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魔女 第248章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鲁路修》里的罗洛，明知道自己在被鲁路修欺骗，最终却还是爱上了他那个虚假的哥哥。

“呕——！！”

胃里翻江倒海的反酸让一之濑俯身便吐，地板上袜子上猛地被吐了一摊掺杂着他给英梨梨做过的川菜残渣的血液，殷红的血珠正吊在他嘴唇上，那种特殊的咸腥味刺激着他舌上的味蕾，又让他几度躬身吐得一塌糊涂。

一之濑觉得自己快要倒下了，他赶紧“修改数据”让自己胃部得到了修复，但即使如此那种折磨感与阵痛依旧没有消失，只要诗羽不坦白，不诚心认错，下一次呕吐只是时间问题，那就像是顽固的癌细胞在放疗下会被杀死一大批，但如果不能根治，终究还是会死灰复燃。

第604话 没有人能比得上她【第三更】

“嘶——”诗羽被他突然的吐血给吓了一大跳，她又急又哭，赶忙先把一之濑扶着坐下，又赶紧拉他起来语无伦次地指着门外说：“医...医院，达令我送...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不会死的...诗羽，我只求你别再装了...这个时候还要演我吗？”

一之濑将自己的“HP值”给修改到了满额，感觉体力再度恢复，他的眼神愈发地嘲弄了，这样的事情都可以办到，他的认知确实是没出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个世界。

地面上一摊混合着鲜血的呕吐物散发着那难以言喻的恶心味道，但诗羽却全然不顾，只赶紧拿湿毛巾在帮忙擦拭着他唇边的鲜血，对此，一之濑只是无聊地挥了挥手，所有那些血液也尽数消失于无形。

结果诗羽的反应和凉亭突然消失时的英梨梨一样，她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只是揪心地放下了毛巾，又在他面前拿双手捂住了脸不住哭泣着，泪珠从手掌边滴滴滑落，坐在椅子上的一之濑很有些萎靡地叹了口气，朝她摆手道：“行了...诗羽你别故意无视好吗？”

“无视...？敢问达令我无视了什么？别说得我像是个睁眼瞎一样好吗？不管是你身上的味道和你脖子上的吻痕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就连扣子都被撕掉了一个，你们是有多着急？英梨梨在床上功夫比我好是吧？她腿间的东西你就爱得欲罢不能是吧？”

诗羽痛心地捏着胸口的衣物大声朝他控诉着，见一之濑只面无表情地冷漠注视着她，诗羽实在是忍不住，崩溃地跪在了他面前，以泪洗面地搓着脸说：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达令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就非得遭这种罪不可？哪怕是中世纪的女巫审判都要有个理由吧？”

“面对我就完全是一副让我自己认错的模样，我除了作为一个为你守身如玉的妻子同样要求你洁身自好不出轨不睡其他的女人不给你零花钱之外有哪些不对？就算是那些也是很正常的限制吧，你想要的东西我一个不落全都买给你，我还还有什么事情骗过你？”

“达令你真的好过分...如果想要跟我离婚的话直说就行了...我原以为自己可以走进你心里，我以为我可以冲淡你心里英梨梨的影子...那个女人就那么好吗？她究竟是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才让你对我说出这么过分乃至于恶毒的话？我的心都要裂个粉碎了！”

诗羽无力地哭个不停，眼眶早就已经泛红发肿，见一之濑还是不说话，她用膝盖跪着前行了一小步，抱住了他的腿继续哭诉道：

“呐...达令，我只有你了，我真的只有你了，拜托你继续跟我在一起吧，你要睡英梨梨就睡英梨梨，你想睡雪之下就睡雪之下，至于加藤同学或是那个川崎是谁都无所谓...求你不要再说我欺骗你...我愿意付出一切换你留下来...哪怕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

“不对啊...”

一之濑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缓缓地出了口气。

诗羽确实是冲淡了英梨梨的影子，甚至一之濑都有一段时间根本没想起英梨梨来，但清华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即使诗羽创造了一个他跟清华根本没有见过面的世界，一之濑也依旧会记起清华来。

没有人能比得上她，没有人。

“到底是哪里不对？要是写书时遇上达令这样的喷子我会疯的，就一个劲儿地说有问题不满意，可却不说症结所在，为什么...为什么我如此地努力，还比不上她的一丝一毫吗？是不是因为我不是金发碧眼，是不是因为我不是贫乳？亦或是达令你就喜欢那种小学生体型的万年人偶萝莉？还是她那里的水比我的好喝？”

“问题根本不在英梨梨身上...诗羽...你啊——”

一之濑眼眶发红，但却哭不出来，他觉得自己的泪水全都涌进了心里，他伸手摸了摸诗羽的发丝，而她则赶忙又往前凑了凑，伸手便要去拉下一之濑的裤子拉链。

一之濑阻止了她，又摇摇头道：“没必要了，诗羽...问题也不在这里，你很好，真的很好...作为妻子你可以说是完美无缺，只是你不该欺骗我...用这种手段得来的未来不是真正的未来。”

“但是我不知道啊！到底是哪里骗你了？！我的心是红色的，要不要我用厨刀挖出来给你看？让我跟你道歉吧...我会全部吞下去的，不管是你那上面有着英梨梨的汁液还是什么东西都无所谓，别再说我骗你了好吗？达令，乖乖的，明天会如往常一样到来，我们的生活也得继续。”

“...这个世界，整个这九年，全都是谎言。”

一之濑痛苦地将手指插进她的发丝里，轻轻按摩着她的头皮艰难地说道。

“我不知道达令你说的谎言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我如此钟情于你的这颗心不会是假的！如果达令你连这都要否定，那我宁愿一死了之！我霞诗子才不蒙受这种不明之冤，难道达令你就没有一分一秒是爱过我的吗？我的感情和付出对你来说就是这么廉价的东西？”

“我很爱你...”一之濑努力咽下一口唾沫，他的眼都在发抖，胃也又开始难受了，面对诗羽如此的质问，他哽咽地回答道：“我们结婚五年了...我五年如一日地认真照顾你，帮你打理好家里的一切，任劳任怨地在晚上被你叫起来做宵夜，随时给你当司机，早起帮你准备早饭，打扫房间...我跟你在一起有着无数快乐的记忆，而就算是偶尔会吵架有些让人伤心的事情也不留隔夜气...我就是这样地爱你。”

“那为什么我还要造这种罪...达令你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也一样爱着我，可为什么还非要让我坦白什么欺骗，我明明...根本没有骗过你什么...”、

诗羽摇头哭诉道。

第605话 只想跟她在一起【第四更】

“不对...诗羽，让我痛心的正是这些...不管是快乐的回忆或是悲伤的会议，那些本该真实的回忆全都是虚假的...这个世界也是假的...这是你想要的世界，不是我们真正的世界，话说到这份上，你还是不愿意承认吗？”

一之濑被诗羽强行贴上了“软弱”的标签，在父母的商业帝国轰然倒塌时众叛亲离失去了一切也因此决心赴死，可真正的他绝不会那样，他被强行变得“软弱”了，只是为了诗羽能更方便地在他面前展示那种包容的，年上女性的母性。

她能够更容易地扮演一个知心姐姐，然后俘获他被“现实”给痛击的心。

他多希望这是真的啊...如果是真的，他也就没必要忍受这样的煎熬了。

他多希望世界真的会像是诗羽所想的这样发展，然后...他还期盼着明年后年会有自己的孩子出生呢！

那可是一个真正的新的生命，曾经跟英梨梨做的时候他就无数次想过，那种当一个父亲的喜悦...诗羽给了他这个机会，他有什么理由不爱她？只可惜，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扭曲的美梦。

就像是加藤惠说的那样，梦总会有醒的一天。

如果诗羽不愿意醒来，那一之濑就叫醒她。

无论这个世界有多美好，这个世界他能多么轻易地呼风唤雨，这都不是他要的世界。

没有清华的世界有什么好？

或者就算这个世界里雪之下默认的母亲还是清华，诗羽的印象肯定是清华和她的丈夫很要好吧，这个世界的离婚率都比真实世界要低上不少，因为诗羽潜意识里希望夫妻二人都能白头不分离。

一之濑抱过了不真实的英梨梨，他不想再去见不真实的清华了，他现在二十七岁，清华四十五岁，清华根本不记得他，或者只是跟他在某个雪之下也在的场合偶尔见过一面，那个清华是他要的清华。

“虚假的...都是虚假的吗？什么对你来说都是假的？达令，你疯了...？不过没关系，就算你疯疯癫癫的，我也一样会像是以前那样爱着你...哈...或者你疯了还更好一些，真是吓死我了，说什么我欺骗你的怪话。”

诗羽哭着哭着突然笑了起来，一之濑现在这模样她怎么看都只觉得是疯了。

“我没有疯...疯的是这个世界...是这个世纪不对劲！”

一之濑不住唏嘘地摇着头。

“达令，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诗羽摸了摸她的睡裙兜，擦去眼泪喜悦地拿出了两根粉色的验孕棒来，很明显，两根验孕棒上都清晰地有着两道红杠，她又喜又羞地站了起来抱住呆滞的他吻了一口，眨着眼用验孕棒挡在嘴巴跟前斜眼说：“达令就算疯了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说着，诗羽将一之濑的手给抓住贴在了她的小腹上。

那里还平平坦坦，没有丝毫隆起，但就在此时此刻，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孕育着。

一之濑觉得自己真的要崩溃了。

“这就是...达令你要的真实...如果你不相信，我还可以再多当面给你测几次...”

诗羽指了指沙发上扔着的那整整一大包盒装的验孕棒说。

一之濑的脸越来越扭曲得厉害了，他两手捏住了自己的脸，像是要把自己给当做橡皮泥一样揉来捏去，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几乎能听见自己上下牙齿咬合磕碰的声音。

胃里再度翻腾了起来，他该怎么对这个无辜的生命说不呢？

难道就要像是诗羽一样彻底融入这个世界，以新世界的神这个身份君临整个地球，哈哈哈，好中二，但这又是事实。

他要悄悄不知不觉地把诗羽和他的这个孩子拿掉吗？诗羽到底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不对，她自己就是魔女，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诗羽只不过是入戏太深，这个梦对她来说太美好，她根本不愿意醒来。

跟英梨梨这么几炮抵不过两人的五年婚姻，十多年的恋情长跑，诗羽可以原谅，甚至内心在催促着她原谅，作家的那部分灵魂在燃烧着，希望他还能继续出轨，一之濑睡别的女人，她则借着那部分的创作欲望来写出更好、更畅销的书，现在有了孩子，她更能将一之濑给绑在身边了。

他是个一旦有了责任感就会负责到底的男人。

一之濑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那就是如果诗羽是无意识地创造出这样的世界，而自己窃取了她的权限，那么...诗羽虽然是这个世界的主人，但她却对这一切都不知情，诗羽确实是欺骗过他，但欺骗了他的诗羽不是这个作为他妻子的诗羽。

这个诗羽可能是无辜的，她子宫里的小生命也是无辜的，只有一之濑自己一直在歇斯底里地撒气，给英梨梨撒气，给诗羽撒气，让怀孕的她还跪在地上情绪这么大地波动着。

啊，天呐，多么绝望的事实！

全世界只有一之濑没有参与到这个地球Online中，但全世界又只有他一个人，他才像是那个孤独的玩家，全世界都陪着他在演戏。

这种深深的责任感与孤独感让一之濑对这个虚幻的世界产生出了一种怪异的难以割舍的想法，他实在是太矛盾了，明明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却又希望在这个世界上对诗羽和他们的孩子负责，明知道这个是个虚假的世界，自己还得不得不背负起作为父亲的责任吗？

能不能...有什么地方能让他喘口气？

他只是想要逃避一会儿，不想思考，远离这个世界，放下责任，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谁能来救救他？

一之濑在诗羽空洞双眼的注视下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门，四月天的关东地区突降大雪，地面已经被柔滑的白雪覆盖，只要走上去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他连鞋都没穿，也不想用什么心想事成的魔法（当然下雪已经用了），他心中只想着一个人...只想要一个能承载他痛苦和矛盾的地方，哪怕只是暂时的逃避也好，不问世事，不接电话，不理生人，只跟那个人在一起...

第606话 雪之下？雪之下！【第五更】

刺骨的寒风和冰冷的积雪让他他一出门就瑟瑟发抖，诗羽站在风雪夜的门口里静静瞧着他的背影，也流不出泪来了，她不明白一之濑为什么要走，她不知道他还能去什么地方，只知道自己是拦不住他的，就像是他跟英梨梨，无论自己做什么阻隔他们总是会在一起。

“达令——！！”

诗羽将双手聚成个喇叭喊着他。

一之濑瑟瑟发抖的身形略微停住了些，然后又继续向前，把已经脱了袜子的脚插进雪地里。

“记得...要回来啊...”

诗羽轻声说着，搂紧了自己，闭着眼缓缓摇头，而后再睁开眼，注视着他步履蹒跚的后背愈行愈远，然后消失在了视线中。

“清华...清华...”

一之濑只默念着她的名字，如同只想吃脑子的僵尸一般走在新宿的这片街区。

他家附近不远处就是新宿歌舞伎一番街，那里现在热闹得不成样子，拉客的揽客的穿得暴露花枝招展的全都在那闪亮的霓虹灯下摇曳着，展现着她们那献给了夜晚的欲望，钞票，钞票，还是钞票，这条街上向来都是钞票换成女人，女人换成钞票，钱来钱往如同潮涌潮退，仿佛是人类文明永恒的缩影。

而他这边，则整条街道上只有他一个孤零零的背影。

一之濑呼吸得肺都开始发疼了，湿冷的水汽如同细小的冰刺一般扎入了肺里，他双脚愈发麻木，只凭借着最后的本能在缓缓地移动着，放眼地球，他渺小得连个点都算不上，往世界地图上插一飞镖都能随随便便戳死几十万人，但他的心里却承受了远比这个世界要重的压力。

一之濑想起了古希腊神话中的泰坦神阿特拉斯，他在极西之地终日托举着整个天空且不得倾斜，接着他便想到自己身处的这个国家名叫日本，他们自称太阳升起之地，哈，多么讽刺，极西之地的托天巨人却呆在日本！

他吐着白气，仰天大笑了几声，见一辆赤红色法拉利迎面开来，车子的速度极慢，也没有按喇叭，好像是车内的那个司机在观察着他一样，但车灯太刺眼，他根本看不清车子里坐着的是谁，只眯着眼用冻红了的双手哆哆嗦嗦地挡在眼前看着，跟这辆车子僵持。

妈的...这人有病吧？要么撞过来，要么按一声喇叭，结果怎么没有一丝动静？

一之濑用仅存的理智思考着，终于，车灯熄灭了，同时那左舵的车门也直接被猛烈地打开，一之濑双眼不知道融进去了多少雪花，眼也冻得生疼，他几乎看不清下来的人的身形，只吊着一口气在那里发抖，冻得青紫的嘴唇里无意识地喃喃道：“清华...清华...”

“一之濑...？真的是你...？你、你何以至此？怎么就能弄成这样？！”

熟悉的声音让一之濑想起了另一个名字，是她...对，没错，是她了，雪之下雪乃，清华的二女儿。

二十七岁的雪之下与一之濑记忆中的清华实在是太过相像，她一身制服裙将头发给盘在脑后用鸭嘴夹固定着，一手扶着车门难以置信地注视着他。

“雪之下...”

一之濑用那干裂的嘴唇干巴巴地念出了她的名字，她是跟清华很像，但她不是清华，一之濑不能犯和诗羽一样的错误，把假的当成是真的，正是因为极度相似才让人极度着迷，如果能轻而易举得到相似的假货，那种虚荣与满足也会让人暂时忘记得不到真货的痛苦。

一袭黑衣的雪之下在白雪夜里帅气得简直像是一名特工，她不再迟疑直接跑到了一之濑面前，带跟的鞋子踩着雪发出吱吱的声音，她一把拉住了一之濑单薄的袖口吓得捂住了嘴，瞪大眼仔细打量着他，却发现他鞋都没穿。

“你...你快先上车...你这幅样子会冻死的！”

雪之下拉着一之濑就要上车，但一之濑却一直摇头，受够了一之濑固执的雪之下情急之下一巴掌直接挥了上去，一之濑被抽得一下偏过了头，心中却是一片苦涩暗道：清华才不会打我...

想把雪乃跟清华搞混都搞不混，因为她们就是如此地不同。

终于被雪乃给拉上车，她把一之濑用安全带给绑在了副驾驶上，自己则坐在驾驶位上“哈——哈——”地给手上吐着白气，然后又将车内空调温度给调高了些，把自己放在后座的毯子也给他披上，一边频频看着他一边继续开车说：“泽村同学跟我说你不太对劲，可能是想寻死，我半夜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霞...你夫人吵架了吗？”

诗羽现在已经不姓霞之丘了，她早就改姓了一之濑。

“没有...算了，算是吵架了吧...我也不知道...”

一之濑呆滞地回答道，他只想找他的清华，也不知道雪之下刚刚有没有听见他的念叨，但总之，现在这个世界的清华不是他要的清华，就算是雪之下带他去见她母亲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难道说要把时间给倒转十二年，回到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吗？

啊...清华，好想见她。

“怎么能不知道...？一之濑，我们好歹同学一场...你能说实话么？”

“实话就是...我是新世界的神——！哈哈哈...咳咳咳咳！！我是、新世界的神...”

一之濑缩成一团絮絮叨叨地说道，他冻得发紫的脚在暖风的包裹下都还没有恢复知觉，冻得一直哆嗦，那副欠揍的样子让雪之下恨不得给他多来几个巴掌。

“算了你还是给我闭嘴吧。”雪之下“啧”了一声愤愤地瞪了他一眼，熟练地操控车子转过了几个街角，她也不禁打了个寒战，小声碎碎念道：“这么大雪温度骤降你还玩这个？Cosplay苦行僧也挑个时候行不行？”

雪之下家在这附近的“代代木”，也是山手线通过的地方（差不多相当于首都二环），27岁的雪之下还没开始相亲，反正姐姐阳乃都还没结婚，她有的是借口推脱。

第607话 雪之下Sensei请再爱我一次！【第六更】

一之濑也没办法了，他又没胡说八道，只不过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陷入了一种极度颓废的状态，他只想找清华撒娇，枕在她臂弯里听着她那温柔的责备，然后轻轻啜洗她的乳头，抚摸她的身体，什么都不用思考。

开进住宅区楼下，将车子给停到专属车位上，她往身侧推了推一之濑说：“活着的话就吱一声。”

“...你要干什么？”

“把事情搞清楚，”雪之下下车又从他那边打开了车门，头疼地给手上哈着气道：“我没有能给你穿上的鞋子，最后十几米路不好意思请你再走一下吧...到大厅里就不冷了。”

“你要带我去你家？”

一之濑抬眼望了望这三十层楼几乎没几家点着灯的高级公寓喃喃道。

“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你丢到雪地里...”

“英梨梨给你发了消息你就这么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咳咳——，你是不是喜欢英梨梨？”

“...我关门了啊。”

“不好意思。”

依旧没从刚刚的举动中完全缓过来的一之濑被雪之下一把牵住手拉向了灯火通明的大厅，雪之下用虹膜识别开门带他进去，一路上还在不住地道歉。

“待会儿上去之后我先给你洗一下脚...别到时候留下什么后遗症了。”

雪之下气得不成样子，双手抱胸地在电梯口拿鼻孔一直出气，发出很明显的“Fu——fu——”声，她的目光主要集中在一之濑脚上，哪怕是看他的脸也只看一瞬，而且还是瞪眼。

“你对我这么温柔，万一我一不小心爱上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