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GO的吉他手有冰属性加成 第197章

　　闻言，乐奈轻轻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靠在墙边坐着，食指在地板上打着圈。

　　注意到另一张床上的素世长久没动作，睦轻轻喊了一声：“素世……”

　　但素世依旧没有回应，见状，睦站起身，坐到素世旁边，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肩膀：“素世？”

　　“嗯？”素世疑惑地抬起头，“怎么了？”

　　“刚刚叫你……没反应……”睦的声音很轻。

　　“抱歉……走神了。”素世低下头。

　　睦轻轻将手搭在素世的肩膀上：“别担心……”

　　听到睦的安慰，素世微微愣神，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睦安慰。

　　嘴角挤出一丝微笑，但显然不适用素世那张憔悴的脸，她轻轻开口，声音嘶哑：“嗯，我知道。”

　　素世话音落下，整个病房再度恢复刚刚的沉寂，钟表的滴答声依旧刺耳。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钟表上的时针来到“3”上时，病房的门被毫无征兆地敲响。

　　清脆的响声打断了病房中的寂静，也打断了所有人悲伤的心情。

　　下一刻，护士推开房门，她扫了一眼，在看到所有人都醒着后，她嘴角一抽：“嘛，虽然我知道你们很担心患者，但该休息就休息。”

　　顿了顿，护士继续说道：“虽然很残忍，但你们不睡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护士都会来叫你们的。”

　　等护士说完，距离病房门口最近的喵梦冲到她面前：“那个，护士，爱子她现在怎么样了？”

　　“患者暂时脱离病危状态了，现在已经转移到了ICU，不过……这段期间细胞因子风暴随时都会复发，你们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那就是说……现在没事了？”祥子从病床上下来，她眼中重新恢复光芒。

　　护士摇摇头：“不能这么说，现在只是脱离病危状态了，不确定后续还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护士姐姐，谢谢你了。”素世此刻感觉呼吸终于顺畅了些。

　　“没什么。”护士摇摇头，她再度扫了众人一眼，“该休息就休息，之后的话会让你们去ICU探望的。”

　　话罢，护士关上病房的门离开。

　　爱音妈妈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些，至少现在爱音度过了病危状态，不幸中的万幸。

　　爱音爸爸轻轻搂着爱音妈妈，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默默安慰着她。

　　“太好了……”初华双手捂住脸，深吸一口气，沉闷的心情终于有了缓解，她感觉如果自己再晚些听到这个消息，自己就因为情绪问题住院了。

　　眼看喵梦还在踱步，海玲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好了，别乱走了。”

　　抬头看了一眼海玲，喵梦轻轻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立希蹲在乐奈和灯身边，轻声安慰道：“放心好了，一切都会没事的。”

　　在听到护士的消息后，灯和乐奈也渐渐相信起立希，轻轻点头附和。

　　睦坐在床边，扭头看着床上，长呼一口气：“Mortis……爱音酱她，脱离病危状态了……”

　　“我知道，所以小睦，我一直在劝你不要太过伤心，对吧？”

　　“嗯。”

第386章二次风暴的突袭

　　凌晨三点，爱音被小心翼翼地转运到ICU。

　　这里没有手术室的无影灯，取而代之的是环绕病床的密集监护仪器，以及生命支持设备发出的幽光，各种管线和导线缠绕着爱音苍白瘦弱的身体。

　　呼吸机有节奏地发出“嘶嘶”声，代替了她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肺部进行工作。

　　免疫科主任、ICU的医生和山田医生站在爱音床边，静静地看着这个被细胞因子风暴摧残的少女。

　　“让护士留在这儿照顾，咱们三个先去制定患者的恢复计划草稿吧，等天亮把科室的人都叫过来开会。”免疫科主任扫了二人一眼。

　　见二人点头，免疫科主任转身朝门外走去。

　　ICU的时钟走得格外缓慢。

　　天亮，爱音在镇静药物的作用下深度昏迷，各项指标在药物和机器支持下勉强维持在一个最低限度的水平。

　　ICU的医生和护士们不敢有丝毫懈怠，二十四小时轮流监视着爱音，生怕出现一点儿风吹草动。同时，各科室进行了数次会议，商议着爱音的恢复计划。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很快，就来到第二天晚上，爱音的情况似乎出现了一丝曙光。

　　一直在监视着爱音的ICU的护士惊喜地将情况报告给山田医生：“山田医生，小爱音的自主呼吸有所恢复，呼吸机的支持参数可以稍微下调了。”

　　在会议室的山田医生在听到这句话后，他长舒一口气，将情况告诉给其他科室的人后，山田医生一直紧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松动。

　　免疫科主任也松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情况已经开始慢慢好转了，但是还要做好准备，细胞因子风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出现。”

　　闻言，其他人点点头，会议室中的医生虽然来自不同科室，但他们几乎跟完了所有渐冻症手术，自然知道这些事情。

　　ICU里，监护仪屏幕幽幽地亮着，各项数值相较于昨天，已经跨过最低限度，开始朝着稳定的方向前进着。

　　护士刚记录完一小时的体征，轻轻舒了口气，在记录表上写下“相对稳定”四个字，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庆幸。

　　月光透过百叶窗缝隙，落在病房中，投下几道惨白的光痕。

　　就在护士刚转过身，准备将记录表放回值班室时，毫无征兆的刺耳响声再度响起。

　　“嘀——！嘀嘀嘀——！”

　　护士回过身，心电监护仪上的绿色波形骤然拉高，变得尖耸起来，代表心率的数字从90瞬间飙升到160，还在疯狂跳动！

　　几乎同时，血压检测的那个柱形图被拦腰斩断，从勉强维持的100/60，瞬间变成刺目的鲜红：70/40——还在降！

　　尖锐、凄厉的警报声响彻ICU，心电监护仪、血压监测仪、CRRT控制台同时炸响，淹没了呼吸机的嘶鸣以及其他声音。

　　见状，护士赶忙跑出病房，朝着医生值班室跑去。

　　当然，这凄厉的声音，坐在ICU值班室中的医生自然也听到了，他从椅子上弹起，桌上的保温杯因为他剧烈的动作被打翻在地，滚烫的咖啡泼溅一地。

　　他顾不上这些，猛地冲出值班室，便看到了从病房中跑出来打算叫人的护士，没有多余的注意力管她，医生冲进病房，一个箭步来到床边。

　　医生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扫过所有屏幕，他的心脏在狂跳——那不仅仅是生理反应，更是他在ICU工作多年累积的经验：二次细胞因子风暴。

　　“医生，小爱音的体温来到39度。”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

　　“CRRT报警，跨膜压急剧升高！滤器凝血高风险！”操作CRRT的医生声音急促。

　　“医生，皮下！颈部和手臂出现新的大片瘀斑！颈静脉置管口渗血增多！”护士的新汇报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医生的心上。

　　医生的目光死死盯在刚刚刷新出来的凝血功能报告上：D-二聚体——爆表！纤维蛋白原——几乎测不到！血小板计数——断崖式下跌！

　　经验很快判断出来，医生吼出来：“DIC！风暴核心转向凝血系统了！3级风暴！快，准备凝血风暴预案！”

　　说完，医生扭头看向那名护士：“去把山田医生、免疫科还有血液科的人叫过来！”

　　“是！”护士赶忙冲向通讯器，声音带着破音。

　　虽然医生内心很想骂出来，但他忍住，看向匆忙跑进病房的护士们：“开放第二条中心静脉通路！快！去甲肾上腺素，立刻！把血压拉回来！”

　　听着医生的一条条命令，护士们的手连成一道虚影，撕开包装、连接管路、启动泵注，动作精确到分毫。

　　冰冷的液体和强效的升压药被强行注入进爱音濒临崩溃的循环系统。

　　“肝素泵，立刻停掉！”医生转过身，对着一名护士说道，“新鲜冰冻血浆！目标纤维蛋白原！冷沉淀！血小板！有多少申请多少！去催血库！”

　　随即，医生猛地转头，目光定在负责输血的护士身上，“D-二聚体给我盯死！一旦D-二聚体持续爆表且没有活动性大出血，立刻小剂量上！ ”

　　“加大CRRT强度！”

　　医生的一连串命令急切连贯，护士们和其他医生在他的命令下各自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很快，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穿的山田医生便赶到，同时来到的还有免疫科主任。

　　自从微环境调控手术开始，他们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睡觉了，原本刚准备休息，就接到了ICU的电话。

　　二次风暴来的迅猛而狡猾。它没有第一次4级风暴那么高的绝对峰值，但却精准地打击在爱音刚刚经历重创、尚未恢复的器官上。

　　肝肾功能再度恶化，刚刚撤掉没多久的ECMO管路不得不再次紧急建立。

　　早在刚刚通电话的时候，山田医生就知道这儿发生的事，他扭头问刚刚给他们打电话的护士：“血液科的人还没到吗？”

　　“还没。”护士摇着头。

　　“主任。”山田医生看了一眼免疫科主任，“我们神经内科评估残余的CAR细胞还有微弱的活性信号。”

　　“我知道了。”免疫科主任点头，他看向ICU的医生，后者注意到他的目光后，轻轻点头。

　　没有犹豫，免疫科主任开始发号施令。

第387章所剩无几的手术效率

　　在二次警报拉响后的二十来个小时后，那几根象征着炎症风暴的曲线，终于再一次显露出颓势，如同精疲力尽的野兽。

　　上升的势头被死死地遏制住，缓慢持续地回落，同时，凝血指标趋于稳定，器官功能的恶化的趋势也被艰难地止住。

　　免疫科主任和山田医生摘下沾满汗水和雾气的眼镜，疲惫地揉着眉心，两人三天两夜没有休息，幸好旁边有ICU的医生以及血液科的众人协助。

　　山田医生深呼一口气，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风暴……压下去了。”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坐到地上，长时间的疲惫让他已经无法进行思考，在手术中，他全是靠着免疫科主任以及ICU医生的指令，凭借肌肉记忆在进行工作。

　　不过，免疫科主任的脸色也并不好，他扶着椅子慢慢坐下，目光看着ICU的医生和护士：“接下来交给你们了。”

　　听到这话，病房中所有人紧绷的神态都放松了些许，庆幸在空气中弥漫，冲淡了不少凝重。

　　二次风暴的胜利比第一次来得更加不易，不过，胜利是属于他们的。

　　在休息了一天一夜后，山田医生和免疫科主任的身体终于恢复回来，之后的两日，他们寸步不离地盯着爱音的监护仪器。

　　距离二次风暴治愈过去三天，爱音的炎症指标终于稳定在安全范围，器官功能出现明显的恢复迹象，同时，ECMO和CRRT被成功撤离。

　　清晨的阳光洒在楼道中，山田医生走出ICU，朝着住院部走去。

　　来到病房，山田医生轻轻敲响房门，等待片刻，爱音妈妈轻轻打开房门。

　　爱音妈妈的脸色苍白，双眼泛红，眼中布满血丝，她的声音很轻：“那群姑娘还在睡着。”

　　山田医生轻轻点头，他也知道，祥子们因为爱音的事情，这几天都没睡好，好不容易睡着，他自然不想去打扰，摆了摆手指，山田医生示意爱音妈妈出来。

　　后者轻轻关上房门，走到楼道里，她的眼神带着希望：“山田医生，爱音她……”

　　山田医生轻轻点头：“二次风暴已经压下去了，现在千早同学的炎症指标稳定在安全范围内，器官功能也开始恢复，放心。”

　　闻言，爱音妈妈长呼一口气，她拍了拍胸脯，悬着的心终于压了下去。

　　早在二次风暴爆发的那一天，ICU的护士就来到住院部的病房，让她签病危通知书，爱音妈妈已经不敢回忆自己在短短几天内见到两次病危通知书的心情了，她怕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这种刺激也住进医院。

　　“但爱音妈妈，我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山田医生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见到山田医生这幅样子，爱音妈妈又开始担心起来：“什么？”

　　“虽然千早同学现在挺过了危险期，但是预期的微环境调控手术已经被细胞因子风暴破坏的还剩百分之十几的效率……”山田医生微微颔首，“不确定之后还需不需要手术，之后需要等千早同学的身体恢复一些，去神经内科那边做个全部检查。”

　　“诶？”爱音妈妈后退几步，背部撞到墙上，她的瞳孔剧烈颤抖，呆滞地摇摇头，“还……还要手术吗？能……能不能不做了？”

　　“山田医生，我求求你了……”爱音妈妈踉跄地走到山田医生面前，伸手抓着他的袖子，“我真的接受不了了……”

　　“那……等千早同学醒后，你和她商讨一下吧。”山田医生叹了口气，“之后如果真的还需要手术的话，你们需要统一好意见。”

　　轻轻拨开爱音妈妈的手，山田医生语气平淡：“今天下午可以去ICU看望一下千早同学。”

　　话落，山田医生转身离开。

　　看着山田医生远去的背影，爱音妈妈内心积攒的恐惧和绝望终于决堤，她扶着窗台，身体慢慢沿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下去，滚烫的泪水奔涌而出。

　　……

　　等爱音妈妈止住情绪回到病房后，祥子和素世已经起来了，她们抬头看向门口，素世率先开口：“阿姨，你怎么出去了？”

　　爱音妈妈轻轻点头，她的脸色很憔悴：“刚刚山田医生来了。”

　　“诶？”

　　祥子和素世两个人身体一怔，瞬间从床上下来，紧张地盯着爱音妈妈，二人异口同声道：“阿姨，山田医生说什么了？小爱（爱音酱）怎么样？”

　　“山田医生说，二次风暴已经被压下去了。”

　　在爱音妈妈说完这句话后，祥子松了一口气：“幸好。”

　　爱音妈妈嘴角挤出一丝微笑：“他说爱音的炎症指标稳定在安全范围内，器官功能也开始恢复，叫我们不要担心。”

　　话音刚落，初华的声音闯入三人的对话中：“那……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三人扭过头，不知何时，其他人已经醒了。

　　爱音妈妈点头：“有……山田医生还说，虽然现在爱音过了危险期，但是手术的效率被破坏的还剩百分之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