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欧皇附体
都统和县丞已经撤了,官都不要做了。
几个衙内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走了。
如今的粮仓附近,只有县令孤零零的一个人。
“兄弟们,杀狗官,还粮于民!”
“对,杀狗官!”
“吃着官粮不办事,啊呸,狗官!”
人群乌泱泱的。
大多数人蒙着面。
县令老神在在的坐在门口,拿着一壶酒。
现在是青天白日里,许多人还是矜持的。
到了晚上,这里会变得更乱,人也会变得更多。
好些日子没有沾油腥了,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油包纸。
纸里包着一只鸡。
这是他在酒楼里顺的,再不吃,就要馊了,可不能浪费。
悠哉悠哉的咬了一口,在喧闹的喊叫声中,显得很是自在。
县令很富有,粮仓里有许多粮食,这件事情现在已经是共识。
只是一只鸡,那也太抠搜了一些,与人设很不符。
于是他又拿出了一个玉质的酒壶,壶嘴塞嘴里,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砰!
某个拿着刀,试图靠近粮仓的人倒飞了出去。
一帮肚子都没填饱的家伙,本来也没剩多少力气。
只是一脚,就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低声叫嚷着,很久都没有站起来。
“我们人多,不用怕他!”
“对,不用怕他!”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
许多人就是这样,单打独斗,怂的像一条菜狗。
但要是周围全是人,一拥而上,热血直冲脑门时,他们会打的比谁都起劲。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一个破碎虚空的武夫。
这个武夫还暴揍过一个水货筑基修士。
虽然那修士真的很水,但应付这群暴民,还是绰绰有余。
所以,县令只要吃饱喝足,睡得好,精力充足,自然也能应付这群暴民。
他刚刚吃了半只鸡,半壶酒,吃的很饱。
他的身形不知何时从凳子上消失。
棍棒的声音响起。
冲上来的人甚至都来不及发出惨叫,就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继续来啊!”
县令的声音很是豪迈。
他又坐回了凳子上,看着纷乱的人群,眼神不屑。
时间就这样一日又一日的过着。
来围攻粮仓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某个水货筑基修士明显想看县令的笑话,派人在附近施粥,还获得了女菩萨的美名。
这位女菩萨还大大方方的将粮仓打开,说明了她家的粮食也撑不了多久了。
如果官府不放粮,那县里许多人都会饿死。
倒也不是没人想要打劫这位女菩萨,可这位菩萨不仅是菩萨,还是修罗。
留了一地的的血,确认了女菩萨家里粮仓里的粮食也确实不多之后,暴民的目光又转向了县令。
县令听到消息后,气的想把那婆娘再揍一顿。
别以为他不知道,修士都有储物戒指。
那婆娘肯定是把粮食都藏到储物戒指里了。
暴民们啃了几天的树皮和草根后,吃上了粥,恢复了一些力气。
而县令大人被折腾的半个多月没睡,也没好好吃一顿。
这位武夫终于迎来了虚弱期。
夜晚。
官府的粮仓周围到处都是亮着的火把。
砰!
县令大人再一次神情凶狠的将一个人打飞了出去,退回来的时候,轻轻喘了一口气。
“杀狗官!”
“杀狗官!”
人群里,某水货筑基修士率先摇旗呐喊。
她和县令有仇,深仇大恨。
以她的资质,正常修炼,是不可能突破筑基修成金丹的。
在付出了许多代价后,好不容易谋得了县令的官职,想要依靠气运修炼。
结果这位置却被眼前的男人抢了。
抢的理由也很荒缪,说是想要帮一帮这群可怜的凡人。
那她就成全他。
让县令大人淹没在他想保护的凡人中吧。
“杀!”
“他快撑不住了!”
咻。
某水货筑基修士偷偷下了暗手,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县令死定了,她心里如是说道。
果然,本就虚弱的县令遭遇了暗算,闷哼了一声后,嘴角溢出了鲜血。
他的心脏猛然间抽搐了一下,意识一片模糊。
火把照亮了他。
那群他曾想帮助的人,乌泱泱的从他身体上跃了过去。
身上就这样多了许多的鞋印。
砰!
粮仓的大门终于被打开。
里面,
空空如也。
“狗官,快说,你把粮食藏哪了。”
“快说啊!”
县令连人带衣服被拎了起来,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刀有些眼熟。
他想起来,在上任的路上,有个老汉用来割稻谷的刀生锈了,他就帮着磨了磨。
好像,就是这把刀。
如今这把刀却被一个年轻人握着。
县令睁大了眼睛,仔细辨认了一下,觉得眼前这年轻人和那老汉一点都不像,应该不是那老汉的后人。
这让他有些遗憾。
或许,那老汉已经饿死了吧。
或许,他确实不适合当官,不然怎么会有人饿死。
那位素未蒙面,喜欢吹牛的叔叔写过许多故事。
在他的故事里,就算再腐败的官,好像都不会饿死人。
县令认命般的闭上了眼。
他也许错了,凡人就应该依附修士生存,只靠凡人自己,连填饱肚子都做不到。
周围的人还在问着粮食。
架在他脖颈上的刀像是要随时砍下来。
可是已经没有粮食了,没有了,你们都去找修士去吧,别找我了。
我,累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有无私就该有自私
夜色,月色,血色。
鲜红落下,像是红色的墨汁,带着滚烫,在黑夜中渲染出一幅幅的画。
粮仓里几乎没有了粮食,这让许多将粮仓当成活下去信念的人,一下子濒临崩溃。
脑海里那根一直紧绷的弦,似乎随时都有崩断的架势。
天气要转凉了。
夜风很冷。
这个冬天不像去年,去年有县令施粥,不管粥多稀,有没有在里面加糠。
总之喝了之后,还能糊弄一下肚子,勉强饿不死人。
“粮食啊!”
“你把粮食藏哪了,快交出来!”
许多人已经即将化身为野兽,伦理道德,理智,这些都即将被他们抛下。
他们看着周围的一切,用充满饥饿的目光打量着,好似觉得任何东西,都可以咬上一口,用来填饱肚子。
理智尚存,暂时还没有崩溃的人正拎着县令的身体,在那严刑逼问。
刀锋落下。
县令手指上的指甲被挑开,他的那双手早已经血肉模糊。
但这钻心的疼痛只是让他抽搐了一下,就没了其他动作。
指甲碎了,那当然很疼,不过他现在浑身上下都疼。
“说啊!”
见县令还是不答,刀锋再次闪过,一根手指断了开来,滚烫的血液再一次的飞溅。
而这剁他手指的刀,就是他当初亲手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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