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点了,该变邪神了 第5章

作者:不倒翁

他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唇,两只耳朵……

白歌沉默了一会儿,拎起纸扎人把它从窗户外扔了出去。

【你有新的任务订单,请查收】

【悬赏任务:人偶的遗产】

【任务难度:简单】

【任务目标:限制老城区35号的怪异,并成功脱险】

【任务奖励:精良品质的人偶】

【附言:参与人数无限制,任务点附近几公里的玩家将会同时收到任务参与提示。我知道你们这帮老色批内心在想什么,收起你们大胆的想法和奇怪的XP,从它手中活下来再说】

【是否接受任务】

可能会遭遇到其他玩家的任务。

白歌看了一眼任务,思考了一下,刚准备拒绝。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新的短信出现在收件箱内,语气万分紧急。

“我是阿莱,快来我家,出大事了!”

而发送的定位,刚好是老城区35号。

啪嗒。

白歌猛然站起身,把老老实实跪在一边的小鬼们都吓得蹦起来,全部挤在墙角位置,瑟瑟发抖,深怕这家伙一言不合就剥皮。

“我要出去一趟。”

一众鬼物都松了一口气,庆幸这位混世大魔王终于要走了,纸扎人还悄悄的举起手和一旁的红色绣花鞋击掌。

╭(●`??●)╯╰(●’?’●)╮

哦也~

然而下一句,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你们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唱两只老虎爱跳舞,我回来之前不准停。谁敢逃的话,可以试试。”

鱼钩在指尖游走,吓得一伙小鬼连忙点头,在仓库里像是哭丧般争先恐后鬼哭狼嚎起来。

……

闷热夏季后开始带来源源不断的降雨天气。

被灯光吸引的飞蛾在灯罩上结下的蜘蛛网面前来回扑腾,点缀着死气沉沉黑夜中唯一的生气。入夜的城市灯火迅速的暗淡下去,暗夜的黑色帷幕拉开序幕。

一条漆黑深暗的巷子展现白歌在面前,他扫了一眼手机上的定位提醒,撑着黑色的雨伞硬着头皮踏进去。

一路上人迹罕至,这里老旧阁楼众多,路径错综复杂,悬挂在巷子两旁的街灯早已没有灯罩,朝着黑暗深处走了一段路,地下有不少积水洼,鞋子就早已湿透。寂静的深巷中只剩下雨水不断拍打在伞布上,发出豆子落地般噼啪声响。

深巷两旁的墙壁上张贴着不少寻人启事,经过风吹雨打,已经变得泛黄破旧。

店铺早早拉下卷闸门歇业,仅有的几家散发着微光的门店,店内还都摆着纸屋灵马、花圈寿衣的香烛店。

电视里播放着人口失踪的新闻,警方呼吁市民深夜不要随意外出。

店内的当地人似乎对大晚上出现的外来者态度很不友好,踏入视线范围之后,一直用一种警惕的眼神打量着白歌。

白歌擦了擦顺着发鬓留下的汗水,摸索行走在黑暗之中,唯独手机上一丝屏幕亮光给他带来半点安全感。

黑夜中的雨势徒然变大,天地间出现蒙蒙的雾气,远处传来犬吠,一眼望去,整条巷子竟没有一丝亮光,正当他打算放弃的时候,一幢隐藏在老城区深巷中的别墅浮现在面前。

老旧的别墅没有半点光源,白歌试探性的走到屋檐门口的位置,没有急着敲门,从指甲缝隙处钻出的鱼钩线悄无声息的融入墙壁,消失的无影无踪。

做好一切布置后,白歌伸手敲了敲老旧的桃木大门。

咚咚咚。

门的另外一侧传来了下楼梯的急促脚步声,随即大门打开一道缝隙,此时闪电划过,正好映照出门口那张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惊惧的情绪铺满了整张脸,嘴唇都在不断的颤抖。

“白歌。”

阿莱压低了声音,“嘘,小声点,快进来。”

阿莱一边说话一边不断的回头往后看,似乎担心被什么东西听到什么动静。

白歌收起雨伞走进别墅,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刺鼻味道,似乎像是医院里的消毒药水和酒精混合一起,弥漫在封闭的屋内,经久不散。

阿莱打着手电筒,带着白歌走到客厅,语带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今晚打雷把保险丝烧坏了。”

白歌留意到客厅角落里木色展柜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穿着洋装的精致玩偶,偶尔一道苍白的闪电划亮黑暗的客厅,展柜上宝石般的眼睛在黑夜中散发出诡异的光泽。

“到底怎么回事?”

阿莱的眼神却始终躲躲闪闪,似乎不敢正视对方,显得心事重重。

然而白歌却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语气严肃的点点头,说道,“不用解释,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说完,白歌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掏出一件件用透明塑料封口袋密封包裹好的东西。

骨锯,解剖刀,斩骨刀,小型电锯,鲁米诺试剂,医用橡胶手套,防渗透膜,一应俱全。

看的阿莱心惊肉跳,“等下,你要干嘛?”

“请问尸体在哪里?”

白歌两只手套上医用橡胶手套,又喷了一遍消毒酒精,在对方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认真问道,“你不用慌,分尸这种事我是专业的。”

第九章 此人曾试图解锁你的手机

“什么尸体?”

阿莱意识到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连忙摆手,“你搞错了,我没杀人啊。”

白歌皱起眉头,把工具全塞回书包里,不满的说道,“不是,没杀人你把我急急忙忙叫过来干什么?”

“卧槽,难道没杀人就不能把你叫过来吗?等等,还有你为什么分尸工具都准备的这么齐全?”

“难道你是喊我过来杀人?”

白歌顿时脸色一变,摆摆手严肃的说道,“朋友,杀人这是犯法的,就算你是老朋友……也得加钱。”

“难道分尸就不加钱,哦不对,不犯法吗草!”

坐在沙发上,阿莱两只手不断的揉搓着,说道,“你……看到角落里那堆娃娃了吗?”

“娃娃?哦,我懂了。”

白歌的目光从角落里那堆诡异的玩偶身上收回来,思考片刻后递给他一张名片,“虽然人的XP都是自由的,但作为一个朋友的角度来说,我认识一个特别优秀的精神病主治医生。这是他的名片,你报我的名字,以后在医院里能免费多送几次电疗。”

一番话听得阿莱瞬间变了脸色,急忙解释说道,“不是,你搞错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父亲是收藏玩偶的,但是最近我觉得他好像有点问题……”

白歌打断对方的话,“你是想问我相不相信世界上有没有活着的玩偶?”

“你怎么知道的?”

他思考了一下,表情严肃的说道,“我当然相信,之前我就被一个长得像匹诺曹的鬼娃娃追杀过,原因是我觉得它姓匹很奇怪。”

“咳咳,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阿莱咳嗽了一声,声音都显得有些机械麻木,他小声的说道,“前几天我父亲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只有三更半夜的时候才会听到他在走廊上来回走动的声音,更诡异的是他收藏的人偶好像有点奇怪。”

“奇怪?”

白歌咀嚼着字里行间的含义,又强调了一遍,稍稍引起兴趣,“你确定不是你亲爹在装神弄鬼?毕竟这种缺德事以前我也干过,什么大半夜一个人坐出租车假装对着空气聊家常结果被出租车司机送去精神病院强制治疗,清明节假装先人附身趴在地上吃贡品被老爹抽了两大耳光被罚跪在坟前没磕够一百个头不准起来。”

“……你用这么骄傲的语气自豪说出这些缺德事是几个意思啊喂?”

阿莱握紧拳头,小声的说道,“我打扫卫生的时候,在玩偶的体内发现一大团沾染血痂的长发,我父亲是秃头,我是短发,我母亲早就去世了。”

说到这里时,阿莱的声线几乎都是颤抖的,压抑着恐惧哭丧着脸说道,“你说,这一大团还带血痂的长头发是从哪里来的啊?”

啪嗒。

死寂的客厅中突然响起的动静,吓得阿莱手一抖,险些从沙发上蹦起来。

一个玩偶的脑袋不知怎么的从角落展柜架里掉出来,一直滚到他脚跟前才缓缓停下。

白歌低头一看,人偶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正盯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他感觉人偶好像活了过来。

阿莱骂了一声晦气,一脚踹开人偶的脑袋,继续说道,“而且最近几天我总感觉家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存在。”

白歌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警惕的注视着周围,问道,“你是说有人躲在你家里?”

“我也不太清楚,总感觉有人暗中监视我,没有证据也不敢随便报警。”

“人偶体内发现带血的黑色长发,还有东西在暗中监视你,等等……”

白歌沉思了片刻后,试探性的给出一个答案,“我之前听过一个类似的都市传说,之前也有人三更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候听到厨房砧板传来切菜的声音,有一天这人终于安耐不住好奇心大半夜偷偷蹲守厨房查看情况,结果你知道他看到什么了吗?”

阿莱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看,看到什么了?”

白歌语气严肃的说道,“他看到一个充气女圭女圭的人偶在家里拿着菜刀在剁一条活人的手臂!”

阿莱的内心揪紧,“最后那个人怎样了?”

“最后他把充气女圭女圭送到电子厂打工赚钱去了。”

“……你他吗又在逗我!”

二楼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木板上走动,阿莱赶紧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一直等到声音消失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而且你看。”

阿莱掏出几张揉皱的报纸,上面用红色的签字笔圈出一道道重点,说道,“报纸上这些奇怪的报道,有关突然被封锁的废弃大楼,森林保护区里的诡异咆哮声,还是前一阵子出现在纽约上空的不明生物,巴黎地下墓穴中的黑影,你确定……这个世界真的没有问题吗?”

阿莱的眼神中泛着好奇的光泽。

“我说你啊。”

白歌拿过对方手中的报纸,宽慰说道,“就不能少看点《这里有妖气》吗?我还灵气复苏呢,这样,待会你把你爹支走,我溜进房间帮你检查一遍。”

阿莱显得有些犹豫,“这能行吗?”

“那你现在把你爹支走,我先去卫生间里躲一下。”

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阿莱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白歌的计划。

两人商量完毕后,白歌站起身,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手机还放在茶几上,又折返回去拿,结果刚才还在客厅里的阿莱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阿莱?”

对着空荡无人的客厅呼唤了一声,无人应答。

只有那堆展示架上的娃娃安安静静的注视着他。

“奇怪了,人呢?”

白歌瞬间察觉到不对劲,快步的走过去,他注意到放在桌上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光芒,下意识以为是谁打电话过来,望向手机屏幕。

一道苍白的闪电照亮了白歌惨白的面孔。

屏幕上拍下的照片映照出一个人偶娃娃的模样,以及下面还有一行让人脊椎发凉的文字提醒。

“此人曾试图解锁你的手机。”

第十章 你露馅了

雨水从被风吹开的漆黑窗外的位置飘荡进来,打湿了冰冷的地板,踩在上面发出湿漉漉的声响。摆在透明玻璃展柜里的人偶显得越发诡雅异俗,被白光照亮的玻璃窗背后映照出一张张苍白怪异的面孔。

白歌紧张的握紧双手,脑海中浮现出一系列细思恐极的恐怖场景。随后目光挪向坐在椅子上的洋装玩偶,惨白的脸上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越看越渗人。

白歌立马从包里掏出了一把骨锯,将玩偶摁在桌面边缘,闪电照亮黑暗的客厅,影子投射在雪白墙壁上,映照出一副雨夜杀人分尸的场景,硬生生的将玩偶的脑袋直接锯下来。

白歌抓着头发将脑袋拎在手中,扔下骨锯,轻轻松了一口气。

“你在瞅我试试?”

嘭。

二楼的木质楼梯突然响起一声巨响,似乎大门硬生生的撞开,连一楼的门窗都在不断的颤抖。

老旧的桃花木板发出吱吱呀呀的踩踏声响,似乎有人正在缓慢下楼。

白歌躲藏在楼道下杂物间,等到脚步声逐渐远去之后才悄悄的钻出来,压抑着脚步声沿着扶手爬上二楼。

越往上走,弥漫在空气中的消毒水刺鼻味道越发浓烈,走廊的尽头是一扇虚掩的大门,白歌推门而入,浑浊的空气混合着腐败臭味和刺鼻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

房间的窗户被封死,不透半点亮光。这是一个类似于手术室的房间,不过不论是脏兮兮的墙壁,还是头顶那简陋的,甚至还带着干涸血迹的无影灯,都绝对达不到医院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