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义的太阳骑士黑王殿
“把吸管松开再说话,你在用它磨牙么?”
“发音不是很清晰么,有什么问题。”
无奈的吐掉吸管,拉普兰德一脸的无可奈何,抬起手稍微探向楚信然的方向敲了敲桌板:“说真的,你又什么时候了解我以前的模样了?”
“翻德克萨斯资料的时候翻到的,帮我搜集资料的人做的真够全面的,因为有你就把你的资料给带了进去,这么瞪着我做什么,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这番泰然自若的话语让确实很有效果,上一秒还姿态紧绷,笑容转冷的拉普兰德重新松垮起来,还有些脱力似的倚在椅子上,无精打采的说:“倒也是,不过你调查她做什么,她和她那些家族成员可没什么交集,难道就因为你雇过她?”
距离演唱会事件才多久,她自然没忘记这近年来最快乐的时刻是由对方打造的舞台。
“自然不是,我也没多疑到那地步,倒不如说论及好奇程度,我对她在企鹅物流的一位黎博利同僚的过去更好奇些。
不过这都是无关紧要的题外话了,再如何好奇,有些秘密终究是不能窥探的,我调查德克萨斯的理由很简单……她是我现阶段的人际网中,唯一一个能与德克萨斯家族达成直接联系的存在。”
“你想怎么联系?”拉普兰德起了兴致,捏着塑料杯的手间悬着末端扁掉的吸管,一晃一晃,“想通过她做跳板搞渗透?这样利用她我会生气哦——”
“犯不着,我只希望她有能那么点动力给我指几个人罢了,说到底她也算是爱豆小小姐的前辈和救命恩人了,我还犯不着对身边人的关系网动手。”
“那个叫Sora的歌手么?我昨天也搜了些歌听,怎么就成了德克萨斯的后辈?”她有些诧异。
“这个话题之后路上可以说,你别总是扯远了。”楚信然无奈的抬起杯喝了口咖啡,又按了下手机确认时间。
“没问题……”拉普兰德举手投降,“那说说几个人是什么意思?”
“嗯……你知道六度空间理论么?或者说六度分隔理论。”
“那是什么?哪个地方扯的?”
“就在这……”楚信然敲了敲桌面,本以为上次在拉普兰德的临时住处那见过她看书,以为她多少有点概念。
看来是并没有瞧见这种涉及数学和社会学的作品,“由哥伦比亚的教授提出的数学领域猜想,通过一次连锁信件实验来证明一个基础理论: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换言之,你至多只要通过六个人就能认识这片大地之上的的任意一人。”
“怎么可能!”显然是第一次听说的拉普兰德不太能接受,“就六个?认识不限国家和城市的任何一人?”
“基础理论只是个理论罢了,这个理论旨在证明一个重要的概念……”
楚信然瞥了眼远处终于出现的人影,回头朝着身后那门口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然后才回过神来继续解释道,“任何两个素不相识的人,通过一定的方式,总能够产生必然联系或关系,也随着个人联系方式与能力的不同,那个基础理论中的「六人」就是个变动的数值,可能多,也可能少。”
楚信然做出总结:“我就是需要德克萨斯给我提供那份数值。”
也正是这时,伦道夫恰好已经走近,问了一句:“什么数值?”
他倒是不需要楚信然招手就看到了这边,这既有着楚信然本就找了个最靠外的露天座位的缘故,也是他本就快要迟到所以略显急躁东张西望的结果。
“没什么,同她科普了一个社交网络的基础概念……”楚信然站起身来,先是接过后面的服务员递来的加热果汁点头称谢,然后再回过头来把那杯果汁递给他,“既然现在到齐了,那就去商场边走边说吧,而在此之前,说说你这踩点过来的原因?”
趁着伦道夫接过那杯果汁,他也空出了手抓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正好的时间。
一旁是同样起身并看过来的拉普兰德。
三人都没带什么包裹行李,一切从简的日常装束倒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遇上了那个特警队队长,他看来一直在派人监视我,摆脱他花了些时间……”
接过水杯称谢然后对拉普兰德点了点头权作招呼,伦道夫说起这个表情也少见的窝火起来,“一个说不通的家伙,真的蠢货!”
“你那一句话喊死了好几个人,他真要把问题丢你头上就不可能只是监视你了,当他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就该动手拘捕乃至枪毙……”
早已听过伦道夫的讲述那段事的楚信然摇了摇头,“他知道我们隐瞒了不少东西,就只能用这副倔强的模样来激怒你主动出手,好把你重新逮捕进局子里真正审问,无视就好。”
“这几天的情况比较紧张,就算是他们也不敢逾权,更不敢出些什么会被同行抓住痛脚的事端,说什么做什么都只是在吓唬你而已。”
“还有这事?”守秘人说这话,深海猎人信了大半,表情也开始缓和,“但是,几天后呢?”
“舞会之后我去替你说……”楚信然叹了口气,“你们那个总部,一方面与各地有合作联系,一方面又要装个超然物外不跟政府摊直,这种时候可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呃……”这种抱怨上面与同僚的行为对伦道夫而言很难苟同,但对方本意是为他说话,他也只能维持沉默。
倒是一旁拉普兰德凑近问了一句:“伦道夫,你知道六度空间理论吗?”
“那个说是社会学理论,其实和四色问题差不多的数学理论?”伦道夫讶异道,“你们刚才是在说这个?”
“呃……”这下轮到拉普兰德沉默了,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四色问题又是个什么,但显然伦道夫是知道的。
这下不仅是苍七没有瞎编唬自己,甚至是连伦道夫这个在苍七口中跟不上时代,连个手机都不买个的老古板都比自己知道得多。
“是啊,在说这个,这位还不信邪,非要找你确认一下……”
猜出她这询问用以的楚信然摇了摇头,看她那略有些受打击的样子有些好笑,略微调整前进脚步靠近她的位置问,“还有心情聊天么?”
“聊什么?”拉普兰德看向已经跨入商城内的周围人流以及店面门口的景象,有些兴致缺缺。
“明天之后的那么两天,也就是舞会之前,我会去陪爱豆小小姐玩两天,完成一下少女的小志向,尽早与德克萨斯成为朋友,你要不要也来当当参谋?”
楚信然微笑着望着她,稍微压低些声音:“说这个你总该振奋些了吧?不谈家族、不谈过去与未来,你和德克萨斯这样正常相处游玩的机会,应该不多。”
拉普兰德怔了怔,也压低了声音问:“你到底调查了我和她的多少事?”
“不多,不多……”他摇了摇手指,补充说明,“不仅不多,甚至还不详细,以至于我不清楚你和她的矛盾正体为何,只能通过那份交集的时间和次数判断你们俩的相处方式不同寻常。”
“至少不是大众眼中的友人相处模式。”
“这份度的把控和善意的表达方式,我可真是越来越中意你了啊,苍七。”
“谢谢,但请注意一下场合和音量。至少此刻,伦道夫已经和旁边几个路人的表情一样微妙了。”
“你们不用在意我。”
被两人看来的伦道夫摇了摇头,主动稍微拉远了些距离以显风度:“聊正事再叫我吧。”
“犯不着,她显然答应了,那么私事时间结束了,现在让我先跟你们谈谈三天后的舞会将能提供的可选角色模板,嗯,就像跑团挑选人物卡一样,请慎重。”
“然后就是……”他拧起了眉头,东张西望显得很是困扰。
“然后就是?”
“帮我瞅瞅哪里有怪兽玩具卖。”
NO.159:狼血庄园。
(终于,一万三收藏了。)
狼血庄园,由一座位于纽约区郊外的别墅群构成,三十年前竣工,算是纽约区郊外别墅界的「年轻人」。
连坐落于内外城区交界处的夏梅隆庄园都比它年纪大。
但显然,一栋庄园的价值并不止于本身的历史,不论是内部的装潢还是其中居住者的身份,都能极大地提高庄园的地位与格调。
尽管它就立在昔日废馆的对面。
不过这也正是立足土地条件如此优渥却无人争抢的理由。
吉诺维斯家的大火并未真正烧尽一切,这片在无数传闻中疑云笼罩的土地便是证明,其间的种种诡异都被谈及者们认定是昔日的诅咒。
这样的认知能在这科技发达的哥伦比亚长期留存,显然并非空穴来风。
而在这之后,被埃尔维斯o德克萨斯所选中,成为了虽名义上是家族庄园,却是一连十年,除他与被逼迫同来的仆人外,再无旁人敢踏入的传说之地。
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还有人将他的死归结为这片土地的诅咒,而这建立在诅咒之地上的庄园也就成了传说般的宅邸。
或者说鬼屋。
毕竟装修再如何完备大气,只要没人肯来,只要那些传闻还存在一天,这里就依然是鬼屋。
三十年来,鬼屋之名一如既往,只是归属人与住户经历了一次变动。
现任族长埃德加o德克萨斯接手了那晚年昏庸癫狂的前族长一切事宜,自然包括了这座庄园。
还顺便遣散了所有的仆从。
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他们而言,不用待在这里便算得上解脱。
但也正是自那以后,这座庄园就真的像是名副其实的鬼屋了,灰尘积了一层又一层,蜘蛛网也逐渐占据了房梁墙角,唯有一道固定的路线保持着原样。
还是他自己清理的。
族人们大抵很难想象那位威严的家长穿着围裙戴着口罩套着厚手套一路除蜘蛛网的模样,连做饭洗衣也得自己干,突出一个自力更生。
直到后来他的侄女和妹妹过来帮他,这工作量才稍微减轻了些。
是的,这便是这座庄园的第二位住户,也是后来埃德加愈发繁忙时,那固定路线仍能保持清洁的原因。
——她每隔一段时间会过来例行清理一遍。
就像此刻,根据他一贯的行程规划确定依旧没时间打理的德克萨斯来到了这座愈发显得古旧的庄园,却意外的发现庄园大门前停了辆车。
庄园有自带的停车库,叔叔的车也不会是这种商务轿车,德克萨斯虽有些疑虑,但还是先暂且将其压下,踏入庄园,转入昔日的流程,从门口到大厅直至三人各自卧室的道路便是需要休整清洁的。
除此之外检查检查厨房的使用状况,花园的喷泉系统以及趋于荒废的教堂。
除开无意义的音乐室、马厩、马球场、酒窖、地窖,乃至侍从休息室等地方,已经算是颇为省事了。
但就算是如此,往往忙活起来也得一天甚至一天半,好在不必每天如此,只是这一次她直直的朝着大厅走去,毕竟门口那辆陌生的车不容忽视。
叔叔就算是有客人也不该在这里接见才是,毕竟狼血庄园不论是名声还是本身的状况都不是能用来接待外宾的。
刚踏入庄园大门的少女有心确认状况,而庄园会客厅却已是差不多结束的状况了,被德克萨斯认为是今天不会出现的在这的埃德加站在这里望着面前的两位主教,面色肃冷,目光阴沉。
这是在送别,氛围却像是有什么事刚刚开始。
“不用送啰……埃德加,我们也没什么值得你相送的地方对吧?”
英俊的青年身着黑色的大礼服,胸前插着玫瑰,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一位宗教职业者,甚至身负主教这样的位置。
显而易见,他就是「马太」,在橄榄枝场馆事件发生之前,德克萨斯家族与撒旦教团的一切合作交涉都由他完成,可以算得上是「老朋友」。
可既然是加了引号的朋友,自然是有些问题的,这份证明足以从埃德加的眼神中透出,望向犹大的目光尚可视作忌惮体现下的谨慎,但对马太的注视,却是足以称作憎恶般的冷漠。
一语不发……
自讨没趣的主教遗憾的耸了耸肩,倒还有兴趣继续开口:“何必这样冷漠呢?当初好歹和和气气,你的妹妹也能平安归来。”
言语不复轻佻,嘲讽之意却是一丝不差。
“三日后的舞会你可不能摆着这样一张脸啊……好歹根据犹大所说的,二十年前的你也是叙拉古有名的「贵族子弟」才是,不问生意与争斗,只喜欢医学和交友。”
“呃……”埃德加闻言看向了犹大,后者本已回头,却因同伴的话语牵连而转过身来,面对这位族长的冰冷注视显得有些头疼困扰。
“只是与马太的闲谈间提起阁下也曾是位无拘无束的贵公子罢了,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说罢又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同伴,无奈的抱怨道:“还有你啊,马太,惹是生非不要带上我,尤其是闲聊时的谈资。”
“没什么冒犯的……”埃德加看着他,平静的说,“我只是感慨犹大主教的能力果真非同一般,连我自己都快忘记的过去都能随口道出,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们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盯上了埃尔维斯,盯上了我,盯上了……德克萨斯家族。”
“这可就是误会了……”犹大温和的笑笑,“老族长的事故与我等无关,需要过问的反而是吉诺维斯的老先生,与我等合作的家族和组织有很多,贵家族只是其中之一,并无特殊之处,至于个中的不同……”
他看向了马太,后者一脸无辜。
“我的这位同僚偏爱贵家族的信徒成员,这并不代表我等的意志。”
埃德加问:“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我的?”
“三天前。”犹大坦言。
“三天就能查到我二十年前去?”
“并不困难……”微笑的好似为学生解惑的慈师一般,犹大轻轻抬起手作虚握状,“你存在,就会留下痕迹,留下痕迹,就总有办法了解,这恰恰是我的长处,埃德加先生。”
自信到自负的语气,犹大显然也很为这一点自豪,但那份自信语气很快又变得遗憾起来:“尽管您的此刻与过去的形象有着明显的反差,那也无法说明什么。”
他的遗憾不是因为埃德加的过去,而是因为想起了那个人。
只有那个人,就算查到了完全不设防的过去,也仿佛只是查了个不相关的人那般令他心头升起一股挫败,直至如今也始终摸不清那个人到底是个怎样的状况。
那个人便是守秘人,所谓的苍七、所谓的楚信然,所谓的……Tianchao,好似个矛盾与问题的纠集体。
埃德加自然不明白这一点,他只觉得对方是在明显的挑衅,可他已经瞧见了那应证庄园状况的拉杆无声翻起,便只是说了句:“好,我相信你说的话,那么两位再见,我还有这老旧的庄园需要清洁,就不来送了。”
“倒也不妨……”犹大点了点头,再次回身,“马太,该走了,你的目标当是美丽的女士们吧。”
“难道这荒郊野岭就不会出现个漂亮姑娘么?”马太嘴硬般的反驳了一句,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而眼轱辘一转,露出个促狭的笑意,“何况我只是相当好奇,真是难以想象埃德加曾经和我一样喜欢交际,贵公子之间的交集应当是贵妇们口中的美谈才是。”
“哪来什么贵公子,请回吧马太主教,三天后才是你的舞台,也会有你期望的所谓贵公子吧。”
“那就谢谢你的祝愿了——”青年比出个热情的道别手势,好似真如故交好友一般,“我也觉得如果到时就我一人闪亮的话挺无趣的,要加油拾回过去啊,埃德加。”
说罢便转过身去同马太一同朝门外走去,只是在跨越门口通往楼梯间的侧道时瞥了两眼,维持着随性的笑容,继而走远。
注视着他们那愈发遥远并随着阶梯下降而难以辨识的背影,高大的鲁珀男人走回那沙发前缓缓坐下,背后的狼尾摆动证明着思绪的纷乱,但也不忘对外说一句:
“出来吧,他们不会回来。”
十几秒后,才有干练又清冷的身影走出,朝着男人走近轻声说:“抱歉,叔叔。”
“有什么好抱歉的,我也没让你不准听……”男人没好气的抓起桌上剪好的雪茄朝少女递去,“来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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