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京，抽取皮肤 第99章

　　“去死吧！香取正义！！”

　　相隔一百米之距离，他的声音当然传不到自己这里。但是千鹤只要是看见他的那张脸，都是忍不住想要暴走，铃也不在这里更没有人制得住她，抬手就是将握着的刀鞘呼的一声朝着目标甩了过去。

　　那破空而去的乌黑刀鞘仿佛是一只张牙舞爪的黑龙，张开了血盆大口对着香取正义咬去。

　　“唳！”

　　原本保持着正常速度迅疾飞行的天狗，骤然间羽翼挥洒，像是钢铁般坚韧的黑羽拂动间显露出了狰狞骇人的身躯，轻描淡写得将那凶狠撞过来的刀鞘格挡开。在半空中，竟然是发出了响亮的金铁交鸣声。

　　再如何的杀意旺盛，再怎么的不甘心，千鹤爆发的速度迅速衰竭了下去，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欲杀之而后快的人就这样飞走。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望着迅速化作黑点的香取正义，千鹤只能是含恨咬牙一拳砸在了地上。但是很快，她就猛然意识到自己这里的时空，反而是把情况不明的铃给丢在了旅馆里。

　　“……等等，铃！”

　　朱华姐和铃，可千万别先死了一个啊！她真的希望他们能好好谈一下，而不是因为冲动而留下终身的悔恨！

　　以几乎是和刚刚爆发相差无几的速度，连刀鞘都顾不上捡的千鹤心急如焚得朝着【白玉汤】猪突猛进。

　　所幸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

　　虽然熟悉的家被各种狼藉，但地面没有什么致死量的血迹。他们不再旅馆客房这边，那只可能是一个地方了。

　　仓库区。

　　香取莲和第五铃平静对视着，手握竞争者上了特制子弹的铃店长无视了那些木偶娃娃，而香取莲则是仔细端详着铃那人类极限自然完美的容颜。千鹤这边匆匆赶至的时候，正好是看见了两人这气氛极为诡异的一幕。她不由得慢慢停下了脚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来的是不是时候。

请假条

　　明天请假一天，五一休息一下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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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见面

　　猫科动物的感知是最敏锐的，千鹤说实话很不敢靠近此刻铃和朱华，两个之间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根本不像是知己见面，反倒像是寻仇的场面。这就像是，你姐姐和姐夫可能某天吵架并且极为紧张，作为贴小棉袄的小姨子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更不用说，千鹤心底还是有几分心虚的。

　　按时间来算，是朱华姐姐更早和铃店长认识并且感情升温。她这算不算是第三者插足呢？稍微郁闷纠结着，小萌虎心中负罪感忽然间增加了不少。

　　“铃店长，朱华姐姐。”

　　千鹤靠近了两步，主动向两人打招呼。只不过她这手上还是没有收刀入鞘，明晃晃的倒映着黄昏的光芒显得有些渗人。

　　那悬浮的木偶娃娃，也分出两个转头直勾勾看向了小猛虎。

　　“她不是你的朱华姐姐。”

　　听到千鹤这么说，铃有些嫌恶得矫正了她的说法。在他看来，朱华就是朱华，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而香取莲只不过是一个无可奈何的窃贼，占据着朱华的身躯。死者就应该享受安宁，而不是因为扭曲的欲望而苟活人世，那样只会无端的引发更多的悲剧和苦难，人类那脆弱的理智承受不了异类力量扭曲的事件。

　　“啊……？”

　　千鹤闻言张大了嘴巴，瞧了朱华姐姐的容颜了两眼，然后用着古怪的眼神望向了铃，分明是在说铃你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还是脑袋有问题了。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铃懒得自己费口舌，手腕翻出了一把飞刀用食指在薄刃上刮蹭着。

　　“真是的，一点都不可爱呢，这样欺负女孩子可是不会得到欢心哦。”大概是以岳母看女婿的眼神，对于美人店长这无礼而强硬的态度并不在意。香取莲，摇头微笑道接着是看向了千鹤，一双充满了柔水母性的美目满是怀念。“小鹤，已经这么大了啊，还记得当时还那么大。”

　　香取莲怀念着，在轮椅胸口位置比划了一下。

　　千鹤骤然一愣。

　　朱华姐姐不会喊她小鹤，这个世界会喊她小鹤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在六年前早已经死去的母亲。千鹤一时间脑子有些发晕，她下意识咽了了一下口水咽喉蠕动，握刀一向稳若泰山的手此时竟然是在微微颤抖着。她见识过异类的力量，自然不难联想到姐姐朱华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千鹤两次开口想说些什么又闭上了嘴巴，最后她才是有些颤抖得小声问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星光诞生前的一段时间吧，对我来说就像是睡了很久，某天突然就醒了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是慢慢适应。”香取莲稍微回忆了一下和女儿朱华共用一个身体的感觉，说实话那种感觉真的非常糟糕，整个人无时无刻就像是喝醉酒了一样，从灵魂上有着严重的不适和恶心，想吐却吐不出来，想努力看清什么都看不了，就连思考都极为困难。

　　也是在那种比宿醉还要难受痛苦的状态下，香取莲也未能制止丈夫的禽兽行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自己和朱华为了香取家犯下了那么多过错，活着是为了什么，这样的人生太过分了。

　　不过……

　　当第五铃出现在人生中的时候，香取莲忽然明悟，她和朱华这样活着，其实都是为了等他过来。

　　救赎or审判

　　“妈妈，朱华姐姐呢！”千鹤眼睛顿时是蒙上了一层水雾，连忙上前是抱住了莲。不管如何眼前这个人都是自己年幼时期最美好的回忆，她会为自己准备好便当送自己出门，她会摸着自己脑袋哼唱入睡曲，她会紧张得抱住自己问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只有她，也唯有她，名为母亲的人。

　　然而那一切，都在那一天被那场火灾给摧毁了，再也回不去的时光。然而，今天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千鹤惊喜无比的发现妈妈又回来了，她就在自己的眼前，活生生的，不是梦里，她正在用手抚摸自己的脑袋和以前一模一样。

　　“朱华她在休息，等会她也会出来的，我们共用了一个身体，交谈的时候你们应该能很明显分辨出来。”

　　香取莲是挺佩服第五铃的。

　　自见面以来朱华就和他见了一面吧，他就能敏锐分辨出那是朱华而非她，难怪说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相互理解的两人。

　　温情脉脉的只是片刻的，黑暗沉重现实是所有人都无法逃避的苦难。

　　“这是，地下室的钥匙，香取家的更多秘密和证据在地下室里。”香取莲这边很快就推开了千鹤，从口袋取出钥匙递给铃。

　　这地下室的大门用的是非常结实厚重的木门，没有钥匙想要暴力打开确实是有点困难。

　　很快，地下室大门就被打开。

　　迎面而来就是一股阴凉的寒风，楼梯比较狭窄仅是能容纳一个人下去，而楼梯一侧则有一个升降平台正好能容纳轮椅。

　　地下室，不如说这里是一个监牢，环境潮湿且阴冷没有丝毫的光线，就算是空气都显得浑浊了数分。铁栅栏后放着一些给孩子们平时玩的玩具，墙壁上还贴上了一些幼稚园会用可爱系墙纸。

　　莫名的，铃瞧着这一幕想到了人道主义几个大字。

　　再怎么去装饰，这里终究是监牢，冰冷冷的没有丝毫温度可言。除此之外这里的环境倒是很干净，显然是经常有打扫。

　　香取莲挪动轮椅，示意两人朝更里处看去。

　　“这个冬天，因为你们还没有去掳孩子，但是仪式所需要的素材已经是足够了。里面，就是肢解工作台还有存储药品和工具的箱子，焚化炉在另外一边，可能一些没有被烧干净的组织有残留。”

　　她的声音很轻，然而所说的话却是那么触目惊心。

　　香取千鹤死死咬紧的了嘴唇，她怎么都不相信朱华和妈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等一下，妈妈，为什么？你和朱华姐姐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那可是21个孩子啊。你们知道，那代表了什么吗？”

第二百五十二章 真相

　　这个问题，铃也很好奇，并已经从预演中得到了答案。

　　正因为知晓了那个答案……

　　铃店长才会那么的无可奈何，因为这一切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没有办法才是人类的常情，正因为想要改变那些求不得的事情才会说向异类伸手，铃也不例外，说到底他和那些因为异类力量而疯狂的人没有太大区别，只是疯得不明显而已。

　　香取千鹤的问题，令香取莲不禁是低垂下了眼眸。

　　“我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这一点是铁一般的事实，我和小华都是因为自己的怯弱，为了自己那不该有的妄想而残害了那么多稚子。如果我们能够敢于反抗，而不是默默承受和软弱。如果我们不再对他抱有幻想，或许今天的一切都大有不同了。但是时光不可重来，现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有，赔罪。”

　　轮椅上的人儿声音逐渐减弱，她的气质也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特别是那双眼睛。

　　原本是柔和母性，转变为了一汪清泉，仿佛是经过磨砺的钻石，散发着和铃店长极为相似的华光。从某种角度来说，两人真的是十分相似的人，他们在外露散发的气质上有着相同的品质。

　　千鹤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换了一个灵魂。

　　“朱华姐姐……”

　　“千鹤，抱歉一直以来都瞒着你这些事情。”香取朱华出来后对于妹妹千鹤充满了歉意，一直以来她想着保护远离这污秽罪孽的妹妹，却没有想到这样的保护反而是一种傲慢，没有人能够从这个苦难旋涡里逃离。

　　除非迎来终结的那一日。

　　“还有，铃，对不起。”

　　铃店长那一直绷着的脸上面无表情，即使是朱华出来后他也是这样的充满了威慑的死人脸。他生气吗？当然生气了，生气自己的无能吧，这种情况下自己所能做的事情，根本不足以弥补受伤的人。

　　他谁都救不了！

　　因为是人类，所以无法在异类的爪牙中拯救那些受其苦难者，所能做的连求一个心安都做不到。没错，他一直想着的就是这个啊，他不过是人类，连区区女孩都拯救不了的人类，第五铃不过如此。

　　“那些矫情的话就不用现在说了，你现在出来应该是做好准备了吧。【繁星之仪】，这个东西，和那个孽种有什么关系？假如我要阻止香取正义，只能杀了他么？”

　　铃店长艳丽的金眸里是强迫性的机械理智，他可不能让自己情绪这个时候反过来支配自己。

　　“没错，我和母亲在这之后都会为香取家的罪行谢罪。”

　　朱华明白铃在说什么。

　　这是任何正常人看见了都想要将其毁灭的罪孽，恨不得一把火将其烧个一干二净。铃的火焰没有显露，只是在心间冰冷的燃烧着，而这种火焰朱华感受到了，所以她真的更感激铃后面准备做的事情，并且对铃充满了歉意。

　　若是他们不是这样相遇，那该多好啊。

　　“【繁星之仪】，是星光诞生的条件之一……其实星光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女儿，同时也是大天狗次郎坊。”朱华这边接着说道，而她的这个消息更是让千鹤感到惊骇。

　　她是知道姐姐和那个禽兽生下了一个孩子名为星光，却没想到这里面还藏着这么一重不为人知的辛密。

　　“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为了获得真正强大的家族血脉，当时按照家族秘籍前往了比良山寻找大天狗次郎坊。他真的见到了那只强大的天狗，并且向天狗祈愿能够复活母亲还有重现家族血脉的荣耀。而次郎坊也答应了父亲，现在想起来还是很不可思议呢。”

　　和异类做交易，从来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

　　它们总会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而人类只会失去自己最珍贵的事物。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那个家伙，他付出了什么代价吗？”千鹤大概也是了解和异类交易是什么样的事情。

　　“他已经支付了代价，代价就是星光。”

　　朱华意简言骇，然后她便是接着解释道。

　　“星光并不是单纯的人类的孩子，她是拥有拥有天狗灵魂，天狗血脉还有人类灵魂，人类血脉的孩子。次郎坊的灵魂和星光融为一体，它以极为原始古老的仪式降临，抛弃了曾经的躯壳。”

　　这样一说倒是解开了铃心中另外一个疑惑。

　　仓库一楼的手术台是给天狗使用的，但是之前铃店长就特别不解，香取正义按道理来说和天狗应当是不对称关系，他是处于劣势的一方才对。那他能从天狗身上割肉移植给自己，就显得匪夷所思了。

　　现在倒是明白了，那只名为次郎坊的天狗，只不过是剩下了躯壳任由香取正义驱使。如此说来，说不定这正是那异类最为虚弱的时刻。

　　“那个孽种，不该存在。”

　　铃的语气非常认真坚决，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大义，他都不觉得放任这样一个异类完全降临，从【繁星之仪】那复杂诡异的咒语和仪轨里，他嗅到了恐怖的气息。

　　思索至此，铃下意识摸了摸兜里的那颗二十面骰。

　　它的存在感似乎在提醒着铃一些什么事情。

　　朱华这边眼神变化，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母亲莲。

　　“我会为我犯下的罪孽进行偿还，仪式进行的时候我将解开木偶的束缚，释放出所有孩子的灵魂，那个时候我的灵魂作为引导信标，他们将作为元凶的我们夫妇灵魂摧毁。我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虽然这样很卑鄙，但我想说小鹤、小华还有你，将去面对星光……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战胜她，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终结这所有的悲剧。拜托了！”

　　对着铃深深鞠躬，轮椅上的香取莲眼睛里萌生了一种死志。

　　她已经，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这复苏的生命是为了做什么了。

　　“交给我们吧。”

　　千鹤很是郑重的点头，她回来就是为了这个。铃这边无奈得瞥了一眼小萌虎，虽然没有说话但神情已经是说明了一切。

第二百五十三章 比良山

　　将家庭会议选取在地下室，这处用以囚禁那些无辜孩童的监牢，香取莲的目的已经是随着自己最后那番话已经阐述明了。虽然曾经助纣为虐执迷不悟，但醒悟得为时未晚，虽然还略显僵硬，但至少场面已经缓和了许多。

　　铃虽然还是对香取莲爱搭理不搭理的模样，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在一边认真仔细得检查起了自己的随身装备。

　　祭祀场地，比良山。

　　香取莲已经将详细的地址还有祭祀时间和盘托出，他们将在【比良暮雪】这样的浮世绘美景中和香取正义以及那位神秘的天狗次郎坊一决死战。

　　按照分析。

　　在【繁星之仪】未进行完全前，以人类小女孩形象示人的大天狗次郎坊正是未完全取回力量的虚弱的时刻。假若能够在解决掉香取正义的情况下，再顺利解决掉香取星光，那么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这个十二月时节，寒风呼啸，大雪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