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所谓的偶像,所谓的爱豆路,不只是要唱歌,还要会跳舞,还要懂得凝聚人心、闪耀夺目。
这便是少女最为尊敬的人所说过的话语,亦是在被她努力的观测着。
只是个那个人在哪呢?
她的目光依据彩排的规矩回应着不存在的观众们,也在扫视这台下的四周所出现的动静,说好的会参与最后彩排的身影仍未出现,她已经唱到了第三首歌,即将要第四首。
这第四首,也算是终于看到了那个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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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武装干员那走回的经纪人台下望着前方舞台上的少女,轻声说:“她心情好起来了。”
“你还能从声音里听出来?”她的一旁有人发问,诧异于她音乐素养上的进步。
经纪人摇了摇头:“我看表情,我看了她好几年的表情。”
“察言观色啊,老是在这种位置待着也确实能练出来吧……”
旁边的人说着,捏起了手中制作颇有些精良的金属头套,拨动着开关发出淡淡的机括声响,那覆盖面部的硬质机括也在合拢与开启,“你可以靠这门手艺吃别的饭哦,宇靖雪。”
“在别人事业干得好好的关头说这种话,你又是在想什么,楚信然……”
经纪人扭过头来看向身旁的青年,青年一开始穿着令她有些畏惧的着装。
但现在套上那一身特质的银色斗篷后,那种过去残留的淡淡不适也就淡了,她甚至还能有兴师问罪的余裕,“你今天又迟到了,这次是个什么理由?”
“很正当的理由……”青年平静道,“我发现有个危险组织可能以此为目标,于是稍微花了些时间验证,你知道孽教么?”
“有点耳熟。”经纪人垂头思索着。
“应该是在长辈口中听过吧,要不就是在涉及炎国的消息中。”青年做出了限定范围的提醒。
这样的提醒是有效的,经纪人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那个邪教?!”
“在这个国家,它被称作撒旦教团,而它的目标,正是明天的场馆。”
青年摩挲着金属头盔上方的V字型凸起,那里面填充了一截缓震棉,留给龙角的位置做了一定的伪装,让它显得根本不像是龙角的轮廓。
他轻描淡写的说,却让经纪人不太能冷静下来,毕竟她接触这个宗教名最早便是在长辈口中谈及的瓯虚城活祭事件,那是场过于狰狞可怖的恶性刑事案件,光是听到长辈们描述的尸体模样就足以升起对那孽教的憎恶。
所谓的孽教之称,便是旨在形容其一群孽障的本质。
虽是某位太使一时之愤所呵斥的,却成了朝野上下通行,继而普及到下层的炎国关定称呼。
“你认真的?!没开玩笑?”
“我来时穿那一身与你开玩笑么?”青年扭头看过来,冰蓝色的双瞳中充溢着冰冷,“我在来之前甚至设想过叫停这次演唱会,我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能让MSR公司都作出退步!”
“那为什么……”听着青年那压低声音的话语,经纪人扭头看了眼那边座位上专门负责给少女最后彩排挑刺的公司团队,这次光是从他们的表情看来就知道,他们相当的满意,于是在纸页上记录的次数才那么的少。
大家都准备万全的一场live或许临时更改时间的结果非常严重。
但考虑人生安危也是无比必要的,她并非是将事业看得比生命还重的执念选手,也不打算让那努力的孩子突然夭折。
“当我走到场馆门口时,看到那些横幅和立图我就改了主意……”
青年扭头看向了舞台,轻轻挥了挥手,他知道舞台上的少女能看到,也能露出对她鼓励的笑容,“演唱会应该继续下去,我也没必要维持着一腔怒火与杀意,这里不是炎国也不是龙门,我没资格在哥伦比亚的土地上捍卫律法的沉肃……”
“但也没必要,这片土地有着自己的捍卫者……”他扭过头来,维持着那份微笑,却完全不能给经纪人一丁点的慰籍与温暖,“所以我讲那些资料分成了两份,一份发送给了哥伦比亚S.W.A.T,一份发给了MSR公司哥伦比亚驻地,并且留下了彼此的对外窗口联系方式……你猜这会怎样?”
“你在拿空的事业开玩笑?还是她的安全?”
经纪人心头火气翻腾,自父辈话语中继承的畏惧并不如愤怒来的冲击,她明白接下来会怎样,哥伦比亚特警队会和MSR公司联系。
但与其说会叫停,不如说是布置阵地,混入便衣,这样的反蹲……就像曾经龙门发生的另一桩音乐会事件那样。
只是那时那种事还与自己完全无关,宇靖雪只能在闲聊中感慨那场音乐会上的演奏者、艺术家们被沦为诱饵真是可怜。
转眼间就落到了自己等人身上。
怜悯就成了风凉话一样的东西,眼下环境还是众目睽睽,而她又是个一贯理智的人,压低声音发出的质问已是相当的克制。
“我不会拿别人的安危开玩笑,反倒是你,对我缺乏信任。当然,我也不指望你对我有这样程度的信任,否则我反而会怀疑你有问题……”
楚信然缓缓地朝后坐在了观众位上,重新微笑的注视着台上的少女,嘴里继续道,“所以冷静下来听我说,宇靖雪,你要同我一样的冷静,空需要这样的冷静,半小时前我的愤怒更甚于你,虽然愤怒的源头并不一致,但我能冷静下来,你觉得你比我差么?”
“谁能跟黑色执行官比优秀?16岁的龙门近卫局处长,魏公手下的凶悍幼龙——”
宇靖雪终于做到了平日不敢做的事,虽然没有说完就后悔,但阴阳怪气的话语出口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也足够令她更加不爽。
“就算你这样夸奖,我也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不过是人类漫长历史中的一粒微尘,相信天地的博大,才智胜过我的天才这世上从来不缺,缺的不过是境遇……”
楚信然淡淡的说着,扭过头来看着一脸「fnmdp」的宇靖雪,话锋一转,“但你也知道那些莫名其妙的外号的话,就该知道我在龙门近卫局从没失过手才是,你不相信哥伦比亚的特警队,其实我也不相信,因为我跟他们打过不止一次交道,所以我不会低估他们,也不会高估。”
“那你想做什么?”宇靖雪皱着眉问,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后面的话算是有些道理。
“明天会出现在这里的,不只是哥伦比亚的特警队,我给出的证据可不是一个特警队就能吃下的,哥伦比亚如今与玻利瓦尔的战事正烈,闻惯了硝烟的上层可不会那么迟钝,而在这之后,还有我认可的帮手们。”
“不过我就算说出他们的名号,你也毫无印象吧,他们之中有人是我在哥伦比亚的旧识,有些是刚认识不久的同伴,还有些是雇佣关系的打手,我要向你保证的是,演唱会能照常举行,Sora也能继续在舞台上闪耀。”
“我还是无法相信你,就像你说的,除开哥伦比亚的特警队和可能的其他部队,你说的那些帮手我可一个都不认识。”
“所以我只能口头上劝你相信我……”青年说的无比直白,“要让你相信的证据要给出来太麻烦了,我也不想折腾他们,反正我情报已经发了,你现在去向上面提议终止live,已经和哥伦比亚政府联系上的公司也不会同意你的提议了。”
“于是你的信任与否已经不妨碍我的计划了,我希望你信任我只是为了让你自己心里好受点。”
头一回听到这种鬼理论的宇靖雪怔了怔,露出无奈的表情来:“我终于理解为什么长辈们会如此厌恶你了,原来我们的交情在你眼里这么容易扔啊。”
“如果可以,我想留住,但你始终坚持的话……”
楚信然轻声说着,看向了舞台上的少女,再缓缓将金属头罩扣在头上,因为差不多快到他要负责的小环节了。
“那丫头喜欢这个舞台,那我就不想让她错过这些舞台。相信我,当我将这些话再告诉她,她绝不是你这幅反应。”
“她会很兴奋的。”
面罩下传来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电流音质,一如伊芙利特曾经在播放器中听到的歌声那般。
NO.132:所以才会吓人啊。
“所以说明天的演唱会其实会出现有邪教徒出现的暴力案件,但Tianchao老师安排了哥伦比亚特警队和其他秘密部队反向蹲守他们出现?”
“安排?他可没有这种权利,他只是收集了对方的犯罪证据以证明事态的严重性,哥伦比亚政府的实际应对要看哥伦比亚官员们自己怎么想。”
舞台后方的临时休息室内,黑发褐瞳的经纪人站在门前望着椅子上那金发赤瞳的偶像小姐。
因为没有看到她的脸上流露出担忧与惊惧而继续说道:“一年前的炎国瓯虚城活祭事件,便是那个邪教干出的勾当,做连续三个月的作案,伤亡人数上千,也因此那个邪教才在那之后被追查到完全绝迹……”
“可现在他们在哥伦比亚出现了,他们甚至可能盯上了你。”
说到这里,她走到近前,双手搭在少女肩头令其与自己对视,希望看到她的退却:“空,这很危险,你懂我的意思吗?不论上面是否同意我们终止live,但起码我们可以离开,还可以通知其他工作人员们离开,明天这里就是战场,战场绝不是偶像该待的地方。”
“战争时期也会有战争时期的偶像吧。”
“你说什么?”
听到少女低声说出的话语,鲁珀女性怔了怔,直视着她的双眼又用力晃了晃她的双肩,苦口婆心的模样完全没有平日的干练:
“你没有真正遭遇过生死之间的危险,这不是儿戏,大家一直以来都在努力的保护你,但这份保护是有极限的,你没有义务替哥伦比亚政府吸引犯罪分子,也不应该为了一次live而涉险,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在国外演出的机会,不要冲动,空!”
有那么一批年轻人总是觉得有些事很刺激很值得吹嘘,可那只是因为他们没有真正体会过在死亡边缘奔走的无力感而已,宇靖雪不希望空变成那样不自爱的年轻人。
“宇姐……你这次说了好多话。”少女望着她经纪人的目光,经纪人也凝视着她的瞳孔,那份赤瞳中有着平时不多的安静,却缺了她最想看到的畏怯。
“因为我关心你……”宇靖雪沉声说,“不论是作为长辈还是作为你的经纪人,我都不希望你涉险,你要健康的成为一名最受欢迎的偶像,这也是你第一次出国演出,不该沦为抓捕罪犯的工具!”
“可是这样的话,也算是帮到了大家吧,如果选择了离开,那背叛的不仅是Fans们的心,还背叛了所有准备的员工叔叔阿姨们,宇姐,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因经纪人一贯的沉肃而显得有些弱气,但仍然鼓起勇气表达自己感想的卡特斯少女仰头注视着佩洛女性,瞳中有着理性的辉光。
“什么?”宇靖雪皱起眉来,抓着对方双肩的手缓缓松脱,下意识回头瞥了眼门口。
虚掩的门口关的好好的,眼下最后的彩排完成,大家都在收工的时候也没人会来开门。
“我也不清楚,因为宇姐你很少说家里的事,我也不知道宇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内情,但根据你说的话,公司主管都没有回绝,Tianchao老师也没有来劝我,事务所也没人来找我,就只有你来劝我离开……”
女孩从梳妆台前站起身来,“这很反常不是吗?”
“他们不劝你是因为更上面的要求,他们和哥伦比亚政府联系上了,这是!这是……”
她想说这是楚信然的设计,却又想起Tianchao和楚信然两个名字是不该扯在一起的,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数秒后又说,“这是上面更看重利益,他们不顾你的安危。”
“Tianchao老师呢,他也被公司买通了吗?”空望着她那迟疑的脸。
“他是公司里最不在乎钱的人,这句话还是宇姐你当初给我说的,而我也知道,Tianchao老师发歌就只是为了发歌,他以前甚至倒贴钱就为了发行大家不看好的歌曲,我不相信他会为了利益而抛开我们。”
他就是计划这一切的人啊,宇靖雪心头叹息,知道现在问题就是楚信然说他做好了安排。
可他却也不细说自己的安排,而自己又是个不放心的人……将自己和空的安危交给别人保护?
就算是他是黑色执行官,他也早就辞职了,现在的他只是个独行的赏金猎人,充其量有些帮手,那些帮手靠谱么?
谁也不知道。
“宇姐,你想让我在你们之间选择吗?”
最终便是走到了这一步,宇靖雪怔怔的望着这昔日欢声笑语不断,从来不会露出这副严肃表情的少女,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她的成长。
看着她从最初生涩歌唱的模样到如今的舞台上的落落大方,在宇靖雪的眼中这位因为包装方案而伪装成鲁珀的小兔子始终是小兔子……原来也会有这样的语气,也会说这样的话。
“相信我,当我讲这些话再告诉她,她绝不会是你这幅反应。她会很兴奋的。”
那家伙带上面罩前的话语犹在耳畔,因为那份嘚瑟般的模样,她禁止了那个青年的探望,将本该由他自己说明的话改为自己转述,也没有选择添油加醋、恶意中伤,其结果就是这样。
确实是和自己不同的反应啊,所以是他看的更清楚吗?因为他那若即若离的视角?
可哪来的兴奋,分明只有难过不是么?
宇靖雪叹了口气,张开双臂抱住了她:“我没有信心,空。”
“宇姐?”空仰起头来,从温软的怀抱中望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大姐姐经纪人。
“Tianchao说他做了安排,但他没有说清楚,所以我没有信心,我的担忧是对他的不信任,也是对家族长辈们曾经忌讳莫深的事件综合起来的……”
宇靖雪毫不掩饰担忧的表情,“现在被你这么一说,或许是对长辈们的畏惧占据更多的担忧吧,虽然我还是不信任那个男人,但我也不希望你做出这幅表情,挺可爱的脸,应该笑才是。”
“宇姐,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应该道歉的是Tianchao那家伙,可他压根不会道歉吧,他总是对自己更自信又自负,在他看来我就是个说不通的死板女人。”
“呃……”空不知道这时候是不是该开口劝对方别说tianchao老师的坏话,她以往倒是知道宇姐和tianchao老师挺不对路。
但偶尔也见过他们闲聊时的平和,也就没太在意,今天才发现这两人的矛盾比自己想象中还大。
这种情况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
“可是他却对你很纵容……”宇靖雪的话语突然一转,轻轻抚摸着空那一头柔顺的金发,“你说的没错,他就算是不在乎我们,也该在乎你,或许我该信一次他吧。”
“不会的不会的,宇姐,tianchao老师肯定也不会让你遭遇危险的!”空努力的腾出手来挥了挥,这种时候必须开口了。
望着她这着急的样子,宇靖雪噗的一声笑了笑,松开了手,替她顺了顺耳侧的发梢,温和的样子让空有些受宠若惊。
以前总说宇姐宇姐,但宇姐就是那种严肃管事大姐的样子,哪有这么温柔过。
然后她就见到宇靖雪的笑容逐渐敛起,深吸了一口气问:“空,你真的想登台吗,明天的舞台,会有杀人犯,也会出现曾经你没接触过的危险武器,混乱和尖叫声,都肯定会有的。”
“我会用歌声安抚大家!”空毫不犹豫的说,“Tianchao老师讲过战场上的歌姬!我想成为那样能支撑大家笑容的人!!”
“Tianchao那家伙……”宇靖雪有些气急,现在明白了对方一开始冒出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又重新平缓了起来,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就准备吧,准备明天。”
“还有啊,真的害怕的话,就要跑。”
“嗯!”空一脸开心的回答,虽然这种表情压根不是她想看到的。
这丫头开心个什么劲啊……宇靖雪心头叹气。
蓦地想起了那句带着淡淡电流音质的话语。
“她会很兴奋的。”
是这个意思吗,真的很吓人啊,黑色执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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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会有我的工作号码?”
“既然是工作号码,为什么我不会知道?”
“是老板说的?”
“我可没这么说。”
“果然是他吗?算了,打这个号码的话,是有委托吧,你又有什么事?我听伊斯说另一位信使都还在派送你的东西。”
“是啊,我都觉得该是这一两天送到了,就等她的好消息,不过这次可不是跨国业务了,保护一个人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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