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修道院开始的成神指南 第50章

　　“不，这是我的力量。这一招，我给它起名叫‘雷霆步’，因为大家都说速度快如雷电。”乌鸦笑了。“每个精锐级战士的本事都不相同。”

　　“啊，还是不同？”汤马士更加疑惑了。

　　“那么，乌鸦老师，”他求教道。“刚才那一下是怎么做到的。”

　　“你已经练到这个地步了……大概也已经领悟出了提气斩了吧？”

　　“是的。”汤马士坦诚。

　　“那么你怎么领悟的提气斩？”乌鸦问。

　　“啊，这个……”汤马士不好说自己是靠着破损神格开挂作弊，技能加了点，然后就莫名其妙之间领悟的提气斩。

　　“突然之间，不知道为何，就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做？”乌鸦笑道。“虽然你事实上连魔网都还没能接触，但是你依然本能的觉得——只是‘觉得’——自己懂得了提气斩。”

　　“精锐不是练出来的。或者说，无论你怎么练，你都无法达成。”他停顿了一下。“以我个人的理解和感悟，我只能说，精锐需要开发自己潜力。那力量不在你的肌肉里，而在你的血脉，你的骨骼，你灵魂里。”

　　“啊？”

　　“开发这种潜力的唯一靠谱方法，就是跨越死亡！”

　　“跨越……死亡？”

　　“因为死亡很可怕。”乌鸦说道。“虽然我想说我不畏惧死亡，但是我向你保证，所有人类面对死亡的时候，不管他脸上装出什么表情，他的内心绝对是恐慌的一逼。不管你多少次面对死亡，不管你是百战英雄还是哲学达人（前者在战场上多次面对死亡，后者在想象中多次面对死亡），它都是那么的可怕！”

　　汤马士脑海里立刻蹦出前世知道的一句话：“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死亡是如此的令人恐惧，以至于面对死亡的时候，你的生命，你的灵魂，你所有的一切都会进行最疯狂的挣扎。无论何等绝望，这挣扎都不会减弱半分，甚至越绝望，挣扎的力度就会越强。这种恐惧，才能真正压榨出你骨髓你最深处潜藏的力量！”

　　“你是说……需要一次次的挑战死亡。”作死？

　　“两种方法，我只知道两种靠谱方法。”乌鸦竖起两根指头。“第一种，也是现在战士之中流行的，生死较量。你知道，这种生死较量的机会战场上多的很。当你，”他说道。“在那种九死一生的情况下，挣扎着活了下来，没有受到不可恢复的伤害，那么十次八次之后大概就能领悟到了。”

　　“注意，”乌鸦加重了语气。“不要尝试欺骗。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的。只有最深的绝望和恐惧之中，只有最后一点侥幸都被彻底打破的情况下，才能榨出你潜藏的力量。”

　　汤马士沉默不语。

　　他做梦都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答案。

　　但细细想来，似乎又很正常。

　　为什么朱利阿诺这样正当盛年的战士，却从来不提自己突破精锐的事情。

　　现在想来，显然他早就知道了。

　　晋升精锐，是需要玩命的。按照刚才乌鸦所说，大概就是一场死亡率百分之九十的赌博。

　　不同人面对这个问题，自然会给出不同答案。

　　比方说自己……汤马士现在就觉得自己内心开始打退堂鼓。

　　至少这种方法不可取。

　　“那么，另外一种呢？”汤马士问道。

　　“哦，那就是一种典型的东方式风格了，一种……魔药。”乌鸦说道。“当然，和我们通常所说的魔药不同，那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毒剂。其效果呢，嗯，怎么说呢，非要说的话就是致命剧毒。但是在人体里过上五六个小时……具体多少时间我也搞不明白，大概是五六个小时吧。反正就是时间一到，致命毒药反而转变成修复伤势的灵药。”

　　汤马士完全明白了。

　　这同样是玩命，只是换了一种方法而已。

　　喝下魔药，然后在生死之际煎熬五六个小时，失败了就直接玩完，成功了可以激发出身体的潜力。毒药变灵药，所以也不必担心后遗症什么的。

　　说实话，还不如第一种呢。

　　“为什么会有这种毒药？成功率呢？”汤马士问。

　　“成功率很低，”乌鸦耸耸肩。“魔药昂贵，但这不影响它的死亡率超过百分之九十五，二十个人喝下只有一个人能成功。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能够接受残疾作为失败代价的话，上战场远比喝毒药更好。要知道，哪怕是最险恶的战场上，士兵死亡率通常都会低于百分之五十。更别说这种毒药价格也很昂贵。所以我觉得这种魔药完全是因为一种东方式的观点——就是死有全尸比较好。众所周知，那些东方人认为斩首是比绞刑更严厉的刑法。我们这边就几乎没有这种观点了。你懂得，尽管东方人各方面都是我们的导师，但有些观点的传播还是很难的。”

第87节 新的教学4

　　“那么，有没有不靠谱一点的方法呢？”汤马士问道。

　　“这个，不靠谱的方法确实有。”乌鸦沉吟了许久。“不过那些我只是听说，我不敢确定。听说有邪恶的魔法可以做到这一点。不过我向你保证，哪怕真的有掌握这种法术的魔法师愿意帮你，他也会向你索取难以想象的代价。”

　　“顺带说一下，这种魔法师基本上是教会打击的对象。任何教会强大的地方都容不下这种魔法师。也许你可以去其他宗教的地盘去找找。”

　　“除此之外呢？”

　　“另外的方法，就是一些上古遗留的神圣奇物了。”乌鸦说道。“听说过金苹果吗？”

　　“没有。”汤马士果断否认。

　　“在上帝的荣光之外，一些异教邪魔制造了一些引人堕落的东西。金苹果只是其中之一。”乌鸦说道。“但是据我所知，这些古老的遗存确实能够激发潜力的效果。”

　　“哪里能得到这些东西？”汤马士问道。

　　“全靠上帝的恩典，”乌鸦玩味的看着汤马士。“这么说吧，如果你能找到教皇帮忙，那么得到此类珍宝的可能性很大。甚至可能，在罗马的宝库里，就有着一颗金苹果。”

　　汤马士脸上失望的表情让乌鸦愉快的笑了几声。

　　要么拼命，要么拼脸……没有任何其他办法吗？

　　“啊，我想起来了。据说有特殊的修炼办法可以达成。”乌鸦突然说道。“一些古老的，对天赋资质要求极为苛刻的办法。很久以前，我记得在基辅听说过这件事情。好吧。”他耸耸肩。“那个时候的我，和现在的你差不多。”

　　“差不多？”

　　“我也在寻找那种不要花费代价突破精锐的方法。”他笑了起来。“这也很正常。每个人到了这个阶段，都会产生类似的想法。毕竟这事情实在太……过分了。风险太大。但是很遗憾，我铩羽而归。因为我的资质达不到这个标准。哈哈……”

　　他大笑起来。

　　“啊，还有这种方法？”汤马士先是一惊，然后又一喜。“您懂得？”

　　“但没有用。”乌鸦耸耸肩。“你要学的话我可以教给你。我记得那是一家修道院……基辅的修道院。他们有一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古老经卷，描述了一种特别的锻炼方法。这种锻炼方法，嗯，和魔法有点相似。不靠纯粹的锻炼筋骨，而是长期用冥想和某种按摩方法来刺激身体，达成激发潜力的效果。整个经卷共分为三卷，每一卷都是下一卷的学习基础。很多人上门求学，以至于当地的教士将它视为一种发财的途径，抄写了很多份第一卷。而我呢，就像无数个傻瓜一样，也买了一份。”

　　“啊，还有这么一回事？”汤马士更高兴了。“您练不成？”

　　“练了完全没有任何效果，至少我感觉不到。”乌鸦说道。“如果按照里面的记载，我估计要练上几十年才能突破。可是真的练上几十年，身体早衰朽了。所以最后，我不得不走上绝大部分人走的道路。”

　　“您有那份卷轴？”汤马士

　　“你想要？”乌鸦微笑。“不过这个可不在我对朱利阿诺的承诺范围之内。我可以给你，但需要钱。”

　　“多少？”

　　“一百五十弗罗林。”乌鸦说道。“我当初两百个弗罗林从那些黑心的教士手上买的。那些人……我得说，我几乎以为他们都是犹太人假冒的啦！”

　　汤马士注意到乌鸦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乌鸦脸上有一种嘲笑，那是一种不带恶意的看傻瓜的表情。显然在乌鸦心里，这完全就是一个骗局。汤马士想通过这种办法突破精锐，可能性是有，但是绝对微小到不值一提。

　　可是汤马士知道这对于自己才是唯一靠谱的方法。

　　哪怕破损神格拥有修复伤势的能力，上战场也太危险了。

　　不止是来自敌人的伤害，还有来自战友的怀疑。

　　毕竟你刚才要害挨一刀，下一秒钟生龙活虎的继续搏杀……这种事情一次两次倒还罢了，多了，傻瓜都会感觉你有问题的。

　　而这个年代的人们，对于这种情况的第一反应就是:“你是不是用了什么亵渎巫术?”

　　喝毒药的更没戏。

　　因为破损神格会在身体受伤损情况下自发治疗。这个自发治疗是不受汤马士控制的。

　　“我今天没带钱。”汤马士说道。“得回去取。”

　　乌鸦笑的更加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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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时分，乌鸦站在农舍之前，凝望远方夕阳。

　　身后传来脚步声。乌鸦回头，看到的正是朱利阿诺。

　　“啊，你来了。”乌鸦并不惊讶，毕竟也就是这几天了。“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还不行，还要一点时间。”朱利阿诺说道。“粮草的运输太慢了。”

　　“这个没办法，不想引起注意就只能慢慢来。要多久？”

　　“至少两个月。”朱利阿诺叹了口气。“不过其他的还好。”

　　两个月后，计划就可以发动了。

　　“普舍美斯家族对于利托梅日采的统治，就要告一段落了吗？”乌鸦自言自语。

　　“现在说这个还早的吧？不一定的。胜利与否，只有上帝知道。”

　　“基本上利托梅日采郡的战斗，我们已经赢定了。”乌鸦说道。“你的策略是完美的，而现在的时机正合适。普舍美斯家族一方面兄弟内讧，另外一方面又在打教会的主意……正好给了我们绝好的机会。”

　　“只是上帝的安排而已。”

　　“你那个学生今天来找过我了。”乌鸦说道。

　　“哦，你指导他了？”

　　“是啊，他却是很不错。练了多久了？”

　　“两年，也许还不到两年。”朱利阿诺同样看着天边的夕阳。“他是个天才，而且有些奇特。”

　　“奇特的天才？”

　　“他并不具备那种第一时间就掌握武技的才能，学起来有时候挺费劲。但是只要耐心点，给他一点时间，只需要几天的时间，他就能将武技练到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很奇妙，不是吗？”

　　“有趣。不过他虽然有才能，但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

　　“怎么？”

　　“他缺乏勇气。”乌鸦说道。“他根本不想上战场。我问他学武的最初目的是什么。他居然告诉我是自卫。哈，自卫！所以他练到这个地步……也是极限了吧。”

　　没有战场的生死磨砺，是不可能超越人类极限，达到精锐水准的。

　　别说魔药，那种剧毒魔药什么的，成功率还不如战阵厮杀呢！

　　“缺乏勇气……”朱利阿诺笑了一下。“不想上战场不等于没有勇气……他很虔诚。”

　　“虔诚？我看不出来。”

　　“在修道院的时候，城里每星期举办一次弥撒。那种仪式你也知道，多参加几次每个人都会腻味。但汤马士从未缺席过哪怕一次。哪怕在他时间很紧张的情况下，他也从不放弃！”

第88节 骑士团1

　　“居然还有这种人……好吧，看样子他希望为上帝的光荣而战。确实，志向高远，不是我们凡夫俗子所及。不过，我最后还是传授给他那种秘术。”说起这个，乌鸦都有些得意起来了。“而且他还愿意从我这里购买那份经卷……我觉得你的这个学生恐怕赚钱有道！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哈，他之前和修道院一个修士起了冲突，所以化妆去抢劫了一把。”朱利阿诺倒是不以为意。“结果把人家的钱全部抢走了。也算是给了那个家伙一个教训。”

　　他耸肩。“我不知道那家伙多有钱，但……几百弗罗林应该没问题！”

　　“哈哈，他从我这里花费了一百五十弗罗林。”说到这个，乌鸦有些眉飞色舞。“我第一次知道这个生意居然这么好做。为了我还特意把自己所知的全部教给了他。事实上，这么多钱让我实在不够安心，所以我还不得不教给他破邪斩和破善斩。”

　　“他连魔网都没接触到，教给他这些有什么用？”

　　“哦，至少他看起来是学会了。”乌鸦耸耸肩。“好吧，不说这个，你这个学生未来怎么办？他摆明了对我们的事业没有半点兴趣。继续呆在卡丹城？但是只要战端一开，整个利托梅日采郡的范围内，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幸免。卡丹城也不例外。他不想加入我们倒还罢了，但是和我们刀兵相向，那就太糟糕了。”

　　“我准备了一封推荐信。”朱利阿诺说道。“新来的那个院长签署的第一份文件。他想去骑士团，我就推荐了一个骑士团给他。”

　　“哪个骑士团？如果你要送他去耶路撒冷那里，还不如让他呆在卡丹城呢！那边的骑士，啧啧，每天都要死几个！星月教徒可不好对付！”

　　“这个世界上不只是那些有名气的骑士团，罗斯季斯拉夫向我推荐了基辅的向日葵骑士团。”

　　“麻蛋，好歹我也去过基辅，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骑士团？”

　　“一个名声不显的骑士团，”朱利阿诺说道。“我甚至不知道是谁建立的这个骑士团，但这个骑士团应该得到了基辅大公的支持。而且这件事情是正好的，我们这边也有一些家眷。正好让他们组成一支队伍，去基辅避上一避。罗斯季斯拉夫可以带队，然后把人安排好之后回来。他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了。”

　　“说实话，”乌鸦突然叹了口气。“你应该说服你那个学生。”

　　“多一个中下级军官并不会有什么价值。”朱利阿诺说道。“何必强人所难呢？”

　　“好吧，那么我们来整理一下计划。”乌鸦说道。“首先，两个月后，我们在边境挑起冲突……”

　　“然后，雅罗米尔伯爵一定会增强边境防备，把他能调用的大部分军力都调过去！”朱利阿诺说道。

　　“接着，我们就偷袭霍穆托夫修道院，驱逐修士，把修道院变成我们的据点。”乌鸦说道。

　　“修道院大部分骑士都愿意加入我们了。”朱利阿诺回答。“取下修道院不费吹灰之力，真正的关键是公爵。正常情况下，教会会通过公爵发起反击。但是这一次公爵一定不会插手，他会敷衍了事，因为他也正想要占领堡垒山修道院！”

　　红色少女军的宝藏的门户口就在堡垒山修道院，公爵想要得到宝藏，必须要控制堡垒山修道院。或者说，要么就要拿出大笔好处贿赂教会让步，要么就得采用武力。

　　不管公爵是胸无大志也好，野心勃勃也好，这种简单的加减题还是会做的。

　　“一旦我们取得修道院，就等于在利托梅日采郡内钉下一枚钉子，”乌鸦继续说道。“雅罗米尔伯爵所有剩余的力量都会被牵制住。”

　　这就是地理优势，霍穆托夫修道院就有这种价值。可以以少量兵力牵制大量敌人。

　　“然后，”朱利阿诺意味深长的看了乌鸦一眼。“就看你这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