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火影 第286章

“我有感知能力，影响并不大的。”信摇头道。

“怎么可能不大！感知能力和视力能比吗？！”纲手却是被信的执拗给弄得恼了。

“而且你的查克拉量能有多少？能够一直开着感知能力吗？！”

“你必须要换眼，这种事没得商量！”纲手沉下了脸来冷声说道。

“……哎。”信听她所言却是突然叹了口气。

“失明对我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

“拥有双眼的我，总会被这世界上太多假象给欺骗。”

“或许失去了双眼，我才能够开始真正看清自己。”

“就给我一段时间吧，等我觉得自己有资格了，再给我换眼。”

强者的路不仅仅是要历经磨难而已，心若是不够强大，拥有的力量再强也不过是个被力量驱使的傀儡罢了。

信觉得自己还差得远。

第三百三十章 反对

纲手面沉如水地走出了病房，发现花与井野二人正站在房门外等着自己。

“纲手大人？”花急切地开口，井野站在花身边也是一样的表情看着她。

两人都对着信的情况十分关心，虽然眼前的人是名震忍界的纲手。

“……你跟我来。”纲手盯着花看了半晌才道，言罢便径自沿着医院的走廊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花看着纲手离去的背影与井野对视了眼，都觉得事情似乎变得不乐观了起来，忧心忡忡的花跟上了纲手的脚步。

井野在原地楞了会儿才如梦初醒地冲进了病房。

狭小的房间里一如既往的十分静谧，信倚坐在病床的靠枕上头瞥向了窗外，似乎在欣赏什么东西一般，神色宁静眉眼清和。

井野有种他似乎安然无恙的错觉，这让她忍不住轻轻晃了晃，驱散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信察觉到了她的到来，扭头转向了她这边，对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井野。”

“……”井野看着他的笑容却是禁不住抿了抿嘴，他的双眼让她和犬冢花都为此忧心不已，作为当事人的信是怎么能做到这样心态平和的。

信好像从来都是这种处事不惊的样子，无论面对多大的事似乎都能轻而易举地去解决它，井野没见过能让信感到烦心的事。

而且井野从来也认为这样是理所应当的，因为他是信啊。

“纲手大人和你说了什么？你的眼睛现在怎么样了？”井野来到了病床旁边看着他问道。

信听她这么问却是微微垂首轻笑了声，让井野更为不解，信的态度和刚才在门外见到的纲手完全不同。

“纲手大人说要为我换一双新的眼睛。”信缓缓回道。

换一双新的眼睛……

井野思虑着，意思就是不管怎样信都能得到治疗吧……这样想着让她安下心来。

“能治好就好。”井野松了口气也笑了出来。

失明这种事意味着要永远地陷入黑暗吧，井野仅是想想就觉得无法接受，哪怕她同样也是一名感知忍者，对信而言估计一定打击非常大吧。

他明明应该前途无量的，他未来也应该名扬忍界，他将会是一个极优秀的忍者，怎么能够突然失明呢，这未免也太残忍了。

“井野……”信缓缓开口唤了声。

“嗯？”井野看他。

“你了解我吗？”

“诶？”井野闻言登时怔在了原地，不明白信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而且这种话让她禁不住多想起来。

“不……不算太了解吧。”井野磕磕巴巴地说着，看着信那神色平静的脸。

“但……但我可以慢慢了解啊，就……就是以后的时间还很长嘛……我……我们……我……我也不急的……”井野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脸色泛红，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双手背在身后不住地互相摆弄着手指，目光躲闪。

井野的回答让信忍不住失笑出声，在那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了解我。”信叹气道。

“……”信的话让井野一时无所适从，略显不安地看着他。

“我有时候都不了解自己……”信继续低声说道。

他已经在尽力地让自己去变成自己所期冀的样子了，但每次在关键时刻又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个样子似乎才是自己的本性。

而在亲人朋友面前却又下意识地做出一副温柔和煦的模样来，时间长了信都不清楚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了。

“我自己的双眼都看不清自己，别人的双眼又怎么可能帮我看清自己呢？”信自嘲道。

“信……”井野看着他心里的蓦地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想干什么？”她靠近了些看着信问道。

“我拒绝了纲手大人为我换眼的想法。”信摇着头平静说道。

“为什么？！”井野猛地提高了声音，她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在门口见到纲手大人时她一副有些生气的样子。

“为什么啊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理解信刚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一个人怎么能够没有眼睛呢，而且那个人还是信！

她才不管什么看清看不清自己，平安无事地活着，一切循序渐进不就好了吗。

“信，你不能这样的。”井野有些急切地上去扶住了信的肩膀，定定地注视着他的脸，看到的却只有一对死气沉沉、毫无光泽的眸子。

“……”信抬着头面向她，似乎是在看她，但视野之中一片黑暗，感知能力也只能大致辨别查克拉的位置罢了，他不知道井野现在的脸色是怎样的，但大致猜得到。

就像刚才他说的那样，她不了解他，所以不能理解他。

既然无法相互理解，又何必多费口舌呢。

他知道这样做会伤害到很多人，但他的目的也是未来能够保护这些人。

“井野，谢谢你……”

“我意已决。”

#

木叶医院外。

“小信怎么能这样？！”花一脸震惊地看着纲手，对于刚才纲手所说的话一时无法接受。

“……他这么做的目的我大概能够理解。”纲手看着她脸色平静地开口。

自来也告诉过她信是一个怎样的人，但在短册街时所见的信却完全不是那样，那时候信的心里只想着复仇，如今大仇得报才会让他感到迷茫吧。

从信的角度出发他想要做的事未必是错的，只是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提升自己罢了。

信若是能够变得更加优秀，纲手自然也是高兴的，但作为忍者，失去双目的话打击就太大了，这可不像是什么体术训练带负重那个样子，或许能够磨练他的心性，但实力方面会极大幅度地限制他的成长。

“这是他的决定，我不好强制改变什么。”纲手说着，目光不住地闪动。

“但这种事不是儿戏，你回去告诉你母亲，你们作为他的家人，支持还是反对也由你们自己决定。”

言罢，纲手便径自离开了原地，留下花一人站在那里，神色变幻不定，眼里尽是忧心与焦躁。

她看了眼身后的木叶医院，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再走进去，而是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第三百三十一章 佐助的心结

时间已过了中午，外面的晴朗的天色也让人心情感到莫名的平和舒畅。

但也有的人并不受其影响。

佐助坐在病床上脸色始终僵硬着，紧蹙的眉头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事不肯松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怔怔出神。

咚~咚~咚~

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扭头看去见原本虚掩的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门口倚着一个熟悉无比的身影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是你啊。”

佐助收回了目光，继续低下了头，嘴里平静地说道。

“你醒的比我早吧，怎么没去看我？”信开玩笑般地说着，放缓了步子慢慢走至佐助的病床旁，怕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

“你不是没事吗。”佐助并没有注意他的动作，也没有在意他的异样，依旧语气平静地回道。

“……”似乎察觉到了佐助的态度有些不对劲，信神色动了动，这才想起来佐助是为何昏迷的了，估计现在还想着鼬的事吧。

“我听说是你带回了三忍之一的纲手为我治疗。”就在信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佐助突然说道。

“……不只是我，还有鸣人，自来也大人。”信看着他在那里低着头的样子，缓缓道。

“……我听说你杀了大蛇丸。”佐助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忽然有些止不住地发抖。

“……”信默然。

“是你杀的吗？”佐助又问了句。

“啊……是我杀的。”信沉默了会儿，回道。

佐助握着的双手蓦地一紧，禁不住闭上了双眼，他也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的表情了。

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面对大蛇丸时是多么的无力，当初在死亡森林被他随意戏耍，还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一个奇怪的咒印，虽然会带给他极强的力量但也有着很大的副作用。

大蛇丸啊，火影都不是他的对手。

“信……”

“你已经这么强了吗……”

佐助语气颤抖地说道，竟蓦地失笑出声来，笑声里却满是自嘲。

“……对不起。”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的信却是突然道了声歉。

“对不起？”佐助闻言后脸色微微扭曲起来，神色变幻了一阵又渐渐恢复了正常。

“呵呵，信……你羞辱人的方式真是特别啊。”

他一直将信当做自己的目标，每次在自己变强之后都觉得自己能与信匹敌了，在中忍考试第三场时，跟着卡卡西修炼了那么久，他一直都认为能够走到最后的是自己和信，然后自己在万众瞩目之下打败他。

虽然中忍考试出了变故，在亲眼见到鸣人打倒怪物一样的我爱罗之前他一直这么想的。

信可以比他强一些，信是他一直以来都承认的对手，但身为吊车尾的鸣人为什么？

他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的无能！

这样的自己要靠什么来复仇？！

果如他想的那般，在遇见鼬时，发生的场景和几年前灭族之夜一模一样，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在他从幻术中醒来后，听到的便是信杀死了大蛇丸的消息。

大蛇丸……杀死了三代火影啊，那该是和鼬一个级别的人吧？

信杀死了能够随意戏耍他的大蛇丸。

鸣人打倒了他动用咒印的力量都不敌的我爱罗。

原来到头来，一直在原地踏步的只有他自己吗？

真是可怜啊，真是可悲啊，宇智波佐助……

佐助无力地松开了紧握着的双手，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信无言地看着他这个样子，也大概能够理解一些他此刻的心情如何，他前世历经过同样的事。

“佐助……”信张了张嘴，才轻声道。

“……”

半天没了声音，佐助这才缓缓抬起了头来去看他，发现他的脸也面向着自己，似乎在看自己。

而让他感到无比违和的是信的双眼，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

“你……”佐助怔怔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