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厌倦了,分手吧 第150章

作者:C14H18N2O5

“什么意……”

一色彩羽的追问忽然卡在喉咙里,她说不出话来了,女孩的目光从藤原止身边略过,她呆呆的望着窗外,渐渐瞪大了眼睛。

在第一次收到那位前首相的见面请求的时候,一色彩羽曾经幻想过那会是怎样的场景:她和前辈会被深色的豪车接走,成群的黑衣保镖簇拥着他们走进高大幽深的宅院,威严深重的老人手杵拐杖立在大宅深处,如同站在云端……

当然,这一幻想后来被那位坐出租车来看孩子的低调老爷爷给打破了,一色彩羽虽然因此放下了对藤原这个姓氏的敬畏之心,但心中总有点小小的失落,有种童话幻想被现实给生生粉碎掉的遗憾。

而在这一刻,一色彩羽忽然发现:自己的失落和遗憾似乎来得太早了一点。

女孩望着远方那栋如同宫殿般气势恢宏的白色建筑,眼神呆滞。

这时,车停下了,深青色的雕花铁门同时打开,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们潮水般的从庭院中涌出,为首者一路小跑的上前打开车门,其他人则排成两列,深深的弯腰鞠躬。

“欢迎回家!”

在藤原止下车的那一瞬间,男人们齐声问候。

跟在人渣前辈身后下车的一色彩羽只觉得腿肚子发软,脚下更是轻飘飘的如在云端,她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只不小心闯进龙巢的兔子,巨龙们高高在上,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严厉的审视。

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臂伸了过来,它绕过一色彩羽的臂弯,托住了女孩的身体,令她不至于失去仪态的滑落在地。

“别害怕。”人渣前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热量从两人手臂相贴的地方传递了过来,温暖的感觉瞬间流遍全身,一色彩羽抬头看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微微吐出一口气,在这一刻,她不可思议的发现自己居然稳稳的站住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家宴

“彩羽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勤奋了?”藤原止回过头问:“就连放学都要捧着书看。”

现在是放学的时候了,人渣和僚机正准备离校回家,一色彩羽走在藤原止身后,单手捧着一本手掌大小的《埃及神话故事》,正全神贯注的阅读;

她的另一只手牵着藤原止的衣角,靠帝企鹅来指引方向,完全是把自己心爱的人渣前辈当导盲犬在用。

“只是偶然看到了有趣的东西,所以就多看了两眼。”一色彩羽将书合上塞进口袋,跑跳两步和藤原止并行。

她侧着头看帝企鹅。“前辈知道奥西里斯吗?”

“嗯。”藤原止微微点头。“埃及的冥王,九柱神之一,这个世界中除了耶稣基督之外与「复活」这一概念联系得最紧密的神,因为一张名为「奥西里斯的天空龙」的卡片,他在人类之中算是知名度很高的神。”

“既然前辈知道奥西里斯与复活有关,那前辈知道他的死法吗?”一色彩羽似乎意有所指。“那位神大人啊,在神话中可是被人给切成了十四块哦。”

藤原止推了推眼镜。“彩羽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前辈是和神话紧密相连的人不是吗?”一色彩羽阴森森的说:“彩羽我只是突然觉得,前辈要是不趁早收心,乖乖的在一个女孩子身边安顿下来的话,很可能就会像奥西里斯神一样,被人给切成十四块哦。”

闻言,藤原止扭头看了一色彩羽一眼,他忽然抬起手掐住了僚机的脸颊,轻轻的扯了扯。“这是诱惑不成,所以改成恐吓了吗?”

“讨厌!混蛋前辈!痛死了!”现在的一色彩羽堪称心口不一的典范,她一边说着讨厌一边娇笑着靠在了帝企鹅的肩膀上,并顺势将他的手臂给搂进了怀里。

两人肩并肩的从秀知院的校门下走过,然后左转,沿着人行道一路向西前进。

就在这时,在身后响起的低沉鸣笛声吸引了藤原止和一色彩羽的注意。

要知道,虽然名义上只不过是一间学校,但在秀知院求学的可是日本各方权贵的孩子,这些孩子长大后又继承父辈的地位,可以说有数之不尽的大人物站在这所学校的背后,不尊重秀知院就是在挑衅他们的威严,敢在秀知院门口大胆鸣笛的车辆还真是不多见。

人渣与僚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两辆漆黑的雷克萨斯轿车停在秀知院的门口,五名穿黑色西装戴墨镜的健壮男人立在两辆轿车之间,俨然是保镖一样的人物。

“前辈?”一色彩羽隐隐变得有些不安了起来,虽然那五个男人都戴着墨镜隐藏视线,但女孩子的敏感还是令一色彩羽有所察觉:他们正在看着这边。

“没事。”藤原止安慰般的握住了一色彩羽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这时,五人中为首的男人快步走来,他在两人面前弯下腰。“止少爷,还有一色小姐,请来这边。”

“为您庆功的家宴已经准备好了。”

……

漆黑的雷克萨斯轿车穿过东京繁华的街头,飞快的向郊外驶去。

“那个……前辈……”

后排座位上,一色彩羽轻轻的扯了扯藤原止的衣袖,她压低声音问:“这些人是谁啊?”

“从家宴这个词就很容易判断出来了。”藤原止的目光停留在飞速向后掠过的景物上,他回答说:“是那位首相大人发来的邀请。”

“首相大人?”一色彩羽一愣,那位坐出租车出行、见面还送她小礼物的老山羊爷爷立刻浮出脑海,女孩微微松了口气,心说如果是那位慈祥的老人家的邀请,应该不至于有多吓人。

于是她又问:“那庆功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只需要想一想就很容易猜到了。”藤原止点了点一色彩羽肩上的绶带。

“我最近所做的事情中,能称得上功绩的只有一件,那就是击败了四宫辉夜。”

“这也要庆功?”一色彩羽有些惊讶。“我看千花和辉夜学姐那么友好,还以为她们的家族关系也很不错呢?”

“谁知道呢?”藤原止推了推眼镜。“或许这只是一个借口也说不定。”

“什么意……”

一色彩羽的追问忽然卡在喉咙里,她说不出话来了,女孩的目光从藤原止身边略过,她呆呆的望着窗外,渐渐瞪大了眼睛。

在第一次收到那位前首相的见面请求的时候,一色彩羽曾经幻想过那会是怎样的场景:她和前辈会被深色的豪车接走,成群的黑衣保镖簇拥着他们走进高大幽深的宅院,威严深重的老人手杵拐杖立在大宅深处,如同站在云端……

当然,这一幻想后来被那位坐出租车来看孩子的低调老爷爷给打破了,一色彩羽虽然因此放下了对藤原这个姓氏的敬畏之心,但心中总有点小小的失落,有种童话幻想被现实给生生粉碎掉的遗憾。

而在这一刻,一色彩羽忽然发现:自己的失落和遗憾似乎来得太早了一点。

女孩望着远方那栋如同宫殿般气势恢宏的白色建筑,眼神呆滞。

这时,车停下了,深青色的雕花铁门同时打开,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们潮水般的从庭院中涌出,为首者一路小跑的上前打开车门,其他人则排成两列,深深的弯腰鞠躬。

“欢迎回家!”

在藤原止下车的那一瞬间,男人们齐声问候。

跟在人渣前辈身后下车的一色彩羽只觉得腿肚子发软,脚下更是轻飘飘的如在云端,她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只不小心闯进龙巢的兔子,巨龙们高高在上,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严厉的审视。

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臂伸了过来,它绕过一色彩羽的臂弯,托住了女孩的身体,令她不至于失去仪态的滑落在地。

“别害怕。”人渣前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热量从两人手臂相贴的地方传递了过来,温暖的感觉瞬间流遍全身,一色彩羽抬头看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微微吐出一口气,在这一刻,她不可思议的发现自己居然稳稳的站住了。

……

藤原止挽着一色彩羽,从夹道欢迎的黑衣人之间走过。

一色彩羽姿态矜持的和藤原止并肩向前走,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却在四处乱转,少女正不着痕迹的打量身边的一切——

人渣前辈的存在让她重新拥有了勇气,于是被压制下去的少女本性重新浮出水面。

这是一座巨大的西式庭院,各式精美的雕像就像白色大理石构成的森林,在人道的尽头,雪白的罗马式宫殿静静矗立,想来就是这次藤原家宴的举办地点。

“为什么是宫殿?”一色彩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还以为会是和风的院子呢?”

就在这时,藤原止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一色彩羽一跳。

“日本上层一向以西方马首是瞻,为了迎合西方人的喜好,日本修建了很多西式庭院,用来接待外宾。”

“前辈你吓死我了!”一色彩羽小声的抱怨说。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彩羽。”藤原止牵着一色彩羽走上殿前的台阶。“对于那位首相大人来说,这里并不是家,而是会客室。”

“会客室?”一色彩羽一愣,她意识到了古怪的地方。“既然这里只是「会客室」,那为什么那几个保镖却说这是家宴?”

藤原止没有回答,他站在宫殿门口左右四顾,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最后,帝企鹅轻轻一拉自己的僚机,转身走到了一名黑衣保镖的身边。

听到脚步声靠近,立在门口的保镖微微侧过头。

“止少爷?”

藤原止没有说话,他静静的凝望这位保镖片刻,最后默不作声的走开,步入宫殿。

第二百四十四章 殴打之后的收服

【早坂,我们输了,彻底的输了,一败涂地。】

四宫辉夜用拇指按下了发送键,然后双手抱膝的坐在阴影中,手机屏幕散发的白光照亮了一双莹润的红色眼瞳。

等到屏幕上出现「已送达」的字样后,四宫辉夜便将手机放到地上,用脚轻轻踢开。

她此时并不在学生会室中,而是来到了秀知院建筑群中最高的这座钟楼顶上,背靠墙壁而坐。

三分钟前,她用尽最后的毅力从倒模桌中取出了象征学生会长权力的金色绶带,在将之远远的扔给藤原止之后,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学生会室,其间甚至不敢让藤原止看到她的脸。

——耻辱,实在是太耻辱了。

当那句「我会一力承担」的录音在学生会室响起的那一刹那,四宫辉夜便遭受到了无法形容的沉重打击。

她瞬间就理解了藤原止的全部谋划:当天那些阻碍她到达秀知院的女孩子都只是铺垫,她们的存在意义只是为了让她感受到时间紧迫,将目光锁定在「及时参考」之上,从而忽视其他一切,校门口那位雪之下老师才是真正的绝杀。

每当想到这里,四宫辉夜就忍不住心生悔恨:她是看过藤原止情报的,上面评价藤原止是狐狸头脑,猛虎之心,且对外人始终抱着警惕之心。这样的怪物,他下定决心要排除的敌人,怎么可能会假手她人?

那个残忍又恶趣味的家伙,恐怕当时每请求她认真看一次那些文件,心中都在暗暗发笑吧?

在那一瞬间,四宫辉夜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已经落入陷阱却不自知的小丑,那种身份调换、被高高在上者俯视的耻辱感几乎令她失去理智。

四宫辉夜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抬起头,看向远处正因为收到短信而不停震动的手机,脸上浮现出令人心疼的迷茫之色,眼角甚至带着几点泪滴,显得分外柔弱。

是的,柔弱。

秀知院的学生恐怕很难想象这个词汇有一天会和四宫辉夜联系起来,在他们的眼中,四宫辉夜完全是那种冰做的女孩儿,冰冷、坚硬、而且棱角分明,锐利得仿佛能划伤任何胆敢去触碰她的人。

学生们都说:如果有一天四宫会长这种等级的冰山美人能够融化,那么她一定是遇到了一位如太阳般温暖的好少年,那一定是一个极其美妙的爱情故事。

这么一想来真是令人忍不住哀叹:美好的爱情故事从一开始就迎来了终结,冰做的姑娘没有等来太阳般的少年,她等来的是藤原止——一头该死的帝企鹅。

而且他破冰的方式也不是以太阳般的温暖让其融化,而是扬起用比黑暗更黑暗的阴谋做成的铁锤,一锤一锤的将四宫辉夜的棱角砸平,砸扁。

就在这时,铁门被推动的轻响和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四宫辉夜警觉的回过头,看见一双反射着白光的镜片。

藤原止站在钟楼的入口,他的手按在墙壁上,正静静的望着这边。

“是你?”四宫辉夜瞬间如临大敌,她有些慌张的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泪水,强自镇定的保持冰冷的语气:“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你一路走来并未隐藏行踪,我只需要问一问沿途的学生就够了。”藤原止淡淡的回答说。

“不可能!他们怎么会顺从你……”四宫辉夜的这个问题最后卡在喉咙里,她张了张嘴,最后露出了由衷黯然的神色。

是啊,那群学生怎么可能会不顺从于他呢?眼前这位现在可是反抗残暴学生会长的领军人物,秀知院的每个学生现在都以与他说上话为荣。

“那你是怎么上来的?”四宫辉夜沉默半晌,又问:“我记得我上钟楼之前有锁门……”

“我向看管钥匙的老师展示了这个。”藤原止抬起手,向她亮了亮手中的纯金绶带。

“这个问题有点过于愚蠢了,四宫辉夜,身为前学生会长,你应该对学生会长的权力了然于心的。”

四宫辉夜不禁感到憋气,这也是她讨厌藤原止的一个点,这个家伙在人际交往中,一旦发现破绽和弱点就会永不停息的发起猛攻,每次和藤原止对话,那种野兽般的社交风格都会令她感到分外不适,有种随时会嗅到血腥味的错觉。

“如果你是来提醒那个赌约的事情的话,就请回吧。”四宫辉夜神情冷淡的转过头去。

“明天我就会向学校提交辞呈,退出学生会,并推荐一色同学成为我的继任者。”

“然后呢?”藤原止见缝插针的问了一句。

“什么然后?”四宫辉夜皱了皱眉,她不想和藤原止说话,但这个家伙对谈话节奏的把握实在太好了,让人有种「不回答他你就输了」的感觉。

“退出学生会后,你准备去哪里?”藤原止补充说。

“不知道。”四宫辉夜撩开一缕鬓发,她冷冷的瞥了藤原止一眼。

“不过应该还会留在秀知院当一个普通学生吧?毕竟父亲大人给我下达了那么恶心的命令。”

如果藤原止是普通的食草男,或许会因为这个冰冷的眼神而感到些许惭愧和羞涩,毕竟是因为自己的特殊体质害得一个素未蒙面的少女接受如此羞人的指令。

但很可惜,站在这里的是无情的帝企鹅,眼前少女并非他的恋人,他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与此事无关,所以全然无视了四宫辉夜的羞愤与怨恨,只当她是在无理取闹。

藤原止继续平稳的推进着对话。

“难道就不觉得可惜吗?”藤原止淡淡的问:“就这样将好不容易获得的权力拱手相让。”

“再可惜又能怎样?”四宫辉夜的目光停留在藤原止的右手上,象征学生会长权力的绶带就被握在那只手的手心里。“你会把它还给我吗?”

“抱歉,它并不能还给你。”藤原止摇了摇头,将绶带收进了口袋里。

然后,在四宫辉夜露出了嘲讽般冷笑的时候,他又补充说:“因为它象征的并不是权力。”

四宫辉夜一皱眉,藤原止的这个否定着实有些新奇,她不禁追问:“那它是什么?”

“它象征的是地位。”藤原止上前两步,递来了一份文件和一支钢笔。“而这个,才是权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