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读书的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酣战中的村民或许只看到汤马士节节后退，但村长却看出这是一场毫无希望的战斗。
再打下去，村子里的人会被杀光。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汤马士长剑划开又一个村民的脖子。
其他村民已经在村长的喊叫声影响下回过神来。
却不敢继续上前了。
汤马士活动了下手臂，然后缓步走向村长。
周围一群村民纷纷呈圆形往后退避，脸上流露出恐惧颤抖神色。
刚才热血上脑的时候尚不知晓，但此时回过神来才知道害怕。
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绝大部分人的死法是相同的，都是被一剑割喉。
“住手！住手！你的同伴在我手里！”村长大吼道。
汤马士略微有些迷惑的看着对方。
转眼之间，有几个强壮的村民拖出了两个明显神志不清的男人。
陌生面孔，但衣着方面可以看出，两个人似乎是随从、仆人之类身份。
“哦！”汤马士对于陌生人自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触，他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笑容。
“你想做什么？”
“把剑放下！”村长厉声喝道。
“哈，我拒绝。”
“你不要你同伴的命了么？”
已经有人拿着锋利的短刀，放在两个陌生人的脖子上。
“你只管杀了好了。”汤马士回答，然后继续一步步朝着对方走去。
“你……你……”村长声音都在颤抖。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而且，最让他恐怖的，不是这些。
而是他最大的依仗，那种由神使赐予配方的迷药，居然对这人没效果！
刚才的混战中，不止一个人丢出了那种迷药袋。
现在周围都是那种香味。
村民是使用过特殊的解药，所以免疫其效果。
而这个人……在这香味之中自如行动，显然完全不受影响。
怎么可能呢？
嘭的一声响，汤马士猛踩地面，向前猛冲。
就在村长愣神的瞬间，汤马士已经接近他身前。没有用刀剑，而是再起了一脚。
结结实实踢在胸前。
村长再次被踢飞出去。
这一次汤马士都清楚的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这老头起码断了三根骨头！
这还是刻意留了力气，免得一不小心把这老东西直接弄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罗斯季斯拉夫的下落，还需要从这老东西嘴里获得。
“等等！不要伤害我父亲！”
就在汤马士准备上前，再度审讯这老东西时，人群后方突然挤上来一个模样清秀的年轻女子。
汤马士皱了皱眉头。
“你想问什么，我来告诉你！”女人说道。惊恐的脸上全是眼泪鼻涕。
除了那种迷药的奇异香气之外，村子里现在血腥气冲天。
死了几十个人，尸体狼藉。
“很好，这样就懂事了。”汤马士冷笑一声。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果然是这个时代的真理。
他带着和平和礼貌而来，换来的只是别人的愚弄、欺骗和威胁。
诉诸武力之后，才换来诚意的回答。
这次算是教训，下一次他可以选择更直接点。
他再次拿出罗斯季斯拉夫的画像，丢给那个应该是村长女儿的女子。
“我想知道他的下落！说出来，饶你们不死。如果你说不知道，或者敢骗我！”
他露出一个豺狼般的笑容。
“那你们也就别活了！”
那女子拿起画像，仔细一看，神色立刻大变。
“我知道他……昨天他来过这里！他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的。”
“然后去哪里了？”汤马士看了看那两个明显神志不清的陌生人。
这两个人是罗斯季斯拉夫的跟班吗？
“他被迷昏，送到神使那边去了。”女人说道，“就在废墟那边！”
“为什么要这么做？”汤马士问道。
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那种见财起意，杀人劫货的戏码啊。
“神使要求我们进贡健康的人，男人女人都行，都不要小孩和老人……”女子怯怯的说道。
“父亲也是迫于无奈。如果不送外来者过去，那就只能送村民过去了。”
第11节 废墟1
“那些你嘴里的‘神使’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需要健康的人？”
汤马士有些不太明白了。
神的使者……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词。
“他们自称是神的使者。”女人回答道。
“自称……他们做了什么，让你们都如此相信？”
“他们可以治疗疾病。”女子解释道。“如果忤逆他们，大瘟疫马上就降临到村子里。但只要服从，就可以从他们那里得到治疗。”
“啊！”汤马士一惊。
“另外，他们不止是治疗疾病，他们还能制造各种各样的迷药和毒药……都非常有效。”女子看了看汤马士。
她不理解为什么无往不利的迷药对于汤马士无效。
在迷药范围内呆了这么久，照理说哪怕是盖世英雄，此刻也早应该昏厥不醒，任由他们摆布了才对。
就像是昨天那个人一样。
那人也是一身的武人气息，几乎可以隔着衣服看到的健壮有力的手臂和身体，一看就知道是个很厉害的战士，百战精英。
但一包迷药下去，勇士也立刻变成了软脚虾。
像是木偶一样，被他们轻轻松松拿下，然后送过去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健康的人？”
“不知道，但我猜……应该是拿去试药了。”
“试药……”汤马士冷冷的问道。“原来如此，你们就绑架外地来客送过去……你们这种事情做了多少次了？”
“大人，我们是被迫无奈，如果我们不这么做，那我们自己人就要被送去。如果反抗，那整个村子就会立刻灭亡！所有人都活不了！”女人开始抽泣起来。
“然后呢，你们也可以从那些外地人身上得到他们的财货和坐骑？”汤马士眯起眼。
现在很明显了，这村子这么富裕，大部分人都能住楼房……是有原因的！
不止是因为没有赋税。
更是因为还能捞到很多好处！
女子无法回答，只能继续抽泣。
“那些神使有几个人？”
“不知道，他们很神秘，但人数应该不是很多。”
“你们既然要送人过去，那肯定是去过那边的。那边情况怎么样，古城废墟里有什么防御措施？”
“大人，没有防御措施。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呆在废墟里。我们只知道他们平时都住在一些地下室之类地方。城中也修复了几座建筑，但都只作为会议或者仪式场地使用。”
“带我去。”汤马士用不容置辩的口吻说道。
……
所谓的古城废墟，距离村子不算很远。
走路的话也就是大半天工夫。
而本地人因为熟悉道路，所以还可以节约下一定时间。
“这里就是废墟？瘟毒之地？”汤马士站在一个山坡上，俯瞰下方的小盆地。
由于没有人类砍伐破坏，这地方的环境还不错。
一座古老的城镇，由灰白色的石头和泥土建成，静静的躺在大片的树海中。
事实上，绿意本应该已经深入渗透这座人类的城市。可是渗入其中的绿意却被某种其他的力量连根拔起，让这座古城显得格外突兀。
和周围的自然环境格格不入。
仿佛一道生命的禁区，阻止了森林的蔓延。
汤马士考古知识不够，远看看不出这是什么文明的遗址。
但可以确信，哪怕这座城市完好无损，它也不过是一座小城。
和色拉城差不多规模的那种。
而且，可以看出，这座城市的遗弃并非是因为战争。
哪怕已经几百上千年了，依然能够从废墟之中感受到，它当年并没有遭遇战火的洗礼。
不是被外敌破坏的。
城中居民，应该是主动迁移走的。
也许是饥荒之类缘故吧。
也许是搬迁到了更加富饶的地区，城中居民最后没有选择回来。只剩古城在永恒的等待。
难怪，没什么探宝者之类的人来这边。
一座被外来暴力洗劫破坏的城镇，多多少少会留下一点无主财物。
而一座居民主动迁移的城市，那就真的没什么便宜可捞了。居民走前会尽可能带走所有能带走的财物。
汤马士凝视那边许久。
从军事角度估量了一下。
确实，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废墟。基本没有防御能力。
这么说吧，基本上就和筛子一样，四处漏风。随便谁都可以自由进出。
在废墟中央区域，有几处明显修缮过的建筑。
这个就明显是近期的工程了，和周围其他的废墟格格不入。
他迈步向前，但发现身边几个带路的村民都不敢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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