。”信使看似谦卑的低头。
他很不喜欢这个叫斐迪南的皈依者，事实上，他不喜欢任何皈依者。这些人都是彻头彻尾的叛徒，不可信任！而面前的斐迪南，居然夺取了大长老的位置，这简直是……不可饶恕！
事实上，斐迪南本来当不上大长老的。
至于理由是为什么，他也知道。
第354节 反噬2
斐迪南成为大长老，直接原因是因为有大长老意外身亡。
这是突发事件，让大家措手不及。
而教团正好准备一个非常重要的仪式，需要足够人数的大长老参与。
从外面召回其他大宗师时间上已经来不及，只能临时从内部选拔一个。
而这个时候，斐迪南就是最好的选择。
说白了就是走了狗屎运！
但是正如所有此类情况一样，那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肯定会受到很多人的嫉妒和敌意。
要是一路顺风顺水屡屡取胜倒也罢了。敌人想对付你也找不到合适的方法。
但是这样遭遇失败……
事情就不一样了！
“你是说，我要为这件事情负责？”斐迪南微微一笑。
他现在正在罗姆苏丹国的首都，科尼亚城外的一处豪宅边上。这处宅邸虽然豪华，但略显偏远，本是某位富商所有，但在斐迪南随着突厥军队退回科尼亚的时候，这位富商正好意外病逝。于是他的遗孀就把这栋房子送给了星月之剑教团。
斐迪南在科尼亚这里本来没有什么大型据点驻地，身边几十上百人，不是小数目，正找不到合适的住处，这下子就直接送上门了。
他的运气，就是这么好。
“大宗师阁下，我不敢妄言谁要负责，但长老议会命令您回去接受调查……”
“哎，你回去告诉他们，我取得了阶段性进展。汤马士已经死了。”斐迪南说道。
“啊，什么时候？”信使都有些惊讶。
“就在昨夜，或者今天早上，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点。”
“不可能！”使者皱了皱眉头。据他所知，至少在一个月前，汤马士还安安稳稳的呆在罗马城郊，准备和新任教皇谈判。汤马士年纪轻轻的，要说暴毙身亡……那个几率真的太小了。“怎么死的？”
“不知道。”
如果说之前斐迪南的回答只是让人将信将疑的话，这句话却完全激怒了他。
“大宗师阁下，”他强行压住自己的怒气。“那么，您是得到了明确的情报，确信有人见到了他的尸体了？”
“没有。”斐迪南也有些不耐。
他当然没有见到尸体，但是他的“幸运天平”诅咒的位置已经空出来了。
昨夜尚无察觉，但今天一早习惯性的感应了一下，发现自己又能动用这个力量了。
如果他愿意，他现在可以换个人作为自己咒杀的目标。
根据他的经验，这证明了汤马士已经死了。
至于怎么死的……那真的是一点都不重要。斐迪南甚至完全没有去探究一下的欲望。反正只要汤马士死了就行了！
但他不能这么告诉对方，不能暴露自己的“幸运天平”的诅咒能力。否则的话，那才叫一个危险。
毕竟他可咒杀了不止一个星月之剑教团的自己人。
“没有，您怎么确认的呢？”信使笑了起来。“这种敷衍，别说其他的大长老啊，连我都说服不了。”
“这是某些特别的缘故，你不相信一个大宗师的判断？”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信使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而是您这种谎言已经太多了！”
他可不是那些普通的信使！
上两个信使都是那种普普通通带个话的类型，结果就被斐迪南几句话给哄了回去。
总部那边，各位大长老还高高兴兴的等着苏丹攻破士麦那，全灭骑士团守军呢。
结果一等两等，等到了突厥大军遭遇大败，损兵折将等消息。
顿时，星月之剑教团总部这边一片哗然。
毕竟之前得到的都是好消息。
突然之间变成了噩耗！
这谁受得了？
倒也不能怪前面两个使者，他们的身份地位就决定了他们无法对斐迪南做什么。斐迪南说什么，他们都只能相信。
所以他们才派了这位使者过来。
这位说是使者，其实算得上教团的中层了，无论出身、资历和能力，都决定了他不是普通的信使。不是能随随便便打发的。
要是斐迪南能给出过硬的理由，或许不好说。
但是如果斐迪南不能，他就得立刻回总部，接受长老议会的责问！
他就得把人带回去！
“哎，你把我话带回去不行吗？”
别看他勉勉强强成了长老议会一员，但他很清楚，在教团内部，他可没有广泛的人脉基础。
唯一的功劳，是靠着背叛骑士团而得到的。而这种事情，历来被人不齿。
叛徒是很难受到尊重的。
或许能够得到高官显禄，但绝对得不到尊重。肯定会被别人背后诋毁。
他真正的人脉关系，是源自之前的那位大宗师。
可是大宗师已经被汤马士所杀。而且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大宗师麾下的所有人马，被汤马士一锅全端了。
全部被杀，一个没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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