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魔女 第440章

到此为止还算是全体活动，因此能遇见别的班的人也算正常情况。

想到柳原一之濑就想起了她被糊了一脸之后的惊愕，然后，然后柳原就哭了...

把一之濑给弄得负罪感满满，但那实际上其实是柳原的演技，她只是稍微被吓到了而已，又不好意思第一次干这事儿就用嘴巴接下来，弄巧成拙把自己给弄了一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了场哭戏。

姬菜对她的“临场发挥”拍手鼓掌，大加赞赏，还说她“很有被强迫着干这种事情的味道”。

话说本来就是被强迫着的吧...威逼利诱。

等柳原走后，姬菜当时说一之濑“〇〇上有女生〇〇的味道”，一之濑双眼迅速变成了蚊香。

确实在回家之前跟英梨梨在车上来了一发...明明都用湿巾给擦拭过，还是被她给尝出来了。

“啧啧啧，不愧是本小姐，”柳原转过身立刻将自己抽到的签纸展开拿给他们三人看，还得意地轻佻笑着说：“呵呵呵呵...大吉，不愧是我！”

“大吉也是真难得啊...”

一之濑下意识地往她的签纸上瞄了几眼，那签文大意是：

【诸事顺利，平安健康，心想事成，未来可期】

啧，人比人还真就是这么不公平。

诶，等等，正常来看柳原的运势应该极其不顺才对，是一之濑帮她转了运，如果他真的有血光之灾挂了，那柳原岂不是也又一塌糊涂了么？

可她又是【大吉】。

嗯，没错，这签文果然是半个字都不能相信。

第1062话 过去，未来，现在【十更，第一更】

几日前周一夜晚九点十七分。

疲惫仿佛像是吸附在身上的藤壶一样甩也甩不掉，密密麻麻，让和纱膈应得厉害。

摸出钱包，和纱瞧了一眼钱包里在今年八月四号获得的驾照，又将其给塞了回去。

没错，和纱今年已经年满二十岁了，她她国中时曾经去巴黎跟随老师学习了一年钢琴然后才又回日本上课，到今年二十岁生日之后，和纱便迅速去考取了驾照——反正她早就学过开车。

将母亲那多年未曾使用的皮质LV行李箱从汽车后备箱里扯出来，和纱稍微吸了吸有些发红的鼻子，伴随着“fufu”的轻轻抽泣声，她带着行李箱回到了屋子里。

“啪！”的一声，玄关那姜黄色的照明灯她明明还没有按下就已经亮了。

和纱被吓了一跳，身子梆硬地站在门口发愣，两眼注视着站在玄关上穿着一身粉紫色宽松睡袍右手里还端着红酒高脚杯的女人，许久许久，才终于下意识地说出了一句：“妈...妈...？”

“和纱，欢迎回家。”

右边眼角下有一颗秀丽泪痣的母亲冬马曜子唇角自然地向上勾了起来，仔细打量了这名许久未见的，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女儿。

曜子个头不如女儿那般高挑，更没有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儿那般前凸后翘，但却十分骨感，不管是站姿还是动作，亦或是那一抹微笑都颇显成熟与妩媚。

她还留着颇有些韵味的中长发，两道垂鬓刚好拉过肩头，流海则只留下了窄窄的一小绺，把整个洁白平整的额头都给显露了出来，从那凸出的纤细锁骨就能看得出她有多纤瘦。

“怎么了，是谁惹了我家的小和纱，害得你哭得这么厉害？”

曜子见她眼眶又红又肿，眼角与眼下都有着泪水流淌过的痕迹，不由得试图要拿左手轻轻去够着摸一摸她的脸颊。

“...和你这位幽灵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回来的母亲没什么关系吧？”

和纱扭过头去看着鞋柜上挂着的多年未曾换过的镇宅符，顺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至于那硬要够着去摸她脸的手，和纱抬了抬手倒是没去一把打开，任由她摸着。

“嘛，某种意义上你说的也对，不过天下哪有不担心女儿的母亲...你是打算先上来还是我换身衣服出去跟你吃顿饭？看你这没精打采的样子肯定是还没用过晚饭吧。”

曜子帮和纱抹去了她再度溢出的一丝泪水后，仰起右手里的高脚杯抿掉了那如血液一般的波尔多红酒。

“我累了...今天不想再出去，家里有什么吃的吗？”

和纱依旧感觉跟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母亲之间还有着一道透明的隔阂，她让母亲往后面让了让，她提着沉重的LV行李箱将其搬到了地板上，但也没往走廊里推，就只是推到了墙角处，回头关好门锁上，脱掉鞋子便站上了玄关台阶。

“嗯...方糖？你喜欢的牌子。”

“那也算是食物么？除过那个呢？”

“啧，虽然是我买回来的蓝莓冰激凌芝士蛋糕，不过...嘛，在冰箱里，随便去吃吧。”

“这可真是多谢...”

和纱从自己母亲面前绕过，径直走向了兼作为餐厅和厨房的客厅。

曜子并未直接跟去，而是瞧了几眼她那熟悉的行李箱又注视着和纱的背影淡笑道：“听说你报名参加开樱社的全国青年钢琴比赛了？跟我当年一样...”

“啊...所以，那又怎么样，话说你人不在日本，消息倒是挺灵通的么？”

和纱美没有回头，只是站住了脚步，慢悠悠地解起了自己领口的白围巾。

“嗯~，倒也没什么，只是看到女儿又重拾钢琴感到有些意外和欣慰罢了。”

“一回家看见你人在家，但没有陌生的男人，我也挺欣慰的...”

“哎呀，还是一如既往地面对我的时候很能说会道呢，”曜子拿左手握住了右手手肘坏坏地笑着晃悠了几下空荡荡的酒杯道：“没办法，谁让你母亲我是没有男人陪伴就活不下去的‘痴女’...可惜女儿没能随我的性子来着，真是遗憾。”

“随你的性子那才是世纪性的糟糕事件吧...”和纱调笑了一句前行推开了客厅门，这才回过头来跟母亲对视道：“你一直站在那里瞧着那破箱子有什么意思？蛋糕...要一起吃么？”

“哦豁，明明是我买来的蛋糕，怎么说的像是和纱请我吃一样。”曜子撩着垂鬓笑了笑，一直保持着笑颜走上前来道：“分明从小到大你还一分钱都没挣过呢。”

“我是个败家女儿还真是抱歉啊~”

“嘛，只要你不赌博不胡乱投资赔大钱的话，就这么继续败家下去也行哟，全年的生活费也没有我一个月的红酒贵。”

“你喝的酒还需要你买么？不都是追求你的男人请你喝吗？”

“欸~，但那酒可不能随便白喝，”曜子随着和纱一起进入了暖洋洋的客厅，径直走向了大理石桌上的那瓶1989年的波尔多红酒跟前，又给自己倒上，一边倒一边注视着涌出的美酒说：“赚到的还要在床上吐出来。”

“然后再来一笔美妙的热钱注入，还能满足你这‘痴女’，不也挺好么？双赢就是你赢两次。”

调侃着自己的母亲的同时和纱也打开冰箱，把那足够母女两人吃的两枚蛋糕都给拿了出来。

“呵呵呵呵...分明之前稍微开个荤一点的玩笑你都会脸红，现在和纱你倒是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先跟我挑起来了。”曜子瞧着和纱拿出来的那两块蛋糕本想说上一句“我没有食欲”，但又看和纱那么开心，难得回来一起吃一餐，便只好强笑着说：“一晚上就要把我买回来的两块蛋糕都吃光？明天早上我吃什么呢？”

“明天早上再说明天早上的话~”

和纱将蛋糕分别放在茶几上，小心翼翼地拆掉了其上的纸盒，又准备了蛋糕刀叉与四枚精致的牛奶色骨瓷碟，给自己和母亲各拿了两枚放好。

第1063话 过去，未来，现在【第二更】

吃过两小块后，曜子进食的动作渐渐慢了起来，她先将刀叉放下休息了几秒，拿湿巾擦了擦唇，端起红酒杯又抿了一口，向后靠着继续摇晃着杯中的红酒欣慰地瞧着胃口大开的女儿道：“没想到我那箱子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都应该十年以上没用过了吧？”

“没办法，临时要出门，又懒得去买行李箱，只好把你这老古董给拉出来了。”

“啊嘞？为什么我感觉和纱你在变着法儿地说我老？是我的错觉吧？”

“fufufuf...呵呵呵呵呵...咳！其实你年轻得跟妖怪一样，估计会比我还死得晚吧，”和纱笑着笑着忍不住，赶紧咳嗽了一声勉强正色道：“刚刚那么护食，现在你又不吃，怎么回事？”

“实不相瞒，我是吃过了晚餐才回来的，就算甜食能装到另一个胃里，可另一个胃也差不多塞满了呢。”

当然，这是谎话。

“噢？是么，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欸——，吃吧吃吧，”曜子毫不在意地摆了摆左手，瞄了一眼酒杯上自己的倩影道：“拎着个箱子去哪儿玩了？”

“我也是个成年人了，有必要包括行程都报告你么？”和纱见母亲喝得这么愉快，又捏住瓶子转过纸标瞧了几眼，自己给自己拿了个红酒杯便倒了起来，同时还说：“再说了，几年都没管过我，别一回来就给我摆什么母亲的架子。”

“唔...和纱今年几岁了来着？ ”

“已经超过二十了...可以合法饮酒合法开车，亏你年年还送我生日礼物，连我的年龄都不记得么？”

——合法开车，结果某些人其实是无证驾驶，还担心她的车技。

但不得不说，某些人无证驾驶也比有驾照的她开得要好。

“嗯...只是有种错觉，觉得你跟十五六岁时差别好像不大...”曜子往和纱胸口瞧着，轻轻抬了抬下颌朝她举了举杯子说：“唯独胸部的尺寸有些见长，应该是要超过我的了，不错。”

“反正也没打算给什么人看，更不会被揉被舔被做奇怪的事情，长这么大只是碍事而已。”

和纱放下酒杯，面无表情地托了托自己的胸。

她知道自己确实会比一般20岁的女性看上去要年轻，和纱大致统计了一下自己使用魔女能力的次数，大概一百三十次，而每使用一次魔女的能力不管在那个时间静滞的世界里呆多久，她的身体都会被还原到两周之前，也就是说，现在她身体的真实年龄其实只有差不多刚好十八岁。

如果她现在去测骨龄，那得出的结果绝对是18岁附近，而不是20。

“哈哈哈哈哈...”曜子愕然了一瞬立刻笑出了声，差点儿洒出了杯中的红酒，她赶忙贴上唇端起来抿掉了一截，又妩媚地舔了一圈薄唇眯起了眼笑道：“那我要教你一个词叫‘有备无患’，就像是那尘封多年的行李箱一样，某些东西平时你觉得永远用不上，但需要的时候或许就刚好能应急派上用场呢。”

“我是真想不通有什么时候需要这玩意儿去应急...”

和纱很是无趣地瞪了自己母亲一眼，端起酒杯来刚要喝，结果曜子伸过了自己的酒杯略微倾斜着微笑道：“干杯。”

“唔，干杯。”

和纱稍微意思了一下，轻轻一碰便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祝你大赛旗开得胜。”

曜子先再度举了举杯说出了祝福，这才闭上眼抿起了美酒。

“...荒废了两年多还能取胜的话，实在是太对不起那些每天练习十小时以上的人了吧？”

“你知道就好，不过——”

“不过...？”

“文化祭...那时候你表现还不错哟。”

曜子这么一说和纱立刻就有些愕然了，睁了睁眼，手中的酒杯都停止了晃动，过了好几秒双眼才又暗淡下来说：“哦...你有去看啊...不过我弹得完完全全乱七八糟吧，荒废了那么久，临时抱佛脚练出来的曲子还被同组的人说是‘演奏级’，说真的真是不好意思得要死。”

但说到后半句时，和纱又下意识地笑了。

曜子翘起了右腿搭在左腿上，那肌肤光滑白嫩得根本看不出来她已经超过了三十岁，她欣赏着女儿这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许久才说：“确实...技巧拙劣又粗糙...但是...我却很中意。”

“...？”

和纱再度愕然，有些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

跟这位潜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的女儿对视着，曜子在她开口前突然抢了一句道：“和纱...你好不好奇你真实的父亲到底是谁？”

“...倒也没差了，二十年不知其人，谁管他是谁？而且好奇又怎样，好奇你就会告诉我么？”

“嘛~，确实是不会告诉你。”

“...话说你自己知不知道啊？该不会你自己其实也搞不清楚是谁吧？”

“哎呀，这可真是失礼，你父亲那张欠揍的脸至今还印刻在我脑海深处呢。”

“欠揍的脸...”

“嘛，总之，这次的青年组大赛希望你加油，”曜子直接岔开话题，看起了杯上自己自顾自地说道：“表现优异的话...”

“我会被某些音乐学院给邀请录取的吧...但九成九的没戏啊，我现在什么实力我还是很清楚的。”

“回答错误，”曜子前倾着身子拿左手食指蘸了点儿自己盘中那还剩一小块的蛋糕上的奶油，在和纱鼻尖上轻轻一抹调笑道：“表现优异的话，我就带你一起去维也纳...”

“...？”和纱陷入了双重愕然的境地，良久才缓过神来说：“你这人真是，要么就连续几年没任何动静，要么就一来就搞出大新闻。”

“好好考虑一下吧...也不是非要带你去，视你的成绩表现，以及你自己的意志而定。”

说完，曜子就坐了回去，而和纱则抽了湿巾擦拭起了自己的鼻尖。

“说起来...”和纱低下头，继续叉起了蛋糕嚼着，边嚼边问道：“小时候你跟我说过的那件事情是真的吗？”

第1064话 过去，未来，现在【第三更】

“哪件？骗你太多次，记不起来是哪件了。”

“真亏你说得出口，”和纱郁闷地瞄了她两眼，幽幽地嘀咕道：“有关总武高中魔女的事情。”

“是我的母校呢...那古里古怪的学校。”

“啊，就是这个。”

“总武高魔女啊...”说到这里，曜子眯起了眼瞧着自己这偶尔在回避自己眼神的女儿道：“当然是真的，我跟我喜欢的人睡过之后先怀上了你，然后...然后我们那几位就都怀上了，嘛，虽然都是毫不相干的人的种，总之是有惊无险地成功毕业，然后到和你差不多的年纪去参加开樱社全国青年组钢琴大赛...”

“然后拿到冠军，然后作为日本代表被派去波兰参加比赛对吧？后来的经历我都能背出来了。”

和纱轻轻摊了摊手，摆出了一副听腻了的脸色。

“如果你也是的话，建议可以找个经验丰富又能干帅哥先来几发怀上，或者我可以介绍一下让你去做个试管，反正你距离毕业也就剩下几个月了，到时候再流掉就行，至于与你一起同台演出的男生...怎么说呢，质量一般般。”

“...你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这可没有骗你，”曜子眨了眨眼，空闲的左手在空气中弹了弹虚空钢琴道：“七位魔女每人都会有不同的能力，而且...”

“而且——？”

“我不知道其它人怎么样，毕业之后就没了交集，但你母亲我的能力可还在喔~，或许就像是诅咒又像是某种加护一样，会持续终生吧。”

“...越来越玄乎了，你的能力是什么？”

“你还是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