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飞
冬马和纱挑起眉,有些警惕。
然后,她就看到一只手,顺着门缝一点点地试图伸进来。
和纱此时两只手都放在两侧,能用的。。似乎。。只有。。
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开小嘴直奔他的手。
嘶!
神崎裕痛苦地吼了一嗓子:“松口松口,我不进了!!”
“痛痛痛。。”
他叫得越凄惨,冬马和纱眼神中的杀气越浓,但嘴角扬起的弧度,却越灿烂。
嗯。
似乎场景一下子就从高雅的钢琴演奏会变成小孩子之间的赖皮玩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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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很好哄的犬!
啪嗒。
冬马和纱的小嘴里忽而袭来一阵奇怪的味道。。。
它是红色的,却不是血液的腥味。。。。
它味道很独特,并不觉得难吃,甚至有一点轻微的甜。。
然而它正从神崎裕的手背处传来,从自己紧咬的软肉间,混杂在白色的牙齿里,弥漫在口腔。
尽管味道有些不同于正常的血液,但分明它就是血。。。
是他的血。。。
并且是自己咬破的。。。
冬马和纱悚然一惊,下意识地便松开小嘴。
她一时间气愤,没想到会咬得这么重。。。
神崎裕微微皱起眉,并没有去在乎伤口,而是轻声道:“消气了吗?”
冬马和纱抿着小嘴,默默地品尝口腔里那一点奇怪的血液味道。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那天事发突然,我也来不及告诉你。”
神崎裕慢慢地收回手,隔着门。
“就好像是第一次学钢琴的时候,看着黑板上一个接着一个晦涩难懂的音符。”
“当时我母亲跟我说,让我在一个小时内记住它,然后背下来。”
“哈,怎么可能~一个小时就要全部记住,不能忘记。”
“我真是又委屈又无奈,只好默默地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这上面,连饭都忘记去吃。”
他轻轻地推了推门。。。
冬马和纱没有继续阻拦。。。
门被推开,神崎裕看到一脸复杂的冬马和纱。。。
他轻笑道:“后来我母亲才跟我说,一个小时什么的只是让我集中注意力。”
“但是我还是记住了,并且把它们背了下来,用了一晚上的时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然后呢,就留下了一个后遗症。”
神崎裕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一旦把精力都专注到某件事的时候,就会把其他事都忘记。”
“这是我的小缺点,现在被你知道了。”
冬马和纱微微偏过头,撇嘴道:“我没有生气。”
“我只是觉得你有点不负责任,如果非要说我生气的话,我也只是气我自己为什么傻傻地等你这么久。”
她竭力地试图表现出并不在乎神崎裕如何如何。。。。
把问题的根源归结到她自己身上。。。。
神崎裕倚着门:“我也这样觉得。”
“嗯?”
明明是顺着冬马和纱的意思,但神崎裕话音落下,她立马就扭头瞪着他。
神崎裕耸耸肩道:“这都过去三天了,我没想到你居然能一直都藏着掖着不告诉我。”
“你是没我联系方式还是也忘了这件事,只是今天早上才突然想起来?”
他揶揄地打趣着,冬马和纱轻哼一声,转身懒得搭理他。。。。
yes~卖惨成功。。。。
在冬马和纱看不到的地方,神崎裕悄悄地挥舞一下拳头,然后快速把门关上。
她回到钢琴前,缓缓落座。。。。
神崎裕不慌不忙地搬来一张凳子,就坐在一旁,安静地坐着,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冬马和纱也很想把他无视,想继续投入到日常的练习中。。。。
奈何小心思总是忍不住往他身上飘。。。。
他越是沉默,她就越是感到不自然。。。。
这种情况,在之前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好几次都想继续弹奏,但每一次,都会突然看他一眼,接着节奏便中断。
啊啊啊啊。。。。。。
冬马和纱心底恼怒得很,这家伙,这态度是来求原谅的吗?
她冷声道:“如果你来找我只是想和我说这些的话,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我已经知道了。”
神崎裕翘起二郎腿,微微摇头道:“不至于,我还有别的事情找你。”
“那你说。”
冬马和纱低声道。
“不急,我想听一听你的演奏。”
神崎裕露出一抹期待,目光柔和:“这次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发挥,弹任何你想弹的曲子。”
冬马和纱眯起眼:“你想考究我?”
“只是纯粹的欣赏。”神崎裕悠悠道。。。
冬马和纱深吸一口气,刚刚还凌乱的思绪被他这么一说,莫名其妙又安静了下来。
仿佛有种因为他想听,所以自己要好好表现的等待被夸奖的感觉!
真是奇怪!!!!
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变成像一个小孩一样,怪他有什么评价。
她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掠过黑白琴键,音乐室内的安静瞬间就被打破。
噔噔蹬!!!!
额。。。
神崎裕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
怎么尽是复仇激昂的曲子,一副随时准备要上战场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架势。
至于吗?这么深仇大恨?
不就是鸽你一次嘛。。。
“你能不能弹一点温柔的?”
“你说的,我可以随心所欲发挥。”冬马和纱嘴角噙住一抹得意。
“行,我不说话。”神崎裕连忙举手投降,安安静静地聆听。
听着听着,他嘴角便不自觉地浮现笑容。
冬马和纱也是心眼小得很。
傲娇令她强装出一副不生气,不在意的样子。
然而心底的直率却无法令她把这出戏演到底。
她跟霞之丘诗羽真的很像呢。
可以憋气,但不会憋太久,肯定要发泄出来才肯罢休。
相反,雪菜就不一样了。
雪菜可以隐藏很久很久,只是永远都不主动说。
有时候甚至你自己都遗忘了这件事,雪菜还会牢牢地记住。
无论是好,还是坏。
弹着弹着,冬马和纱对他的生气好似也随同激昂的音符一并,慢慢地消散在空气中。
她也逐渐摆脱受情绪左右的演奏,慢慢恢复到正常情况下的专注与认真。
但这时,神崎裕却有点不满意地摇摇头。
冬马和纱立马停住:“怎么了?”
“你现在的演奏,很完美,没有失误,没有瑕疵,但像是一个机器人在演奏。”
神崎裕一脸认真地和她探讨:“而刚刚呢,失误很多,甚至带着很明显的个人情绪,但,那是你在演奏。”
机器人在演奏与你在演奏。
好似都是冬马和纱,却代表着完全不一样的意思。
他没有挑刺,也没有开什么玩笑,收敛平时的散漫,冬马和纱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她很清楚在钢琴演奏这个领域上,她是不如神崎裕的。
“如果我作为听众的话,我可能两个都不喜欢,前者太多失误,后者缺乏感情。”
“但我非要选择的话,我可能会选择前者。”
“虽然失误很多,但至少是一个人演奏的东西。”
神崎裕客观道。
冬马和纱有些泄气,翻了翻白眼:“你觉得我不是人?”
“哈,不是这个意思。”
“我之前就和说过很多次,想必你自己也已经察觉到这个问题。”
“你的演奏,像是完美至极的一朵花,可它没有香气。”
他起身,慢慢地走到冬马和纱身后。
稍稍弯腰,不由自主地他就贴近冬马和纱的后背。
“你那天来找我,乃至于你不情愿地加入这个表演小组,都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对吧?”
冬马和纱默然不语。
“我知道你很不情愿,但我还是半强迫式的让你加入了。”
“你肯定觉得我很可恶,故意利用你对音乐的追求,还美曰其名是什么希望你变得更好,哈哈哈哈。”
神崎裕说着说着,便开始自嘲。
但带着真挚的自嘲,不会令人反感。
“不过啊,和纱,我对你,从来都不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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