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14H18N2O5
这一幕只能用「神奇」或者「童话」来形容,就像传说中的精灵现身,她们轻若鸿毛,身体不过巴掌大小,常常寄居在树木或者草丛中,以晨曦和花露为食,只有真正善良的人才能听见她们的声音……
“无聊的角色扮演游戏玩够了吗?八云。”藤原止语气生硬的拆穿了对方的伪装,其态度之冷淡,和与一色彩羽交谈时简直判若两人。“你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跟踪我们吧?”
“跟踪的事情先放到一边。”树干里的声音一变,清纯如朝露的嗓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知性的成熟女声,女人叹了口气。“止啊,将那种事情说给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听真的好吗?”
藤原止眉头微挑。“这是必要的举措。”
“必要的举措?难道你准备把她带入我们的世界?”女声一顿,随后陡然多了一抹担忧之色。“止,你不会真的被那个小丫头给征服了吧?”
“彩羽是个可爱的姑娘,她的感情热烈而美好,但想要征服我,光靠可爱与炽热的爱还远远不够。”
藤原止摇了摇头。“我所做的,只是为了攻略。”
“攻略?”女人来了兴趣。“藤原大师,能教教我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藤原止毫不犹豫的拒绝。
女人倒也不气馁,她忽然提起了一件往事。“还记得一个多月前在千叶商场发生的事情吗?有人用戏剧的方式提醒了你,你身边的中野五月是假的。”
“是有这件事,我欠你们一个人情。”藤原止眉头一挑。“所以你要用这个人情来换取答案?”
“对你来说是很划算的交易,不是吗?”女人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要是哪个女疯子用这个人情提出要换一件你穿了一天的校服衬衫,哪怕是你也会很为难吧?”
“你说得对,成交。”藤原止点了点头。“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彩羽和我之间的情况已经开始接近于一起生活数年的夫妻。”
“老夫老妻会像你们两个这么亲密吗?”樱树内传出一声低笑,那个女人咳嗽两声,嗓子一收,声音再一次变得细细的,透着一股忸怩。“那个……前辈……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这一位堪称绝世的模仿大师,一色彩羽昨晚的羞涩、紧张、还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在这短短一句台词中全部体现了出来,但肉眼可见的,藤原止眼神陡然变得冰冷了起来。
“不会吧?这就生气了?”树中人有些无奈。“止啊,我记得你当年脾气没有这么差来着?”
“道歉。”藤原止面无表情的说:“虽然我不赞同彩羽的做法,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允许其他人在我面前调侃她的勇气与纯情。”
“明明我们曾经那么亲密,现在你却将我称为其他人?止,我好伤心啊。”
女人先是假哭了两声,又在藤原止即将抬手触碰到眼镜时陡然换上一副讨好的语气。
“好吧好吧,我道歉,我在这里诚恳万分的向一色彩羽小姐和藤原止先生道歉!是我说错了话,我不该嘲笑她的勇敢,也不该欺负您的恋人,您请继续,继续。”
藤原止冷冷的盯着樱树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把话题带了回去。
“判断一对情侣是否处于老夫老妻这种情况,亲密度并不是必要的判断标准。”
“那是什么?”女人显然是个好听众,她很清楚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来让讲述者收获满足感。
“判断标准实际上只有一个,那就是双方对彼此的了解。”
“对于情侣来说,当双方对彼此的了解已经无限趋近于极限,那就是危机的开端。”
“假如你是一本书,那个时候的她就已经可以说是把你给翻烂了,她不会再像热恋时那样始终将目光凝聚在你身上,因为她太了解你了,你背着双手回家,她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你拿着玫瑰的手是哪一只,她会因为玫瑰而笑和感动,但你却失去了给她带去惊喜和新鲜感的能力。”
“失去了新鲜感,双方的感情生活也就失去了活力,看似美满,实际上却只是一潭死水。”藤原止淡淡的说:“死水放久了,要么发臭,要么干涸,这是唯二的结局。”
“那么,止老师你准备怎么破开这种死水一般的局面呢?”女人好奇的问。
“我已经在做了,甚至可以说已经做完了。”藤原止语气平淡,却自带一股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
“处理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向她展示你全新的一面,重新引起她的兴趣,新鲜感自然也就随之而来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向她暴露出另一面的原因。”女人缓缓的鼓起掌来。“彩!”
“好了,既然满足了好奇心。”藤原止语气淡淡的说:“那么现在来回答我吧,为什么要跑到东京来?”
但藤原止并没有等到女人的回应,她消失了,就像晨雾那样不着一丝痕迹的散掉了。
因为有驴叫一样响亮的吼声在他背后响起。
“藤原社长!秀知院足球社全体共一百七十七人!向您报到!”
第二百三十四章 帝企鹅暴打四宫辉夜o其二
午休时分,学生会室。
一色彩羽放下钢笔,用右手撑着脸颊,眼神悠远。
就在这时,藤原千花偷偷摸摸的凑了过来,在她身后立住。
“嘿!”她轻轻一拍一色彩羽的肩膀,坏笑着问:“彩羽是在想小止吗?”
“当然。”一色彩羽转过脸来,她的表情平静,全无被戳穿心事的羞涩。“我最喜欢前辈了。”
看着这样的一色彩羽,藤原千花摸了摸后脑勺,没能看到想象中一色彩羽的羞涩表情,她不禁有点失望。
“哦,对了。”这时一色彩羽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抬起头,转身握住了藤原千花的手,真心实意的感谢说:“谢谢你,千花。”
“诶?”藤原千花眼神迷茫。“彩羽你为什么突然要感谢我?”
“因为千花你昨天给我的建议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帮助。”一色彩羽忍不住;
“昨天的……提议?等等!难道说……”似乎是终于想起了自己昨天究竟说了什么,藤原千花的眼睛慢慢睁大,她以夸张的语气和更夸张的音量发出惊叫:“彩羽你不会真的怀上小止的宝宝了吧!?”
这一声惊呼之下,就连古井无波的四宫辉夜都被惊动,她将目光朝这边投来,着重打量着一色彩羽的腹部,那目光仿佛一色彩羽下一秒就会肚皮隆起,变成一个行动困难的准妈妈。
“没、没有。”一色彩羽的脸顿时一红,她像虾米一样弯下腰,双手护住小腹,同时连声辩解说:“我和前辈没有做那种事情,我们只是因为一些事情,而关系变得更好了……”
“我不信!如果不是做了那种事情,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会突然变好!”藤原千花大声说,同时弯腰伸手的要去撩僚机的衣服。“给我看看!”
“不要!”作为藤原止的僚机,一色彩羽显然也不是习惯坐以待毙的被动性格,她反手捉住藤原千花的双手手腕,在对方的惊叫声中去解藤原千花的校服纽扣。
四宫辉夜坐在倒模桌后,手中捧着一叠文件,她远远的看着自己的下属兼朋友们咯咯笑着跌下沙发,在地毯上闹成一团,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从校庭中传来的刺耳响动打断了女孩子们的嬉闹。
那声音轰隆隆的,就像一堆钢铁彼此撞击着砸在地砖上,期间还伴随着男人们的呼喊声,几乎将平静的校园变成了喧闹的工地。
藤原千花举手向一色彩羽投降,这才得以脱身走到窗边,双手放在玻璃上,然后学生会的书记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那是足球社的麻生同学?还有泉同学和伊达同学……不不不!这是整个足球社都出动了?他们要干什么?”
“足球社?”听到熟悉的名字,一色彩羽也跟着起身,她站在藤原千花的身边,目光随意的一扫,意外的在人群中发现了一张还算眼熟的长脸。
那是秀知院足球队的队长,一色彩羽对他有点印象。当时在总武高,就是这个人带队迎战人渣前辈,结果被人渣前辈1Vs11的击穿全队防线,上半场结束的时候,他跪在草地上哭嚎时的声音响亮得就像驴叫,被身为解说员的一色彩羽点名嘲笑。
现在,这位哭起来像驴叫的少年正戴着一顶安全帽,怀抱数根比他还高的钢管朝校庭中央大步奔跑,满头热汗。
而且不只是他,还有其他的足球社的成员,这些身材高大的运动少年们全都摇身一变成了工人,他们在校庭中央立起了临时由钢管组成的铁制建筑,来校庭吃午饭的学生们好奇的围在四周,交头接耳。
一色彩羽远远俯瞰着那些运动少年的脸,总觉得他们脸上闪烁着朝圣般的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一色彩羽的心忽然惊跳了一下,这群人的模样让她莫名有了点既视感。
不会吧?
“他们好像是在搭建什么东西?”一色彩羽判断说:“是……一座高台?”
“奇怪……”
就在这时,一色彩羽听见了低语,她扭过头去,发现藤原千花正紧紧的皱着眉。
“千花?怎么了?”
“彩羽你刚来,可能不太清楚我们的情况,在秀知院,这种在公共区域搭建建筑是需要得到学生会的审核与批准的。”
藤原千花一边说一边朝辉夜的办公桌走去,她伸手摆弄着保存社团各类申请表的文件夹。“可是我明明记得足球社并没有……”
“不用看了,藤原同学,往前数七天,学生会没有收到任何关于足球社要使用校庭的申请。”这时,坐在会长座位上的四宫辉夜冷冷的开口说:“这是没有得到批准的行动,他们越权了。”
一色彩羽被这冰冷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来。
“辉夜学姐,你这是……生气了吗?”她试探般的问。
四宫辉夜摇了摇头。“不,一色同学,我并没有生气,甚至可以说,我很高兴。”
四宫辉夜将目光投向校庭中那座即将成型的高台,学生会室位于秀知院的位置最高的房间,从四宫辉夜的那个位置俯瞰校庭,人不过蚂蚁大小,而对于四宫辉夜来说,足球社的这群人在她面前和蚂蚁也没什么区别,无论是家世还是学院中的地位。
“要知道,虽然学生会掌控着经济大权,但在经费预算上一直和各大社团有龌龊,那群家伙明明对彼此都看不顺眼,却总是能在经费讨论时同气连枝,组成社团联合要钱,给学生会添堵。”
四宫辉夜的红瞳中闪烁着利刃般的冷光。
“今天身为学院最大社团之一的足球社在不经学生会批准的情况下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等于将把柄交到了我手里,我完全可以利用这件事对所有社团施压,趁机砍掉巨量的预算。”
“而经费是一个社团的生命线,换而言之,如果不想要社团因为经费不足而解散的话,他们就必须向学生会屈服,向我臣服。”
“他们已经完了。”四宫辉夜的眼神平静,脸上更是一片淡漠,她如同女王一般做出了宣告。
“虽然不知道是谁让足球社走出的这么一步昏棋,但我必须要感谢他,因为从现在开始,秀知院的所有社团将永远的屈居于学生会之下。”
这样的淡漠一直维持到某个面瘫脸在足球社众人的簇拥下走上高台……
“喔!那个人是……”藤原千花瞪大了眼睛。
“前辈!?”一色彩羽也是面露惊容,她是总武高那场足球赛的解说员,对于藤原止在秀知院足球社的声望是有一定认知的,说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一点也不夸张。
一色彩羽是怎么也没想到人渣前辈会现身于足球社众人之中,而且看那群足球少年对他鞍前马后的殷勤模样,俨然已经是藤原先生的门下走狗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
这时她忽然想起了昨天那位早坂管家带来的消息——人渣前辈放学后去了一趟秀知院的足球社,一直到很晚才回来。
这时候藤原止已经走到了高台的最前方,在众多围观者的好奇视线中,他从身后的长脸少年手中接过麦克风,转身面朝人群。
“大家好,我是三天前以交换生身份进入本校学习的学生藤原止。”帝企鹅环顾四周,平静的抛出第一个炸弹。“目前暂任学生会总务,以及……秀知院足球社社长。”
围观者一片大哗,学生们不再以随意的态度面对藤原止的讲话,一个转校生能在三天之内于秀知院中占据如此高位,强硬的手腕和绝好的家世,高台上的那位陌生的少年至少具备其一。
“就在四十五天前,我校足球社带着交流学习的任务前往千叶,在那里取得了一胜一负的平局成绩。”藤原止语气沉痛。
“但意外却发生了,在归校后,我校学生会以辱没秀知院名声为理由,砍掉了足球社百分之三十的经费。”
看着一切的始作俑者在诸多目光之下平静的扮演受害者,一色彩羽眼角抽搐,不知道自己这时该作什么表情为好。
“所以今天我来这里,只为了一件事情。”藤原止抬高音量。“在这里请求各位的帮助,替足球社追回被无故砍掉的经费!”
四宫辉夜豁然站起,她走到窗边,静静的望着站在高台上的藤原止,目光幽深。
从死死捏着窗户的右手可以看出,四宫辉夜的心情并不平静。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足球社并不是越权,而是叛变,他们被一个外来者给征服了,如同士兵一样聚集在那个人的麾下,向她四宫辉夜竖起了战旗。
不,不只是足球社,在藤原止登台的那一刹那,整个秀知院中的社团就已经被藤原止所绑架,站在了她的对立面上。
就像四宫辉夜自己说的那样,足球社做出这种堪称僭越的行为,她必然会以此借题发挥威压全校的社团,这一点不止她自身清楚,和这一届学生会打了快半年交道的各大社团领袖也是心知肚明。
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只惩罚足球社,对社团联合方面则不管不问。但对于四宫辉夜来说,却是绝对不能做的事情。
在秀知院,学生会与各大社团一向是东风压倒西风的关系,而她本人又一直以冰之女王般的权威和冷酷统领整个校园,一旦怀柔服软,无疑就是暴露了自己虚弱的一面,那群狡猾的社团领袖们会像狼群一样扑上来,将学生会的尊严彻底踩在脚底。
可如果继续强硬下去,一旦她以此事为理由对社团联合发起问责,那么无疑就是将全校近百分之八十的学生推到了藤原止的身后——
以前从来没有人敢和四宫家的大小姐竞争会长之位,社团们只能默默忍受学生会的重压,现在藤原止主动站了出来,他们有了第二个选择。
至于眼前这位藤原君是否有意愿登上会长之位?
人群中的不少人露出了微笑。
——身为学生会总务却敢下克上的向会长宣战,这位藤原君会是那种甘居人下之人吗?
“藤——原——止——”
学生会室中,四宫辉夜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当一切阴谋浮出水面,四宫辉夜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强硬性格被那个家伙给利用了,变成了割伤她本人的刀子。
此时学生会室的三个人中,由于一色彩羽的心压根不在四宫辉夜这边,与其交好不过是前辈的任务,所以夹在藤原止和四宫辉夜之间的藤原千花现在变成了最尴尬的人,她慌忙补救说:“那个……辉夜桑,你还好吗?”
四宫辉夜没有答话,她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良久之后,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出声说:“不用担心,藤原同学,我没事。”
“不过……仅仅只用了两天时间,就笼络了作为大型社团之一的足球社,并获得了数量不明的老师的好感和支持,并且洞察了敌人的性格并加以利用……”
四宫辉夜幽幽的说:“我该说真不愧是拥有「藤原」这个姓氏的人吗?真是天生的政治家啊。”
闻言,藤原千花干笑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说:“对、对了!辉夜桑你说小止他笼络足球社和洞察性格我能理解,可是老师们的支持是怎么回事?”
“搭建这种高台的工具在本校并不是没有,但都是由老师保管钥匙的。”四宫辉夜冷冷的说:“而且藤原止是学生会的人,他借用这些东西,按照规矩,教师方面至少会和学生会打了招呼,但到现在为止,我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可是我不记得小止他和老师们有过什么交集啊?”藤原千花更困惑了,现在藤原家每天都会收集藤原止的行动轨迹,她也在旁边看过那些情报,但没有注意到藤原止和哪位老师交往过密。
“你忘了吗?”四宫辉夜从牙缝中挤出了声音,冷得像是两块冰砖在摩擦。
“在他入学的第二天,就以要求获得特权的方式去见了二年级的老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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