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读书的人
“雷鸟？”汤马士不解。那不是美洲神话中的生物吗？这里可是欧洲啊。
而且，他还不确定大航海时代是否已经开启了，现在美洲有没有被发现都是一个问题。
“你明明是骑士团的骑士，”老魔法师说道。“却好像对于这方面很无知。你应该知道两年前的事情吧？”
“抱歉，我真的……一无所知。”汤马士只能如此回答。
“罗斯北方，嗯，诺夫哥罗德那边，出现一个冰霜巨人。天灾级的生物。向日葵骑士团向整个基督世界求援，包括罗马，包括君士坦丁堡。最终损失了超过一百名骑士才将其消灭。好几个名闻列国的骑士都丧命此战。”老魔法师说道。“正是因为如此，就算是拉丁异端，也会派遣部分骑士来支援骑士团，就是怕这种天灾级的旧日余孽再次出现。”
这是汤马士第一次听到具体的“旧日余孽”事件。
“这些……冰霜巨人哪里来的？”汤马士追问道。
“从一个基督徒角度来说，那当然是魔鬼的诡计。是那些嫉妒基督的光荣，想要破坏人类和平稳定的魔鬼派来的……”
“从一个魔法师的角度呢？”汤马士继续追问。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话：感谢书友顾嘚和蒂娜我啊的打赏。
迟来的感谢。
最近几天没怎么看留言，抱歉了。
第37节 剑与刀2
“啊，那就简单得多了，其他世界的来客。”
“一个有着冰霜……巨人的世界？”汤马士震惊了，麻蛋，还有其他穿越者？
“不，不是这么理解的。”老魔法师说道。“异世界是一个比较大的概念。如果双方层次接近还好，就像是你从一个国家到另外一个国家一样，环境虽然变了，但你不会变。但是如果两个世界本身存在次元的差异呢？如果存在这种情况的话，越境到其他次元想要保持存在，就必须以这个世界的物质情报为媒介，吸收外界的信息，才能达成质量和形态的稳定……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我想我勉强能懂。”
“所以，无论是巨龙还是冰霜巨人……说实话，也许最初只是人们的幻想，在整个物质世界都找不到对应之物，但却会真实的出现在我们的世界上。”
“虽然严格的说，凶残的旧日余孽不是很多。实际上，以我所知，多数旧日余孽对人类保持中立，既非善，又非恶。但，现实中却没那么简单。这些旧日余孽和人类很难进行融洽的相互理解。因为人类的逻辑方式和他们截然不同。双方接触过程中，必然有极大概率因为缺乏互通而产生冲突。所以尽管理论上一切好说，但实践中基本上就是死敌的关系。这就是教会为什么从不放过旧日余孽的根本原因。”老魔法师叹气。“无法沟通，那就注定不能共存。既然如此，先下手为强才是正经！要是给他们成了气候，那事情才难办。”
在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观察魔法剑，现在才心满意足，把剑还给汤马士。
“好了，阿拉贡，感谢你带来这把剑。我得到了不少启发。”他说道。
汤马士没有收剑。
“哦，你对这把剑还有什么想法？”
“这把武器的特征太明显了，我想改造一下。”
“哦……”老魔法师发出一个意味深长的长音。他再次观察一下。“什么程度的改造？”
“外形上，以及……其他的。”汤马士拿过剑，挥动。“你看，这样电弧跳跃，实在太显眼，却没有任何价值。”
说起来这把剑的雷电之力并不能直接将对手变成焦炭。事实上，它不靠电力伤人，而是靠电力阴人，把人电到全身暂时发麻发软。既然如此，那么这种看上去很酷炫的视觉效果不仅毫无必要，甚至是减分项。
“啊……啊……”甘道夫摸了摸下巴的胡子，思索起来。“你找对人了，但这个价码不低！”
“多少？”
“两千弗罗林！”甘道夫说道。
汤马士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黑！真的好黑！这简直就是敲诈勒索！
但是……物有所值！
麻蛋！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好！”汤马士果断的说道。“但我需要指定外型。”
他如此果断，反而让老魔法师略显惊讶。
“你想改成什么外型？”
汤马士想了想，自己最擅长的还是制式剑，迅捷剑其实也好……但，想要用雷电阴人，专门突刺的迅捷剑就不太好了。
“制式长剑，标准型就好了。”汤马士说道。“最主要的是它挥舞的时候，不能发出电光。”
“五天时间！”老魔法师说道。
“好！到时候我带钱来。”
“哼，年轻人，你有些太自信了。这把剑随便都能换几万弗罗林，你不怕我和剑一起消失吗？”
“不，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汤马士说道。“我看得出来，你在这里有实验要做，一个并不那么快就能出结果的实验。”
“实验可以暂停呀。”
“不会的。”汤马士说道。“因为如你这样的贤者，一定能判断出区区几万弗罗林并非我的极限。和我一起进行公平的交易得到的只会更多，不是吗？”
“好吧，你说服我了。”老魔法师笑了笑，然后注意到汤马士并没有走了意思。
“怎么，还有其他事情？”
汤马士掏出一个口袋，将里面东西展示给对方看。
“这是什么……一把武器的……碎片？”
正是祭祀刀的碎片。那把疑似专人绑定，最终被汤马士触摸了一下就变成碎片的祭祀刀。
对于这件武器，汤马士的关注还在雷电剑之上。
因为它虽然在物理上破碎了，但却出现在汤马士的破损神格上。顺带着还给汤马士带来了四十多团神力。
从未经历过的事情，让汤马士完全不解是怎么回事。同时情报也太少，无法推测猜想。
其实猜想很多，但猜想很多等于没有猜想。因为不可能一个个猜想去验证。
从这一点来说，这个自称甘道夫的老魔法师就是汤马士最好的求教对象。
老魔法师将碎片取出，慢慢拼凑，很快将碎片组成祭祀刀。
这个拼图游戏其实不难，但是老魔法师的速度还是大大超乎汤马士的预料。
“这不是普通的武器，应该是是青铜混合钢铁铸造而成的祭祀刀。这种造型其实并不那么适合实战，更适合在血祭的场合中杀死祭品。”老魔法师凝视着东西。“我在里面感觉到一丝奇异的力量。是涉及某个神祇吗？你从哪里得到的？”
“我偶然目睹了一场很奇特的战斗。”汤马士说道。“而这个东西就是失败者留下的。我当时看到……两个人交手，其中一人持剑，另外一人手持这把刀。胜利者击杀对手之手，伸手从地上拿起这把祭祀刀，然后这刀子就在他手中变成碎片，随后被丢弃了。”
“然后你就捡了回来？”
“我觉得，这把刀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这是一把祭祀用刀，通常只有神祇的高阶祭祀才会装备和使用。”老魔法师说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价值……你知道神祇吧？或者按照你们基督徒的说法，上帝才是全知全能的唯一神，其他的都是恶魔或者精灵之类。哦，还有天使。”
“天使、恶魔或精灵？”
“对，基督教所谓的天使，恶魔或者精灵，换成异教，就是司掌各种现象的神祇。”老魔法师说道。“至于你问我怎么看待……只能说从人类的角度，无法看待。因为哪怕我，也无法对神祇进行一个精确的描述。”
他说的是基于魔法师角度的看法，不过对于基督徒来说完全就是亵渎的言论。
当然，汤马士并没有任何阻止对方的意思。他也不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基督徒。
“它能被修复吗？”汤马士问道。
“修复？这只是一堆金属碎片而已。你随便找个铁匠就将修复，根本不需要炼金术。”老魔法师说道。“当然，修复之后……也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刀子罢了。”
“甘道夫大师，”汤马士说道。“对您来说，神祇……到底是什么？”
第38节 剑与刀3
“很难形容，”甘道夫说道。“这个知识我也不能保证正确还是错误。所以就不收费了。我只能说，权柄。所谓的神灵，就是拥有某种权柄。比方说，我们熟悉的佩伦。佩伦是天空和雷电之神，同时和战争、橡树有关。或者说，祂拥有这些权柄。这是人和神最大的区别。当然，基督徒这方面是完全另外一套理论，这个就不需要我赘述了，你比我更清楚。”
“祂为什么可以拥有这些权柄呢？”
“以我现在所知，是因为祂们处于某个特殊的位置上。某种……宇宙表层下的世界基本力量或者法则通路。所以祂能某种程度上控制这种基本力量或法则，掌握权力。”
“据我所知，北方那边有一个神明，叫雷神托尔，他也拥有雷电的力量。而我们的南方，也就是拜占庭那边，曾经有个古老的信仰，奥林匹斯众神，祂们中也有一位掌握雷电的神祇，叫做宙斯。这位宙斯还是奥林匹斯众神的主神。不止如此，在东方印度那里，也有一位被认为掌握雷电的神祇，因陀罗。这也是一位主神。这些来自不同神话，不同文明的不同神祇为什么能掌握同样的权柄呢？”
至于更东方的中国，天庭直属雷部雷将，以及雷公电母之类，咱就不说了，说了就有点惊世骇俗啦。
“哈，当然是因为祂们占据着同样一条通路，只是占据的位置有所不同而已。”甘道夫大笑。“你走在路上，感觉道路平整，所以让你可以走的比较快。但这不影响别人也走这条路。大概就是这样子。你好像对神祇有兴趣？”
“嗯，事实上……这方面我一直抱有很大的好奇。”
甘道夫比了一个手势，汤马士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掏出金币。但是在给钱之前，他还是及时醒悟过来。
“甘道夫大师，你不是说不收费吗？”
“那些不收费。但这个例外。万物有价，而知识则最为奢侈。”他又重复了一次口头禅。“这是以前从一位高阶祭祀那里知道的。费了我不少代价。”
不收钱我对不起我自己。
“好吧。”汤马士无奈，只能给钱。
“我告诉你两个秘密。第一，很多神祇本来就是残缺的存在。祂们不是主动，而是被动的嵌合到宇宙表层下的世界基本力量或者法则通路中，最后甚至无法再拥有自己的意志。”老魔法师收钱后说道。“第二，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能行走于世间的神祇！”
“行走于世间的神祇？！”汤马士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
“不止如此，罗斯大地上，就有那么一位！”老魔法师小声说道。
“是谁？”
老魔法师又做了一个手势。
这还真的是……万物有价，而知识则最为奢侈！
汤马士发现自己买不起了。
原本觉得自己财大气粗，但现在才发现，这钱完全不经花呀。
不是这个消息买不起，而是后续消息有很大可能买不起。而没有后续消息，这个情报就没用。
不行，自己没那么多钱，不能随随便便花那么多钱，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好奇心。
汤马士只能按捺自己，然后冲着对方尴尬一笑。
也许真的改行当魔法师比较好？至少不会这么让人心痒难耐。
老魔法师则不以为意。交易嘛，买卖不成仁义在，反正从我这里得到消息是要钱的。
“甘道夫大师……你知道神格吗？”
“听说过，但我并不能确定。”甘道夫说道。“有的时候，人们是很难说明自己看到的事什么的。”
“世界的本质不是混沌，某种坚实稳定的真相应该始终存在。神祇到底是什么？同一个问题有不同答案。这是因为人类自身固有缺陷，只能看见真相的某个有限侧面。同时，这也是因为‘语言’的乏力，语言难以描述未知之物。哪怕强行进行描述，那必然是不完整的。等到那个目睹者死后，他所见过的也就被永远埋藏。留在世间的，就只剩下一些残缺不全的描述。”老魔法师说道。“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人们才有‘神格’一说，认为神格是神祇的本质。”
“但，我虽然不能确定，但我更加倾向这个说法很含混，不可靠。”
汤马士再次进入入定状态，看了一眼自己的破损神格，心中不知为何多了一点居高临下的得意。
老财迷，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呀！
“那么，这把刀完全没用了？”汤马士终于把话题转回最初的那个上来。
“也不能说没用，也许能换半个苏？”老魔法师说道。
也够普通人家吃一顿不错的正餐了。
“它如果是完整情况下，能值多少？”
“值钱的不是它，而是那位手持它的祭司，也许还有祭司侍奉的神祇。”老魔法师兴致缺缺的看着拼凑起来的祭祀刀。
“为什么祭司值钱？”
“祭司能借助神祇的部分力量。”老魔法师说道。“这是一条可靠的晋升精锐的道路。我之前说过，觉醒血脉中的本能……但为什么一定要觉醒你血脉中的本能呢？或者说，最初的祖先，是如何得到这种本能力量的？”
汤马士恍然大悟，这下明白了。
原来，腐烂噩梦是一位……祭司？
汤马士想起自己曾经从乌鸦那里得到的消息。
魔法师们拥有一种邪恶的魔法，可以让人突破中坚的位阶，达到精锐的层次。
看起来，流言并非无因。
这番对话让汤马士也算是获益良多。
不是不想问更多问题，而是没有钱。
看来，得想办法弄钱了。
可是怎么弄钱真心是个大问题。如果按照过去的成功经验，难道我真的只能打家劫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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