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不过歌不错。
虽然听不懂唱的什么,但有些外语歌就是一听就觉得好听和喜欢。
这时候反而犯不着去深究歌词,毕竟有时候,喜爱的旋律下是歌词怪异或是生草也是有的。
语言不通的外语歌,多是混沌未知的宝藏。
不过既然是宝藏,那么遭人觊觎也是无比合理的,扫视着那黑压压一片中整齐的橙色荧光棒,德克萨斯很明白自己要从那种环境下辨识出心怀不轨的人是不现实的。
毕竟早在比赛开始前,出于某种无关紧要的谨慎心态,她也试着买过一支,证明了那些官营的小东西也就是在调色上花了些小功夫,能通过按钮自由调试莹绿和金橙两种色彩。
除此之外并无什么可能的威胁,连内部的化学试剂本身也不易燃,也谈不上腐蚀性。
真正意义上的荧光棒,连作为光源都不太够格,在昏暗中挥舞也只能充作丁点的点缀,映出那些并不清晰的脸。
每一张都仿佛写着可疑,但又每一张都看不真切,这种状况下也不免有些紧张,握着鞘中细刃的手心微微渗出些汗液,只是仍旧半蹲在那,随时准备起身冲出。
不过这样的话就与安排有些冲突了,所谓的等待本身就是为了演唱会的顺利进行,眼下这曲子的灯光虽然不算明亮但也左右斜向着扫来扫去,就算穿着一生黑冲出去也不免惊扰那少女以及台下的观众。
也正是她这么想的时候,灯光突然顿了顿,五颜六色统一转为漆黑,继而亮起的,是阴暗的色调,同时上场的还有四位一身黑衣的伴舞!
这令她怔了怔,望向那看起来并不奇怪的,正在向粉丝们高呼下一首歌名的少女:“大家,这一首开始,风格就要变换了哦!那么——”
风格怪诞的伴奏声霎时响起,四位衣着独特的黑衣舞者踏步上前的同时,少女呼喊着歌名:“夏に去りし君を想フ!”
实际抓的正是伴奏的结束,唤出歌名的下一刻便接上了第一句歌词:“雨の季节が过ぎ澄み渡る空を——”
——
也正是这一句仍然听不懂的东国语出口,德克萨斯已然瞥见了远处那观众席边缘亮起的银光!
顾不得那么多了,「货物」安危更重要!
德克萨斯奋然冲出,拔刀,刀刃在源石技艺的引动下散发着橙色的光芒,这一动也让观众们发出一声惊呼,更令少女自己唱出的歌词略有些失常。
但在下一刻,所有伴舞手中都抽出了长刀状的橙色荧光棒,在舞动中挥动,这又让观众们了然,哪怕那为首者手中的「荧光棒」比周遭更细更长,且弹射出火花也并不在意,反而爆发出应援的高呼!
新花样欸!
在座的各位都还有关注些同类的偶像——也就是其他东国风乃至本身就是东国人的偶像live,也没见过这样的伴舞形式,新奇感与兴奋感一起涌出,完全没考虑过意外的可能性。
开玩笑!连颜色都是空的应援色!能有什么问题吗!
而与此同时的后台,被警卫拦住的宇靖雪正在厉声喝问:“怎么回事!这不是既定安排吧!彩排的时候可没有那种东西,那个突然冒出的家伙又是怎么回事!”
“别在后台大呼小叫,舞台即战场,从容不迫是将军应有的气度。”
“少跟我跩这些无厘头的比喻!”
宇靖雪怒然回头,瞪着那戴着头盔踏入后台的家伙:“那是你的人吗!”
“不然还会有谁能那样保护空呢?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能将问题都挡在场馆外吧?我可是记得你最不信任我。”
“那些人突然摸出的荧光棒也是你的命令?”宇靖雪稍微冷静了些。
“一小时前给出的命令……”后台人员们都认识的Tianchao先生从斗篷下伸出手来,覆盖着战术手套的双手进行着沉闷的鼓掌,“感谢各位都是专业的舞者,就算临时的加戏也能做得很巧妙。”
“你哪来的这份权限?”
“公司给的,就在昨晚早上我将紧急预案朝上递了之后,我的权限短暂的提升到了与导演平行的位置,既能给各阶段的人员下达些让live更出色的命令,也能对节目表做出更合适的调整。”
他踏步上前,看似要逼近经纪人小姐,令众人以为要出些争端,犹豫着该不该说话时,他又明显与其错身而过,那是走向幕布。
“等等!你要上台吗!你调整的是节目顺序么!”
“先等待……”他回过头来,食指竖在头盔的下三角口部呼吸板前,示意噤声,“情况随时都在变化,我并非是能精准算出对方数十步外的智者,庸人的方式就是以最及时现场补救达成胜利。”
“先听一听歌吧。”
“对失去的恐惧与不曾消逝的心情,简直像是刺猬那进退两难的窘境——”
Tianchao轻声哼唱应和着外面的歌声,手指宛若指挥家般挥舞迎合曲调,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段旋律,可以接另一首歌,而同样类似的旋律,后面还有一节。
他确信,毕竟这调子是他敲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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橄榄枝音乐艺术中心西分馆的大门紧闭,可就算如此,也有着无数衣着各异的鲁珀人在外各自下车,并迎来另一批穿着长袍的同伴汇合。
于是大家也都套上了长袍,兜帽套上之前的双眼,都是一致的狂热与虔诚。
上百位的数量不只是德克萨斯家族,还有着其他与海神教团有所交集的不同组织与家族挑选出来的精英,既要虔信,还要有足够的实力。
只是这样的人群里,德克萨斯家族的人占了大半,那再明显不过的家族毛色便是证明。
数十辆载具有序的排满了分馆外的街道两侧,以这样的方式充作最后的遮羞布,好似做完这一趟大家就都能正常撤离一样。
“这帮家伙还指望着全身而退吗?”
停靠的位置距离甚远,与其他的载具显得格格不入的黑色跑车内响起常人难以察觉的奚落声,唯一能听到这句话的男人只是望着那些人翻出工具和武器,从十数个不同的地点要进行物理入侵的邪教暴徒们,手指拈下嘴里的雪茄,呼出一大口的浊气。
朝着窗外……
邪教暴徒们的身影在烟雾中迷蒙,瞳中蕴含的情感始终未变,男人只是叹了口气,按下了合上车窗的按钮,接着按下了打开天窗的按钮。
“都是要死的,一群委身于怪物的废物,还指望怪物将他们当做同类……”男人冷冷的笑了笑,“怪物们自己都要互相倾轧。”
“可就算是这样,多愁善感的埃德加还是来看他们啦,拖累你的就是这软弱的内心吧。”
“软弱么?或许吧……”男人呼出一口气,在烟灰缸上掸了掸,“就算是死有余辜的废物,也毕竟是家族的成员,他们之中有些人是我的长辈,有些人是我的晚辈,如今因为那两个怪物的一个命令就去找死……太蠢了。”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多余的吧,为什么问他们愿不愿意留下,因为那句话,我对你的评分降低了哦。”
“一点侥幸心理罢了,我拉不回他们,但至少他们只要有一人意动,我把他腿打断也能让他留下……”
男人摇了摇头,松开手握住了方向盘,“现在我能打断只有那两个怪物的腿了,还有你这烦人的女人。”
“你有这个实力么?今天之后德克萨斯家族就要衰落了吧,层出不穷的麻烦还会找上门哦,不如你现在就开着车冲进去,撞死那俩主教怎样?我敢肯定那俩人绝对在场馆里。”
男人不搭理那声音了,松开离合踏下油门,冷着一张脸远去,在这辆跑车驶到转口转弯的那一刻。大街上都能听到的铳声接连不断。
血液、内脏与残肢一起飞扬,双手都被金属拷在一起的伦道夫呆呆的望着哥伦比亚特警队制造的人间地狱,在轮转连射铳面前,那些信徒和犯罪者们毫无反抗之力,没有任何秘术或是源石技艺挡得住连射铳与榴弹铳结合而出的死亡洪流。
偶尔有少数还未心智破碎,侥幸踏着同伴们的尸体冲入更内部的场馆时也将迎来黑钢国际干员的清扫以及路过的热心企业员工小队招待。
唯有突破这层层防线的天命之人,能够真正抵达场馆内部。
这群天命者之中,鲁珀族还会迎来特殊对待——猎狼人从上方天降,携着死亡而来。
而并非鲁珀族的黑帮、组织、邪教徒们,则将遭到银发鲁珀的袭击,袭击中回望舞台上那柄随性发挥起舞的,手持细长「橙棒」的身影,那鲁珀还会发出几声乐不可支的坏笑声,就像抓到了把柄一样的欢喜。
就像德克萨斯家族的族长说的那样,这些人都是要死的。
他们的死甚至无足轻重,两位主教并不在乎这些精英教众的牺牲,只是要用他们提升这场馆内外的血气与负面情绪的集结。
真正的仪式者,当然不是那些羔羊们,而是两位牧羊人。
这也是族长虽然叹息这些人都是炮灰的同时,却也完全不打算进去趁机袭击那两位主教的原因。
他可不觉得此刻会是为族人复仇的好时机。
武器再怎么好用,也比不过高阶的咒术邪异可怖,一个深海猎人又怎么对付得来那种东西,加上一个自己也不行。
不过若是知道自己的侄女也在里面的话,或许他会回头吧。
但这种假设,本身就没有意义。
NO.141:LOSER
(新卡池该来了,演唱会也该到高潮和尾声了,虽然拖得长,但大概最大的问题是更新慢吧,可惜笔者最近的状态确实加更不出来……)
分馆三重,分为外壁、外馆与内馆,平时放置各式艺术展品的外馆因为此次的演唱会而封闭,并在举办前的一天紧急撤走了所有展品,如今便成了血肉的地狱。
铳声与刀剑交击声混杂着刺耳的惨叫与狂热的呼声,接连不断的谱出一首地狱的乐章。
但这一切,都被厚重的防音壁给阻拦,橄榄枝音乐艺术中心西分馆自建成以来便接手各式音乐形式演奏的业务,其建筑本身的初衷就是绝对完美的音乐空间,区分内外场馆的墙壁对隔音的追求自是苛刻无比,也正是考虑到这一因素。
最后防线才会被设置在这里。
也因为这最后的防线,场馆内部的所有人员此刻正处于一种「监禁」状态下。
若是有哪位听众因为哪些突发事件准备离场,便会发觉大门已经封闭了吧,可别说注意到这一点了,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想法冒出时便会被各式的理由拖住。
其中最多的,便是对空小姐的留恋。
毕竟这里的大部分听众,本就是冲着她的歌与人而来。
但这当然又是不正常的,少女的歌声再如何悦耳,再如何深情,能让人连处理急事的想法都放下便已经属于童话或歌谣中的异类了,其最为突出的形象被唤做塞壬,也便是MSR公司命名所借用的典故。
可这并非意味着公司旗下的艺人都是诱发灾厄的海妖,那被换做Sora的少女也还不该有这份本事。
促使这一幕发生的,是坐在第三列的那位听众。
他那荧光棒的打call节奏始终与旁人不在一个频道,又完全无人纠正,倒不如说谁都没察觉这份出错,大家的视线无一落在他的身上,就像他与身后那位所在的座位都是空座一般。
海神教团、撒旦教团的十四位主教之一,告密者犹大,最善把握人心,总是有着一脸温厚笑容的主教,打从一开始就布下了笼罩全场的陷阱。
要让猎物一无所知,要让所有的羔羊都沉溺于更美好的图景,这样才能达成仪式的完美。
对一切毫不知情,沉溺于积极情绪的亢奋观众。
在整个场馆外围弥漫的血气与死亡……
更多,还需要更多,将更多的骨与血投入,将更多地虔诚与绝望投入,需要更多的愤怒与仇恨做调剂,调和出绝佳的我主热爱的食粮。
但就算是这样,还是差了些什么,心头的愉快与满足并不充分,是因为什么呢?
他回过头,回过头看向身后一层接一层越来越高的座椅上的观众们,大家都在挥舞着荧光棒,可也有那么完全的黑暗,那些是听众离席后留下的空缺,空缺之中,有个孤零零的荧光棒在晃动着,频率同样没能跟上身旁的人们。
他看向那与身后观众几句话调换了座位的同僚,那位轻浮的同僚也同样回头看了眼他之前看的位置。
于是开口道:“他们开始行动了,还是说鱼死网破?宗教疯子就是宗教疯子,完全不管不顾的朝着我们的武器上冲。”
语气急切,一脸焦急,惟妙惟肖的模仿出这番话语的主人此刻的表情,连同那正在持剑与人对决的说话停顿都给一同重现。
继而又一转冷漠的声音道:“生死不论,拦住就好,以保全自己为第一优先,大家可是来听歌的,不是来杀人也不是来当烈士,帮到一定地步就行了,这现场还有一类未知的势力,交给这场馆本身的安保就好。”
演完这番独角戏的俊美青年看向男人:“他是这么说的。”
“有什么想法?”
“未知的势力,是指我们还是说守秘人还有一层保险……”犹大轻声说着,“真有趣啊,这个舞台,守秘人与博士还有我们两位主教同在,分明都这样了,我还是觉得缺了什么。”
“因为斯特凡诺没有真正参与吧,他还和我们坐在台上,而你那心心念念的守秘人,也到现在都还没真正上场,也不知道是在等什么。”
“事到如今,他还能有什么顾忌,或许该考虑那份不可思议的可能性了,他在维护这场演唱会的顺利举行吗?还是说一改常态的开始顾及普通人的看法了……”
犹大说着,嘴角微微勾起,“不论是哪种,我或许可以放出他来试探一下。”
知道犹大空中的「他」是谁的马太,只是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早让你赶紧用掉,现在才用也太晚了。”
“不算晚,这就是最适合的时机……”犹大拨通了手机,在嘈杂的欢呼声中笑着说,“上吧,去朝着舞台上的女孩出手,逼出你憎恨的那个男人。”
挂断的手机屏幕,备注便是那淡出视野很久的维多利亚语;
——Dragon Slayer;
“对了,斯特凡诺还有一句吧,为什么不侧写完?”犹大问,他分明瞧见了那被荧光棒照亮的些微光亮里,兜帽盖头的男人手中还持了一会儿手机。
“不过我很好奇眼下舞台上的那位爱抖露是怎样的心态。”马太板着脸说。
然后表情又松散轻佻起来:“这种无关紧要的话,我可是懒得复述的——”
“这种问题的话,我倒是能回答他……”犹大回过头来,微笑着望着舞台上的少女,那与周围人一般不设防的内心,其情绪如此的肉眼可辨,“作为不曾遭遇过凶险之地的小女孩而言,可真是勇敢又危险啊——”
.
心跳得很快,毫无疑问跳的很快。
“对失去的恐惧与不曾消逝的心情——”
就算低下的观众们毫不知情。
“简直像是刺猬那进退两难的窘境……”
她也明白那前方的女性是保护了她,她刚迎来一次只在电影与新闻中才会见到的铳击事件。
很害怕,但害怕却没有让歌唱停下。
莫名的兴奋,以不知理由的原因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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