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但就算如此想着,眼睛也被被雨水打的频繁眨动,他为这天气感到不快,也为自己想起那一幕而不快,直至看到了像样的屋檐,心头才略微放松,心念一动,再次回头,身后的雨幕中,出现了白色的身影。
——
先是一怔,继而冲出,理查德高喊着「等等」,但却完全追不上对方,看着那在雨幕中消失的身影,回头再看了一眼自己跑出的距离,难以理解对方这是什么速度。
那家伙……是什么人?
他喘了两口气,又快步跑回了屋檐下,他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路上的人,一路上的事,还有那些涂鸦,以至于现在空寂的走道!
他抹了抹手机上残留的水迹,拨开电话,拨打弗恩o莫尔顿的号码。
然而只有短暂的忙音后,接通声响起却没给他说话的时间就关闭了。
“啧!”
他怔怔的看着手机的挂断显示,没有口出不逊,而是拨下了其他几个皇家骑士的号码。
然而要么不接要么同样是挂断,那些家伙说了放弃就连电话都不接了?
他凭空生出几分心冷,望着那短短的号码簿,一时不知道还能打谁的电话。
还是说……直接回头么?还要去格拉斯哥教堂么?他已经意识到有谁在针对自己,而自己全无准备不该继续前进了。
可他想不出是谁这么做,他有竖立过这种诡异的敌人么?亚瑟o韦尔斯利?怎么可能……
他再次看向手机,再抬头张望四周试图确认自己的方位,却见暴雨之中,一行深蓝色的水异常醒目:理查德o卡文迪许,龙骑公对你很失望。
“你是什么人?!”他对着那行字发问,而那行水液已经逐步失去了颜色,溃散融入地上的水液,十几秒钟,没有任何的反应。
而他只能扭过头看着地图再看看地上那些雨水打出的碎波,唰啦一声抽出了锐利的长剑,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装神弄鬼!你怎么可能会是父亲派来的人,只是在误导我!我要把你揪出来!
“你觉得我在误导你?”
坠落的雨中有着深蓝色的残存构成这行维多利亚语,令理查德脸色一变。
「多么可悲啊,年轻的阿斯兰,被家族所挤压变形,连世界都认知不清」。
“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梅林,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骗子!”理查德咬牙切齿,“不肯现身同我一战吗?”
「我的话从无真假,我的身影亦不在此处,我只想引导你,获得真正的认知,那将是让你挣脱压抑的力量」。
「而你若是回头,也好,走出塞纳街区,你的人生就能回归正轨」。
“呃……”理查德盯着那破碎的水迹,良久抬起长剑,指着那片水迹发问,“你到底在哪里?真正的认知又是什么东西!”
「我在格拉斯哥教堂,所谓的真正认知……抬起你的剑,使出你的源石技艺吧,光越盛,阴影也就越清晰,那些阴影就是你以往忽视的真实」。
「你也将真正意识到,家族的烦恼,毫无意义」
NO.106:我还没打完一套呢。
(快了,结卷的曙光。)
“下雨了啊……”
敦刻尔克市的一家咖啡馆内,三头狮子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而在它们一旁,维娜和摩根围着一面小桌对坐着,摩根并未因突发的小雨而停下对维娜的指导,滔滔不绝的讲述着格拉斯哥帮涉及的数个行业,收保护费只是黑帮维生的基础收入之一。
而维娜一面听着,一面顺着视线望向摩根所背对的窗台,注视着外面的迷蒙的雨天,显得略有些心不在焉。
“这边都有小雨,不知道伦蒂尼姆是不是也一样。”
两只厚实的爪子叠在一起,凯缓缓地垂下狮首承接。
“你在想楚信然么?”贝狄威尔无所谓的问。
“是啊……”凯直白的回答,“那小子说他来处理后续,也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
“原来不止是维娜,你也接受他了么?”高文扭头看过来,“你还真好相处啊。”
凯仰起头看了眼上方的维娜,确认她没有注意这边的谈话才说:“一个性格虽然别扭但也不差的小子,作为朋友还行吧,不过这也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吧,感觉能被他看在眼里的人很少。”
“问题不是这一点……”贝狄威尔扭头看了眼窗外的雨天,再回头看向凯,“他有一个很明显的问题,还记得深海色么?那天晚上他说过什么?”
“海里的事,对陆地上的狮子还太远。”高文秒答。
凯怔了怔……
“还有后面的一句,他让维娜小心的人群,以及……”褐色的狮瞳中显现出似人的凝重,贝狄威尔左右扭头,确保凯和高文都看着自己,才压低声音说,“前几次,跟那家伙一起到街上走,我一直有注意他的目光,总是逡巡于一些什么都没有地方,虽然表情毫无变化,但眼神的焦距毫无疑问是在看某些东西,而不是单纯在发呆。”
“能看到周围人都看不到的东西,以及让维娜小心的那些职业,你们能想到什么么?”
“上代……上上代也是……应该说历代维多利亚王的警示和记载……”高文不确定的说,看向贝狄威尔和凯。
“天上的星星都是国王们的注视,国王们要求务必小心人心的阴影,他有着与诸王近似的视野,绝对不止是一个赏金猎人而已,他的秘密还有很多……”
贝狄威尔看着凯,“炎国的龙族,传承要远比阿斯兰稳定。”
“你们停一下,你们停一下,我有一个想法……”凯微微扬起头,抬起右掌,“那个东西,现在的维娜肯定没资格带,但总得有人碰,那么楚信然怎样?”
“或许可以……”贝狄威尔若有所思。
“不合适,那是王的证明,直接沟通阿瓦隆的东西。而且……只有选定之王才能佩戴不被燃尽。”高文摇头。
“说这些也没意义,那东西还留在王座上的,谁都没资格动……”贝狄威尔终结话题,“我们也还仍然不够了解他,若他真有那个资格,那他能在那些黑暗下站立么?”
黑暗?
望着摩根并应和着她的维娜,亦在心头思索着。
.
啪嗒!
磅礴的雨声被教堂本身的墙面所削弱,而盒式磁带录音机被按下按钮的声音就显得异常清脆。
动感的前奏随之响起,在这除去雨声便是安静的氛围中格格不入,透过洞开的大门传入雨幕,被削弱到隐隐约约的程度,落入雨中奔跑的理查德耳中。
什么情况……音乐?
他皱起眉,手中那不断被雨水洗刷的长剑中淡金色的光辉闪烁。
他想说自己并不相信那装神弄鬼的话语,也不想承认那些文字中谈及的挣脱压抑对他有着十足的吸引力,但他确实拔出了剑,展现着锐利的源石技艺。
没有依言让光越盛就是他仅存的倔强与谨慎,只是维持在这半吊子程度的光亮下。
但不知为何,心头的烦躁却越来越盛了,尤其是前方还开始传来确实的歌声,类似东国语言的歌声,歌唱着他听不懂的词。
“你是认真的吗?呐,你是在小瞧鬼怪吗?又在枕边站着吗?已经多少次了?”
活跃的女声歌唱着。
他放慢了步伐踩踏着积水的街道前进,周遭站着无数的黑影却不自觉,只觉得头有些昏沉,就像感冒的症状。
荒唐!自己的身体怎么会因为淋点雨而感冒?!就算是长红斑也不该是感冒,那就是源石技艺过度使用的后遗症么?
可自己才启用了几分钟啊,以前都能撑个半小时,就算是退步也不该这么快。
该散去源石技艺么?
“邪门诅咒也是,哗众取宠!是面向专家的,哗众取宠!想要干脆利索地给予恐惧……想要日新月异地研磨恐惧- ∮”听不懂的女声还在唱着,夹杂着男人的和声。
但不论有怎样韵律,心情不好听着这样的快节奏平添的也就是心烦。
“吵死了!”这份心烦促使着他不再考虑源石技艺而是顶着昏沉在雨中重新奔跑,于奔跑中撞见格拉斯哥教堂的轮廓,又是熟悉的一抹白影,就站在门口。
其周遭的角落,纯度更低散落的灰黑色晶体依然在雨中毫不起眼的模样。
“就是你吗!”
他直接冲了过去,就见蓝色的水波涌起,那门口的人影立时溃散,竟是水液,而那清晰的歌唱声也逐步远去。
“有着主张,正因为有着主张才想要回报,虽然在跟风潮流,但你是喜欢才这样做的吗?呐 还是在出卖灵魂扼杀自己呢?”
“等等!”女声为主男声为辅的合声远去,却成了引路的东西,他追着那声音越过了格拉斯哥教堂的门口,但这奔跑持续的并不久,只因他竟然看到了父亲的身影。
“你有能力么?”
男人望着自己,冷冷的问。
“你知道卡文迪什这个姓氏真正的重量吗?”
“呃……”理查德缓步停下,隐约间连那恼人的音乐声都降了下去,他只觉耳边涌出了无数私语,一股寒意令他手中的长剑放射出灼目的金光斩向前方,却斩了个空。
第一阶段,完成了。
教堂顶端的楚信然俯视着下面被无数黑影「拥抱」的理查德,手中拎着的录音机也按下了暂停键,干扰没必要了,作为BGM也不合适,第二阶段应该让他自己吓自己了。
就像此刻,理查德的视界逐渐的污浊,他惨叫一声,连剑都几乎握不住,一手扶住了额头,感觉有什么东西强行挤进了他的脑海,难以理解的生涩语言在试图传播疯狂的思想,阴森的低语充斥耳边的各个角落,一点点的侵蚀着他的理智也在试图扭曲他的五感。
灵感判定已经通过了,San check,请。
自然,现实不是游戏,卡文迪许无从得知上帝是否会掷出骰子,他只看到他的前方,戴维o卡文迪许站在那里。
而周遭的街道却开始扭曲,变得灰暗又荒诞,父亲依旧冷漠的看着自己。
嘴角突兀的裂至耳根,一根根尖牙暴露而出,黑里透红的源石与带着失去皮肤的鲜红肌肉纠集成触须的模样,自父亲的袖口、裤脚里钻出,透着一股无端的恐怖与邪恶。
真实……这是什么真实……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泪水无端的从眼眶溢出,无从理解,光是看着就令眼前刺痛,他再看向周围,突然感觉周围有「站」着一群什么东西,能感知到祂们的气息,能察觉到祂们的存在。
“梅……林……”他以近乎呻o吟的低声呼唤道,无端的压抑令他完全失去了平日的自信与力量,哪怕手中持着剑也无法予他安心和勇气,最后竟是发出了呼救般的声音。
可这样扭曲的世界,真的会有人吗?不会连那个梅林,那个白影也是他的幻觉吗?
“第二阶段末尾啊。”
下方的街道尽头拐角,将塑料布盖在那定好定时播放的录音机上,再将塑料假面抽下也一并放置其上,楚信然最后再将木杖倚在墙边,抽手时顺势扯出边角里固定的长剑,透过一滴极速坠落的雨滴审视自身的形象,满意的点头,然后提剑冲锋!
“理查德!”
他高声喊道,这一喊似是将理查德从噩梦中拉出了一截,而他已经挥出了暗蓝色的长剑,一剑截断已然没入理查德手臂半截的黑色菌体人形。
“梅林?剑士……”理查德有些浑噩的看着那将自己拉扯而起,长剑带着湛蓝光华撕开压抑世界死角的兜帽男人,他的动作带落了兜帽,露出一张年轻的侧脸,便见光华再起,黑暗愈来愈少。
还以为是个装神弄鬼的巫师,结果是个拯救世界的剑士吗?
“你已经认知到了世界的真相,但真相往往会冲击固有的观念,站得起来么?”
楚信然架起他并拽着他后退几步,瞥了眼他的脖颈边若隐若现的青斑,脸上和头发全是水迹倒是看不清变化,但果然还需要一道工序。
“这就是……真相?”已经借着楚信然的搀扶站起的理查德呢喃般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已经被楚信然搀着走了十几步,愈发远离格拉斯哥教堂的大门,朝着侧后方的后院走去。
“等,等等……”他突然使劲挣扎起来,意识到自己最该去的应该是教堂才是,“去教堂,那里能避雨,能休息。”
而这时搀扶着他的人突然开口问:“为什么一定要休息呢?”
“什么?”
“不,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一定要在那休息呢?”
楚信然停下脚步,松开了手,朝着左侧招手:“你看那副画,为什么不能在那?”
“呃……”他下意识看去,那是一副色彩斑斓的画,天使在上,恶魔在下,交接之处却不是人类而是火焰的炼狱,而那炼狱中有着无数黑色的怪物在其中以怪异的姿态存在着,看起来像是在忍受无端的折磨。
可他只觉得他一眼看去的时候,那些怪物便活了,争先恐后的朝他爬来,他惊恐地后仰,啪的一声摔倒在地,连绝不松开的剑,也坠入雨水之中。
仅仅一次San check,怎么能算毁掉一个人呢,狗KP可不会这么温柔的对待调查员。
同理,一次浅层的被怪物入侵,是能被轻易救回来的,但若是短暂的救回再打入深渊的话。
“打从生前起抽到的,就净是下下签(下下签),曾喜欢过的鬼怪,就给我滚远点神隐掉吧(神隐掉),能容许先到先得这条歪理的底线也变得棱模两可……”
突然响起的歌唱声令理查德懵住了,这唱歌的男声是如此的耳熟,耳熟到好像几十秒前就曾听过,霎时他的大脑过电般想起了怪异之处,头颅好似年久失修的机械般缓慢转动,他突然理解了那些歌词,便是看向一旁的梅林,“有着主张 正因为有着主张才想要回报,虽然在跟风潮流 但你是喜欢才这样做的吗?”
跟着接下来的活泼女声,梅林轻声哼唱着做合,然后朝着理查德微笑着,“你觉得自己,真的正常吗?”
“啊!!”他的手摸向手边的剑,想要抓起一边的剑,可为什么手变得难以控制了,为什么手指好像变多了,他茫然中扭头看向手掌,看到的完全是散乱的血肉触须!
刷!
下一秒,那整结血肉触须连同臂膀都被截断,剧痛都没能令他挣脱无边的低语和混乱,他突然哭了,又笑了,光怪陆离的视界中他抬起头再看那截断自己臂膀的暗蓝色长剑,那持剑的「东西」,连现在的他也仿佛感到脑中再遭冲击。
黑暗,完全吞没了他的理智,家族的阴影,父辈的压力、周边的恶意,一切都离他远去。
他解脱了……
“我有那么丑么?还有的后手都没用上,居然是看我看晕了。”
蹲下身来,至始至终都滴雨不沾的楚信然望着这手臂血流不止,却仍然老老实实倒在地上的男人,缓缓站起身来,一剑朝着地上的男人横挥,其余还扎在他身上的怪物也尽数重创消失,然后他再将视线投在那被他切掉的手臂上,血肉的触须夹杂着源石颗粒,还在水中一跳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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